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青春不能错-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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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师,我有时候怀疑他是个机器人。
有时候,我表现出的一半机器人一半魔鬼性格,估计也是遗传的原因吧。
果然不出我所料,还刚刚喝了一杯,我妈就忍不住把那个好消息抖出来了,她脸红红的,好像中了六合彩一样,说:你爸给你物色了一个对象,下礼拜,也就是五一节去会会。
妈,我才二十四呢?
二十四还好意思说,我妈哀怨地看着我说,我们单位好多小孩二十多一点就结婚了,现在他们都当爷爷奶奶了。对了,那个姑娘还是研究生呢?你别总以为你读书厉害,还有更厉害的呢,很不错吧。
不说是研究生还好,一听是研究生,我当时就只想对我妈说一句:妈,请恕孩儿不孝。
唉,看来我妈真是落伍了,现在年轻人谁不知道女生越是研究生越难脱手。现在网上流行那句话怎么说的:大一俏大二娇大三拉警报大四没人要,至于研究生的女的,建议出口到非洲支援那里的希望工程。
我妈可不管我的复杂的心理活动,一个劲夸那个女孩的好处,我妈和我爸完全是俩种性格的人,记得当年我和吴羽飞,季银川在一起无聊的时候,规定每个人用一句歌词形容自己的父母,当时我闷了半天,说“冬天里的一把火”。
只可惜遗传到了我这一代,冬天还是遗传下来拉,但那把火却熄灭了。
我有时候抱怨,我妈真吝啬,唠叨都舍不得遗传一点点给我。
不过,我爸遗传给我的工程师的抽象能力也不错,关于上面我妈一大堆唠叨,我用几点概括了下来,1,女的;2,研究生女的;3,她老爸是我老爸顶头上司的研究生女的。
我妈终于结束唠叨拉,我就用一句话表达了一下我的想法,妈,下礼拜不行,我有事。
什么事?下礼拜五一啊,又加班?
我刚想说,下礼拜同学聚会,突然看见我爸坐那面带冬天的表情,我就不说了,我都能预见如果我说了那句话,他的下一句台词,绝对是:
聚什么会?我大学毕业几十年了还都没聚过,你才毕业两年,事业无成,爱情无成,你聚什么聚?
记得从小学开始我就没怎么参加班上活动,小学那时候,一年中大伙最期待的日子不是过年,而是春游那天,而我就永远享受不了那种期待,因为每到春天的时候,我爸总是能从一大堆报纸中间找出几条“春游学生出事,伤亡多少多少人”这样的消息。
于是我没说下去,同时心里盘算着为下个礼拜的事怎样找个完美的借口。
【4】
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消极抵抗我爸妈了,高三的时候,我就做了一次人生中最完美最含蓄的抵抗。
本来在中学的时候,我的成绩要多好有多好,属于尖子堆中最尖的尖子。在老师和同学眼中,我不属于清华北大,也不属于复旦上交,而是直属美国麻省理工的。
可只有我心里知道,老爸一定会要我填上交,因为他就是那个学校毕业的,在那里有很多校友,最重要的是上交就离我家又不远,工程师老爸都帮我计划好了,进上交的计算机系,毕业以后分什么单位,他有某某同学,万一不成就另一个什么什么单位,他有某某某同学,就差点画图纸了。
我妈也希望我留在身边,我知道,从我生下来,在我妈眼里,宇宙中心就变了,不是地球,也不是太阳,而是我。
说他们溺爱我一点也不过分,从外表上看,爸和妈是两个极端,他俩对我一个象雷锋对待同志般温暖,一个却象对待恐怖分子一样给予坚决打击。
就因为小时候调皮,老爸打我,我爸妈还吵过很多次,不过吵到最后大多数还是我觉悟比较高,一般都是我揩干泪水,跑去对我妈说,妈,别吵了,我听话就是。
往往这个时候,我不哭了,我妈就开始哭了,都是被我感动的,嘴里还说,你看这孩子,多懂事,多听话啊。
不过高考那天,我还是伤了我妈一次心,我拿起地图,看了看全国前十所大学的地理位置的分布,因为按我爸的蓝图,我应该要进前十的学校。清华北大不行,分数比上交还高,浙大离上海太近也枪毙掉,上交复旦就更加不用说了,最后我眼睛一亮,在武汉圈了一个圈。
在高考中,什么才是真正的高手呢?状元榜眼探花狼?
我觉得都不算,那是一般的高手,他们的法则是考得越多越好,而真正的高手我觉得应该是象我这样:想考多少就考多少。
我用以前几年的录取平均成绩做依据,考出了一个令家长学校失望令自己满意的好成绩。出成绩那天,我妈哭了,我一个劲安慰她,其实看我妈难过比我自己难过都难过,特别是爸爸半夜在阳台上叹气的声音,比魔鬼的叹气更加让人揪心。
我妈想让我复习一年重考,但我爸坚决反对,因为他在的计划写得明明白白,“张文礼在十八岁那年应该进入全国前十的大学。”——一切得象齿轮般精确。
于是,张文礼填了武汉大学——上海学子考到外地的学校不需要太高的成绩。
就这样,依照计划,我在十八岁那年走进了国立武汉大学。
我走进那块“学大汉武立国”的校门的时候心里说了句,妈,请原谅我,大学四年我要好好地过四年,然后就回归到齿轮上去。
【5】
新闻联播开始的时候,爸爸就赶紧去看电视了,这是他铁打不动的节目。
我则回到我的房间去了,我二十多年都没弄明白一个问题,那就是:每天六点多的时候,又没有新闻联播,他自己又不喜欢动画片,但他就是不让我看动画片。我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没有用。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对于我们读小学那个时候,每天没看上动画片那可是会出人命的事,在同学们唧唧喳喳讨论变形金刚和修罗王pk谁比较厉害的时候,我只能深深地感觉到自卑,感觉落后于时代,于是只有努力读书,以换回一点自信。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后,这是个完全属于我自己的空间。
小时候我就一个人躲里面积木,不过我不像一般小朋友一样建房子,而是当作一个个小兵,而自己则是大元帅。
大了一点后,我开始学习下象棋,先是和妈妈下,然后pk若干个回合后,妈妈就下不过我,于是去找爸爸下,最后连爸爸也下不过了,我兴奋了好些天,不过最后才发现原来这不是什么好事,找不到对手使我小小年纪就理解了独孤求败爷爷的伤感。
有一天我无聊的时候,突然想起老顽童周伯通的双手互搏,于是发现其实可以自己和自己下,有次我正聚精会神和自己下棋呢,突然第六感感觉到背后有个人,转头一看,真的是个人——是我妈,吓我一跳,不过后来事实证明,她比我吓得更呛,那一段时间,她都以为我灵魂出壳了。
后来她和我爸知道我是在跟自己下棋的时候,俩老人家也有点心疼我没有个伴,我爸就回房间拿了一本书给我,是关于博弈的书。
从此,我就迷上了那本书,看完那本书以后,就开始躲在书堆里打发多余的时间,看到一定程度后,突然我再也不想看了,因为我对那些书很失望,没有一本能够让我感觉到淋漓尽致。
最后终于有一天,我发现写日记才是一件真正奇妙的事情,有时候,看着日记就仿佛感觉到它有着生命一般,写到现在,足足够几本书了。
我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日记,那是我从大一开始的积蓄,每天都写,就像我爸每天都看新闻联播一样。
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
1997年9月11日 晴
今天全家送我去报名,令我惊奇的不是武汉大学比照片上的好看,而是在报名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同学留着长发,背着把吉他来报名,千里迢迢他就背了把吉他,像个难民。
不过我看了看自己一大堆东西,突然觉得自己更象难民。
1997年9月12日 晴
今天爸妈他们回去了,妈妈还哭了,其实我也有点难受,不过想起可以度过美好的四年,我又有点高兴。然后就开始了军训,我看到了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同学,晚上唱歌时她就坐在我边上,我脸红红地问她叫什么名字(幸好是黑夜),她叫我猜,我很奇怪名字都可以猜出来。她说给你个提示,西城男孩有首歌就是唱我的,她哼了几句,可我还是不知道,她说,笨,《fly without wings》,然后转过头跟着大家唱《我是一个兵》,我是吴羽飞来自张家界。
【6】
看到这里,我想起应该得给吴羽飞k个电话,免得明天打过去又“你的用户不存在”了,过了一会,里面传出一个声音,你好。
你好,我非常不习惯这样打招呼,记得大学时我们见面的招呼都是“小样”,“小丫挺的”,那可是多么亲切的称呼啊。
原来是小白脸啊!该死的吴羽飞她就是故意把“领”说成脸。
我没理会她对我的调戏,说,怎么,今天你漂到哪里了。
桂林呢,这边景色真不错,你呢,你现在还在那家公司啊?
嗯。
真是前途无量啊!
我知道她在讽刺我。不过还是好声好气说了声:你呢?
哪有你混得好,现在正是最艰难的时候,导演说没有适合我的戏,就像足球比赛里面的替补一样每天坐着冷板凳……
这是我预料到的,这个社会要成为一个明星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外面的天空永远不是象我们在大学校园里那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吴羽飞继续说,你能来北京吗……
每次打电话,她都提这个问题,而我,每次都转移话题,今天,我直入主题打断她说,下个礼拜可能去不了了?
为什么?嘿,你好忙啊,你急着相亲?吴羽飞又调戏地说。
神了,你怎么知道。
吴羽飞沉默了一会,估计是在积蓄内力准备发飙,她大吼了一声:
不行,下个礼拜你无论如何也得去,五星级!
五星级是我们大学时行动任务级别的最高级,五星级代表不可抗拒。大学里面我们那么多行动,只有两次用到五星级,一次是毕业旅行,另一次则是我们仨一起编排毕业晚会。
……
不行,坚决不行,你忘记你说过,只要是我组织的活动,不,我们组织的活动你就要参加的吗?
那是在学校里……
你忘记你毕业的时候说过,那是一辈子的约定,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你一定得来,无论如何,我不管。吴羽飞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我本来还想问,季银川他去吗?可那边已经挂电话了,只有嘟嘟嘟的声音。
放下电话,我又翻了几页日记,然后起身打开门走到客厅,正好妈妈已经收拾好一切了,弄了一盘水果,叫我去吃。
父亲看完新闻联播就进房间看书了,这也是一个雷打不动的习惯,多少年,我们家俩大老爷们一吃完饭就躲进房间看书,而我妈最幸福,每天没有人给她抢电视看,那些言情武侠一天接一天看。当然,除了有足球比赛以外,我虽然不踢球,但经典的足球赛事一场也不会错过。
吃着吃着,我突然蹦了一句话差点没把正在边看电视边啃西瓜的老妈呛到,我说:
妈,我想明天就和那个对象见面。
【7】
我妈仰天长笑了数分钟后才恢复理智,嘴里一个劲说,这孩子真贫,刚才还怎么说来着,(她学着我的口气说),妈我才24呢?哎呀,不行了,笑死了,刚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