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有个独孤郎-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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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龙见高欢怒不可遏,憋得小白脸儿通红,火冒三丈,却无奈冷哼一声,挥袖而去,大笑出声。
一时间倒把尚未离去的敏莹给弄傻了,心道怎么这个臭贼,竟又出言嘲讽那个妖孽高欢呢?
心里虽然疑惑,脚上却只稍作停留,一跺脚还是下了楼。走出好远,才回望那家小店,窗口处那个臭贼傲然凝立,酒旗飘飘,上书勿忘楼!
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小店竟然叫勿忘楼,店名倒也别致,可惜来的客人……
“臭贼,无赖!”
五妹敏瑜似乎没听清敏莹嘟囔什么,问道:“四姐,你说什么?”
敏莹回头见敏瑜面现失落之意,取笑道:“死丫头,思春啦?”
敏瑜被敏莹取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回头望了望如风,轻抚被抓的手腕,痴然发笑。
子龙和如风这趟出来,玩乐半晌,如今吃饱喝足,径直返回家中,两人分手没多久,如风就去而复返,让子龙不明所以。
如风进来,将事情一说,子龙当即大惊失色道:“他怎么会来咱们府上,带我去看看。”
如风二话没说,拉着子龙就奔正堂而来,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那个熟悉的声音。
“库者叔叔,家父特命小可来府上提亲,这些只是聘礼的一部分,其余那些若叔叔应允,马上送到府上!”
这个讨厌的声音,不用再听第二次,子龙就知道定是高欢那个妖孽!
来独孤府上竟然是为了求亲,却听库者族长说道:“我家如双,才十三岁,还未到谈婚论嫁的年龄,高树兄弟有些操之过急啊!”
未听到高欢发话,另一个声音已经让子龙怒不可遏,正是独孤如愿。
“父亲,别家女子,十三岁多已出阁,怎么偏如双不行?再说,高兄名门之后,祖上三朝宰相,可谓望族,家道殷实,必不会亏了妹妹!”
高欢连声称是,又若有所指道:“令爱若进我高家家门,我必以礼待之,绝不相负,况今社稷日倾,正是英雄用武之时,独孤部族与我高氏,两下合力,必能纵横天下!”
库者听了这话,已经眉头大皱,如愿一直在对高欢使着眼色,高欢这才意识到自己所言有失,忙要改口,却听门外一个声音传来。
“高公子真是见识过人啊!”
时堂上独孤库者族长及费连夫人、族长长子如愿、高氏公子高欢,均是身份出众之人,连如风这个二公子,都未进正堂旁听,谁敢如此嚣张?
却见一身穿护院服饰的少年,缓缓走入正堂,躬身向族长及夫人行礼,正是子龙。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高公子天大的胆子,敢在独孤部族族长面前狂言,谁给你的狗胆?”
子龙大放厥词,只见高欢脸色阴晴不定。
“你……你……”
子龙笑看高欢有口难言,却听如愿厉声问道:“小小护院,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滚出去!”
但见高欢神色忽地平静下来,笑笑起身,躬身朝库者族长辞别。
“独孤府的护院,非同寻常!”
库者族长,本来颇有赞赏之色,高欢借题发挥,却使他面现疑难。
子龙此时才想到自己擅入正堂,或许让库者失了颜面,心中暗自惭愧,可见高欢妖孽神情,仍恨意难平。
“高公子请了。”
子龙对高欢躬身行礼,高欢却并不理会,冷冷一哼,便扭过头去,愤愤坐下。
子龙见高欢对自己不理不睬,也不恼怒,呵呵一笑道:“未知高公子此次来我府上,所为何事啊?”
子龙视在场所有人如无物,瞥见如愿神色恼怒,方欲起身,却被库者族长出手按下。
如愿见父亲又来袒护这个汉奴,气愤不已,却不敢发作,喘着粗气,恨恨坐下。
门外如风,早已汗流浃背,子龙不听劝阻,强自出头,又大放厥词,吓得他都有些腿软,暗暗祈祷子龙不要再闹。
其实,现在紧张的又何止他一个,正堂内室,此刻正隔墙偷听的那人,简直比如风还要紧张,紧张到几乎站不稳了。
第八章 痛斥
内室之人正是独孤府大小姐独孤如双,得知高欢来求亲,缠着母亲费连氏非要在内室偷听,子龙出来横插一脚,早将衣襟拧了不知几匝。
堂外此时缩头缩脑来了一群看客,坐等看子龙好戏。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丢尽独孤部族颜面,等死吧!”
“我看不一定,你没见族长并没有阻止他吗?没准儿族长就是偏袒他也说不定呢!”
“自作孽不可活,累我们护院丢尽颜面,这下看他还如何张狂!”
……
对正堂内外的一切,子龙全不在乎,他只是单纯不喜欢高欢这个妖孽!
据他了解,高欢及其后代,在北魏分裂后,建立了北齐,北齐是史上有名的朝代,每个皇帝都极为昏聩淫~乱!
这个高欢更是各中能手,抢了北魏几个皇帝的妃子不说,更淫~辱儿媳与亲妹,若独孤如双嫁到他的家里……
大脑超速运转,将前世所见正史野史,仔细回想,片刻,嘿嘿一笑,问道:“敢问高公子,贵族三代为官,且均居高位,可属实否?”
只见高欢申请错愕,不明所以,愣愣点了点头。
子龙却话锋一转,继续问道:“高氏六世祖乃后晋太守,三世祖出仕前燕,贵曾祖乃前燕降将出仕北魏,可属实否?”
虽然子龙说的降将,却是有些不好听,可这也足以证明高欢祖上确为名门望族,已历三朝而不衰,也算是褒奖。
于是高欢又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这一通问下来,如风在外边儿是越听越糊涂,就连如愿也有些纳闷了,库者神色也越发凝重,如双此时都快把个心肝揉碎了。
而堂外偷听的众人,则纷纷唾弃子龙墙头草。
“这个小子没看出来啊,枉小姐对他那么好,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对小姐,小姐才十三岁啊!”
“人面兽心,这个小子是被利益冲昏了头脑了,看自己一时得意,就想巴结权贵,真是恶心非常!”
“我倒是觉得他识大体,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他反对,以他一个小小护院又有什么用?识时务者为俊杰!”
……
子龙也不再卖关子,紧跟着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朝都换了三代,仍能保高氏不败,想必高公子必有乃曾祖遗风!”
听了这话,高欢的神情,犹如吞了个癞蛤蟆,吐出来恶心,咽下去更恶心。
正这时,却忽见库者族长拍案而起,怒喝道:“大胆奴才!”
库者话音刚落,如风、如双冲进正堂,神色惊恐慌张,子龙却浑不在意。
却不知库者此时,对子龙已大失所望。
本来他开始见子龙说的颇合心意,就没苛责于他,怎知子龙竟大肆褒赞起高欢来了。
高欢的祖辈,库者会不清楚,若说高家名声在外,也属北地的名门望族,家道殷实,听来是个好婆家。
但高家家风,库者更早有耳闻,他又岂会把如双亲手推进火坑?
而这个子龙,竟然一味说起高泽好话,怎能不让库者怒发冲冠。
“来人啊,把这个没规没矩的东西给我拉下去,乱棍打死!”
库者盛怒之下,一掌拍碎了桌上的茶杯,茶杯碎片竟化为糜粉,让众人大吃一惊。
却听嘭地一声,竟见如双扑倒在地,昏了过去。
如风给如双推宫过血,已是大汗淋漓,又担心子龙安危,不时回头探望。
堂上一时乱成一团,救人的救人,发怒的发怒,夫人安抚库者族长,如愿幸灾乐祸看着跪在地上的子龙,只差笑出声来。
子龙虽有悔意,不该拐弯抹角,但心下却是一横,朗声道:“族长请先息怒,让子龙把话说完!”
库者此时哪还有心情听子龙在胡言乱语,就要差人拉他出去。
如双此时却嘤咛一声,悠悠转醒。
俯身在地,边哭边说:“父亲,请让他把话讲完吧,就算他说高欢能嫁,我也愿听他之言,嫁……嫁过去便是!”
子龙回过头来,想对如双点头致谢,可见到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却不由浑身巨震。
这……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熟悉的面孔?尔朱敏莹是,眼前的独孤如双还是!
子龙浑然不顾听了如双之言,一直给自己使眼色的高欢,只盯着如双发愣,却听库者冷哼一声,愤然坐下。
子龙回过神来,质问道:“高公子既然祖辈早作榜样,为何不苦思何以报国,偏要效仿另曾祖朝秦暮楚,用心不忠呢?”
这话一说,堂外众人心中暗暗叫好,这个小子,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这样直指人非,平常这些奴才谁敢如此啊?
高欢听了这话,脸上立马变了猪肝色,憋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库者却神色稍霁,却又有些尴尬。
如风更是叫出好来,如愿的脸色却比高欢还要难看,低垂着头,只差扎进裤裆里了。
此时最开心的当属如双无疑,她本来心中苦闷,只盼子龙能说出些自己爱听的话来,至少也让自己虽嫁无憾才好,此时心愿得偿,竟喜极而泣。
子龙见了众人反应,继续侃侃而谈,引经据典,只说多少宁死不降的楷模,此时名士风流,显露无遗。
却见高欢羞愧难当,如愿尴尬异常,如风摇头晃脑,库者竟又拍案而起,看着子龙双手直颤。
如双看来的眼神,便好似见了世间无二的英雄般,睫毛上泪珠犹在,双眼迷蒙,痴痴凝望,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子龙长出一口气,心中暗道,幸好前世看过些正史野史,不然此时恐怕要丢死人了。
不过,他所说高家现在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虚有其表,内则空虚,已经到了名存实亡的地步,这些话却正给了高欢心头一刀。
高欢此来云中城,本就是想借人力量,重振高氏门楣,其心可诛,在尔朱荣那里,吃了个瘪,此时想在独孤库者处碰碰运气,没想到栽倒了子龙手里。
子龙一番说辞,让高欢无言以对,让如愿羞愧难当,最后高欢只有落荒而逃,连聘礼都差点儿忘了带走。
临出门时,子龙见高欢回头瞥了自己一眼,目光中满是愤恨,轻蔑一笑,置之不理。
高欢见他神情,咬牙切齿,心中杀意顿生。可今日脸面丢尽,再待下去,只徒惹耻笑。
子龙看高欢神色几变,忽地愤然转身便欲离去,却听一妇人声音,虽不严厉,却自有威势。
“大胆奴才,跪下!”
第九章 往事
高欢一愣,转身看去,竟是从头至尾一言未发的费连氏!
费连氏见高欢回头,脸上神情并未稍变,仍淡淡笑着,仿佛刚刚怒喝之人不是她一般。
“高公子,我府内有些私事,恕不远送,来呀,送高公子出府!”
不由高欢分说,堂外就来了两个家丁,带着高欢下去了。
费连氏见高欢已走,这才瞪着跪在地上的如风如双道:“你们两个先起来吧!”
如风见母亲脸色不善,微微怔了怔,便即起身。
可如双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费连氏刚要说话,却听如双颤抖问道:“母亲,那他呢?”
说着目光转向子龙,却又不知母亲如何罚他。
“嗯?”
子龙听费连氏虽只一个“嗯”字,却充满责备之意,忙给如风使眼色,如风接到暗示,强扶起如双,站在一旁。
费连氏这才回过头来,“大胆狗奴,私入正堂,见主不跪,羞辱府上贵客,来呀,还不照族长吩咐,拉出去,杖毙!”
如风刚要搭话,却听库者已然阻止道:“慢着!夫人,方才是我一时失言,还是不要……”
堂外偷听的下人们,听族长竟又袒护子龙,霎时议论纷纷。
“族长袒护汉奴,我不是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