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翼而飞的王冠-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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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遇到什么危险……”
“非常感谢你,苏妮娅,请你不必为我担心,我一定会注意安全的。”
说着,公爵轻轻地拍了拍苏妮娅的肩头,然后,便敏捷地跳上了汽车。
时间不大,汽车发动起来了,苏妮娅站在滂沦的大雨中为公爵送行。在那漆黑的夜色中,汽车的尾灯越小越暗,而苏妮娅依然伫立在那儿,如注的大雨捶打着她那瘦小的身躯,她却全然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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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繁活动的公爵
公爵开着那辆破旧的老爷车,在大雨中艰难前行。到达巴黎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比预想的时间要慢了好几个钟头。这时,雨已经停了,是个阴云密布的早晨。
在市街尽头的警察署门前,他把那辆满身都是泥浆的老爷车停好,要求见署长。
“我是夏木拉斯公爵,是谷尔宁·莫尔顿先生的代理人。昨天傍晚时分,我们接到了一封亚森·罗宾的恐吓信,他说要在今天早晨去偷盗莫尔顿先生在巴黎的寓所。”
听到罗宾的名字,署长的脸色马上大变,看得出,他非常紧张。时间不长,全警署都知道了这件事。
“请看,这就是罗宾写来的恐吓信!”
“对,这的确是罗宾写的,这是他的惯用伎俩,恶劣的恐吓!”
“不能太耽误时间了,我本来可以早一些抵达巴黎的,但是汽车在途中爆胎了,这才耽误了几个钟头,我担心罗宾已经去过莫尔顿先生的寓所了!”
“好吧,我们立刻过去看看,公爵。喂,过来两个人!”
署长搭乘公爵的汽车,两个警官跑步跟在后面。因为那部老爷车的后轮已经因为爆裂而被压扁了,所以,只能缓慢前行,过了很长时间,终于来到了寓所门前。
这是一个广阔的大建筑物,具有中世纪风格。建筑物的四周没有一点儿动静,好像里面根本就没有人住过,窗户全部关得紧紧的,百叶窗也没有拉开。
但令人不解的是,却有浓烟从几个烟囱里冒了出来。天早就大亮了,佣人们不可能还没有起床吧?公爵一看这种情景,心情立刻紧张起来。
他掏出莫尔顿给他的那串钥匙,走上台阶,署长也跟着走了上来。可是,那些钥匙哪一个也不能插入锁孔中。
“怎么这串钥匙全不对?啊,一定是被别人偷换了!”
公爵气愤至极,他想,肯定是罗宾换走了钥匙,并先进入了寓所中。
“晚了一步,如果不是车胎爆裂……”
公爵在石阶上狠狠地敲着那串钥匙。署长则使用全身的力量敲打大门,可是,里面连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公爵,难道这儿没有人留守吗?”
“应该有一对儿夫妻仆人,和一个名叫辟克娣娃的掌管家务的女人。难道这三个人都被杀了吗?署长。”
“您不必担心这一点,因为罗宾是从不杀人的。”
“我们敲了这么久的门却没有开,可能是里面的人被绑起来了,我们只好想办法打破门,才能进去了。”公爵的心情非常沮丧。
署长命令一个警官,去寻找专事配钥匙的人。公爵一边在石阶上吸烟、一边焦急地等待着。
公爵靠在门上慢慢地吸烟。脸上没有一点儿倦意。在那如注的大雨中,艰难行驶在泥泞的路上,而且整整地走了一个晚上,但这些都没有使公爵感到疲倦。他那亮晶晶的眼睛里放射出耀人的光辉,由此可见,他的精神非常饱满,就像是一个刚刚起床的人。而能够有这样强健的体魄的人,一定是酷爱运动的。
终于,配钥匙的人被找来了,没用3分钟,钥匙就配好了。署长掏出手枪,极小心地打开了门,先探头向里望了一下,发现没有异常后才走进去。公爵跟在后面,而那两个警官则拿着手枪在后面保护着。
最里头的大厅非常昏暗。警官把百叶窗拉起来,立刻从窗外射入早晨的阳光,屋子里却没有找到一个人。
“留守在这儿的人去哪儿了?”署长问。
警官立刻跑到仆人房里去查看,不大会儿就跑回来汇报说:
“一对夫妇被绑在了那里,嘴里还被堵上了东西。”
“罗宾果真已经来过了。那些贵重的东西都在二楼的大客厅里,我们快点上去看看,那帮盗贼可能还没走。”
四个人迅速地跑上楼梯,来到走廊尽头的大客厅前。公爵打开房门刚要进去,不禁“啊”地惊叫一声,又退了回来。
客厅里一片狼藉,桌子和椅子杂乱地躺在地上,墙上挂名画的地方早已空空如也。后边的窗户打开着,百叶窗已破烂不堪,其中有一片,下部的合叶被拉斜了,搭在外边。
在窗户外面的边沿上,拴着一个梯子和两个用来架梯子的铁片。非常明显,罗宾就是从这里进来,然后又从这里把东西盗走的。
大厅里的大壁炉上,开着一个足有一人高的点头口,可能是为了防止温度太高,又在壁炉前方安置了一个做工极为精巧而豪华的大屏风。在旁边有几把捆在一起的椅子,可能是时间紧迫来不及带走吧?那都是古时候国王赏赐的东西,是非常少见的艺术品。
公爵和署长站在窗边,向外望去,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在院墙边的一片空场里,有正在安装骨架的建筑物。由于是晚上,工人们都回去了。
“只要溜到那里去,就可以畅通无阻地从小巷里逃走了。”
“没错儿,他肯定是从那块空场把偷去的东西运走的。”
罗宾这个人真是精明至极呀!公爵心中也不觉暗暗佩服起罗宾来。这时,他从窗户旁边转回身来,突然被靠近门口的墙上的字刺激了一下。
“啊,署长,你瞧那儿!”
在那原来挂名画的位置上,有两个用蓝色粉笔写的字:ARSNE·LUPIN(亚森·
罗宾)。
署长审视了一会儿罗宾的签名,没说什么,便去给警察厅和检察官打电话了。
同时,公爵和两个警察一起去找那个女管家辟克娣娃。但是,各处都找遍了,就是没找到她的踪影。
在卧室里,他们看那床铺,似乎是刚刚起床,因为被褥还没有整理哩!
“那个管家的女人肯定是被他们弄走了。”公爵相当沉重地说。
正在这会儿,检察官贺木里开着车惊慌失措地来了。署长给他俩作了相互介绍,并把在这里调查到的情况向贺木里作了汇报。贺木里以非常肯定的语气说:
“这里面肯定还有同谋的人。”
“啊?罗宾还会有同谋的人吗?”公爵问道。
贺木里听了,感觉很奇怪,又反问公爵:
“罗宾?您根据什么断定这个案子是罗宾做的?”
“是这样的,我们手里有罗宾写来的恐吓信。而且,那边的墙上还有罗宾的签名。”
“照我推断,这封恐吓信及墙上的签名很可能是假冒的。在近期,经常有人利用大家惧怕罗宾的心态,借罗宾的名字做出许多违法的事。更有甚者,有人竟把罗宾这么一个盗贼描绘成一个英雄,实在是无聊透顶。”
非常渴望把心里的话全部说出的贺木里,在屋子里到处查看了一遍,当他发现窗子外面的梯子时,不禁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他笑着说道:
“这也是罗宾做此案的证据吗?要知道,罗宾是绝对不可能留下一点蛛丝马迹等着别人去侦察的。而现在,这里不是到处都有痕迹吗?所有的盗贼都想顶着罗宾的名字去做案,简直是可恨至极。”
“您的话非常正确,这肯定是个小毛贼干的!”
“我们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出来,这是一件普通的入室盗窃案,罪犯是从这个窗户里出出的,而且把梯子还留在了这儿。想一想便知,这种拙劣的作案手段,怎么会是罗宾用的呢!”
贺木里拉开屋角处的黑幕,里面的大保险柜显露出来。他用手扭动了一下保险柜的把手,可是,把手纹丝未动,显然,保险柜锁上了。
“罪犯似乎没有打开过这个保险柜。”
“感谢上帝,宝冠大约没有出事。因为,宝冠就存在这个保险柜里面。”
“哦?您说的宝冠,就是那顶非常有名的兰帕尔夫人的宝冠吗?”
“没错儿。”
“如果真有此事,就更证明这个案子不是罗宾干的了。因为,根据罗宾的禀性,他一旦确定了想要得到的东西,无论它藏得多么隐密,他一定会找出来的。而今天,保险柜似乎还没有被人打开过。也就是说,罪犯肯定是没有发现藏在黑幕后面的保险柜。由此看来,这个罪犯肯定是个小毛贼。可是,这所房子是谁看守的呢?署长。”
“仆人有三个,是一对夫妇和一个名叫辟克娣娃的女管家。”
“我要仔细地审问他们一下。”
“但是,那个女管家找不到了。”
“怎么会是这样?再仔细找一下。”
“每个地方都找过了,没有发现一点儿影子。”
“嗯,我看一定是你们找得不彻底,忽略了某些地方。找一找是否有衣服碎片……
血迹……或者是别的被杀后留下的痕迹。”
“什么也没有。”
“那么,女管家的卧室在哪儿?她的床上有人曾睡过的痕迹吗?
“卧室在三楼,看样子是有人睡过的。因为床上很不整洁,但是却没有换下来的衣服,似乎并没有拿走什么东西。”
“啊,这真是一个比预想要复杂而离奇的案件!”
至此,贺木里才感觉到案件的严重性,他不得不仔细考虑一番了。
公爵低下头,一边盯着脚下的地毯,一边加紧思索着。接着,又弯腰拾起了掉在地板上的一本书。
“请您仔细看一下,这本书上是否有什么值得怀疑的痕迹?”贺木里急忙说。
可是,公爵似乎并没有听见他的话。
“啊!这儿的确非常奇怪!”公爵说,但他一直注视着地板。
“哪儿非常奇怪?公爵。”
“大家看这本书,似乎是盗贼爬到桌子上面,去取墙壁上的画框的时候,不经意间踢落于地的。在这本书落下的地方,有鞋印,哎呀,地毯上……”
贺木里和署长走近了,弯下腰仔细一看,果然,在那本书的地方的确有一个比较清晰的白鞋印。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
“这肯定是水泥!那个罪犯肯定是从正在建设中的房屋旁边走到这儿来的。其他地方的鞋印都已经被擦干净了,只剩下了这本书上的鞋印,可能是被忽视了吧。
公爵,虽然这个鞋印不是非常重要的线索,可是,它起码能够证明那个罪犯是从院子进来的。所以说,它并非一点儿作用也没有,还是可以作为一个参考资料的。署长,你量一下这个鞋印的尺寸。”检察官贺木里吩咐道。
署长认真地量了尺寸,并记在了笔记本上。贺木里把那两个仆人夫妻叫来审问了好长时间,却没得到一点儿线索。他们两个人都是在睡梦中被叫醒的,接着便被绑了起来。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看清楚罪犯的相貌,甚至连罪犯的衣服也没看清。
看样子,他们说的都是实话。案发时,他们被绑在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