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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将军有喜-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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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一个月后,双色楼。

司徒寒斜躺在小榻上,一时没急着说话,家里那两个把她搞累了,虽然什么也没干,就占了点儿嘴上的便宜,可心累!玉清这儿正好能歇歇,可他也要奉命嫁给自己,到时她连歇脚儿放松的地方都没了!

玉清踱到她面前,轻轻侧身坐下执起她的手,这双手虽然不大,却是指挥千军万马的战神之手,是研制出各种可怕武器的手,是能为他提诗亦能弹琴的手!

玉清就这么痴痴看着,痴痴想着。

剑无尘能抛却男子尊严下嫁于他,南玉国丞相虽然定抱着某种目的远程赶来投怀送抱,定也不完全是为了南玉国,若不是对他有别样儿的好感,那样的风云能臣,如何能委身得下去?他完全可以培养出一批年轻美貌的男子用各种手段进入司徒府,又何必亲自献身窃取机密?

寒儿,为什么竟能让这许多男子能为你倾倒?为什么恋上男子这样的独特恋情还要面临争风吃醋?娶了正夫,又要娶异国侧夫。我已经做好献身的心理准备迎接疼痛,可你,却还是不要我!

看着那微微颤动的长长双睫,知道他并没有睡着。“这一个月,累了吗?”夜夜都要他吗?

司徒寒睁开眼,反握住他的手,“都是让半路杀出的司马睿给闹的!清儿,这回,怕是要委屈你了,娶你的事,得延后些日子,他毕竟是南玉国的丞相,不管他是否是来耍手段的,咱都要在面子上做得好看点儿,不能跟他在人前的付出相差太大,让人说我司徒寒薄情寡义。”

玉清点点头,“我知道。我这样的身份,将军能要我,已经是我的幸运,如何会跟别人争。”

司徒寒用力一拉,玉清往后一倒,正好躺在她身边。

司徒寒伸出一臂垫在他后颈下,一手轻轻捏摇他的挺鼻,“想哪儿去了?不要妄自菲薄!你在我眼里,是玉清,只是玉清,世上独一无二、最好的玉清!小倌儿也好,将军也罢,都只是一个身外的虚无名号,看不见摸不着的。只有人,才是实实在在在眼前的!”

“将军!”玉清握住他轻捏自己鼻尖的手,放在心口,“无论将军以后要不要玉清的身子,但玉清只要嫁进将军府,就生是将军的人,死是将军的鬼!”

我靠不是吧?这么夸张?你是百里一铭的鬼还差不多!

“什么鬼不鬼的?活还没活够呢!死了肉都烂没了,只剩下一节节的白骨,难道骨头要站起来跟骨头亲吻打架?”

玉清被逗笑。

“好好的活着吧,虽然现在我还不能离开京城,过上地主般的逍遥日子,但只有活着才能做我们要做的事,活着才能过上我们想过的生活。我的愿望,终有一日会实现。”

到那时,你就不用再奉命监视我了吧?百里一铭是个矛盾的人,他想相信我,愿意相信我,可还是无法做出彻底信任的行动。自古就从来没有真正爱护臣子的帝王,他们内心和潜意识里都是所有人都不可百分之百完全信任,除了他们自己。

玉清闭上眼,寒儿,我也希望你的梦想成真。“什么时候娶他?”

“五月初二。”

雨烟楼更火了!

大将军两次娶夫,人都是从这里走出去的!

而这一次,还是南玉国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大名鼎鼎的丞相大人司马睿!

为了一睹他的真容与风采,很多未嫁女子都来观礼,看那一脸浅笑的俊雅男子一身红衣走出雨烟楼大门时,原本由于少年大将军带来的失落之心,更加失落了!加上他,她们已经损失了三名美男,其中两个还身处高位。

虽然剑无尘是正夫,可这个也不能小觑,所有人都知道那人为她辞官罢相千里求嫁,司徒寒自然也要做足表面文章,依然是骑着白马亲自前来迎接喜轿,何况她也确实喜欢这个气质美好到顶尖儿的男子。

司马睿看着人群外白马上的男装女子,寒儿,为了你,我能把这张脸深埋到地底里去反嫁于你,将来,你可不能在离京归隐之时偷偷弃了我带着别的男人跑!

司徒寒浅笑着看那难得一身红衣的俊美男子,他脸上的笑容充满幸福,她好像第一次发现原来不是只有女人才会在婚礼中表现出那种幸福感,男人竟也可以吗?那笑眼中的情,竟比剑无尘更浓烈几分。如果这是一个舞台,那司马睿的演技也太高了吧?

丞相上了大红喜轿,将军骑马前行,更多围观的人继续尾随。到了将军府大门口,司徒寒下马来到轿前,众人都以为她会踢轿,可轿子落地后,她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等着轿中人出来。

轿中的司马睿笑了,在轿帘被她掀开之时,他伸出一只手,搭放在她平伸着的另一只小手儿上,心甘情愿地被她牵出轿门,并行入府。

皇帝和太子照样没有来捧场,司徒简和孝青云无奈地坐在高堂上接受两人拜过天地之后的二拜高堂。

“夫夫对拜!”

两人相对而立,司徒寒刚要拜下去,司马睿却拉住她的手,“寒儿,我不要夫夫对拜,我要夫妻对拜!”

一言出,满堂皆愣。

“这,谁是妻?”

“肯定不是我们将军啊!”

“丞相竟然公开表示愿意做妻?”

“公开不公开他也是,我们将军才是上面的那位,主攻!”

堂里堂外的小声议论声,司马睿听在耳里,他才不管别人说什么,他在心里知道司徒寒是他的妻就行!

司徒寒习惯性地欲皱眉,却在眉头刚蹙时又放松散开,“依丞相所言满足他的愿望吧!”

反正自己也是个女子,夫妻也没有什么不可。

将军发话了,别人还能有什么异议?

“夫妻对拜!”两人弯腰真正互拜了下去。

“送入洞房!礼成!”

司马睿被送入司徒寒的主屋,他和剑无尘一样只能在这里住一夜,第二日便要独自搬到挂了“寒睿居”的偏房,那牌匾上的名字是他自己取的,司徒寒没有表示任何异议,一个名字罢了。

将军再次娶夫,前来喝喜酒的人更加放开闹了,司徒寒没有让司马睿出来一起敬酒陪客,一是他的酒量有限,不能跟剑无尘比;二是正好用此项与剑无尘区别开来,让剑无尘多少心里好受些,找到些平衡。

司马睿一被送入洞房,司徒简和孝青云就退了场,司徒寒自个儿应付整个场面,陪着死喝!天快黑人散去时,又跑到自己的专用茅房扶墙死吐!

得了经验的秋月这回端着托盘备好茶水候在茅房外不远处,等少爷出来连忙迎上去,心疼道:“少爷,快喝杯茶漱漱口,清清喉咙!”她如今对满身战功的女子之身的少爷除了崇拜和敬重,还有如妹似弟般的满心怜惜——她还不能把她完全从男子转化成女子,因为她从小到现在都处处不像个男人,从无异样。

剑无尘不想看到他再娶他人,提前一天就去了地下拳击场避开。司徒寒歪歪扭扭地走向主屋,头有些晕,但眼不花,心里也更清楚。

在酒精的作用下,一脚踹开房门。自己从床边改为椅子上坐着的司马睿听见门被踢开的巨响,连忙前来搀扶,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怎么喝了这么多?如何?还好吗?”他知她不愿意喝醒酒汤,便也不提。

司徒寒不让他扶,一边有些踉跄地往床边走,一边嚎:“好!好得很!娶了你,他们都替老子高兴,玩儿命似的灌老子酒,娘的,差点儿把老子灌趴下!”

“那,喝点茶水可好?”

“不用了,秋月已经伺候本少喝过了!我家秋月真是好啊!真是贴心的好女子啊!老子一定要为她找个如意郎君,谁要是敢欺负她,敢动她一根汗毛,老子就一枪崩了他!”说完一屁股跌躺在床上。

门外还未离去的秋月听得热泪盈眶,少爷!

崩了人家?什么意思?司马睿笑道:“都说醉话了,还说没醉,我虽然没上过战场,可也知道长枪是用来刺的,不是什么崩的。你先躺着,我去打水来给你净脸,今天就不要洗澡了。”

“切!你知道个屁!那可是老子的新武器——”声音在司马睿诧异回头时戛然而止。娘的希屁,老子差点儿被自己卖了,酒果然是误事儿害人的坏东西!

司马睿看那女子躺在床上猛然捂住自己的嘴,笑了笑,复又转身出门。

“那个,新、新夫大人,”秋月艰难地称呼着,“我去打水,您稍等就好!”

司马睿点点头,“那就有劳秋月了!”

“伺候少爷,是奴婢的本分。”

“寒儿从不让你在他面前自称奴婢,我如今是嫁入将军府,你就更不必如此自称了。”

“是,秋月谢过新夫大人!秋月去了!”

睡意袭来,司徒寒使劲睁开眼,不能睡,今晚的重要任务还没有完成!

待司马睿端着水盆回转为她净脸时一边伸手抢过脸巾自己擦脸一边说道:“司马睿,要记得约定!”

“好,为夫记得!”

“嗯。”记得就好!等等!为夫?司徒寒反应慢半拍儿,炸毛儿:“握了个大草!司马睿,老子才是攻,霸王攻!夫妻对拜中的夫是我!”

司马睿无奈地叹口气,“好好,夫是你,我没跟寒儿争,夫是你,妻是我,行了吧?可是寒儿,你能不能不再说粗话啊!”

“怎么?”司徒寒眯起眼,“这是嫌我了?老子是武将,打小就这样,认识你时也是这样!怎么以前没听你嫌过?这刚进了门就嫌弃我了?幸好老子还没要你,回你的南玉国还来得及!哼!”

听她这么说,司马睿心里有一瞬间的难受,寒儿,你就真的那么不在乎我吗?可以说赶我就赶我走吗?半分不舍都没有吗?可我不相信你对我一丝感情都没有!

半天没听到任何动静,气跑了?司徒寒奇怪地抬起上身,看到那人手里拿着净过脸的湿布巾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一脸难过的表情,不由得心软了下来,“行了行了,以后我尽量不粗鲁就是了!今天大喜的日子,我哪会真想赶你走,别想太多,你也洗洗睡吧!”

司马睿闻言,默默无声地为她解散头发,又蹲下身脱去她的鞋袜,现出那与裸露在外的脸与手肌肤完全不同色的玉足,放在水盆上方,撩着水为她洗着脚,那脚趾趾肚一个个珠圆玉润,可爱得紧,跟她平日的武将言行完全不搭。司马睿边洗边摩挲着,顺便为她捏了捏脚底穴位。

司徒寒第一次感觉到被人伺候着洗脚竟如此享受,可怜从搬到暖阳后她就是自个儿洗澡,如今只是让他洗个脚,倒也无妨,一双脚还能透露出个什么信息?何况这里虽然也是男尊女卑,但还并没有到要求女子裹小脚加以人体残害的毒辣地步,而她是男身养大,即使女人要缠,她也不用,加上她习武又征战,脚本来就比平常女子大一些,所以不可能通过脚就能一眼辨出男女性别。

闭着眼感觉被他用干布巾擦净了自己脚上的水,便抬腿往上一荡,翻身到床上直直挺尸,“你也去洗洗——”嗯?等等,她睁开眼,翻身坐起,“你吃饭了没?”

司马睿轻展笑颜,“难得寒儿这么醉还记得我!你不是早就吩咐秋月送来饭菜、不许让我空着肚子饿到吗,怎么自己倒是忘了?还说没醉!”

“哦哦,那就好!”司徒寒说完这句话,“咚”地一声又一头直直倒下去,继续挺尸。

司马睿洗过澡只穿着睡衣睡裤就上了床,看着那即使是四仰八叉的睡姿也依然两腿伸得倍儿直的怪女子,手指抚上她铺在床上的秀发,眼里满是宠溺。寒儿,这世间最独特的女子,唯你!

目光落在那闭目垂贴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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