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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烽烟-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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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时间的沉默后,徐子荣起身到地图前,指着地图说:“我们现在的地理位置是处于六县交界处的大山里。我们向东就是阳城县城,拿下阳城县城,是我们早晚的事情。过了阳城县城向东就是豫东大平原。可是横亘在根据地和阳城县城之间的障碍是什么?是磨盘山,牛头山,方家山三座大寨。这三座大寨位于咽喉要道,是通往东边的必经之地。在这三座大寨里住的是国民党刘子虬的伪军。从战略意义上看,这三座大寨成犄角之势,一方遭袭击,其他两个大寨都会立刻出兵相救。”
  徐子荣说到这里不再说了,看着葛福海和刘舜臣。
  徐子荣接着说:“方家山的位置在磨盘山,牛头山大寨和阳城县城之间,如果能拿下方家山,就等于是在阳城县城面前扎了一把刀。这把刀随都可以威胁阳城。这把刀还等于是扎在了磨盘山,牛头山的背后。因此说拿下方家山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
  葛福海要说话,徐子荣制止了他,说:“拿下方家山,不是武力拿下,要想法通过争取里面的分化,瓦解,让他们名义上是我们的敌人,实际上是我们的人。这个工作需要通过刘太文来做。”
  两个人都明白徐子荣话的意思。
  徐子荣点燃一支手工卷就的烟,吸了一口,说:“你们说的情况太重要了,我想见见这位刘太文先生。”
  出语惊人。葛福海直起身子。刘舜臣干脆站起来,惶惶地说:“我还没有见到人呢,你怎么见?再说那也很危险啊!”
  徐子荣不以为然,微微一笑,说:“困难是有,但不是办不到。只要我们想办法,就会有办法。”徐子荣政委把话说得很明白,只要把刘太文争取过来,就是端掉了方家山。端掉了方家山,就是在刘子虬腰眼上扎了一把刀。
  葛福海和刘舜臣互相看看。徐子荣说:“田协堂医院不是很好的见面之地?”刘舜臣惶惶然说:“那不是把老田完全暴露了?”
  徐子荣还是微微一笑,说:“兵法上说,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万无一失!”
  田协堂医院里多了一名大夫。这名大夫穿白大褂,带着口罩,在为一个伪军看病。
  这名大夫就是刘舜臣。病人就是刘太文。刘太文患的是寒症。
  刘舜臣从军区来到城里田协堂医院,以医生的名义坐诊,等待刘太文的到来。刘太文自从见到弟弟刘太武之后,日日想着弟弟和父母,妹子,只是没有机会和他们相见。那刘子虬对他和桑云鹤表面上看器重有加,实际上各自心里都有一本帐。桑云鹤和刘子虬的矛盾是明白着的,只不过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肯点破。桑云鹤和刘玉真之间也并非融洽友好。刘玉真里面有桑云鹤的人,桑云鹤里面也有刘玉真的人,彼此都小心着对方。
  刘子虬的儿子死在刘舜臣的手里。这使刘子虬在需要刘太文为他操练人马的同时,也时刻小心着刘太文,并且准备在适当的时候除掉刘太文,以报儿子的仇恨。
  刘太文听弟弟说了田协堂医院。刘太文凭多年的军人生涯,断定父亲和田协堂医院有某种联系。刘太文病了,一病不起。方家山寨子里也有乡村医生,吃过几服药之后,病情没有减轻。实际上他把取回来的药都扔了。
  在这种情况下,刘太文向桑云鹤请假要去城里看病。桑云鹤不愿意刘太文有什么好歹,就同意他去城里看病。
  刘舜臣已经在田协堂医院里等了三天,还是没有消息。刘太文在田协堂医院门口徘徊了很长时间没有进去,他害怕被人盯梢。他辗转了县城几个医院,才大着胆子迈进了田协堂医院。他没有认出父亲刘舜臣,父亲刘舜臣却一眼认出了儿子。刘舜臣没有吭声,依然戴着口罩。田老七上前,问:“看病?”
  刘太文彬彬有礼地环顾一下屋子里,并没有自己需要的人,就向外走。田老七叫着他:“先生慢走,里面有外面来的好大夫可治你的病。”
  田老七神态自若,面带微笑。
  刘太文少年时候在城里上学,也知道田协堂医院。田老七大夫在阳城县享有极高的威望。
  我有什么病?刘舜臣愣怔片刻,那种心事被看穿的尴尬在脸上一掠而过。还是有些担心。看来自己还是不够沉着。
  田老七又说:“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医生除了医治肉体的痛苦,还医治精神的痛苦。”
  刘太文听不懂田老七这一番云天雾地的话,看田老七真诚而又善良的微笑跟随他进了一扇门。那扇门其实一直就是半开着,好像有眼睛在向外窥探。
  刘太文进去了。田老七退出去。出现在刘太文面前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穿了一身洁白的衣服,戴着一副洁白的口罩。
  门是打开着的,这样用来证明这里是在给病人看病。
  大夫取下了口罩。
  “父亲!”刘太文一眼认出是自己的父亲,扑上前去,和父亲拥抱。父子两人在片刻互相拍打着对方的脊背,不愿意松开。
  还是刘舜臣先冷静下来。医院里有进进出出的人。日本鬼子的特务伪军的暗探四处活动,势力到处伸张。
  重新落座,各就各位。刘舜臣带上听诊器,给刘太文听心脏。又拿出体温表,量温度。又给刘太文量血压。俨然就是医生和病人之间的关系。
  “今天我不回方家山了,我要和你一起走。”
  “孩子,你现在还得在方家山干着。你过去是在国民党那里干,现在又是在伪军里干,对——”刘舜臣说到这里,伸出手比划一个“八”字,说:“没有一丝一毫的成绩啊。你要想法设法做出些成绩,到了那边才不受冷落和委屈,才能得到重用。”
  刘太文佩服爹爹的深谋远虑,说:“你说,我能做些什么?”
  刘舜臣没有马上回答,严肃地说:“以后咱们少见面的好,我会叮嘱田大夫,要是有事,你和他联系。”
  刘太文明白父亲话里的含义,点点头。
  刘舜臣继续说:“现在呢,你最好是能搞到一份伪军的情况资料,和县城里小鬼子的兵力情况图。”
  刘太文说:“我明白了。”
  刘舜臣在处方上开了些西药,让他去取药,说:“好了,这些药回去用用再来,这是三天的药。”
  刘太文接过药方去取了药,然后走出医院的大门。他突然后悔,没有问问父亲下次什么时候见面。
  看看手中的药,他自己哑然失笑了,父亲说的好好的是三天的药,三天用完后再来。




十四、田协堂医院(2)

  刘舜臣连夜赶回军区驻地,向皮定军司令汇报了情况。皮定军司令和政委徐子荣对这个问题非常重视。皮司令仰天看看东方,环顾四周,走到地图跟前,盯着地图良久,说:“我看这样,下次我们要派人去和刘太文面对面地谈。”皮定军谈了当前的形势和任务,说站稳豫西,这只是工作的一部分。下一步,进军阳城,夺取魏州市,进军豫东大平原,才是我们的战略目的。
  军区副政委刘久表示,他愿意前去阳城和刘太文亲自交谈。支队要派人跟随去。刘久当年在太行山区曾经担任侦查工作,一个人独来独往已经成了习惯,也有了经验。他没有让支队派人保护,和刘舜臣打扮成农民模样,进到阳城。
  田老七把两个人藏起来,等待刘太文的到来。
  刘太文早早就来到了阳城,迈步走进田协堂医院。
  田老七正在给一位患者开药方,看了一眼刘太文,没有说话。等开了药方,那名患者去取药。田老七问:“上次的药服了后,感觉如何?”
  刘太文说:“田大夫果然是出过国,留过洋的人,中西结合,妙手回春。你开的药我服了一次就感觉不一样。这不,还有些病根,我想请田大夫再开些药。”
  田老七越过刘太文的肩膀向外面看去,院子里进来几个可疑的人,四处逡巡之后到了田老七这里。田老七不慌不忙,像对待病人那样,示意他们坐。那些人讪讪地转转,出去了。
  刘太文的眉头就是一皱。
  田老七到显得心平气和,表情依然。
  李太文把一张纸放到桌子上。田老七顺手一带,将纸条装进贴身的衣袋里。田老七没有开药方,说:“先生的病还需要检查一下,你进来。”
  田老七领着刘太文进了另一间房内。这里置放的是一些仪器,屋子里只有一位不认识的男大夫。
  田老七出去了。
  李舜臣穿着白大褂出现了。什么话也不用说,开始给刘太文做仪器检查。刘舜臣在一旁帮忙,说:“这是支队的刘政委。”就不再说话,退了出去。
  屋里,刘久和刘太文近距离交谈。他们从国际上反法西斯的形势,谈到中国的抗日战争,谈到敌后的八路军和新四军,谈到国民党豫湘桂战场的溃败。还谈到了太平洋战争,谈到了苏联和德国的战争。谈到八路军豫西抗日支队的建立。
  刘政委希望刘太文能站到革命的一边去,和八路军一道打日本除汉奸。
  刘太文讲了自己的经历,表示愿意到豫西解放区去,但他要做一件事。
  临别,刘太文说:“谢谢大夫给我治病,我一定认真对待自己的身体。”刘久也说:“治病救人,是医生的天职。以后身体什么地方不舒服,只管来,随时都欢迎。”
  送走刘太文后,田老七拿出了刘太文写的字条,那上面写的是阳城县日本鬼子的兵力情况和部署图。还有方家山,磨盘山,牛头山刘子虬伪军和日本鬼子的兵力部署情况。
  刘久和刘舜臣回到支队司令部。
  刘太文回到方家山就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凭直觉,他发现被人跟踪监视了。是谁?桑云鹤?刘太文推测,不可能。桑云鹤和刘子虬有隔害,桑云鹤让刘太文为他训练部队,指望刘太文在关键时候,能够帮他一把,助他一臂之力。
  那么是谁?刘子虬!
  刘子虬不只是对刘太文不放心,对桑云鹤就更不放心。在阳城众多土匪之中,除了他刘子虬的势力,还要数桑云鹤的势力,能够和他刘子虬抗衡的只有桑云鹤。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在刘子虬看来,桑云鹤的每一个行动都有可能是报复,是向他开刀。因此他就派遣人员对桑云鹤盯梢。
  今日听说桑云鹤的大队长刘太文有病了,去了几次城里。刘子虬不能不引起注意。
  刘太文也是桑云鹤的人,也在刘子虬的杀人名单里,只不过是没有等到机会。
  这天刘太文又要去城里买药。早上没有吃饭,到罗城时正好逢集,集市上热热闹闹。刘太文看见一个卖包子的,生意还不错。他肚里也饿了,就要了一盘包子,一碗稀饭。这时有三个人也在刘太文身边坐下,要了包子和稀饭开始吃。三个人都是戴着草帽,遮着眼。刘太文也不在意。刘太文吃过包子,付了钱就走。到集市外面,听到后面有人喊:“刘太文!”
  刘太文回头看,还是刚才那三个人。
  三个人到跟前,都掀掉了草帽。一个络腮胡子,一个长条脸,一个光脑袋。刘太文猜到来者不善,说:“各位好汉,我与你们并不认识,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络腮胡子说:“刘太文,你说的对,你不认识我们,我们可认识你!我们已经等你好长时间了。”光脑门嬉笑着,玩世不恭地说:“实话对你说吧,我们其实也不认识你。是别人告诉了我们,我们才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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