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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心扉的信-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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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间,她看到合约上的附注。

“甲方侯书苓,乙方梁守丹,因乙方未满二十一岁,故由家长(母亲)招莲娜代签。”

招莲娜耳畔“轰”的一声,手一松,金笔摔落在地。

一刹那她什么都明白了。

她双手撑着书桌,脸上变得刷白,看着罗伦斯洛:“你骗我!”

罗伦斯洛冷冷地说:“没有人骗过你,有,是你自己骗自己。”

招莲娜浑身颤抖起来。

律师立刻按住合同,“或许招女士需考虑,我先走一步。”

罗伦斯洛扬一扬手,“且慢,侯先生吩咐过,要不今日签名,要不不算数,他没有时间等候。”

律师说:“那么,梁小姐,你过来读读合同。”

守丹蓦然抬头,电光石火之间,她也明白了,退后一步。

罗伦斯洛看在眼内,知道这个女儿比母亲聪明百倍。

守丹终于轻轻走到书桌前,俯首阅读合同。

“心扉,这大概是世界上最奇怪的合同,侯氏自认欠我家一笔款子,愿意按月偿还,为期一年,没有任何附带条件,因此合约在法律上绝对生效,具约束能力,但,一年之内,如果他得不到他所要的东西,下一年,就没有人按月还债给我们了,届时,我们生活怎么办?所以,缚住我们的,并非合约,而是我们对物质的贪婪。”

守丹看清楚合约之后,“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冷冷地看了母亲一眼,在招莲娜眼中,等于是说,是你吗,人家看中的可不是你,枉你这些日子自作多情。

但实际上,守丹并不是这个意思,她要在该刹那作出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因此心情悲怆,神色冷漠。

律师又想再催,被罗伦斯洛用目光阻住。

守丹心里迅速打着算盘,不签这张合同,明天就得搬到街上去,打回原形?她们母女俩没有原形,一失策,只怕要烟飞灰灭。

签下去,至少有一年时间可供利用,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以做许多事,也可以什么都不做,至少有个机会。

这时,律师已拾起地上的金笔,笔头已经跌坏,墨水漏了一手,守丹顺手拣起一支廉价圆珠笔,签下梁守丹三个字,然后把笔放在她母亲手中。

守丹转身离开书房。

罗伦斯洛跟在她身后出去。

守丹淡淡问他:“你是一直都知道的吧。”

罗伦斯洛很坦白:“记得我们到阁楼去那一趟吗?那时我还不知道,第二次侯先生指明要你去,我才明白过来。”

守丹像是在谈别人的事:“那次我也觉得有点异样。”

罗伦斯讪笑,“只有你母亲信心十足。”

守丹说:“她快活了很久。”

隔一会儿罗伦斯才说:“唯一使我庆幸的是,你一直是个小大人。”

“小!”守丹笑笑,“我不小了,明年中学已可毕业,许多歌星与明星,在我这个岁数,已经成名。”

罗伦斯洛恻着头,“同你打赌,我赌你母亲会签名。”

守丹说:“我也押她会签名。”

罗伦斯讪笑:“难以置信,是不是?”

守丹看着他:“别取笑她,她已走投无路。”

罗伦斯洛说:“我只同情你,我不同情她,那么大一个人,什么不好做,她不肯吃苦罢了。”

守丹在刹那间长大,温和地同罗伦斯说:“你呢,你是堂堂管理科硕士,什么不好做,要跟着侯老板?”

罗伦斯顿时语塞,过些时又不服气:“是,我与她是五十步笑一百步,但,我只出卖自己,没有出卖别人。”

守丹马上答:“我是自愿的。”

罗伦斯洛脸上现出非常悲哀的神色来。

守丹再轻轻加一句:“生活逼人。”

这个时候,律师匆匆自书房出来,向罗伦斯洛说:“我要向侯先生汇报,失陪。”

罗伦斯问:“签了?”

“签了。”

罗伦斯说:“我与你一起走。”

守丹忽然说:“罗伦斯,请留步,我不想与她独处一室。”

罗伦斯马上向律师说:“你先走。”

律师离去。

罗伦斯陪着守丹,向书房呶呶嘴,“你怕你会杀了她?”

守丹静静说:“不,我怕她会杀了我。”

罗伦斯要想一想才明白,是,招莲娜的自尊心己受到重创,她不知会做出什么样失常的事来。

梁守丹太了解她母亲。

果然,他们听到书房内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招莲娜推门出来,脸色铁青,往卧室走去。

守丹叫住她,“慢着。”

招莲娜一震,不由自主站住脚,向守丹看去。

守丹并没有提高声线,她轻轻说:“你从此生活无忧了,想住在这里呢,不如高高兴,不想住这里呢,大可以走。”

招莲娜目瞪口呆地看着女儿,没想到一夜之间,形势大转,现在变成她要看守丹的脸色了。

以往她把守丹呼来喝去,看她手足无措,难为她,使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差遣她,叫她累,斥责她,叫她知道母亲的权威……



  







心扉的信4



4

招莲娜忽然发觉母女之间的位置已经调转,从此之后,她会是这个家里的可怜虫。

她胆怯,退后一步,看到守丹眼中冷冷神情。

她们之间已没有可能和平相处,不是母虐杀女,就是女虐杀母,现在要看招莲娜如何自保了。

她踉跄地退到主卧室去。

守丹在她身后说:“我想我们最好换一换房间,限你一小时内把衣物搬到那边去。”

罗伦斯洛不作声,他觉得守丹很合理,毕竟,合约中的乙方是梁守丹,不是招莲娜。

招莲娜忽然哭了。

罗伦斯洛不忍,“守丹,我陪你出去喝杯茶。”

“不,”守丹说,“我要看她动手。”

她坐在沙发上,翘起双腿,学着她母亲的姿势。

招莲娜如看到自己过去的影子,吓得魂不附体,连忙叫佣人来帮她收拾杂物。

罗伦斯洛忽然说:“既有今日何必当初。”

守丹又笑了,这人恁地猾稽,她不介意把他留在身边。

“心扉,你是个聪明人,相信你不会觉得意外,你已叫我小心脚步,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大抵已经知道什么样的路在等着我。心扉,我们还是不是朋友?请告诉我,如果你不再愿意与我结交,我会明白,守丹。”

“守丹,无论你的际遇怎么样,我都视你为朋友,心扉。”

守丹安乐了。

她当然不会把她的遭遇告诉于新生。

于新生一个劲儿问:“国际学校好不好,说来听听,关于它的传闻实在不少,听说老师对于学生吸大麻眼开眼闭?”

好奇得不得了。

守丹但笑不答。

“男女同学之间的约会据讲也很普通。”于新生仍然兴奋。

守丹终于笑笑说:“还有,我们按时举行天体营,以及有冶艳节目的派对,你要不要来参加?”

于新生这才知道过了分,有点羞愧。

守丹觉得他幼稚,是因为她已在一夜之间长大。

不过于新生仍然有他可爱的地方。

在于伯母眼中,梁守丹可一无是处,经过旁敲侧击,她自儿子口中知道梁父早已去世,梁母不务正业,可是最近环境忽然阔绰起来,其中必有蹊跷。

于太太不能容忍这样的人家。

她没有正式反对儿子同梁守丹来往,这样,只怕会把少年逼向孤立的道路,但是,于太太也聪明地让儿子知道,她不喜欢梁守丹。

“心扉,真相比于伯母所想象更坏一千倍,她不喜欢我,自有她的道理,那淡淡的,爱理不理,她那半透明的神情,使我回忆起舅母的脸色,她们的眼睛永远不会正视我,嘴角似笑非笑,充满鄙夷,真厉害,再厚的脸皮也挡不住那锋利的轻蔑,我想,我终于会知难而退,就像我从此以后,都没再上过舅舅舅妈的门一样,有时,我颇为想念他们的婴儿,他应该入学了吧,唉,有那么精明能干的父母亲,真是幸运。”

“守丹,你与于新生的友谊,与他母亲无关,请勿混为一谈,哪里都有势利的人,过去的经验无谓长记,目前你的处境千钧一发,需要极端小心处理,切勿疏忽,你的朋友,心扉。”

罗伦斯洛继续做他的中间人。

他通知守丹,侯书苓约她见面。

“仍然到他那里去吗?”

“是,他喜欢你那件黑色的衣服。”

“那是母亲的旧衣。”

“他不介意。”

“但那件裙子并不适合我。”

“那么,你另选一件黑衣吧。”

“有没有叫我母亲同去?”

“没有,”罗伦斯洛停一停,“你似乎不必担心她没去处,我私人的经验告诉我,手头阔绰,不怕没有亲友。”

守丹笑了。

“你不必害怕,侯书苓不是坏人,你应付得了。”

守丹反问:“为什么要用到应付这种字眼?”

“因为做人像打仗,不是你垮下来,就是他倒在地上。”

守丹沉默一会儿问:“没有旁的办法?”

“小朋友,圣人哲人研究了几千年,均不得要领。”

就像她妈与她,从来未试过和平共处,不不不,在守丹很小很小的时候,母亲是爱她的,守丹记得她一哭,就有人抢着把她抱在手中,她自称妈妈,叫守丹宝宝。

那时,守丹的生活是丰盛的,为着要她多吃一口奶或是半碗麦粉,妈妈几乎哀求她。每年冬季都添置新大衣,亲友会啧啧称奇:“哪里找来那样可爱的小靴子。”

守丹泪盈于睫。

罗伦期洛误会了,“不怕不怕,我会陪你去。”

守丹说:“不,我真的不怕。”

罗伦斯洛羞愧地别转面孔,“也许我真到了辞职的时候了。”

守丹诧异,“为什么,你做得那样好。”

罗伦斯洛变色,这是他所听过最讽刺的一句话,叫他无地自容。

守丹说下去:“无论怎么样,只要不向亲友赊借,我已经心足。”又问,“你可有看过他们的脸色。”

罗伦斯恻然。

守丹又笑!她有两个朋友,没想到罗伦斯洛是其中之一,他所提供的反面教材足够守丹一辈子应用,还有一位,当然是心扉了。

心扉同罗伦斯洛完全不同,她是良知型朋友,不住励志。

赴约那夜,守丹自顶至足重洗一次,濡湿长发散发着芬芳,她穿上整套新衣新袜,感觉之好,像是脱抬换骨,把旧的梁守丹,连带历年来受的肮脏气,全部丢在脑后。

真悲哀,她不但不觉得害怕,且有点感谢侯书苓这个人,她心甘情愿去赴约。

没想到侯书苓约她在公众场所,她轻轻走进餐厅,罗伦斯洛跟在她身后。

已经有人转过头来惊艳!这长腿美少女是什么人?

着着她轻轻走到侯书苓面前,才恍然大悟,露出会心微笑。

侯书苓比她早到,他仍然没开口说话,只是礼貌地招呼守丹坐,脸上那股倦容依旧不褪。

守丹好奇,是什么令得他那么累?

照说,一个公子哥儿,锦衣玉食,自由自在,应该轻轻松松快活才是,但是侯书苓却似永远心事重重。

他虽然没有讲话,守丹却不觉他无礼,这次他们坐得比较近,守丹可以看得出他眼神中的关注。

侯书苓仍然没有吃东西,满满的碟子递上来又撤下去。

守丹吃了一半,罗伦斯忽然对她说:“守丹,你且去化妆间补点粉。”

守丹一怔,立刻明白了,知道他俩有话要说,立刻站起来避开。

她没有去化妆间,走到酒吧一张小桌子上坐下。

真凑巧,隔着屏风,她听见有人在谈论侯书苓,还有,她。

那是两个男人,千万别低估男性爱说是非的能力。

甲:“真佩服侯家,出尽百宝,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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