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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夏日之诗-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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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我依然保有著一些理智,即使体内的某种激素正在撒野,它要我无礼地攻击我正环抱著的这个异性的身体,但我心里的白天使不停地劝退我说:「不可以!徐昱杰,你必须冷静下来。」 

  

但她突然悄悄地张开嘴巴,那沾著微甜唾液的舌头慢慢进入我的口中,白天使瞬间被秒杀。 

  

在这一阵翻腾与搅动当中,我似乎开始耳鸣,好像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突然变小,我只听得见她的呼吸,我只听得见她的喘息。 

  

她原本轻轻拥著我的双手开始慢慢地把我抱紧,越来越深的舌吻使得她渐渐发出一些呻吟,突然她把她的唇舌抽离我的唇舌,『我有一种快喘不过气的感觉。』她说。 

  

这个举动和这一句话让我吓了一跳,「对不起……」我说,并且试图让自己离开她的拥抱。 

  

『不,不是,』她没有放开我,『我的意思是,我的心跳快要超过负荷。』 

「我也是…」我点点头。 

『你的唇像女孩子的一样柔软。』她说。 

「我喜欢你的味道。」我说。我不敢相信我竟然这麼说。

在激吻当中要把对方的衣服脱掉是一件非常不简单的事,我开始不相信那些电影里演的画面,男主角可以在两人激情拥吻的同时把对方的衣服脱了,甚至还能同时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了。 

  

我不敢相信她竟然没有阻止我掀开她的上衣,我不敢相信她在我把她的上衣拉到脖子的时候她竟然自己主动脱了,我不敢相信她竟然没有阻止我把手放在她的胸部上,我不敢相信她竟然没有阻止我脱掉她的内衣,甚至,当我们把战地转移到我的床上时,她竟然没有阻止我拉开她裤子的拉鍊。 

  

这时候别说是什麼白天使了,我想就算是上帝突然出现在我身边要我停止攻击,我想我都不可能会被劝退的。 

  

但突然间不知道为什麼,我跟她同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她慢慢地睁开她原本已经紧闭的双眼,激情的拥吻使得我们的唇边都留下了对方的口水,那是一种情欲的催化剂,像是某些毒品一样吃了就会上瘾。 

  

『我们……该继续吗?』她抿了抿嘴唇,轻轻地问著。 

「什麼?」 

『我是说,再脱下去,我们真的会发生事情。』她说。 

「嗯,我知道。」 

『你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有这样的打算。』 

「坦白说,」我点点头,「我刚刚确实有不想停下来的打算。」 

『为什麼我们会这样?』 

「什麼?」 

『其实我该问自己,为什麼我会允许你这样?』她说完,然后看著我的眼睛。 

  

我突然不知道该对她说什麼,这一切原本就不在计划和预料当中,原本今天就只是简单的舞会,我原本该在舞会结束之后就载她回宿舍,原本就不应该在她宿舍的楼下玩那愚蠢的数字拳,原本就不该答应让她来我的宿舍等我洗澡,原本就不该亲吻她,原本就不应该脱掉她的衣服,原本就不应该拉开她裤子的拉鍊。 

  

或许我应该说,她原本就不应该喜欢我。 

  

『你喜欢我吗?徐昱杰。』她问。 

  

这个问题有非常强劲的力道,它非常沉重地撞击著我心底的深处,我在那一瞬间把所有自己感情观上的对与错都拿出来翻想了一遍,如果我想亲吻她,那是不是代表我喜欢她呢? 

  

不,不是,因为原本我就是个肤浅的人,我根本不曾对她有过爱情,会亲吻她,会激情地褪去她的衣物,其实只是我肤浅那一面的正常表现,把这个表现拿到爱情里来说,我根本就是个王八蛋。 

  

『没关系,我会给你很多的时间去想,就像我给自己很多的时间去思考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一样。在你想清楚是不是喜欢我之前,我们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需要多想什麼,好吗?』她伸手摸著我的脸,微笑著说。 

  

这是她给我的宽容。 

  

然后她穿回已经被我脱掉一半的牛仔裤,已经被我丢到旁边的内衣,已经被我甩到地板上的T恤,然后躺到我的床上,压著我的史奴比,『晚安,我今天一定要睡在你旁边,请你原谅我今天的任性。』她说。 

  

我像是被人朝著心脏狠狠地开了一枪,她刚刚给我的所有宽容都只是更凸显我对爱情的荒唐而已。 

  

  

  

* 『你喜欢我吗?徐昱杰。』 * 

* 「对不起,我不喜欢。」 *


那几天曾老妈刻意跟我保持一些距离,应该说是我刻意跟曾老妈保持一些距离,不知道为什麼,我时常想起那天晚上我跟她的激情,然后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又一阵的歉疚。 

  

我喜欢她的眼睛,喜欢她的嘴巴,可惜的是我并不喜欢她的人。 

我的意思是说,我对她没有感情方面的喜欢,我对她的好感并没有在爱情里萌芽。 

  

我把那天晚上的事告诉中诚,当然那其中的细节我并没有描述,不过他是个王八蛋,他问我曾老妈的胸部大不大,我说:「干。」他说:「嗯,可见已经发展到脱衣服的地步了。」 

  

中诚觉得我会对曾老妈感到歉疚是很正常的,他说我还保有一些道德感,就像古时候不小心看见女人的裸体就该负责一样的道德感,只不过我的道德感是薄弱的,因为我不只看见了女人的裸体,我还尝试了去触摸亲吻那个裸体,在那个裸体说没关系我并不需要负责的时候,我还一点表示都没有。 

  

「干,我的歉疚可是非常真实的。」我说。 

「那只是你最后一点做人的良知啊,兄弟。」他说。 

  

但是又过了几天之后,我跟曾老妈还是把那天晚上没做完的事情给完成了,我不再是个处男,虽然她本来就不是处女。 

  

『我在十九岁那一年把我的第一次给了我的前男友,』她说。在做爱结束之后,我们聊起了某些过去。 

  

『那时他正要去当兵,即将分离的苦痛使得那天晚上的我们都失去了理智,被某些情绪引爆后的感情使得我把女人该有的矜持抛在脑后,那时,我满脑子只希望他能拥有我,只希望能被他拥有。』她说。 

「你为什麼跟我说这些?你后悔当时的决定吗?还是现在的决定?」 

『不,我从没有后悔过,』她的眼神很坚决地,『不管是他还是你,我都没有后悔过。』她说。 

  

但她是不是处女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并没有准备保险套,我根本就没有预料到她会在那个雨下得很大的晚上站在我的宿舍门口大哭,然后在我一开门的时候就抱住我,她早就已经湿透的衣服黏在我的衣服上。 

  

『我真的很想你,每天,即使我天天都能看见你,』她抱著我哭著说,『可是我感觉到你在疏远我,就像刚认识的朋友,就像我们一点都不熟。』 

「我没有在疏远你。」我说。 

『有,你自己知道的,你在跟我保持距离。』 

「我……」我踌躇了一会儿,「我还没有想清楚。」 

『我不管你要花多少时间想清楚,我都希望至少我们能像以前一样亲近,就算你最后的决定是我们只能做朋友,我都希望你我之间不会因为我喜欢你而有什麼改变。』她说。 

  

我拿了一套乾净的衣服让她换上,要她先去洗个澡免得感冒,毕竟她真的是全身湿得不像话。 

  

趁她在洗澡的时候,我走到顶楼去抽菸,坦白说我是怕我留在房间里,看见她洗完澡之后那副身香体芳的样子,会再度刺激我的某种欲望,然后就像那天晚上一样一发不可收拾,毕竟女孩子的身体对一个男生来说有极大的吸引力。 

  

当我拿出菸正准备点上的时候,雨刚好停了。秋天晚上的风凉凉的,不似夏天夜里的温暖。我吸了一大口菸,然后慢慢地吐出来,在这一吞一吐之间,那空气中的味道,渗杂著一点点花香,那个香味,像是纷飞身上的。



我跟纷飞的某一次散步,我们选择了一个有好多个凉亭的公园,我们每走到一个凉亭就停下来,坐著欣赏那天晚上的星光。有时候我会点上一根菸,她只是看著我点菸,微微笑著,并没有说话。 

  

有一次,她在我刚点好菸之后把它从我嘴巴上夺过去,然后自己吸了一口,随即吐了出来。她吐出来的烟非常混乱,一团一团的,我说她并没有真的把烟吸进去,她说她不会,我笑了一笑:「不要学会比较好。」我说。 

  

『真的把烟吸进去的话,吐出来的烟会是怎样的呢?』她问。 

「真的把烟吸进肺里的话,吐出来的烟会是直的,不是一团一团混乱的。」 

『直的?』 

「把菸给我,」我伸出手去,「我示范给你看。」 

  

当我接过菸,并且把菸嘴放到我的嘴唇上时,我闻到一丝丝的花香味,跟纷飞身上的味道很像。 

  

『夏日,你为什麼要抽菸呢?』她歪著头问我。 

「你不希望我抽菸吗?」 

『不,不是的,』她摇摇头,『我只是要知道为什麼。』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跟著摇摇头,「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刚学会抽菸,当你的昵称出现在聊天室里的时候,我正好点上一根菸。」我说。 

『所以你要说你会抽菸都是我害的罗?』 

「没有啦!」我笑了出来,「我会抽菸是那间网咖的老板害的。」 

『他教你抽菸吗?』 

「嗯,」我点点头,「有一天他拿出一根菸放到我面前,我对他挥手表示我不会,他说,点了再说吧,你的灵魂需不需要尼古丁是上帝在决定的。」 

  

『上帝决定你需不需要尼古丁?』她的表情有些讶异。 

「很新奇吧。」我看著她说,「当初我听见这样的话,我也觉得很新奇,我心想,菸是人在抽,为什麼会是上帝决定人需不需要尼古丁呢?」 

『是呀,很新奇的说法。』 

「后来老板纠正我,他说,上帝不是决定你需不需要尼古丁,而是决定“你的灵魂”需不需要尼古丁。」 

『喔?』她像是懂了什麼,『所以重点是灵魂罗?』 

「嗯,重点是灵魂。老板说,每个人都能轻易地学会抽菸,但会持续抽菸的人,都是上帝害的。」 

『上帝害的?』 

「嗯,因为上帝在造这个人的时候,刚好点起一根菸,所以这个人的灵魂吸过了菸味,将会使他在人间的时候继续寻找或是嗜求这个味道。」我说。 

  

纷飞对这个说法大表赞同,她甚至为这个说法做了更多的注解,她说因为上帝自己也是个老菸枪,所以他才把菸草这个原本属於他私人的收藏让人类一起分享,因为某些人的制造过程被他的烟熏过而使得灵魂染上菸瘾,他必须负起这个责任。 

  

但这个说法听在曾老妈的耳里是一个无聊至极并且陷害上帝於不义的藉口,是一个抽菸抽上瘾的人为他不想戒掉的坏习惯所找的藉口。於是我熄掉我手上的菸,被曾老妈拉回我的房间。 

  

这是她第二次睡在我的房间里,也是最后一次。她在压了我的史奴比两个小时之后转头过来亲吻我,一直到我们都脱光了彼此的衣服,我才鼓起勇气对她说: 

  

「我没有经验,而且我没有保险套,我们最好不要继续………」 

  

她并没有让我继续说下去,她只是很认真地亲吻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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