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水-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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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王爷，小的特地挑选南方的特色小菜，希望能得王爷您的赏识。”黄虎话中有话，随即又孙凌谦介绍少女托盘中的菜色。“这道叫珠联璧合，由熊胆和玉白菜相配而成。还有这道，银装素裹，是由燕窝和鲍鱼丝用细伙火制而成，实乃滋补佳品。”黄虎未曾感觉到孙凌谦脸色正越来越差，献宝似得向孙凌谦如数家珍。齐齐十二道菜，皆是由昂贵的药材补品烹调，孙凌谦暗想这吃下去补多不流鼻血才怪。看那黄虎还说得带劲，孙凌谦索性由他说下去，到要看看这皇兄派给他的到底是边塞乱世还是南部京城？
报完菜名，黄虎热得满头大汗，一旁的一个少女忙拿出帕子为他擦汗。黄虎才面容舒坦，就立马喝到：“没有的奴才，没看到这里坐着的才是今个的主子吗？还不快去服侍？”虽说黄虎为人委琐，但官场上的利害还是熟知的，也不道破王爷的身份。那少女战战兢兢地走到孙凌谦身边，一阵脂粉味传来，惹得孙凌谦鼻头瘙痒，直想达喷嚏。伸手想推开那少女，只是那少女衣不蔽体，不从下手，只得命令到：“黄府尹，把这些女子统统退下，有要事与你相商。”那黄虎一听孙凌谦这么一说更是以为有什么天大的好处要给他似的，疏不知只是支开那些莺莺燕燕的损招。倒是李何看出孙凌谦其意为何，捂着个嘴在一旁偷笑不已。
退避掉那些女子，空气终于让孙凌谦舒服了点，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忽然想到了林絮清？她身上没有一般女子的脂粉味，也从不刻意在他面前妆扮自己，反倒有一股子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
“皇上封本王为赤焰王，来掌管珠城和康州，身为地方长官，黄府尹你就先向本王汇报一下珠城的情况。”孙凌谦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有让黄虎额头冒出一阵薄汗。“是，是，微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珠城百姓在天子的福庇下，家家安居乐业。”
孙凌谦一脸狐疑，也不急着点破他：“果真如此？听皇兄说南疆蛮夷时常来犯，可有此事？”
“康州是南疆边关重镇，珠城相对是南部的中心，王爷居住在此可以大大放心，绝对安全。”黄虎还是不明就里的吹马奉承。
“康州知府是谁？为何一直治理不好？让南蛮频频来犯！”孙凌谦眉心紧皱，一掌拍在酒桌上，吓得那黄虎差点躲到桌子底下去。
“康州知府名叫宋梨涛，但此人作风有问题，有消息说他与青楼娼妓有染，实在是有违一名天朝官员的基准。”黄虎说起别人的差错真是头头是道。
“好了好了，本王今日才到珠城，困乏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散了。”孙凌谦大手一挥，留下错愕的一桌人和一桌山珍海味带着李何走出了珠春楼。“王爷，你觉得这黄虎的话有几分可信？”一晚李何没有怎么说话，只是在孙凌谦身边静静观察那些同桌的官员。
“珠城虽说是南部的中心，但毕竟南疆常常受蛮夷的滋扰，我不信那黄虎以他的俸禄能随便摆出一桌这等宴席，再有就是这送菜的女子，实在是有伤风化。”李何听孙凌谦这样一说又想起前面孙凌谦看见那轻衣薄履女子时的尴尬，趁机调侃道：“我说王爷，您也是阅遍佳丽无数的人，怎么这么个小丫头就把你打倒了？”
“皇宫里是佳人无数，可是都是穿得严实得紧。。。。。。”孙凌谦一个不注意说漏了嘴。
“哈哈，原来是觉得人家穿得少啊，堂堂王爷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李何更是抓住把柄不放，气得孙凌谦牙根直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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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孙凌谦同李何边走边聊，回到官邸已经接近子时。孙凌谦走回书房，路过林絮清的房间，一轮新月挂在天空，这楼阁半映在水面，风情万种。“恩，就叫它伴月楼吧。”孙凌谦自言自语着，耳边忽然听见一阵低低琴音，似百转千徊，似流云戏水，从楼上传来。没有灯光，她还没有睡？难道在抚琴？从前在王府怎不见她会抚琴？
浊酒一杯醉红颜
青蛾伴灯无惧意
男儿血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伤心时
伴着琴声，孙凌谦赋诗一首。她究竟还有多少迷？越了解她越觉得她的不可思议，当真是奇女子？一曲终了，意犹未尽，她果然有安静的力量，听罢心情平覆不少。孙凌谦忽然觉得林絮清对他来说是那么的特殊，和他平日见的女子如此的不同，让他不得不去在意她，那天看见田怡趾高气扬的时候就想保护她。如此奇怪的感觉，可是虽然她是他的妻子，但是他不爱她，她就越安全，如果对她有了感情之会将她陷入危险的境地。摇了摇头，孙凌谦转身往书房的方向走去。楼上，林絮清夜半难入睡，坐在窗边随手把玩一曲，这古琴是晚膳前玉意从藏书楼中找来的。一曲终了，跨出房门，正巧看到那一抹青色的身影离去。难道是他？那么晚了？莫非他才刚回来？伸手一抚飘在额前的长发，不作他想，林絮清亦转身回房了。
三天后，康州
“王爷，宋大人外出了，不在府上，大人吩咐小的请王爷暂时安顿在知府府衙，王府尚未落成，委屈王爷您了。”知府的衙役，恭敬地回禀孙凌谦。
“既然这样，本王就四处看看。”孙凌谦在那衙役的带领下，走到衙门内堂。康州府衙远不能和珠城的相比，青灰的墙提因为常年漏雨显现出点点霉斑。看来常年边境的战乱，让康州处于动乱之中，那宋梨涛真是寻私枉法之人？孙凌谦暂时还不能轻易地下定论。
“李何，我们就去康州最大的青楼看看，这宋梨涛是不是这样的官吏？”孙凌谦轻声对身边的李何说。
“你先退下吧，王爷想独自上城里看看。”李何怎能不知道孙凌谦的心思，立刻出声道。
康城大街比珠城更显朴素，街道狭窄且不成方圆，居民三三两两低头快步在街上穿行。康州最大的青楼就是招凤楼，府衙出来左拐不出五百步就能看到，这青楼和府衙挨得那么近？莫非那宋梨涛真是黄虎口中和青楼女子有染？这招凤楼门口甚至没有招揽顾客（嫖客）的姑娘，这康州真是萧条的可以。走进大堂，老鸨一见有客人到，马上急急得迎了出来。
“这位官爷，一看您就不像康州人氏，我这招凤楼可是康州最好的喝花酒的地方了，您里边请。”孙凌谦四处一大量，这那是好地方，简直和京城最最一般的酒肆都不能相提并论，果然不出京城，不晓民间啊！
“你们这头牌姑娘呢？”李何眼睛一挑：“老子有的是钱，把你们这最好的姑娘给我找出来！”
“这位大爷，惜怜姑娘今天有客了，要不我把招凤楼的姑娘都给您找来，您慢慢挑。”老鸨看李何这气势就知道不能得罪。
“怎么老子没钱？连头牌的姑娘都玩不起？怎么有客能比老子出得起钱？”李何作势又要发作。
“大爷，不瞒您说，怜惜姑娘陪得是这的知府大人。。。您看，要不选个别的。”那老鸨想搬宋梨涛来吓吓李何。
第十六章
正中孙凌谦的下怀“你们知府大人出多少银子？”
老鸨一脸自信：“三两纹银。”
真是差点笑掉孙凌谦的大牙，“啪”李何甩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今天老子还非得见见你们这个惜怜姑娘！”
“这。。。”老鸨一脸为难，里面是知府大人，外面是一百两银票，这。。。可如何是好？
“妈妈，请客人楼上坐吧。”一个女声从楼上传来，委婉动听，娇媚酥骨。
孙凌谦和李何上楼，一推开门，就见一女子屈身而立，一阵幽香飘来。
“王爷，里边请。”那女子行了个大礼
孙凌谦一怔，她怎么知道她的身份？
“王爷，您上座。”女子眉如远黛，眼含秋水，明眸皓齿，身材窈窕，的确是个美人儿。
“王爷莫要惊讶，家兄说来者必是王爷，民女多有怠慢，请王爷恕罪。”孙凌谦尚未开口，女子就先自报家门，让孙凌谦又吃惊不小。难道这宋梨涛是她的兄长？可是以堂堂一介知府替一个青楼女子赎身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王爷，微臣在此处接见您，实在是大有不妥，还请王爷见谅。”宋梨涛走到客厅，向孙凌谦深深一辑。他身穿灰色长衫，一副儒生打扮，只是身上的灰袍早已洗得泛白。
“既然知道是本王，你乃康州知府，难道该留连在勾栏之中？”孙凌谦冷冷地问道。
“下官断不该留连此处，只是舍妹身陷青楼，下官也是难得才能见上一面。”宋梨涛的腰弯得更低了。
“笑话，朝廷给你的俸禄呢？难道还不够赎你妹妹的身？”李何在一旁插话。
“俸禄！康州府衙的衙役已经整整半年没有领到俸禄了，下官也是半年才凑够了钱见上妹妹一面。康州连年遭受战乱，朝廷发放的救济也是时有时无。康州守城的将士更是已经一年多没有回家探亲了。不是为臣等不效忠朝廷，只是连番上书都杳无音讯。”宋梨涛竟语带哽咽起来。
“朝廷年年发放救济，怎么会时有时无？”孙凌谦握紧拳头，关节因为过分用力而隐隐泛白。
“朝廷派发的救灾钱款经层层剥削，即便是到了康州也只能是杯水车薪了。”宋梨涛叹息着摇头。
“李何，你去替惜怜姑娘安排一下，宋大人，你与本王一同回府，回头去见一下守城的将领。”孙凌谦难以控制自己的愤怒，急于想弄清现状。
“多谢王爷体恤。”宋梨涛一把跪在了地上
“多谢王爷大恩。”宋惜怜跪在宋梨涛边上，眼角带泪。
“起来吧，还有要事要办，宋大人同我速速前去。”孙凌谦长襟一挥，迈出门去。宋梨涛赶紧跟了上去。
还未走到知府衙门口，就远远看见有一名衙役急急跑来：“大人，不好了，钱大人的手下来报，蛮夷军五千人在永安门向西十里处扎寨，怕是又要攻来。”
“王爷，看来军情堪急，属下这就先去安排，王爷在府衙稍候。”宋梨涛双手一供向孙凌谦回报。
“本王与你同去，身为封地的诸侯王，难道连封地被人攻占都不用关心的吗？”孙凌谦不等宋梨涛回答，已经大步向前走去。
宋梨涛好不感叹：“王爷，您等等，骑马过去更快些。”宋梨涛差那衙役从府衙马房牵了两匹马出来。孙凌谦飞身上马，衣袍带风，动作一气呵成。宋梨涛不由感叹，康州终于有救啦！
第十七章
快马飞奔到永安门，一名士兵见宋梨涛骑马赶来，马上下了城楼：“宋大人，钱大人正在营帐内等候。”
“快快向钱大人禀报，赤焰王驾到。”宋梨涛右手一抬吩咐下去。
孙凌谦翻身下马，双手背在身后，随宋梨涛一同去军营查看。军帐就在离城门百步之遥，不多时便到了。尚未走如营地，就见一身穿铠甲的武士急急从主帐走出了。此人身长八尺有余，体态魁梧，浑身的肌肉几乎要把寒酸的军服给撑爆了。
“末将，钱士勇见过赤焰王。”那男子单膝跪地给孙凌谦请安。
“钱大人免礼，还是快向本王速速汇报军情。”孙凌谦伸手扶这钱士勇。
“王爷，请到帐内，属下向您一一汇报。”钱士勇右手做出请的姿势。
虽是主营，但也是残破不堪，孙凌谦看在眼里心中更是好不气恼。
“王爷，蛮夷军五千人在永安门向西十里处扎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