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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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我扬扬眉。
“难道不是??我知道溱恒是你属下,据说也是你堂弟,但你一直只是把他当挣钱工具而已啊,溱恒明明不喜欢抛头露面,你却让他进娱乐圈;明明不喜欢男人的拥抱,你却强迫他……”眼睛不由瞟了眼溱恒身上明显的痕迹,“这不是控制是什麽?”
不了解内情的人居然这麽妄下断言!
“这样可以带给他金钱、名誉和地位!”至少有足够钱逃离我身边,以前的他能做到吗?
冯萸嗤之以鼻,“哼~~~~~~~~~~溱恒要才不是这些!”
溱恒的沈默和对冯萸话语的默许让我再也沈不住气,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两三步走到他们面前,突然伸手抓住溱恒的手,低声吼著:“你哑巴拉??干嘛要让他帮你说?你自己有勇气就自己说出来啊!!你是不是自己也认为我以前是在虐待你!!!你说话啊!!!……”
溱恒在我凶暴的态度下瑟缩了一下,下意识更往冯萸後面躲。
我使劲拉他,他就越往里躲。
我一生气,又想动粗。
冯萸看我情形不对,举起手里的棍子想要逼迫我退後,大声叫嚷著:“宋先生,你别逼我!!请你出去!!请你离开这里!!!……你别逼他!!”
我恼怒地回手准备要对冯萸过分亲密保护溱恒的态度动手,刚抬起另一只空手,手腕被溱恒机灵地抓住了。“拜托,别伤害我的朋友!拜托你!!”
“他是你的朋友?我呢???!”怒气全部冲向他。
“拜托!!求你了!!!”冯萸充满泪水的眼睛居然会让我心软,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麽在他面前特别下不了心。
看我态度缓和下来,溱恒忙拉住冲动的冯萸:“冯萸,你别管我和他的事了,你先出去好不好?这件事情我自己来解决!!”
“可是他……”冯萸对我很不放心。
“没事,他不会对我怎麽样的!放心!”
“那你自己……”
“你别管了,先出去~~~”把冯萸强推出门。
合上门,溱恒闭了闭眼睛,“翰祯有什麽不高兴就发出来吧,但,请在那之後,允许我留下!……翰祯还是象以前一样,完全没有改变!”低沈的声音,似乎有隐隐欲泣的味道,一仰头,对上我的眼睛,一双坚定的大眼睛,越发漂亮了,“翰祯,我不回去,我喜欢这里的生活!──你就当我陪了你这麽多年的回报好吗?请允许我留下吧,以後也别来骚扰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宁静生活。就当我最後一次求你!可以吗?”
心居然很痛,除了愤怒居然为溱恒这种逆来顺受的态度心痛!我生气了,真的很生气。没想到我历来认为属於自己的东西,原来一开始就在想著怎麽摆脱我!居然企求我对他放手!
举起手,打算给他一耳光帮他清醒,但,扬起的手怎麽也打不下去。
13
我忍了忍怒气,决定用理智的方式来解决这个“意外”。
重新坐回沙发上,伸手在外套里摸索著我的香烟,抽出一根,放到嘴边,但四处找也没看到打火机放哪里了,有些烦躁地把烟纂在手里。
溱恒静静地走过来,从沙发下面的地毯上拾起了估计是刚才和冯萸争执时掉落的打火机,再静静地点燃,送到我面前。
抬眼看了看他宁静的面容,低头就著他的手把烟点著。
深吸了一口,稳了稳气,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他:“你觉得这种平淡、穷困的日子过起来很舒服?”
溱恒垂下眼轻轻点了点头,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回答道:“我其实一直希望过这样的生活,没有欺诈,没有争斗的生活。我觉得很幸福。”
“是吗?很幸福?……离开我单独生活的自由而幸福?还是跟刚才那个叫冯萸的在一起很幸福?”
“翰祯,请不要把冯萸扯到我们之间来,他根本是局外人!──两件事情不能混为一谈。”溱恒有些激动地抬头盯著我,辩护著。
“他是局外人?那他凭什麽来阻拦我带你走??凭什麽表现得对你关切倍至??……朋友??我不相信这种关系能称为朋友,我明明看他……”
“翰祯!!”溱恒大声喝止了我的话,“别把每个人都看得和你一样!!我和冯萸是单纯、清白的朋友,不是你想象中那种污秽关系。”
“污秽??呵呵呵呵~~”我笑了,“你用了个很奇怪的词??你认为男人之间是污秽?那我们之间呢?你也认为这麽多年的暧昧关系也是污秽??”这个词听起来非常非常不入耳,简直到了令我无法忍受的地步,连说话都带著愤怒。
“不一样……我们……不一样……我……我……”溱恒躲避著我怒视的眼睛,头越垂越下,几乎垂到了胸口,说话也吞吞吐吐,含糊不清。
抓住他的下颚,强迫他抬起头来迎视我:“把话说清楚!!有什麽不一样?不也是男人和男人??……你既然可以和我,也可以接受任何对你有好感,而你也不想拒绝的人。”
“我们可不可以不谈论这个问题?”溱恒又垂下他明亮的大眼睛,“我向你保证我和冯萸是清清白白的,除了你,也绝对不会和任何男人再有那种关系。──但请你放过我吧,我实在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种生活,和任何人无关,只是我自己个人觉得,我适合现在的生活方式,简单、纯洁。”
总觉得他的话里有什麽被我忽略了,但隐约间又觉得要是继续追问下去会落入一个对我非常不利的景况里。
相信我的直觉,所以我没有继续在“男人和男人是污秽,只有和我不一样”的观点上纠缠,重新拉回主题:“我──不──同──意──!!除非你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必须把你留下的理由。否则,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
“理由??”溱恒笑了笑,很无奈,“没有什麽理由。我累了……真的很累……和翰祯一起10年,觉得再这麽下去自己就会死掉一样难受。……而在这里,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不是任何公司的赚钱工具,也不是随意被人摆弄的装饰,我只是我,唐梓,一个出生单纯,生活清白的穷教师,拥有最简单的快乐和自由。……自由,对,或许这个就是我离开的理由。和翰祯在一起,我没有自我,没有自由。……翰祯知道皮影戏吗?我觉得自己就是翰祯手里的一个皮影,一直都在按照翰祯的要求造型、生活、动作,没有自己的意识和自由。但是,皮影也会破损、也会褪色,可以功成身退,我呢??给翰祯挣了这麽多钱,也做了这麽多年的床伴,是不是也该到时候功成身退了?──翰祯,你走吧,请你走吧,给我唯一希望的自由!”
从他脸庞上不断滑下来滴在我手上的泪水仿佛滚烫的岩浆,一直从手上烫到了心里。心好苦,好闷,仿佛被人狠狠抓在手里捏紧般纠痛。
张开嘴,想找句安慰的话,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默默地看著溱恒从怀里站起来,被动地被他送到门外,再一个人麻木地走回自己订的房间。
对开门热情招呼我的女孩听而不闻,视而不见,一个人进了卧室把门关上,重重躺到床上。
耳边仍然在回响著刚才溱恒说的那番话。
难道自己真的对溱恒太刻薄?
提供给无移无靠的他一个安定的家,一份体面富裕的工作,一个光彩夺目的身份。
作为收养的孤儿,还有什麽对不起他的地方?
自由??自己是嗤之以鼻~~
作为堂堂宋氏集团总经理的自己都不能得到随心所欲的自由,何况是一个依靠自己生活的所属品?在大千世界里生存,不得不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说不想说的话,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的傀儡木偶,又不是只有他才委屈可怜。
但──溱恒的话真的触动了内心隐蔽的软肋。看著他落泪,为了自由而向自己争取的勇气,又对他钦佩。
是不是干脆就这麽放手,让他飞翔?
可是──一想到从此就可能真的永远也见不到他,摸不到他,心就隐隐做痛。好象是自己非常喜欢的玩具被人强行抢走般,失落空洞。
两年了,真的想他。
特别是昨晚抱他时,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失控和疯狂,仿佛找到了失落很久的珍宝,欣喜若狂地不断占有、反复确认那种小心狂喜的心态。
要留住他,看溱恒那麽坚决拒绝的态度,想必这次不是那麽容易。而且心里隐约觉得这次要是重新把他带回去,会对以後的生活产生很大的影响,而且这个影响对自己将来的发展非常不利
原本兴致勃勃游玩的心情彻底消失怠尽。
这种犹豫不决、坠坠不安的心情一直被带回了家。
接下来的几天,连工作的时候都会对著和溱恒有些相似脸孔的特助润发呆。做起事情也失去了以前那种冲劲。
似乎一直自己努力奋斗的动力突然间消失无踪般彷徨失落,无法集中精神。
耳边总是会无意识的回荡著溱恒哭泣地叫喊:“我累了……真的很累……和翰祯一起10年,觉得再这麽下去自己就会死掉一样难受。…………给翰祯挣了这麽多钱,也做了这麽多年的床伴,是不是也该到时候功成身退了?………………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不是任何公司的赚钱工具,也不是随意被人摆弄的装饰……”心越来越乱,越来越烦躁不安。
回家的路上,边开著车,边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刚才经过的超市是溱恒常常在那里给自己买菜、闹著要给他带零食回去的地方,虽然以前天天见面,也每晚一起入睡,却从来没有两个人一起来逛过这个时常光顾的小超市。或许溱恒工作之余是很寂寞吧?一个人来这里买东西,一个人在家做饭,再一个人等著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自己回去吃饭。
心又开始做痛。
或许是该去医院检查检查,最近心绞痛的频率越来越密集了。
由於精力分散,没有注意到前方突然从岔道上窜出的一个小男孩,等紧急刹车时,只差不到20厘米的距离,眼看著小男孩惊呆地坐在地上,一个看似保姆的人苍白著脸匆忙跑过来扶他,再惊魂不定地四处检查有没有受伤。
整个身体象突然失去了力气,全身无力地爬在方向盘上,把头深深埋进臂弯里。
隐隐感觉眼睛酸涩的厉害,好象有热流往外冲。
是眼泪吧~~~
眼泪?!真希奇,好久不见的东西。甚至久到连流泪的感觉都几乎忘记了。
原来流泪就是这种苦涩、酸痛、无助的感觉。
以前只时常看到溱恒在各种时刻流泪,做爱时激动、痛楚的时刻、伤心无助的时刻、委屈难过的时刻……
各种各样的理由,同样一张泪流满面、凄楚可怜的模样。
这次拒绝自己让他回来时,他也在流泪,当时的他是怎样的心情?
是凄苦、无奈?还是怨恨、仇视?
深深吸了口气,感到气哽咽在胸口压得好痛。
定定神,再抬头发动车子。
刚才的小孩和他的保姆已经无踪无影,大概是送回家赶快找医生了吧。这里都是收入宽裕、或者身份地位显赫的人居住的社区,对小孩更是相当宝贝。
只是不知道这个小男孩长大之後是不是也会象自己一样,过著这种身不由己的生活?
好不容易回到溱恒的“家”。
已经习惯了每天回到这个家来。
打开门,有一阵恍惚,心里隐隐期望著可以见到以前那张微笑的脸,可是,照样迎接他的是一屋子的冰冷、空寂。
拖著沈重的脚步,一头倒进沙发里。
一个暖暖的东西扑进自己怀里。
伸手把它抱住。
是溱恒养的小狗。他走以後,一直帮他养著,想到溱恒还会回来继续照顾他,怕他到时埋怨自己虐待动物,所以还时常从超市里带回高级狗粮喂养它。
现在,每天在“家”里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