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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四大名捕系列 逆水寒-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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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银剑遇危,刚要上前,狐震碑叱道:“上!”
铁蒺藜伸手一扬,五道暗影直射入马车内!
暗影从车篷而入。
只听一声惨哼。
戚少商目眶欲裂,怒吼:“张五!”
狐震碑已一溜烟似的直掠上松树。
他的目标是刘独峰和无情!
戚少商正要上前拦截,龙涉虚已像一座山似的压了下来。
他全身胀红,脸如粪血,全身像吃饱了风胀满了气的红帆鼓革,又似一只鼓着气的白蛤,向戚少商拦腰就是一抱! 
 
 第七十一章 劫后重逢

 
 
戚少商又急又怒,身子一闪,龙涉虚已搂了一个空。
戚少商正要飞身掠上半空,拦截狐震碑对刘独峰与无情下毒手,可是龙涉虚一扭身又扑了过来!
戚少商换步移位,在急切间仍能拿捏极准,他一抢得空隙,正拟急掠而起,对方再要拦截,除非是不要命了。
龙涉虚看来真似不要命一样。
戚少商一咬牙,剑锋游电般刺出!
剑刺在龙涉虚胸膛。
人已被龙涉虚揽个结实!
戚少商马上发现了一个事实。
那一剑犹如刺在铜墙铁壁上。
当龙涉虚抓住戚少商双肩的时候,戚少商在还未被对方扯过来之前,刺出了三剑!
肚脐、心窝、咽喉!
这是一般武林高手练硬门气功的三处死门!
龙涉虚高大魁梧,戚少商上身给他扳住,要刺他脸部,并不容易。
戚少商只有急取这三个要害。
三剑俱命中!
三剑皆白废!
龙涉虚已按住戚少商,把他的身子拉了过来,戚少商已经感觉到左臂创口奇痛攻心,而全身骨骼抵受不住那巨大的压力,发出阴郁的闷响。
戚少商这才知道:铁蒺藜擅施“铁蒺藜”,龙涉虚则练成了“金钟罩”!
——在武林中,这种刀枪不入的硬门气功,大致可分:“十三大保横练”、“铁布衫”、“童子功”、“金刚不坏禅功”、“金钟罩”五大类。
练这种武功的,付出的代价十分惨痛。
“童子功”要以童子之身方可完功,故龙涉虚练的不可能是“童子功”。“金刚不坏掸功”是佛门正宗。“铁布衫”是这一类硬气功的入门,决抵挡不住“青龙剑”的锋锐;“十三太保横练”,混身似铜墙铁壁,但仍怕攻击穴位,而今龙涉虚不惧锋利无比的青龙剑刺戮穴位,练的必然是“金钟罩”!
练“金钟罩”的人不易让人找得到他的罩门!
戚少商被龙涉虚搂住之前,仍做了一件事!
他双指一弹,把“青龙剑”化作一道青龙,飞出狐震碑!
这一记,他是早有准备的。
龙涉虚既敢和身扑来,对他手上的利剑视若无睹,自然就有制他之法。
——他自己纵不能脱身,也一定要阻止狐震碑下辣手!
剑脱手,他手腕一掣,要拔出“春秋笔”。
可惜他只有一只手。
龙涉虚已用力抱住他,正运“金钟罩”的活门气功要把戚少商全身的骨骼震得节节碎裂!
戚少商因分心而先势尽失,只有强运“一元神功”力抗!
就算在这紧急关头,他仍是分心。
分心于树上无情与刘独峰的安危。
分心于与英绿荷困战“银剑”的生死。
分心于在马车中张五的存亡。
分心让他更感绝望……
他的剑甫一掷出手,铁蒺藜就迎空飞追!
他在半空追上了剑,一兜腕把剑抄在手里,一个空翻,边笑道:“好一把剑,谢了!”
人又落回马车旁,正在仔细把玩手上的青龙剑。
狐震碑飞身上树,冷笑道:“捕神刘独峰、名捕无情,你们也有今天!”说着缓缓推出双掌。
他以“隔空破山掌”遥击二人,心中也着实对二人的声威存有惧意,纵明知二人受伤极重,决无抵抗力,但他一向谨慎小心,仍不敢贴近于这两大高手,以免冒险。
他一面发掌,一面防着刘独峰与无情的反击,也提防戚少商的拦击。
戚少商果然出击!
他飞剑投来!
狐震碑一见来势,立时收掌,心忖:久闻戚少商有一柄“青龙剑”,先夺下来也算捡了个便宜。
没料半途杀出个程咬金。
铁蒺藜把剑截去。
他素知这一干师兄弟们的脾性——谁得了好东西,决不让给任何人!
他心中暗恨,只好又拟推出双掌,杀掉刘独峰与无情,是大功一件,此大功当然是四人都有份;但这两个赫赫有名的人是死于自己掌下,传出去对自己日后在武林中的威名肯定有助。
他正在这样想着的时候,蓦地发现件令他诧异至极的事情:
马车里闪出了人影!
——张五为小师妹所制,如同废人,再加上铁师弟的暗器,自是非死不可,怎么在马车里还无声无息地闪出了人影来?
——人影还不止一人!
他正待发出警告,人影已经出手。
两条人影,一左一右,左边那名到了铁蒺藜身后,右边人直掠向英绿荷。
狐震碑连忙大喝一声:“小心!”
可是就在他这一声喝出之前,那在铁蒺藜身后的人影已先叱了一句,道:“看打!”
铁蒺藜吓了一大跳,急忙旋身!
他转身的时候,单掌守八路,身疾后退,右手扣了七枚铁蒺藜,随时都一触即发!
他一转身,黑影就出手!
右手用食指一捺。
指头捺在他额顶上。
铁蒺藜空有七八种身法,十几道杀手,但偏避不开去,施不开来,头上已着了一指。
他只看见跟前的人,穿着厚厚的毛裘,瘦小的身子,一张削寒阴冷、双目如冷电的脸!
他的意识只到这里为止。
这时他的人已经倒飞丈五,仰八叉的倒在地上,松林深处。
狐震碑正待跃下来,那人自毛裘里伸出一只瘦寒的白手已扣了“青龙剑”,剑尖遥指松顶,向他问:“你要继续杀树上的人,还是要下来杀我?”
狐震碑只觉那人一只鬼火般的眼,使他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上头皮。
那裹在毛裘里的人,在对铁蒺藜出击之前,尚且喝了一声,可是,那位潜向英绿荷背后的女子,可半声不吭,一刀就砍了下去。
英绿荷却有警觉。
那是因为狐震碑那一声大喝,以及她从银剑眼中发现狂喜的神色。
她霍然回身,铁如意横胸一架,架住一刀,星火四溅,两人都觉脸上一痛!
英绿荷也在星火四迸的刹间,瞥见对方绝美的容颜!
对方第二刀紧接砍到!
英绿荷唯有奋臂再格!
两人都觉臂腕酸痛,虎口麻痹,但那女子第三刀又砍了下来,一刀快过一刀。
英绿荷尖叫一声,五指骄伸,抓向那女子脸门!
那女子黑发披落下来,竟不闪避,反手一刀,研向英绿荷的脸!
英绿荷本算准美丽女子都爱惜自己的容颜,想以抓毁对方容貌来逼使对自己的攻势稍缓;不料对方根本不闪不避,不怕花容被毁,而要一刀把自己一张脸分成两爿!
英绿荷回臂又用铁如意一封,星火激迸,两人贴身近搏,脸上都被星火溅得一阵刺痛!
这时,银剑已歇息得一口气,挺剑刺来。
英绿荷在几下交手后,已知道来人武功只在自己之上,决不在自己之下,眼看又加了个小灵精,心中一慌,四周一望,发现远远地上倒了个半死不活的铁蒺藜,而狐震碑竟不知去了那里,情形不妙,心头一慌,嘴里尖啸一声,衣衫竟裂了开来!
英绿荷本来穿一身镶绣花绦子的深黛衬红的紧袖衣裳,此际突然爆裂开来,只见上身雪白眩目,急旋之间,前后两道晶光一闪,女子和银剑都觉刺眼。
英绿荷铁如意一回,力砸银剑天灵盖,似非要把这幼童打得迸出脑浆来不能甘心!
银剑双目因烈光而无法睁开,只有一面急退、一面挥剑胡乱招架!
那女子却低着头、闭着目,刷刷一连三刀,往英绿荷背上直斫!
英绿荷只好挥铁如意招架,那女子根本闭上双目,只求贴身近搏,几乎每一招都时向后缩,刀尖才能刺中对手,而膝肘腕肩,揉身搏掣,无不是抢攻,连英绿荷一向刁辣,也应付不来,只好反手一拍胸前!
原来在她裸露的上身,双乳之间和背心,各扎了一面晶镜,幻着七色妖彩,但有时各种异彩合成一道极强烈的白光,与她对手的人,根本睁不开眼来。
如果对手是定力较低的男子,眼中则只有她的肉体,在她的“荡心镜”的幻照下,早任由她摆布。
银剑僮子不曾见过女子裸体,一见之下,已大吃一惊,慌忙闭目不敢看,英绿荷正要得手,但那个拼命的女人,却闭着眼更拼出了狠劲!
英绿荷怪叫一声,凌虚拔步,跃出战团,她的样子在月光下,像一只白色的鸟,但又妖治无比。
她只求速退!
她心中还在诅咒:怎么突然杀出一个这么不要命的女人,究竟是谁……
忽听耳边传来了一句话:“你曾在客栈里暗算过我一记——”“砰”的一声,背后己着了一下。
英绿荷全身一搐,但身子仍然不停,鲜血像雨花一般喷溅下来。
只听那人仍冷森森地道:“记住了,暗算你的人是雷卷和唐二娘。”
英绿荷是记住了。
但她不敢回答。
她只求脱身。
此时她身上所受的伤,也真叫她说不出话来。
就在她逃命的时候,耳际听到龙涉虚的一声怒吼。
她也不敢回身相救。
甚至不敢回首。
——在九幽神君的九名弟子的观念里:没有任何人的性命,比自己的更重要,甚至连最亲的人都如是。
在英绿荷的心目中,她可不愿意为龙涉虚牺牲一小片指甲。
龙涉虚发出惨叫是因为他感觉到自己以泰山压顶拿住一个软绵绵的身子,慢慢变成了一条炙炭,那情形就像自己用力挥拳,却打在一口钉子上一般。
戚少商见有人来援,心就定了。
他本身的“一元神功”也全力施为。
龙涉虚好比老虎。
戚少商却是蚤子。
龙涉商用尽巨力,却伤不了戚少商。
戚少商在对方回力未复之前,开始反螫对方。
龙涉虚开始发现他抱的是一只刺猬。
可以攻破他“金钟罩”的刺猬。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发力,都攻不破对方的防线,但对方内力回吐,他忍耐不住,力道徐泄,渐渐松了手。
手一松,戚少商便拔出“春秋笔”。
春秋笔刺在龙涉虚的肚皮上。
龙涉虚发出一声狂嚎。
他撒手就走。
戚少商没有马上追击。
因为他发现连“春秋笔”都未能戳破龙涉虚的肚皮,只是让他感到尖锐的痛楚,吓退了他而已。
龙涉虚的“金钟罩”的确到了神兵难摧之地步。
不过,戚少商在这种凶险的情形下拔笔挺刺,力道拿捏的自然失准,否则,以“春秋笔”之锐,龙涉虚是断断承受不住的。
所以,这才把他惊退。
戚少商不追击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他看见了雷卷与唐晚词。
——劫后重逢,只要彼此还互相关怀,有什么能比宛若隔世的相逢更欢畅、唐晚词待龙涉虚一退,就闪到戚少商身前:“嗨!”
戚少商也笑着招呼:“嗨!”
唐晚词掠了掠发,笑道:“别说我不过来助你一刀,你们一对一,不好帮你只有一条胳臂,对方又跟你是同辈,我帮你,等于是同情你独臂……你不需要人同情的对不对?”
戚少商只有答:“对!”
唐晚词妩媚的笑道;“你们两个反倒没话可说是不是?”
戚少商觉得唐晚词那一双明如秋水的眸子,在横嗔雷卷一眼的时候,有说不出的风情与深情,心中突然感悟到一些事情。
雷卷仍裹在毛裘里,脸色青白,比以前还要瘦削,还要病恹恹得多,但奇怪的是,双眼里的寒光,却显然清淡了许多了,像有两盏微烛,把他眼里的寒意渐渐烘暖了起来。
戚少商叫道:“卷哥。”
雷卷点了点头。
戚少商问:“你们怎么会来这儿的?”
自从在“毁诺城”被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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