仇爱少主-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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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苹儿点点头,赶忙将木轮椅推到了床边。「大庄主,我扶您──」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来!」
南宫珩倔强的推开想帮忙的小丫鬟,坚持自己来。
但他却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不过是从床上移到木轮椅上这么简单的动作,却让他累得满头大汗,几乎耗去了半个时辰。
等他找到她,他肯定会让她后悔,胆敢把他弄得这么狼狈──南宫珩咬着牙暗自发誓道。
生涩的操动木轮,他缓慢的朝门外滑去。
他果然没有料错!
当南宫珩终于找到了衣水映,看到的却是她亲密依偎在南宫琰怀中的画面。
这个不堪寂寞的女人──他咬牙切齿的咒道。
在他面前信誓旦旦说着绝不会背叛他,私底下却背着他跟他的弟弟,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丑事来!
「好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啊!」
他冷冷开口,惊起了前头相拥的身影。
「珩,你──」衣水映一回头,既惊讶却又欣喜的看着他身下的木轮椅。
然而早已被嫉妒、愤怒冲昏头的南宫珩,却误把那样的表情看成是心虚。
「难怪妳舍不得回去,毕竟,一个四肢健全的男人,能提供妳一切所需,这远比陪伴一个瘸子还要有趣多了,不是吗?」他讥讽的瞥了眼南宫琰。
「珩,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回房去!」他遽然打断她,语气森冷的吐出一句。
衣水映气他压根不听她解释的蛮横,好半晌就这么僵硬的站在原地。
「别逼我叫家丁来把妳绑回去!」他的眼神明白写着:他绝对是说到做到!
衣水映一惊,终究还是难堪的遽然转身离去。
一见她走了,南宫珩回过头,愤怒的目光笔直射向南宫琰。
「你真是个好弟弟,分明不把我这大哥放在眼里,竟然连大嫂也敢染指?」
「大哥!你误会了,我们刚刚──」
「刚刚发生了甚么事我全看见了,我腿虽瘸了,眼睛可还没瞎!」
「大哥,我不过是帮映儿吹出眼中的沙,为何你要把我们说得这么不堪?」
「映儿?瞧你叫得这么亲热,你别忘了,她现在可是我南宫珩的妻子!」
「这一点,我从来没有忘记。」南宫琰面色紧绷的回道。
「你最好是记住了!往后你要敢再靠近映儿一步,休怪我翻脸无情!」
南宫珩冷冷的撂下狠话,随即吃力的推动木轮而去。
翻腾着嫉妒的南宫珩,一把撞开房门,只见衣水映正垂首坐在床边,一见到他回来,立刻上前想帮忙推他进房。
「走开!」他暴怒的吼道。「早在妳出去玩得乐而忘返前,就该想到妳还有个瘸子丈夫!」
面对他莫须有的指控,衣水映仍是沉默的不愿反驳甚么。
「怎么样?比起一个瘸子,正常男人的怀抱是不是更令妳满足?」
「你不该说这种话。」衣水映倒抽了口气。
「我不该?面对一个不贞的妻子,我连知道事实的权力也没有?」他滑动着木轮,一步步逼近她。
「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面对他眼中仿佛想杀人般的骇人眸光,她仍毫无畏惧。
「问心无愧?我都亲眼撞见了,妳还想狡赖?」
他打定主意要将她逼得无路可退,直到衣水映整个人跌坐在床榻上。
猝不及防的,他突然倾身一把撕裂她的衣衫。
「妳就是这么不堪寂寞,妳要的就是这样是不?」
他粗暴的蹂躏着她细嫩的肌肤、怯然颤动的胸脯,存心以最不堪的方式来羞辱她。
「告诉我──妳是不是在他的怀里浑然忘我?是不是把曾经给过我的身子,也热情给了我亲爱的弟弟──」
「你不能这么侮辱我!」
她羞愤的用力推开他,毫无防备的南宫珩被她一推,整个人就这么连人带车的摔落地下。
惊惶正要往门外跑的衣水映,一看到自己竟推倒了他,顾不得怕,急忙又跑回来要扶起他。
「珩,你有没有摔伤?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滚开!」南宫珩暴怒的一把推开她,狼狈的挣扎想起身。
「珩,别逞强,你会伤到自己的!」
衣水映心急的想拉他,不料整个人却被他的重量往下带,身子就这么软绵绵的跌进他宽阔的胸膛里。
「对不起!有没有压伤你?」衣水映着急的忙起身检视他。
南宫珩愤怒的大掌环住她的纤腰,就要把她往外推,然而看着那张纤柔绝美得令人心悸的脸蛋,以及她身上散发出来那股沁入心脾的幽香,他竟不舍放手了。
紧贴在身上的柔软曲线,让他不禁回想起第一次美好的结合,她姣好的身子、甜美的气息,还深烙在他记忆中──
甚至来不及阻止自己,他的大掌已经霸道捧起她的脸蛋,饥渴的吻住了她。
霎时,对她曾有过的眷恋与爱意,宛如潮水绵绵密密的重新涌上他的胸口,那股澎湃的欲望,也像是滔天巨浪般的熊熊席卷而来。
他侧过身,让衣水映仰躺在他身下,大掌也逐一梭巡起残破衣衫下若隐若现的肌肤。
他的手眷恋的轻抚着她滑腻完美的曲线,双唇也紧跟上前,饥渴的汲取着自肌肤里透出来的幽香,灵活的舌更是一路往她胸前的丰盈滑动,直到一颗羞涩颤然的红梅在他口中隐没。
他技巧的撩拨,让衣水映几乎意乱情迷,紧咬的双唇也忍不住逸出了细碎的娇吟。
「妳还是这么甜、这么令人情不自禁──」他的唇抵在她的蕾尖,喑哑的低喃着。
他几乎在她甜美的气息中,遗忘了自己的不幸与恨意,直到心底那个宛如鬼魅般挥之不去的阴霾,又逐渐蔓延开来,再度主宰了他的理智。
他蓦然抽开身,鄙夷的抹去唇上甜美的气息。
「妳的牺牲可真是彻底!竟然连在一个瘸子身下陶醉、娇吟都能装得出来!」
一股突如其来的冷意,让衣水映的神智清醒大半,她不明所以的眨着迷蒙的眸子,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甚么。
「妳是怎么办到的?难道──妳把我想成了南宫琰?」南宫珩冷眼看着她,残忍的讽刺道。
衣水映蓦然瞠大美眸,一个巴掌遽然挥上他的俊脸。
那个总是柔柔弱弱,连一句重话也从不舍得对下人说的衣水映,竟然打他?
这一巴掌,也同时吓坏了衣水映。
她看着自己隐隐泛疼的掌心,愧疚、自责与不舍排山倒海般朝她袭来。
他只是个受了伤的人,情绪不稳在所难免,她怎么会也跟着情绪失控跟他计较起来,甚至动气打他呢?
「珩,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衣水映心疼的伸手,想轻抚他俊脸上殷红的掌印。
「谁给妳的胆子?妳竟敢打我!」他狠狠拽起她的纤白小手。「莫非妳仗着有南宫琰撑腰,连胆子也变大了?」
看着他写满嫉妒的赤红双眼,衣水映有种力不从心的无力感。
「为甚么你非要把所有人想得这么不堪?难道你不相信别人,连自己也不信任吗?」她绝望的望着他。
「信任?」他冷冷笑了起来。「我南宫珩向来信任人,但妳瞧瞧,我得到了甚么?一个出轨的妻子跟一双瘸腿!」
「你变了──变得好可怕!」
衣水映喃喃说着,两道始终忍着不敢在他面前流下的泪水,再也不听使唤了。
她颊上两道凄楚的泪,宛若滚烫的烛油,狠狠烫醒了他。
南宫珩不由自主回想起八年前,当她踏进南宫山庄那一刻,眼中不也是这样含着惊怕畏怯的眼泪?
那时站在远处遥望着她,却已发誓要保护这个纤弱的女孩儿一辈子,而今,他做的却是竭尽所能的伤害她……
顿时,一股几乎被愤怒、怨恨给蒙蔽的柔情,再度涌进他的心底。
「对不起……」他遽然松开手,以微颤的大手轻轻抚去她的泪水。「我只是嫉妒疯了,一时失去理智,原谅我……好吗?」
他执起她纤细的手腕,用吻一一抚慰着那道令人怵目惊心的殷红。
一时之间,衣水映几乎忘了掉泪,只能怔怔望着他脸上浓浓的深情与不舍,以及一个个落在手腕上的绵密轻吻。
眼前这个人,不再是那个阴阳怪气、难以接近的失意男人,而是往日那个温文细腻,令人不由自主爱上的南宫珩!
这一刻,衣水映甚至有种莫名的错觉,他动作里似乎蕴含着浓浓爱意……
「我从来不曾怪过你。」
她哽咽着忍不住遽然投进他的怀里,寻求这仿佛稍纵即逝的温情与安慰。
「别哭!我曾发过誓,不再让妳掉一滴泪的。」
南宫珩紧紧环住她柔软的身躯,终于觉得这个美好的女人,是完全属于他的!
闻言,衣水映忍不住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怔怔望着他。
他的眼神、他的语气,竟让她觉得,他像是……很早以前就爱着她!
但,这怎么可能?他曾说过他不爱她,只把她当妹妹的啊?
「或许妳不知道……打从妳进山庄以后,我就……」
南宫珩遽然住了口,自嘲的摇摇头。
衣水映那样认真却又专注的眼神,更让他觉得双腿俱瘸的自己是那样卑微,根本配不上聪慧美丽的她!
「为甚么不说下去?」衣水映急得连心口都揪了起来。
「没甚么。」南宫珩松开手,蓦然转头背对着她。
「可是你……」衣水映清楚知道,他的心里藏着秘密,却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去了解他。
「别再问了!」南宫珩背对着她,无力吐出一句。「让我维持男人的些许尊严好吗?」
衣水映望着沐浴在夕阳余晖下,却显得绝望孤寂的背影,一颗心被拧得发疼,再也不忍多看一眼。
拎起裙襬,她匆匆奔出门去。
第八章
那样暧昧而模糊的情愫,始终在南宫珩与衣水映之间弥漫着。
但两人却不愿提及,怕破坏了这些日子以来,难得的片刻和谐。
比起腿刚受伤的那段日子,南宫珩的情绪已明显稳定不少,负责照料的丫鬟也总算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
「珩,今天天气很好,我推你到花园走走可好?」
衣水映看着外头的风和日丽,朝坐在床榻上的南宫珩试探问道。
闻言,南宫珩的脸色依然没有太大的波动,好半晌,终于点头了。
衣水映一喜,赶紧将木轮椅推到他床边。
「珩,让我帮你──」
「不用了,我自己来。」他坚定的摇摇头。
站在一旁,看他艰难的移动身躯坐到木轮椅上,涨红的俊脸以及额际沁出的薄汗,看在衣水映眼里,竟有说不出的心疼。
突然间,她多希望能用自己,来交换往日那个神采飞扬、充满生气的南宫珩。
「还在发甚么楞?」
南宫珩不耐的声音打断她的冥想,一回神,才发现南宫珩已经在门外。
「喔,对不起。」她红着脸蛋,急忙跟上前去。
今天的天气确实宜人,温煦的阳光跟微微轻送的凉风,让置身花园的两人心情都不由得轻松起来。
南宫珩熟练的推着木轮椅随意逛着,衣水映就静静的跟在一旁,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享受着这难得的和谐。
不多时,午后花园的风却渐渐大了起来,看着他身上单薄的衣衫,衣水映没有多想就往房间走。
「我回房去拿件薄巾来。」
「用不着──」
南宫珩来不及阻止,她的身影已经匆匆而去,随即又拿着条藏青色的薄巾匆匆回来了。
「这是给你的,天凉了,这可以让你盖在腿上保暖。」
衣水映有点紧张不安的,将花了几日夜时间绣好的薄巾,递到他跟前。
「妳自己绣的?」
是专为他而绣的!衣水映羞怯的点点头。
南宫珩挑起眉,无言接过那条绣着精致紫色水莲的薄巾,慢条斯理的欣赏着。
「瞧这些水荷栩栩如生、生意盎然,实在巧妙得紧──」
他脸上的笑容、激赏的语气,让衣水映觉得,自己几日夜来的辛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