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将军-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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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池塘,是温泉,我二哥感应到了!现在只有温泉水才能救他一命,平将军难道见死不救?何况当日令兄曾许诺,若他日楚某有难处,令兄定当鼎力相助,兄债妹偿,不知平将军可愿意兑现诺言?”楚筠郑重说道,言语先软后硬,竟然一副认死理的模样,大有你不兑现诺言我就将侯府拆了,并将你言而无信的行为昭告天下的气势!
感应?温泉还能感应?她头一次听说这种说法!心中惊疑不定。随即又想起楚筠那一句兄债妹偿?不由得暗暗恼恨,这哥们到是活学活用,她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好死不死今天下午和他说什么兄债弟偿?
不过这一刻楚筠身上有着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气势,甚至将她折服。这样一个重情重义、心地善良的哥们,她是不是应该试着相信?
“你借我温泉一用,我以红氏家主……之名许你……许你一诺……”
榻上重伤的楚轲突然开口了,即便声音断断续续,几不可闻,却依然带着不可撼动的威势与力量,让人坚定不移地相信这人只要开口,则,必能做到!他的眸光幽深而坚定,似要看透人心,那一刹那,平阮儿突然觉得自己的顾虑与怀疑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原来他竟然是红氏家主!老实说,她早就料到此人不凡,却不料身份尊贵至此。
深吸一口气,平阮儿冷声道:“跟我来!”救人刻不容缓,她既然答应,便不会再有犹疑。
楚筠迅速背起楚轲跟在平阮儿身后,三人一路来到了祠堂。看到牌位后竟然还有密道,楚筠嘴巴张得老大,却还是疾步跟上了前方的平阮儿。
推开石门,平阮儿脑袋突然“轰”的一下炸开来,她急忙跑上前去将先前自己扔在池岸边来不及收拾的裙子以及亵衣亵裤捡起来,迅速裹成一团抱在怀中,满脸迟疑地看向楚筠,皱眉道:“你哥他……不会是要泡温泉吧?”
她偏头一脸难色地瞟向热气氤氲的浴池,这可是她洗过的水,现在要换的话,似乎、好像、大概就来不及了救命了……
“说什么呢,温泉不就是用来泡澡的吗?”楚筠一边说一边还小心翼翼地将背后的楚轲放了下来,伸手拉着他的胳膊扶住。
听到这单纯无比的疑问句,平阮儿咬了咬唇,摊开手就准备解释,哪知手一松怀里的衣服就刷拉拉地往下掉,她赶紧手忙脚乱地接住!
“我不……嫌弃你……”
平阮儿的耳朵灵敏无比,即便这声音如苍蝇嗡鸣,她却立刻捕捉到了!整个身子立即僵住,定在了原地。只见她半跪在池边,手下正死死按着一团衣物,双颊在温泉雾气中显出一抹不正常的红晕来,面部表情呆愣,就这般警戒地抬着头,目不转睛地望着被楚筠扶起的男人。
男人深邃的眸子里透着一如既往的戏谑与促狭,甚至刹那间还闪现过一抹红光,显得分外邪魅。
平阮儿的眉头缓缓皱起,呆愣局促的表情立即变成懊恼与烦躁。
“姑奶奶我嫌弃你!”她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命在旦夕都还不忘取笑人的家伙,随即低头三下五除二的迅速扒过地上乱成一摊的衣服,抱在怀中,起身后直接打开一个暗格,将衣服一股脑全部塞了进去!整个流程一气呵成!
楚筠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讪讪说道:“平将军,其实我们很感激你伸出援手……”
平阮儿抓了抓半湿的头发,深吸一口气,咬牙提醒道:“你二哥再不救就没命了。”
其实楚筠说话并不耽误他手下的活,不过平阮儿说后他的确更专注了,整个浴池顿时陷入沉默,只剩下楚筠忙碌的身影。
楚筠将楚轲扶靠在池壁上,弄妥之后偏头问道:“平将军,劳烦你先退避行吗?接下来我要帮二哥脱……衣服。”
“麻烦!裸着上身的男人我又不是没见过,赶紧的,我帮你扶着他,你快把他衣服剥了!”平阮儿说着便走上前去扶住楚轲的肩膀,楚轲微微偏头扫了她一眼,随即说道:“随、她。”
楚筠顿住,随即神色一凛,点了点头,知晓事不宜迟,直接取下自己的药包放在池边,然后跳下水去就帮楚轲解衣服。一边解一边对平阮儿说道:“一会儿你别吓着。”
“不过一个伤口而已,本将军看得多了!对了,他的伤口能沾水吗?这池水没传说中的那么神奇,就是强筋健骨、祛个小病、解个小毒,你确定这么泡一泡就没事了?”平阮儿万分疑惑。
“这……”楚筠不知如何解释,手下不停,将楚轲的里衣顺利脱下。
然而下一刻,平阮儿却怔在了原地,她终于知道为何楚筠让她做好心理准备,提醒她别被吓到了。
她看到了什么!
天呐!楚轲如玉的肌肤上竟然凸显出一根根如血管般的纹路,这些纹路密集地交织杂错在一起,如一张大网将他整个全身笼罩!然而那却并非真正的青色血管,而是冰蓝色的条纹,细细一看,却是一些密密麻麻的复杂符文!此刻冰蓝色已经变得稀薄,甚至扭曲,周围的肌肤下隐隐透出赤红色,如团簇的小火苗,又似通红滚烫的烙铁,仿佛要挣断这些冰蓝色条纹的束缚,并将它们尽数烧成灰烬、焚毁一般!
“这,这是什么?”她手一颤,竟然碰到了楚轲的面具,银色的面具瞬间脱落,没入池水中,缓缓下沉。
第82章 炽烈如火
“这,这是什么?”她手一颤,竟然碰到了楚轲的面具,银色的面具瞬间脱落,没入池水中,缓缓下沉。
与此同时,楚轲的眸子也沉了沉,变得更加幽暗深邃,深处红光一现,嗜血而鬼魅。
楚筠抬头望着这一幕,叹了口气,随即鼓了鼓腮帮,低头继续手脚麻利地为楚轲清洗起伤口。
平阮儿梗着脖子僵住,漆黑的瞳仁刹那透亮,在她清澈的眸子中,绽开了一朵诡异血红的妖花,炽烈如火,妖娆邪佞!
她仿佛看到了妖花在他脸颊上疯狂成长、蔓延,那些枝叶花瓣疯狂地摇曳叫嚣,死死攀附在他的脸颊上,似乎要吸取他的生机、他的精血一般!
“会,痛吗?”
她伸出手指用指腹轻轻地点了点那开在他脸颊上鲜艳而诡异的花朵,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花是活的!甚至直觉告诉她,楚轲是因为它才命悬一线、性命垂危的!
眸子里瞬间变成一片绚烂而恐怖的火海,她仿佛又一次看到了吞噬一切的滔天大火!灼热、滚烫、无边无际,一片火红!汹涌而猛烈,让人完全无法抵抗!
她的眼睛突然被烫得生疼,熏得流出了眼泪来。迎风泪,便是经历过那一场大火后留下的后遗症,以至于现在总是爱无端流泪。
楚轲一双凤眸深深锁着她,不言、不语。
平阮儿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扭转头去,直直地望着他肩膀上的刀伤。伤口血肉翻卷,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此时楚筠已经将伤口清洗完毕,只见他从药包取出一个瓷瓶,然后朝他的伤口撒上药粉,随即抬头问道:“可否找一些纱布来?”
“有!”平阮儿如获大赦,急忙站起身来,又打开池壁上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白色干净的纱布来。
楚筠诧异,这儿竟然什么都有?
“先祖经常受伤,此浴池为疗伤之地,所以常常备有纱布衣物,伤药也有。”平阮儿简单的解释道,然后蹲下身子,对楚筠说道:“我来包扎,你专心替他弄那些纹路就好了。”说罢直接打开纱布卷,伸手熟练地为楚轲包扎起来。在军中时她没少为自己和猴子包扎,做这事自是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楚筠看到平阮儿熟练的手法,自然放下心来,立即伸手从药包中掏出一个小瓮,竟然摸出一只通身雪白的蟾蜍来!
楚轲瞳孔瞬间睁大,他寻了许久的雪蟾蜍,竟然在自家三弟这里?
楚筠抬头对上他的眼神,只是略微颌首,说道:“忍着点儿。”
楚轲震惊,看样子,三弟早就知道他在寻找至寒药物,甚至早已对他压制天火的事有所猜测怀疑。而他,竟然默默地帮他收集!
“嘶——”剧烈的痛楚毫无预兆地瞬间贯穿四肢百骸!那一瞬间,他脚趾都撑直了!肌肤灼烧感愈加强烈,骨头也仿佛放在油锅里煎炸一般,兹兹冒着热气,无数火舌在体内疯狂逃窜,焚烧、吞噬、掠夺……直至将经脉寸寸碾断,将生机一点点榨干!
甚至发丝都透着热腾腾的煞气!
平阮儿正准备将纱布打结,结束包扎,就发现这人的身体突然绷紧了,同时手指下无意触碰到肌肤也突然变得惊人的滚烫!仿佛那皮肤下是浓烈翻滚的岩浆一般!她只是蹲在他身旁,却依然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灼人炙热的热浪!
迅速向下望去,却发现先前那些隐匿于他肌肤底下的红点正在迅速膨大,变得愈发炽烈火红,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正在猛烈地挣扎跃动,一波一波不断地冲击着那些脆弱的冰蓝色条纹!不屈不挠,一副誓要冲出他的身体的情状!
而刺激的来源,似乎正是此刻趴在他身上那只通体雪白半透明的蟾蜍!蟾蜍的口正紧紧吸附在他的肌肤上,然后便见淡蓝色的流光从它口中吐出,随着脉络蔓延,徐徐往上,死死阻挡着那些不安份的红光。
两道光芒,冰蓝色温和而缓慢,火红色激烈而迅捷,就这般撞在一起!你进我退,你强我弱,你死我亡,不是你压制我,便是我冲破你,以一种毫不相让、不死不休的气势决然碰撞!
平阮儿看得心惊肉跳,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但是她完全可以想象到那种非人的折磨与痛苦!因为此时楚轲的眉头已经狠狠地打了个死结,眼睛紧闭,绷直的唇线也紧紧拉下,整张脸上大汗淋漓,滚圆的汗珠不断滴落,未曾入水的头发也已经全湿!
感受到黏在自己面上的视线,楚轲霍然睁开了眼。深邃狭长的凤眸幽暗深沉,好似万年寒潭,深远而神秘;又如吸力强大的漩涡,纯粹的黑色中带着诱人的一星诡谲的红,汹涌危险,似要将人吸入其中!而先前毫无防备观察着他的平阮儿,猛地一下就被慑住了心神!
“确是,有些痛呵……”他含笑轻声道,干涸苍白的唇扯出一弯弧度。口中说着痛,然而眉目间却是淡然从容。
平阮儿一愣,他这是在回答她先前的那个问题?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坦然,毫无芥蒂的对她说出他觉得痛的事实,没有强撑,没有死要面子,而是如此坦荡从容,毫不畏惧。
这个男子,心智坚韧,且,坦荡。
这一刻,她突然被震撼了。
“等着!”她手指迅速翻飞,立即打了一个牢牢的结,然后起身去打开石壁上的抽屉,寻了一方毛巾来,将毛巾叠好拿到他唇边,“给,咬着吧,这样能好受些。”
楚轲看了她一眼,眼中含笑,然后毫不犹豫地咬上了毛巾。那一刻,他的眼神里飞速闪过一线亮光,那样轻松爽快、甘之如饴的神色,竟然让平阮儿有些微微窘迫。因为那一瞬间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是因为自己,他才能露出如此欢喜吧?
不过,她马上又甩开了这种想法,自己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不好!”正在护法的楚筠突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