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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尘埃记-第14章

小说: 尘埃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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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在六十八层开了门。布拉瓦已能听到手术室中的说话声。要想将刚刚渗透进自己和史蒂文斯心里的那套理论完全摒弃,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若想将它放下,接受达西刚刚所说的一切则更难。个人记录因此有了污点,更加令人心乱如麻。就只剩下三次轮岗了,可现在竟出了这等事。不过,要是那受害人确实还活着的话,那抓捕凶手便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只要他还能开口,那他便能找出那个朝他开枪的人。

鲜有用处的手术室外,医生和一名助手正坐在等候室内。两人的手套都已被摘下,那医生一头花白的头发显得有些凌乱,像是刚刚用手指捋过一般。二人都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布拉瓦透过门上的观察窗看到了他们刚刚从冷冻棺中拉出来的人。只见他正躺在那儿,似乎睡着了,身上完全变了一番模样——穿着一套淡蓝色的罩衫,几条管子和电线,蜿蜒着插到了下面。

“我听说我们有了惊天大逆转。”布拉瓦一边说,一边走到水池边,将咖啡残渣倒下去,随即看了看附近,想找一只新咖啡壶,却没能找到。现在若是能给他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和一包烟,并且不禁烟,哪怕是再让他轮岗一次也在所不惜。

那医生拍了拍助手的胳膊,交代了几句。那年轻人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副手套,随即转身穿过那扇门进了手术室。布拉瓦看到他开始检查连接到那人身上的那些机器。

“咱们可以谈谈吗?”布拉瓦问。

“噢,可以。”惠特莫尔医生说着,搓了搓自己那花白的胡须,“他被送到这儿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病人远比看上去要坚强。”

“这样子也不大像是死人嘛。”史蒂文斯说道。

没人笑。

“他的生命力很顽强,”惠特莫尔医生说,“一直说自己不叫特洛伊。这都是在我开始化验前。”他朝着布拉瓦先前拿在手中的那张纸点了点头。

布拉瓦看了看达西,试图求证。

“我当时正在上厕所,”达西颇有些不好意思,“他醒来时我不在这儿。”

“我们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为了确定他的身份,我还采了血样。”

“有什么发现?”布拉瓦问。

惠特莫尔医生摇了摇头。“他的记录被删掉了。或者,在我看来如此。”从橱柜中拿出一只塑料杯,他就着水池接了一些水,喝了一口。“因为我没权限,所以资料显示得并不完整,只有等级和冰冻层面的一些信息。我记得第一次轮岗时曾见过这些,当时显示的是另外一个人的资料,来自管理层,随后我想到你们发现这个人的地方。”

“管理层,”布拉瓦说道,“可这并不是他本人的冷冻棺,对吗?”他想到了达西说过的那些话。“盖子上的血液和棺里边的是吻合的,但躺在里面的却是另外一个人。这是不是说明有人用了他自己的冷冻棺,来藏尸体?”

“如果我的直觉没错的话,事情比那还要糟糕得多。”惠特莫尔医生又喝了一口水,将指头插进了发间,“高级冷冻棺上的那个名字,特洛伊,与我从棺盖上采来的血样是吻合的,但那个人此刻应该正处在深度冷藏当中。他在一百多年前就被放进去了,而且至今从未被唤醒过。”

“可他的血却出现在了盖子上。”史蒂文斯说道。

“这也就是说他曾被唤醒过。”达西指出。

布拉瓦瞥了他的夜班警卫一眼,发现自己着实低估了这个年轻人。这便是轮岗的弊端,每一次都得同不一样的人共事,让你很难真正了解一个人,也很难评估他们的价值。

“因此我首先想到的便是查看医疗记录,看看在深冻区有没有什么异常行为。我想看看这地方的人有没有被打扰过。”

布拉瓦觉得有些不大自在,这名医生将他该干的活都干完了。“发现了什么吗?”他问。

惠特莫尔医生点了点头,朝着等候室桌上的那份报告指了指:“这间办公室中确实有人动过冷冻棺。请注意,并不是在我轮岗的时候。不过一共出现过两次,有人曾被那些将他们放到这儿的人唤醒过。其中一次还发生在原先的深冻室中,就是之前的那个仓库。”

医生略停了停,好让众人消化一下这个说法。

布拉瓦着实花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不过又被那个丧失了睡觉权的夜班警卫给抢了风头。

“一个女人?”

惠特莫尔医生皱起了眉头:“很难说,不过我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不知为何,我竟没有查看此人资料的权限。我让迈克下去检查了,去看看躺在那儿的原本应该是谁。”

“咱们面对的,应该是一桩情杀。”史蒂文斯说。

布拉瓦哼了一声,表示同意,这一点他也想到了。“假如真有一个家伙耐不住寂寞,秘密前来唤醒他的妻子的话,也只能是拥有识别证的高级人员。后来,事情被某个人,某个非常高级人员发现,所以他必须杀人灭口。可……不料自己却反被那人杀了——”布拉瓦摇了摇头。这事太复杂了,这对没喝咖啡的他来说实在太难了。

“还有更关键的。”惠特莫尔医生说道。

果然不出所料。布拉瓦叹了一口气,不由得后悔自己倒掉了那些冷咖啡。他示意医生说下去。

“还有一个人,也从深冻当中被唤醒过,而这个人,我倒是能够查到他的记录。”惠特莫尔扫了三名安全官员一眼,“有人想猜猜这伙计的名字吗?”

“他叫特洛伊。”达西说道。

医生打了一个响指,诧异地睁大了眼睛:“猜中。”

布拉瓦转向了他的夜班警卫:“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的?”

达西耸了耸肩:“每个人都喜欢匹配。”

“那咱们把这事捋一捋吧,”布拉瓦说,“一名来自深冻区的无耻杀手,击倒了一名管理人员,夺取了他的身份,很有可能还有他的密码,然后唤醒了他的女人。”警长转向了史蒂文斯,“好吧,我觉得你说得对。是该麻烦一下‘羊倌’了。这和他的级别刚好匹配。”

史蒂文斯点点头,转向门口。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离开,走廊那边就传来匆忙的脚步声。迈克,医生的另外一名助手,也曾帮着转移过尸体,只见他兴冲冲地从拐角处过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扶着膝盖,眼睛盯着靴子,气喘如牛。

“我说了让你快点,”惠特莫尔医生说道,“可也没让你跑成这样啊。”

“是——先生——”迈克又喘了几口,“先生们,出问题了。”这名助理一脸痛苦地说道。

“怎么了?”布拉瓦问。

“是一个女人,”迈克点了点头,说道,“肯定是女人。但她冷冻棺上的数据一直在闪个不停,所以我飞快地查看了一下。”他瞪大了双眼,目光在大家脸上逐一扫过。这下,布拉瓦明白了。他是明白了,但这一次又被人抢先了。

“她死了。”达西说道。

那助理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双手依然撑着膝盖。“安娜,”他含混不清地说道,“她叫安娜。”

手术室内,那个尚不知姓名的男子挣了挣缠在手上的带子,两条老迈而又肌肉虬结的胳膊立刻凸了起来。惠特莫尔医生恳请他先别动。长站在病床另外一头,布拉瓦警长闻到一个人刚被唤醒的味道——一个等死之人。那人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将他从众人当中认了出来。这名被人射了一枪的男子,似乎认出了布拉瓦正是此事的负责人。

“放开我。”那老人说道。

“得等我们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布拉瓦告诉他,“得等你好点之后才行。”

老人又挣脱着,缚在手腕上的皮扣立刻吱吱叫唤:“只要离开这张鬼桌子,我就能好起来。”

“你中枪了。”惠特莫尔医生将一只手放到病人的肩上,安慰道。

老人将头垂到了枕头上,一双眼睛在医生和治安官之间游移不停,说:“我知道。”

“你还记得是谁干的吗?”布拉瓦问。

那人点了点头,咬牙切齿地说:“他叫唐纳德。”

“不是特洛伊?”布拉瓦问。

“我说的就是他,同一个人。”布拉瓦看到老人的双手攥成了拳头,随即又松开来。“唉,我是这个地堡的头儿,我要求你们把我放了。去查查我的记录——”

“我们会搞清楚的——”布拉瓦开口说道。

那些皮扣再次尖叫了起来。“他娘的去查记录。”

“它们被人篡改了,”布拉瓦告诉他,“你能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吗?”

那人静静躺了一会儿,肌肉渐渐放松,一双眼睛望向了天花板。“哪一个?”他问,“我叫保尔。大多数人都叫我的姓,瑟曼。过去常被称作元老——”

“羊倌,”布拉瓦警长说道,“保尔·瑟曼就是人们口中的羊倌的名字。”

老人眯起了双眼。“不,我可不这么想,”他说,“在我那个时代,我有过许多名字,但从没有过这个。”

18第十七地堡

大地在咆哮,就隔着地堡那一层墙壁。地面轰隆作响,声音越来越大。

这般轰鸣发端于几天前那遥远的轻敲慢打,如同水耕区抽水泵上那长长的管子一头正在踢打跳动一般。脚底连同那光滑的钢铁地板都隐隐能够感受到那一份震颤,不料昨天却演变成为稳稳的震动,爬上了吉米的双膝和骨节,一路钻进了他紧咬的牙关。从头顶水管上震落的水滴织成了一片濛濛细雨,洒落到洪水退却时残留下来的那一汪汪积水当中。

艾莉丝拍了拍自己的头顶,尖叫了起来,似乎有一滴水珠不偏不倚滴落到了她的头上。她抬头瞥了一眼头顶,咧开满是牙缝的嘴巴咯咯笑着,寻找着更多的“空袭”。

“真是吵死人了。”瑞克森说着,将电筒照向了先前的机电区那边。那面墙似乎正是这片噪音的源头。

海琳娜双手紧扣,嘱咐一对双胞胎离那墙远一点。迈尔斯——至少吉米觉得应该是迈尔斯,这一对孪生兄弟,他总是很难分清谁是谁——将一只耳朵贴到了水泥墙上,瞪着双眼,大张着嘴巴,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哥哥马库斯将他给拽回了其他人身边,一脸的兴奋。

“还要多久呀?”艾莉丝问。

吉米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享受着她那双有些不知所措的胳膊紧缠着自己腰部的感觉。“快了。”他说。不过这话的真正意思是,他也不知道。过去两周以来,他们一直在忙着维护水泵的运行,以保持机电区的干燥。那天一早,他们醒来时便发现挖掘的声音,这声音真有些让人吃不消。震耳欲聋的轰隆声整整吼叫了一天,但那面空空荡荡的墙,依然纹丝不动地立在他们身前,从屋顶潮湿处震落的细雨以及水管上的颤抖依然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双胞胎兄弟在水坑中玩着水,渐渐没了耐心。不过令人不解的是,宝宝却在海琳娜的臂弯中睡得很是安稳。他们已经在这个地方守了好几个小时,一边听着轰隆隆的咆哮,一边等待着其他动静。

一片开山裂石的轰隆声响当中,点缀上了金铁相击之音,似乎预示着这漫长的等待终于结束。钢铁连杆的响声、令人胆寒的铁齿哐当声,霎时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地板上、天花板上,连同四壁,顿时响成一片,搅得这一片喧嚣愈发纷乱如麻。水坑中的积水被抛进了半空中,迎着头顶震落的水珠,两相交织,早已分不清谁是谁。吉米差点被掀了一个大跟头。

“退后!”一片喧闹声中,他大喝了一声,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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