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特警队-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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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紧张不安的熊祀金听到电喇叭响了,里面的声音说道:“四楼的人听着,两个幼儿园阿姨上来了,你们必须绝对保证她们的安全,保证孩子们的安全,我们才会考虑你们下一步的条件。”
熊祀金躲在窗子后监视外边,用枪比划着身后的汪鹏道:“去前门边守着,一个个放进来,一个个搜身,什么地方都不要放过,搜完了马上捆上!”汪鹏道:“捆上?”“当然捆上,做我们撤退时的挡箭牌。”“那这些小孩谁管?”熊祀金想了一下道:“留一个管小孩也行。”他抓住一个男孩夹在胳肢窝,枪抵住孩子的脑袋道:“我先得防范万一。”
汪鹏弯腰躲在门边,把门拉开一条缝,喊道:“第一个进来!”一分钟后,不想进来的竟是穿着阿姨职业装的铁红,这对昔日的体校同学、后来的恋人,都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相逢,并且已经成了截然不同的敌对力量。他们同时看着对方,同时轻轻啊了一声。
熊祀金闻声转过头,疑问道:“什么事?”汪鹏慌不择言道:“没什么,我认识这个人。”熊祀金大惊,眼里凶光一闪,手枪一下就瞄过来:“哦?”
汪鹏此时清醒了,他还得要靠铁红留条后路,万一被抓住了,铁红看在老同学老恋人的份儿上,怎么也得为自己说句话啊。他赶紧放平脸色,随机应变道:“啊啊,我帮我哥接过小侄儿,我看见过她在这儿工作。”“妈的吓我一跳。”熊祀金嘀咕一句,转过了头。
汪鹏用枪抵着铁红的后背,让她双手扶墙,在背后仔细搜查,他只看见她腰带上别着一个人人都有的数字传呼机,他没有在意。搜身时他向铁红小声耳语道:“假如我被你们抓住了,求你手下留情,你向领导保我,行不行?”
铁红刚才惊出的一身冷汗已经收住,此时觉得背上一片冰凉,她脑子迅速转着,迟疑了一下,看汪鹏一眼,权宜之计般地点了点头。汪鹏眼里划过一道喜色,说道:“过去,把小娃娃招呼住。”
铁红去教室一角管理小孩去了,汪鹏向门外喊叫着,又放进第二个阿姨,看见换了装的沙学丽,汪鹏又差点叫出声,这不是与铁红一齐到他的小铺子来过的那个女武警吗?他忍着惊惧,仔细搜了沙学丽,也是只有一个数字传呼机,他暂时放下心,拿出一根尼龙绳,要捆沙学丽的手腕。
沙学丽见状想有所动作,一瞥熊祀金,他的手枪时刻不离小孩子的脑袋,她没法了,抗议道:“哎哎,我是来带孩子的啊。”汪鹏冷冷地道:“我们老板不想有人给他惹麻烦。”熊祀金一直看到捆好沙学丽,才把小孩子丢开,孩子哭叫着跑向小床。熊祀金用枪指着沙学丽道:“把她带过来,你守住那个!”
汪鹏把沙学丽带到熊祀金面前,熊祀金一把揽住她的脖子,推到窗边,用枪抵住她的脑袋,向外喊话道:“外面的人听好了,现在你们有两个女人在我们手里了,我现在提出我的条件,要是识相的,就乖乖地答应!”他舞了舞手枪,做出威吓的姿势,“不然到时别怪我对妇女不尊重!”
手脚自由的铁红被安排在屋子一角的孩子身边。见这个面带微笑的阿姨一个个地抚摸着他们的头,于是孩子们委屈地围住她,更是大声啼哭。铁红一边哄劝着孩子,一边用眼光不时监视着两个男人,嘴里却轻松地给孩子们讲道:“乖娃娃,你们不都看过电视的吗?这就是在拍电视呀,你看那个拿枪的叔叔演得多好,他不会真打那个阿姨的,这是在演电视,都是假的,乖娃娃你们都别怕呀,啊?”
孩子们逐渐安静,呆呆地听着这个阿姨讲故事。
就在这个时候,包围着宿舍楼的特警们,接着获得现场统一指挥权的强冠杰的指示,分成几个战斗小组,从楼房的几个点攀登上了楼顶,控制了各个出入口和制高点。
与四楼那间被占宿舍的一墙之隔是间生活用品室,王川江率领两个男队员悄悄从天台上进入里面,用电子侦测仪侦察着一墙之隔的宿舍里的罪犯位置,并不断向强冠杰通报。
强冠杰的对讲机里不断传出战士们的报告:“一组到位。”“三组到位。”“二组到位。”“四组到位。”……
“好,”强冠杰道,“各小组密切监视,按预定方案待命。”然后他弯腰跑到拿电喇叭的副局长身边,向他吩咐道:“请你拖住他们,与他们闲扯,同意他们的所有要求。”
副局长从隐身的花坛后向上喊道:“熊祀金你听着,我们已经遵守了我们的诺言,我们让两个老师到了里面,你们也必须遵守诺言,不准伤害一个人,你们知道伤害人质的后果是什么,你们一定要冷静!”
扼着沙学丽的熊祀金向窗外吼道:“废话少说,现在听我们的条件,我要一架加满油的直升飞机,我要带着人质离开,我限你们十分钟后把飞机准备好……”
副局长与他讨价还价道:“这点时间不行的,调一架直升飞机不是调一辆汽车,会有很多程序……”
趁着熊祀金与公安对话,汪鹏悄悄蹭到铁红身边,轻轻耳语道:“我们两个说好,我叫老板不为难你,要杀也只杀那个女兵,但是你要帮着我们离开。”铁红一惊道:“不是说好的,你要争取宽大处理吗?”汪鹏冷笑一声道:“我那是糊涂,我又想了一下,买卖海洛因五十克以上,不是枪毙就是无期,何况他妈的我们是二十多公斤。我还是只有逃命。我是看在过去的份上,对你手下留情。怎么样,帮着我们一起离开,我们一起去闯荡新生活?”
铁红心里万般复杂,没想到一年时间没见,汪鹏已堕落到这个份儿上,但她脸上丝毫没有流露出什么,她只能做出考虑的样子,等待着相机处置的时机到来。
熊祀金还在向外面讨价还价:“不行!不能延到一个钟头,最多给你们半个小时到时必须把飞机停在这个楼房的顶上,然后你们的人必须撤出幼儿园,让我们自由撤退,不然,我就先打断这个阿姨的右手,五分钟后打断左手,再五分钟打碎她的脑袋,然后我再杀另一个!”
屋子的一角,为了稳住一直凝视着她的脸色的汪鹏,铁红终于点了头,“我答应你,”她向汪鹏一笑道,“谁叫我们曾经好过一场。”
一刻钟过去,熊祀金扼着沙学丽向楼下喊道:“外面的人听着,你们准备的飞机怎么样了?”下面的公安回答道:“已经报到空军指挥部了,他们马上就给我们答复!”
“那你们现在开始撤退人马。”熊把金道:“给你们十分钟时间。我现在开始倒计时。九分五十九秒!”
强冠杰在自己的指挥位置通过对讲机发布命令道:“外围埋伏点佯装撤离,梯次退出,迷惑对方。”于是一组武警大张旗鼓地撤出;又一组公安喊着集合口令从树丛后起立……但在暗处和楼顶的突击小组却纹丝不动地坚守在各自的待命地点。
强冠杰又命令幼儿园播音室里放音乐,几秒钟后,守在播音室的罗小烈已指挥一个阿姨将幼儿早操的欢快乐曲播出,那节奏铿锵的音乐霎时就滚动在整个第九幼儿园的上空。
在四楼那间生活用品室里,与隔壁罪犯占据的寝室一墙之隔的墙壁上,王川江用碳素黑笔画了一块一人高的门形区域,一名特警队员用特制的消声破墙机沿着黑线切割,即使有一点噪声,也被广播里传出的明快的乐曲声淹没。等墙体切割完毕,到时用力一推,这块门型的墙面就会倒塌,特警队员就能从此穿越进入那边宿舍。
不过三分钟,王川江向对讲机里报告:“05报告,墙体切割完毕!”
强冠杰回答道:“好,做好冲击准备。”然后用对讲机向另一处发令:“罗小烈,发信号!”
幼儿园大喇叭里的早操乐曲停止了,静默中,突然传出一声女孩子尖锐的呼叫:“妈妈!”如一块锐利的金属划过人们的耳膜,让所有听到的人心里都不由得一凛,接着戛然而止。
四楼宿舍里,两个罪犯一瞬间愣住了,刚才他们是一门心思地注视着下面的特警和公安的撤离,如今则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判定外边出了什么事情上。
沙学丽背靠着熊祀金,感到扼着她脖子的手臂已经松懈了,她暗吸—口气,稍微屈起右腿,做好了反击准备。铁红悄悄离开身边的小孩,几步移到汪鹏身后,摁了一下腰带上的信号发射器。汪鹏双眼盯着外面瞬间不闻一点声响的幼儿园,根本没想到要看后面的铁红一眼。趁这时机,铁红又摁了一次信号器。
下面强冠杰手里的一个接收器发出“嘀嘀嘀”三声讯号,他马上向着对讲机指示:“各组准备!”话刚落音,接收器上再次传来第二次“嘀嘀嘀”三声讯号,强冠杰果断地命令道:“冲击!”
在相同的时间、不同的空间里,一连串的行动在发生——
铁红向身边的汪鹏一个饿虎扑食般冲过去,两人相抱着滚到地上,汪鹏的手枪被拧到铁红手里,两人撕扯成一团。
沙学丽右脚向后一个勾踢,被捆的左肘发力向后猛撞,熊祀金的裆和左肋同时遭到打击,向后便倒,沙学丽转身向他扑去,熊祀金的手枪撞掉了;一面窗户外,两个特警队员端枪拽绳从天而降;宿舍隔壁的三个特警队员猛地推倒已被切割的墙壁,持枪冲进宿舍。这一切发生得如此迅速,一眨眼间,形势便整个变了,眼看特警队员将取得决定性的胜利,但垂死挣扎的汪鹏用头颅向铁红的下颌一撞,铁红痛得哎哟一声,汪鹏趁势脱出铁红的钳制,爬起来连滚带爬向离他四五步远的熊祀金方向跑。
窗口上和破墙里冲来的特警队员欲开枪,但跑动的汪鹏身后都是小孩,使他们不能贸然扣动扳机;而铁红的手枪虽然也近距离瞄准着汪鹏的后心,但她眼里一瞬间的犹豫,使她没有狠心向这个同学加昔日的恋人扣下扳机,汪鹏的身影在她的枪口下翻滚几步,捡起熊祀金的手枪,抵住了沙学丽的脑袋。
汪鹏趴在沙学丽身后,声嘶力竭地喝叫:“都退回去,不然我打死她!”窗台上和破墙边的特警队员都呆住了。气急败坏的汪鹏接着向铁红狞笑道:“好一个你!丢下枪!不然我手里这个婊子死定了,丢下!”
手枪从铁红手里颓丧地掉在地上。
临时指挥室里的首长们沉默着,吸烟的雾气缭绕在他们头上,林书记双手按着桌沿,半晌,回头问笔直地站在屋里的强冠杰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强冠杰沉着地道:“报告林书记,我们实行第二套方案。”“第二套方案是什么?”“我们让对方出来,在他们想要登上直升机逃走时实行拦截歼敌。”
林书记的右拳轻轻捶了一下桌子,直视着强冠杰道:“可以,但有一个条件,这是最后一次攻击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并且,不能让一个小孩受伤。”
强冠杰道:“是。”
这时的四楼宿舍里,沙学丽和铁红两人的手腕都被绑在背后,她们背靠背坐在地板上,熊祀金与汪鹏则紧张地隐身监视着外面,熊祀金大喊道:“直升机,直升机来没有!老子要开始杀人了!这次老子先杀小孩子,专门杀他妈的独生子女!”
沙学丽悄悄向铁红道:“不能让他们出去坐飞机,那我们两个就太无能了。”铁红还在为刚才的失误痛悔不已,自己为什么没有开枪?如果开了枪,事情早就结束了。几十个孩子的生命啊,武警卫士的荣誉啊,为什么都忽略了,为什么会为一个死心塌地作恶的昔日同学而犹豫,她伤心万般地哽咽了一声道:“都怪我。”
沙学丽不明白铁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