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时空穿梭幻想-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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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仲微微沉吟片刻,又问到:“不知有多少?又要卖给谁?”
“不多不多,不过短戢一万支,甲胄三千件,另有铜剑七千把,十五万枝箭。如果兄长有意思的话,可以便宜些卖给兄长。”周沉笑得更贼了。
“哦?”管仲心下不住盘算到:这么些兵器、甲胄,快够装备一军了。久闻燕国军械甲天下,这些货物想来不会差到哪里去。即便比不上燕军自用的武器甲胄,比起我军现有之物必然好上不少。正好借此机会重新武装中军,淘汰下来的那些不妨拿去给民兵用。只是不知他这些兵器从何而来,燕国不是一向不外销兵器甲胄的吗?如果此事属实,倒要抓住机会。想到这里,管仲问到:“不知贤弟出价多少?货何时能到?”
“兄长要的话,总共作价四万五千燕国金元。如果兄长可以将今后小弟货物的税稍微减上一些,这价格还可以再便宜些。”其时各国对行商多征以高税,如齐国对过往燕商均课以五成之重税,是以齐国地面上燕货多贵重之物,其价亦远高于燕国国内。
管仲倒不敢随意减少税额,不是怕齐侯怪罪,乃是担心周沉来往货物过多,减免过多未免吃亏。盘算许久,管仲方才言道:“若是以后贤弟仍有今日之货物卖与我齐国,这税嘛,不知减少到两成贤弟是否满意?”
周沉见好就收,一拱手说到:“多谢兄长。那这批货物小弟就只要兄长四万金元,如何?”
管仲有些为难道:“这价格倒也合理。只是我齐国不用金元等钱币,一时之间却是无从筹得这些黄金。”燕国金元乃是黄金与铜合金熔铸而成,四万金元所用黄金为四百燕斤(一燕斤折为一千克),当世亦只有楚国、燕国使用黄金,是以管仲有此一说。
“无妨。兄长亦可以铜钱结帐。按我燕国一金兑千铜之率,共计是四十万斤铜。”周沉随意说到。
管平在一旁嘴都要气歪了:燕国以金、银为贵,故此有一金兑千铜之说,而此时中原诸侯多用铜钱,楚国一金不过换百铜而已。这周沉看似大方,却处处想着占便宜。我齐国虽有数十万金元流通,却不知被你燕国商人卷走多少铜钱了。气歪了嘴的管平当下就要跳出来指责周沉。
管仲却笑呵呵地说到:“呵呵,贤弟不必如此为为兄我着想。我齐国虽不用金元,倒也可以搜集些出来。三日后,为兄就可将四万金元备好。只是这货物,现在何处?”
“如此多谢兄长了,小弟还怕带着这么些铜钱回去路上被人打劫呢。”周沉看似无意地说了点强盗的事情,“这货嘛,其实就在临淄城外小弟的随行车队中。小弟这次奉命周游列国,顺便捎了点家中货物,也当是为家族做点贡献吧。”
管平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这么多兵器、甲胄竟然随行携带,这要多少人马跟随啊?怕不有上千人吧。这么一大批人马进入我齐国,竟然没有人禀报,看来要教训教训那些皮痒的小崽子了。
管平在那里脸色不断变化,管仲和周沉却已商议好最后的事项,约定三日后交割钱货。又喝了几杯,周沉见不断有侍从上堂禀报事务,知机地告退了。管仲也不挽留,将周沉亲自送出大门,目送周沉等人登车归去。
回到大堂,管平忿忿不平地骂道:“这个姓周的小子也太无礼了。相爷,你为什么不让属下好好教训一下他?”
管仲阴沉着脸,许久才说到:“管平,你今年有四十了吧?”
管平微微一愣,不明白这和自己的问题有什么关系,但还是恭敬地回答到:“是的,属下今年正好四十。不知相爷问这个是……?”
“二十年前的河北之战你上战场了吧?”
“是,属下那时候是个步卒。战败的时候见机得快跑了回来。”
“呵呵,见机得快,好个见机得快。若不是我也见机得快,恐怕现在坟山上的树都青青郁郁了。你可知那一战燕军主将是谁?”
“属下不知,还请相爷指点。”
“那人乃是现在燕国南军上将,周伯达凌云。”
“莫非此人和今天这个周沉小子有关系?”
“这倒不清楚。不过既然周沉姓周,那周达也姓周,就算不是亲戚关系也不会疏远到哪里去。你可听说过:‘燕之三周,同气连枝?’”
“属下曾听燕国商人说起过,据说这三家乃是昔年管蔡之乱候随燕侯一同改姓周的。说起来,这燕侯被王师击败,其国不保,竟然想的出改姓从周这么下等的伎俩以示臣服,还真是丢脸啊。”
“这才是燕侯可怕之处啊。能忍常人之不能忍,方可成就大事。现如今周室衰落,燕侯不就自称为王了吗?周王室还有力气去讨伐他吗?先君襄侯率军北伐,最后还不是落得个三军覆灭的下场?”
“难道这周沉就是这三周家族的?”
“很有可能啊。当年燕瞳、燕疾、燕德三家随燕默改姓,以示共担其辱。燕侯因此厚待三周,倚为栋梁。三周在燕国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下。周姓从那之后即为燕之国姓,寻常人等断无可能姓周。这周沉应该就是三周之一。”
“可即便如此,相爷也不必那么客气啊。”管平还是想不明白。
“唉,这个周沉年纪轻轻,不过弱冠之年,但已有大将之风,处变不惊,非同常人啊。我初时以甲兵恐吓与他,反被他以燕国军力恐吓,不得不以礼相待。”管仲说到此处,忍不住长叹一声。
“相爷,属下有一事不明。那燕军久战疲师,为何相爷还那么忌惮呢?”在管平想来,燕军征战百年,燕国就算还没有被拖跨估计也只剩几口气了。
“唉,这就是燕侯的厉害之处了。自穆王十二年燕周会盟之后,燕国开始全力北上。那燕国每占一地,即有民众迁徙而去,十数年之后,民众自然以其为家。是以燕国土地未尝为外敌所夺。然后以其地养其民,如此不断扩张而日益强大。且燕国首重军功,其民多勇武好战。是以虽之战百年,燕军战力未尝疲敝。”管仲自河北之战后,对燕国多有研究,虽燕国绝少有外人进入,管仲倒也从燕商口中得知不少消息。“燕军战力如此,而我齐军少有恶战,沙场之上,恐胜算不足三成啊。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查啊。不过这周沉虽然可能是三周之人,若是在齐国之外出了意外,想来燕人无论如何也怪不到我齐国头上吧。管平,你去仔细打探此人消息,通知国卿他们作些准备。”心疼那四万金元,一咬牙,管仲决意再次使用武力。至于为何这周沉敢作兵器买卖,却是一时记不起来了。
不提管平领命之后如何去打探消息,石琢这时也在询问周沉今天所作所为的用意。
“主上,今日那管仲好生无礼,为何主上后来还……?”石琢不解地问。
“哈哈,这倒也不能怪那管仲无礼。”
“这是为何?”石琢愈发不解了。
“且听我一一道来。”
第六节
“首先要从管仲生平说起。管仲,字夷吾,昔年乃是齐国商人。虽然管仲以前做生意亏本的时候经常占鲍叔牙的便宜,打仗的时候又喜欢带头逃跑。但非常人行非常事,管仲的本领倒是不可小瞧。自公子小白被立为齐君,不计前嫌重用管仲以来,齐国国力大涨,又练有十数万新军,隐然间有成为东方第一大国的趋势。这十五年来,齐国前后三次会盟诸侯,打出的‘尊王攘夷’旗号颇得周室及诸侯的人心。这其中,管仲倒是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这个时候,能不惹管仲自是上上之策。”
“齐国当年乃是太公望的封地,自三百年前我军中原败绩以来,齐国连同河北诸国一直作为周室抵御我国南下的屏障。数百年的经营,以我三军之战力,短时间内亦不可灭其国。到时候屯兵于坚城之下,各诸侯国率兵来救,恐怕又是三百年前之事啊。何况现在我大燕的目标是北方草原广阔之地,志不在中原,自然乐得看中原诸国互相征伐。”
周沉口中虽如此说,心中却自嘲地苦笑连连:本已为以自己超越时代数千年的见识,统一华夏还不是信手拈来之事。谁知道江山代有人才出,三百年前管蔡之乱中,自己忘记了骄兵必败的古训,先是被姜子牙说反东夷各国,粮道被断;之后又没有发现卫康叔这个“内奸”,之后又屯兵于洛邑坚城之下;到最后,周室调集关中十余万大军齐集洛阳,而燕军却师老兵疲,又断了粮草,此时东夷又北上攻打蓟都。内外交困之下,最后返回蓟都的军马不足四千人。若不是倚仗民兵之策,于蓟都南郊大破周军,恐怕那时候燕国就亡国了。即便如此,燕国也破败不堪,人口锐减至不到二十万,中间又遇到周穆王北伐,直到燕历九十年的时候才恢复元气。
这之后,燕军三次南下,却屡次被河北诸国坚城所阻。迫于无奈,不得不将目光转向北方。原以为以燕军之力,对付此时尚未团结起来的北方游牧部落还不是手到擒来,谁知道草原的广阔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双方在瀚海之北百里之地上拉锯了十几年之后,自己终于改变策略,以蚕食之策逐步北进:每夺得一块土地,就移民十万过去;待得完全控制这片土地之后,再挥军向北。谁成想,大草原如同一个无底的泥沼,燕国九成以上的力量完全陷了进去。这时候的燕国虽然最北已经到达原本时空中的三江平原地区了,西边也踏上了高原,与胡族的纠缠却远没有结束,近些年还有愈发激烈的趋势。否则,二十年前也不会让齐军一直打到南郡城下才调集大军迎战。
想到这里,周沉长叹一声道:“总而言之,我们现在没有足够的力量南下中原。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坐山观虎斗。哪怕只有一只老虎,我们也要再养一只老虎出来。当然,不能让这些老虎伤到我们自己。你今后在齐国的任务就是结交权贵,尽量将齐国的注意力引向楚国。南方的楚国、西边的晋国、秦国,就是我们要培养的老虎。只要这些诸侯互相征伐,中原就没有力量攻击我们燕国。同时,齐国也是我们将来南下的必经之路,你要不断地影响齐国的风俗,当某一天齐人完全认同燕国的时候,我们就会兵不血刃地夺得齐国土地。”
石琢似懂非懂地点头不已。周沉喟叹一声,知道这制衡之术不是那么容易理解的。在军人世家出身的石琢看来,恐怕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发三军一口吞下齐国吧。
“那主上今日为何前……后……差别如此之大?”石琢不解地问。主上制下虽严,但只要不犯错误,平时的主上还是很和蔼的,虽然石琢总觉得“和蔼”这个词用在眼前这位看上去不过弱冠之年的主上身上是那么的怪异。
“前倨后恭是吧?呵呵,不用害怕,可以说出来。前面也说了,齐国是周室抵御我国南下的屏障,二十年前的河北之战又大败而回,齐人对我们燕人的观感可想而知。而管仲作为齐国强大的最大功臣,现在又身居相国高位,一些威风自是少不了的。是以管仲必然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如果我应对的好,自然无事,假如应对不当,恐怕管仲就要借这个机会杀杀人了。”
闻听此言,石琢脖子后面忍不住一阵发凉:想不到刚才竟然那样紧张,现在想来还有些后怕。主上果然是主上啊,那么惊险的情况下还镇定自若。想到这里,石琢看向周沉的目光愈发恭敬起来了,其中还带有一丝丝的敬佩。
周沉可没这个心思去琢磨石琢的心理变化,继续说到:“所以,我才会那么强势。先是用重手法毁去那些武士的武器,再故意对管仲不敬,之后再以燕军战力相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