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谋杀案-第2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知道是谁告诉你的,是那个乱打狂语的法国贼妇。她是个如假包换的撒谎者!”
“但这特别的故事却是真实的。”
“全是骗人的鬼话!”
“我还没说清是哪一个故事哩!”
胡利伍德顿时语塞。
“你不是打算跟一位名叫玛丽的女子结婚吗?后来,她发现你已经有太太,于是拒绝了婚事,对吗?”
“这关她屁事?”
“你的意思是这关道尔太太什么事?不过,你要知道,重婚是犯法的。”
“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我跟本地出生的一个女孩结了婚。对方家长没有回音。她返回自己的部族,我不见她已经五、六年了。”
“但你仍然是她丈夫。”
胡利伍德无话可说。雷斯继续道:“道尔太太——那时是黎吉薇小姐——揭发了这件事?”
“正是她!他妈的!又没有人要她这么做。我会好好对待玛丽,为她牺牲一切。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关于我前妻的事,如果不是因为她那好管闲事的女主人。
不错,我的确非常痛恨她。当我见到她在船上,珠光宝气地四处招摇,却全未设想到自己曾一手摧毁了一个男人的家庭生活,我的确恨死她。但如果你以为我是个杀人凶手——以为我会开枪杀死她——那全是鬼话!我碰也没碰过她。我可以向天发誓。”
胡利伍德停口不语,汗珠从脸上滴下。
“昨晚十二点至两点这段时间内,你在何处?”
“在床上睡着了,我的同房可以证明。”
“我们一定会调查明白。”雷斯说,然后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今天到此为止。”
“怎么样?”白罗一面关门,一面问。
雷斯耸耸肩。“他的答话相当直率。当然,他神色紧张,却是合乎常理的。
我们得调查他的不在场证明——尽管我认为不会有什么肯定的结果。他的同房可能睡得很熟,这家伙大可随意溜进溜出。主要看是否有其他人见到他。”
“对,这一点需要弄清楚。”
“我想,下一步是,”雷斯说,“查问有没有人听到什么特别的声响。这是决定凶案时间的线索。贝斯勒医生假设是十二点至两点这段时间内。希望旅客之中有人听到枪声——尽管他们当时没有察觉那是枪响。我自己却什么也没听见。
你呢?”
白罗摇摇头。
“我?我睡得像死去一样,什么也没听到。我仿佛服了迷药似的,不省人事。”
“真可惜。”雷斯说,“唔,但愿能从睡在右舷边的旅客身上碰到点运气吧!芬索普已经问过了,下一个房间是艾乐顿母子所宿。我派侍应生去请他们来。”
不消片刻,艾乐顿太太进来了,身上穿着灰色、有条纹的丝质衣衫,脸上充满悲伤神情。
“太可怕了!”她说毕,坐到白罗递给她的椅子上。“我真不敢相信,一位如此可爱的女子——拥有人生一切最美好的东西——竟然死了。我真认为这不可能是事实。”
“我能了解你的感受,夫人。”白罗同情地说。
“我真高兴有你在船上,”艾乐顿太太说,“你一定能够找出凶手。我真高兴凶手不是那位可怜的悲剧型的少女。”
“你是指杜贝尔弗小姐?谁告诉你她不是凶手?”
“珂妮亚。”艾乐顿太太微笑着答道,“你知道,她正因此事而兴奋不已哩!这可能是她一生中所遇见过的惟一最刺激的事,也可能就只有这么一次!但她是心地善良的女孩,她觉得自己这样兴奋太可耻,也太可怖了。”
艾乐顿太太瞥了白罗一眼,接着补充说:“我不该再闲扯一通了。你要问我一些问题?”
“倘若你不介意的话。夫人,你昨晚何时上床休息?”
“十点半过一点。”
“你立刻入睡了?”
“不错,当时我很困。”
“那么,你在夜里有没有听到任何声响呢?”
艾乐顿太太皱一皱眉头。
“唔,我想我听到一下水溅声,然后是有人奔跑的脚步声——又或许是脚步声,然后是水声?我只是模模糊糊地感到有人掉进海里——一场梦,你知道——然后我醒过来,侧耳倾听,可是再也没有什么声响了。”
“你知道当时是几点钟吗?”
“不!恐怕弄不清楚了。不过我想不会距离我入睡的时间很久,大概是一个钟头之内吧!”
“啊,夫人,这太不肯定了!”
“是啊,我知道是很不准确。不过,既然我一点头绪也没有,更不应该胡乱猜忖。”
“你能提供给我们的就这些吗,夫人?”
“恐怕就这些了。”
“以前你见过道尔夫人吗?”
“没有。提姆倒见过。我也时而听闻她的事——是从侄女乔安娜口中得知的。不过直至来亚思温,才有机会跟她坐一起。”
“我还有一个问题,夫人,如果你不介意我问的话。”
艾乐顿太太微笑着喃喃道:“我乐意回答任何问题。”
“是这样的,你或你的家人,曾否由于道尔夫人的父亲——即黎吉薇先生的关系,而受到重大的经济上的损失呢?”
艾乐顿太太显得极度诧异。
“噢,不!家里的经济从来没有受到严重打击,只是每况愈下……你知道,利息愈来愈低了。我们的贫穷并不是由于什么戏剧性的转变。我的丈夫留下很少财产,不过他遗下的一切仍然在我手中,尽管它们所带来的入息已不及往日。”
“谢谢你,夫人。或者你愿意请令郎来一趟。”
提姆迎着他的母亲,轻松地说:“审讯完毕了吗?轮到我了!他们问你什么?”
“只问我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艾乐顿太太说,“很可惜我什么也没听到。我真猜不透为什么会这样。林娜和我只相隔一个房间,我应该是会听到枪声的。快去吧,提姆,他们在等你。”
白罗向提姆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提姆答道;“我很早便上床,大约是十点半。我看了一会书,刚过十一点便熄灯休息。”
“可曾听到什么声响?”
“听到一位男士说晚安。我想,就在不远处。”
“那是我向道尔太太说晚安。”雷斯说。
“对了。然后我便睡下。不久,听到一片吵闹。我记起了,是有人在叫芬索普。”
“是罗柏森小姐,她从了望厅奔出来。”
“对,我相信就是这时候。接着是几种不同的声音。然后有人跑过甲板。再后是一阵水溅声。然后我听见老贝斯勒在叫‘小心点’和‘不要太快’。”
“你听到水溅声?”
“嗯,是类似这样的声音。”
“你肯定不是枪声?”
“不错,我相信这可能是……我的确听到‘噗’的一声。或许那就是枪响,也可能是因为瓶塞打开似的声音而联想到液体倒进杯里的声响……我可是模模糊糊地感到外面闹哄哄的一片,心里希望他们赶快回房休息。”
“这之后,还有什么声响吗?”
提姆想了一会。“只是芬索普在邻室走来走去,好像永远不想上床休息似的。”
“再后呢?”
提姆耸耸肩。“再后——记不起了!”
“你再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也没有。”
“谢谢你,艾乐顿先生。”
提姆站起来,离开了吸烟室。
上一章 下一章 回首页
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尼罗河谋杀案第二部埃及 15雷斯若有所思地俯视着“卡拿克”号上层甲板的平面图。
“芬索普、提姆、艾乐顿太太,接着是一个空房间——希蒙·道尔的;在道尔太太另一边又是谁呢?唔,是那美国老妇人。其他人既然听到声响,她也应该听到。如果她已经起来了,我们最好先见见她。”
梵舒乐小姐进来了。她看来比以前更憔悴、更枯黄;一对黑色小眼睛充满不高兴的神采。
雷斯站起来,鞠一个躬。
“很抱歉要麻烦你,梵舒乐小姐。多谢你肯来这里,请坐!”
梵舒乐小姐尖声道:“我不喜欢牵涉在内,简直令我反感。我不希望跟这……嗯……不愉快的事件有任何牵连。”
“是的……是的。我正跟白罗先生商量,愈快取得你的证词愈好,以后就不用再麻烦你了。”
梵舒乐小姐用满意的眼光望着白罗。
“很高兴,你们能了解我的感受。我从来不习惯这种场合。”
白罗安慰她道:“正是如此,梵舒乐小姐。所以我们也希望能尽快解决这件事。好了,昨晚你上床休息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我通常十点就寝。昨晚却很迟,完全是因为那全不替人着想的柯妮亚·罗柏森让我等了老半天。”
“哦,是这么回事。那么,你上床后,可曾听到什么声响?”
梵舒乐小姐说:“我通常都睡得很浅。”
“啊,那对我们很有帮助。”
“我被道尔太太的女佣吵醒了,她对主人道晚安的声量委实不需要那么大。”
“这之后呢?”
“我再度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还以为有人进了我的房间,后来才发觉是在邻房。”
“在道尔夫人的房间?”
“不错。接着我听见有人在外面的甲板上,然后是一下水溅声。”
“你能否确定当时是几点?”
“我可以准确地告诉你,那是一点十分。”
“你敢肯定?”
“对。我曾经看过床头的小钟。”
“你没有听到枪声?”
“没有,没有这类的声音。”
“不过,你可能是被枪声惊醒的,是吗?”
梵舒乐小姐侧头想了一会。
“唔,有可能。”她极不情愿地承认道。
“你当然不晓得那水溅声是由什么东西所引起的,是吗?”
“不——我知道得很清楚。”
雷斯上校敏感地坐直了身子。“你知道?”
“当然。我不喜欢这吵吵闹闹的声音,于是起来开门看个究竟。鄂特伯恩小姐正倚在栏杆上,刚抛了一些东西进水里。”
“鄂特伯恩小姐?”雷斯显得有点震惊。
“是的。”
“你十分确定是鄂特伯恩小姐?”
“我清清楚楚看到她的脸。”
“她见不到你?”
“我想她见不到。”
白罗身子前倾。
“当时她的神色怎样,夫人?”
“她看来颇为激动。”
雷斯跟白罗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
“然后呢?”雷斯催促道。
“鄂特伯恩小姐向船尾走去,我则回房休息。”
一阵敲门声。船经理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包湿漉漉的东西。
“我们找到了,上校。”
雷斯接过包裹,打开一层又一层的绒布。一条染上粉红色彩的劣质手绢卷着一把镶有珍珠柄的小枪掉了出来。
雷斯用颇为得意的目光望一望白罗。
“瞧,”他说,“我的估计没错。的确是给抛进河里去了。”他把手枪放到手掌上。
“你说呢,白罗先生,这把枪是否就是那晚你在瀑布酒店见到的那一把?”
白罗谨慎地检查了一遍,镇静地说:“不错,正是这把。其上有精细的刻工及缩写字母J·B。造型别致而富于女人味,但无疑也是一把致命的武器。”
“点二二口径。”雷斯喃喃地道。他打开枪膛。“发射了两粒子弹。不错,看来没有任何疑问。”
梵舒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