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块小说网 > 耽美电子书 > 嫁衣(第一部) >

第24章

嫁衣(第一部)-第24章

小说: 嫁衣(第一部)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言一入耳中,阿暖直觉五雷轰顶,那人应是楚哥哥。心下惨然:烈阳终是骗他。这靖阳为何如此狠毒,便是这等关头,也要污了楚哥哥名声。强忍了悲楚,阿暖问道:“如今是何时辰?” 
“午时刚过。”小二声响,入了阿暖耳中,更是添了几分悲凉。 
怔怔地坐至床边,阿暖泪落不止,午时已过,楚哥哥,黄泉路是你可行得安稳?莫慌,莫慌,阿暖即刻就跟来了。只是还应替楚哥哥殓藏了尸身才是。 
强定了心神,忍了心头苦楚,阿暖吩嘱店家小二送了热水沐浴,另备些果品纸钱予他。小二虽是疑惑,阿暖自包袱间取了一双碧玉镯子塞了予他,那镯子乃是珍贵之物,店家小二得了,欢天喜地的张罗去了。不多时已是备了齐全。 
阿暖小心沐浴,替换了一袭素白裳子,怔怔地望了镜中容颜,依旧是人比花娇的出众颜色,却是面白如纸,惨淡至极。提了果品篮子,出了房,下了楼,那绝世容光,自是惹人贪看。将包袱放了予柜上,柔声道:“掌柜,这些银两足以抵我房钱,你可收好了。” 
掌柜眼中只瞧得阿暖容光,哪里听得,只是点头允应。阿暖浅笑,也不提醒,自是转身离了去。掌柜自阿暖离去,方开了包袱,不由惊乍至极,那包袱理几件精致事物,俱是奇珍异宝,不由惊异:那绝世美人究竟是何来头?竟然如此阔绰,瞧适才模样,鬼气盈然,竟不似人般,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又见了旁人往这边瞧来的惊异模样,虽觉这财物来得诡异,却终是贪了,急急收了包袱,不敢再想那娇艳之人。 

阿暖浑浑噩噩,行了颇久,方至了午门。一抬眼,便瞧见了城墙之上挂了一首级,那眉目之间俱是苦楚,分明便是他一心挂念之人。心神虽已是俱裂,神色之间却仍是平淡得紧。 
此时,午门之外人潮已散,只留了一干军士,森森而立。见了阿暖,便有一兵士骑了骏马,飞也似地往那禁城里奔去。心知这些兵士仍是那夺位之人安排了候予他之人,阿暖也不理会,只是摆了香烛素果,跪在地上,燃了纸钱,一双美目怔怔地望了那城墙之上滴血首级,眸光已是有些涣散。 
却听得兵骑雷鸣,地面震颤,大队兵阵拥了明黄銮驾火速行来。百姓慑于那刀光剑影,惧怕不已,皆躲至屋内,不敢探视。那队人马,一瞬间便已是至了午门。 
那銮驾尚未停定,便有一道纤细身影赶在了銮驾到达之前,至了午门。只见那身影上前扯了阿暖,厉声道:“阿暖,为何折返?好不容易逃脱,你返回来,可知靖阳是会囚了于你?” 
阿暖怔怔抬眸,望了面前之人,却是容颜艳丽的烈阳。瞧他素衣丽颜,面是满是莹莹汗滴,显是奔得急切,一双凤目只是紧张瞧了一处。阿暖知晓,那处方向,拥得是新登位得君王。只是,阿暖却是不惧,挣脱了烈阳手腕,阿暖哽咽道:“陛下,你为何诓了阿暖?阿暖恁般信你,满心盼望你将楚哥哥救得出来,阿暖这一世便是感恩不尽。却为何,你要诓我?” 
烈阳扯阿暖不得,眼见靖阳已至了午门,情知已是奈何不得,也只得低了身子,往了火盆中烧了纸钱。听闻阿暖质问,不由苦笑:“你怎得这般痴傻,非是认定了那人,那人既笨且呆,素来又不懂你的心思。你大可放下他,逃了出去,另觅娇妻,过那常人生活,若是不喜好,也可另觅良人,托付终身,怎得又回转来,受那钻心苦痛?” 
阿暖浅笑:“这一世,已是只给了他的,如何再转了他人身上?陛下应是明了阿暖心思,又何苦多费这唇舌?” 
烈阳摇首:“我已退位,封了功德王,你莫再如此称呼予我了。” 
阿暖抬眸,瞧了烈阳神情,浅笑道:“阿暖只知你是君王,除你之外,无人担得这陛下二字。” 
烈阳微怔,瞧了阿暖惨白面容,心下竟不由得一凉,不知为何总觉不祥,强笑道:“且莫再如此言语,靖阳虽是宠你,也由不得你如此放肆,你少不得会吃些苦处。” 
阿暖却是抬眸,睨了靖阳处,一双美目冰凉至极,显是恨得紧了。靖阳于远处,犹是被着冰冷眸光刺得如芒在刺,一时之间竟是将乍见了那美丽身影时得万般惊喜散了个干净。心下竟是有些后悔,将阿暖逼得太过了。 
只是,悔也是悔不得了,那楚子敏首级现下正是挂在城墙之上。那人,终已是故去了。原本便容不得那人。自知了阿暖已逃了出去,那心头邪火更甚。这边厢,玲珑骗他,烈阳又是劝阻于他。怎容得这些人坏了他好事,那一夜颠狂,已是忘不得那娇声震颤的一个柔滑身子,这一世,便是对不得太难,对不得地,也是要独占了那人的。发了狠,候了七日,若是见不得阿暖,便斩了那姓楚之人。 
却怎料,七日之中,阿暖惶惶惑惑,根本便不曾出来打探消息。过了七日,靖阳已是骑虎难下,况他又是兵马戎血惯的,死一个人,于他也不过是多了一抹血债罢了。气不过,便斩了姓楚文生。 
午时三刻,引魂炮响,那一个文弱之人,终是带了悲愤往了黄泉路去。 
下了銮驾,靖阳往了那绝美人儿行了去,却不知,自个为何,步履维艰,一步一步行去,那一双腿便犹如万钧沉重,行走不得。良久方自阿暖面前立定。 
阿暖恨恨地望了面前之人,一个身子禁不住颤动,强忍了心头怨念,一双玉手捏成了拳,任由指尖将掌心抠得生痛,低垂了双目,惨然道:“你何苦逼阿暖至如此田地?” 
靖阳听了,怒道:“你只把心放了予他身上。朕待你再好,你也不正眼瞧朕,教朕如何不恼?朕这般喜欢予你……” 
言语未毕,阿暖已是冷笑起来,尖声道:“你喜欢我!你究竟是喜欢阿暖何处?若是这张皮相,我便即刻拿了刀子剜了这张面皮予你,你可是要得!” 
靖阳心中阿暖素来温和柔婉,不意竟是有这般凄厉之态,一时之间竟是作声不得。他本便是因了阿暖美貌方是喜爱不已,阿暖一语中的,他又反驳不得,立时便烦躁起来,高声道:“喜了,便是喜了,又有何因由!你若是剜了这张面皮,便是残了自身,朕怎忍你伤痛?朕是一千万个不允!” 
阿暖睨了靖阳一会子,只是冷冷笑得,良久方沉声道:“那么,不知新皇究竟是喜欢阿暖何处?即非是美貌,那么可是阿暖的身子?抑或是阿暖的一手女红?还是阿暖素来温顺,容你好欺压不成?” 
阿暖咄咄逼人,靖阳气虚,半日方回道:“你又是喜了那姓楚的何处?容你这般倾心于他?” 
阿暖把眼望了城墙之上那张清俊面容,面是显了柔软情意,喃喃低语:“楚哥哥素来敦厚待人,性子又是极好的,为人又是极为好学,十六七岁便已是中了秀才之名。更是待阿暖极好。阿暖倾心于这般人物,又有何过?” 
靖阳听了,虽觉不服,却也是挑不得半分错,情之相许,本便教人不解。只是心中仍是不快,他做了这些许事,却仍是得不着阿暖。也罢,那颗心已是没了,便要了那身子罢。这般想来,便伸手去扶阿暖,却料不得只见得寒光一闪,阿暖却是拔了绾发簪子,往他胸口刺来。 
靖阳与阿暖贴近,料不得阿暖竟会作此等举动,一时防范不得,闭了眸正欲承受痛楚,候了半日,只觉一阵温热扑了面颊之上,并未察觉半分痛楚。睁了眸子,却见纤细身影挡了自个身前,一身白衣已是染了半身血红。 
阿暖惨然望着那丽人,怨道:“你至了此时,还是护了予他!” 
靖阳抱了烈阳身子,那一个纤瘦身子已是半软,面色惨淡。靖阳捂了烈阳胸前,那殷红颜色兀自往外喷涌,停不得,心下不由慌乱起来。侍卫们一个不及,令了功德王受了重伤,不由得纷纷往阿暖行去,一时间刀光大灼。 
靖阳终是舍不得阿暖,怒斥道:“尔等退下!” 
侍卫俱是犹疑,却仍是听令退了。烈阳倚了靖阳怀中,一双凤目痴望了那张俊俏面庞,一阵晕眩,心道:今日便是去了,在他怀中去得,也是欢欣得紧。听得阿暖怨怼,惨白面颊上泛了几抹晕色,痴道:“终是舍他不得。” 
阿暖颤颤地伸了一只玉手,指尖轻抚了那光滑面颊,眸中显了几分悲悯:“你也如阿暖一般,傻得紧!” 
烈阳欲再言语,又一阵昏眩袭来,已是言语不得,在靖阳怀中昏厥了过去。靖阳慌乱,他与烈阳同母而育,打小又一处长了。逼了烈阳退位也实是因了阿暖,而今瞧了烈阳气息奄奄,一时之间竟是忘了阿暖,只是急抱了烈阳,往宫里狂奔了,心中狂乱吼道:烈阳,烈阳,莫离我而去! 
阿暖望了靖阳狂奔而去的身影,不由地狂笑了起来。烈阳,烈阳,你这一伤,倒是引了靖阳真心。靖阳心中,把你看得比我重些。谁人道靖阳王爷聪明?这般瞧来,也是个愚笨之人,便是连楚哥哥也是比他好上几分。楚哥哥虽是不懂阿暖心思,却仍是对他体贴得紧。而靖阳,非便是伤了他,更是伤了那痴心之人。 
狂笑声声凄厉,实是悲苦至极。靖阳王爷呀,你这是何苦。缠缠绕绕,毁了诸多人物,方是知晓心思。烈阳,你此后应是比阿暖悦愉罢? 
一双丽眸望了烈阳倒地之处,却见得一油布包裹之物,似曾相识。颤颤拾了,拆了开了。一时之间却是瞧得痴了。那包裹之中,分明是他呕心绣得之一袭嫁衣裳。忆及那时心境,益发绞痛。他宁可那时去了,也好过今日之等场景,累得楚哥哥如此。伸了一只手儿,往那城墙之上,阿暖只觉眼前一阵昏暗,喉头便是一甜,立时便没了知觉。有好奇军士上前,探那鼻息,却已是断了气息。适时,狂风大作,沙石飞走,午门军士皆是迷了眼,待得平静,揉眼望去,那绝艳人儿已是踪迹全无,只留了一袭染血衣裳,静静躺于厮处。忆起风沙古怪,不由得皆是心神俱裂。更在此时,那城墙首级,竟是稳稳地落至了那殷红衣裳之上。城墙与那嫁衣裳隔了何止百丈之遥,那首级落得如此古怪,分明是青天白日里出了古怪事体。一时之间,人兽皆奔走。 
偌大午门,一瞬间便没了人影。那嫁衣与那首级两相依偎,竟是缠绵至极。渐至夜深,那嫁衣裳忽得无风自动,卷了那首级往黑夜里去了,隐约之间,可见一纤美人影,消逝夜幕之中。 

大功皇帝史载: 
大功帝登位初,有一采花贼斩于午门。后一少年往午门祭,并殉于午门。时,风沙狂走。贼首级自落,伴于少年身侧。堪称奇事,坊间争相奔告。 


“烈,今儿个这燕窝可好?朕亲自予你熬得。你若是喜欢,便再吃些。”一面貌俊朗男子,一身明黄衣裳,捧了金碗,小心地喂予倚了廊柱之上地白发丽人,那白发丽人也是不言不语,一双空洞凤目只是望了远处。 
那俊朗男子面上显了疲色,眉眼之间已是年岁不小。将手上金碗放了,小心抱了白发丽人入怀,柔声道:“风渐猛,你身子弱,我抱你歇会子罢。” 
那白发丽人仍是不言不语,瞧去竟是有些痴傻。俊朗男子长叹一声,抱了怀中丽人入了华丽宫殿,将怀中人小心放至龙榻上,小心哄了白衣丽人睡去,端看那丽颜良久,方是轻叹了离去。 
渐至无人迹,那白发丽人兀自缓缓起身,一双凤目灵动四望,伸了一只莹白玉手揭开床榻帘帏,柔声道:“阿暖,何在?” 
一阵青烟,一纤纤身影凭空而立,隐约见得修眉丽眸,绝世姿容:“陛下唤阿暖何事?” 
白发丽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