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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山渐青-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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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两班随从岂不是毫无用武之地?

“不妥不妥”连欧阳修和蔡襄等人都跟着起哄。

有何不妥?别人不都这么干的吗?许清心里一咯噔,果然,只听蔡襄喊道:“新郎官财高八斗,岂能让人代念催妆诗,不妥不妥必须新郎官自己来念”

许清一听,刚想拉过曾巩来询问,就被蔡襄他们乱哄哄的制止了,只得佯装镇定,踏着方步上前,脑子七弯八转后轻咳一声,然后对着妆楼大声念道:

霞拥衣香润,

环佩月中鸣。

愿效**侣,

引来弄玉声。

许大官人不负众望,一首催妆诗横扫八荒,在众人一片叫好声中,果然听到佩环轻响,新娘子由秋月她们扶着,在晏殊及晏老夫人的簇拥下,走下妆楼,头上披着金丝红盖头,看不清她此刻的姿容,但那大红吉服下绰约的身姿,踏着红毡款款行来,真如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女儿出嫁,晏殊夫妇俩自是依依不舍,千叮万嘱,许清就是再着急,也只得在一边赔着心,晏家之人也趁这时,给许家迎亲的人款以水酒,发放‘利市’钱

好不容易把新娘子接上香车,从人却不肯起步了,礼仪官便得出来朗声念诗:

高楼珠帘挂玉钩,

香车宝马到门头。

花红利市多多赏,

富贵荣华过百秋。

于是乎,新人家又得打赏利市钱了,等钱都进了口袋,从人这才欢天喜地的起担,别人迎亲这会就该打道回府了,许大官人这婚礼却有些特别,乐队一路沿街吹打而去,路过荆王府时又暂停了下来。

这么别具一格的婚礼简直就是传奇,见所未见,但赵老八坚持这么干,许清也乐得一次办完。

荆王府的客人同样不得了,清一色的皇亲勋贵,排场摆得比晏家还大,把门的竟是曹佾这位大仙领头。许清心中大定,别人他不敢说,就曹佾两个大锛就能把他撂倒

果然,进荆王府反而简单多了,又到了念催妆诗这戏码了,许清在路上就让曾巩他们传授好了,这回他不用别人代念,胸有成竹的踏步上前,谁知这时曹佾却说道:“许大哥,曦儿姊姊说了,你不要你念别的,你就把她那首词给接下就行了”

许大官人一愣,想不到清平对那首词念念不忘,准备好的催妆诗用不上了,许大官人顿时方寸大乱,清平郡主那词前边太过凄凉,什么来着?

无花无月无酒,

一生一梦一鸥。

天地独飘零,

谁共寒枝雨后?

这大喜的日子,一时之间还真不好接,许大官人急得团团转,眼看吉时到了,他真想把心一横,然后大喊:

丫头丫头

下来跟着我走

这算什么催妆诗?观众听了自然会一片哗然许大官人今天好歹上了妆,脸皮比较厚,老神在在,当然,以他一个人臆想,许大官人还在心电乱转呢,最后真的横下心来对着妆楼高声念道:

莫愁莫愁

比翼云天霞透。

“赶紧把原词公开”一众宾客开始大声嚷嚷。

HY:感谢zengz及断雪剑等人的支持。

记得是上个月的月初吧,昊远曾求过一回月票,结果当天一票没求到呵呵,那个嘛,脸上至今还觉得滚烫热呼,一直也没敢再求票;刚好这段时间寒风肆虐,屋外滴水成冰,昊远靠着这热呼劲,却能靠薄薄衣衫趟了过来,邻家有位仁兄不明所以,见我数九寒冬竟能春衫飘然,满脸红光,心慕之,也换下了厚重的冬装,啊哈结果把身上的零件给冻坏了。

第三百三十章拜堂

第三百三十章拜堂

又经过一翻折腾,总算把清平郡主也接上了香车,晏楠的车驾在前,清平的在后,队伍变得更加庞大,鼓乐声响透了半个东京城。(小说网)

这回许大官人总算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咱就是主场了

回许家门前时,女家头的人已先赶了过来拦在大门外,彩服鲜衣,争相竞争丽,一个个叫嚷着要喜钱,不过这回可文雅多了,只听有人诵诗道:

仙娥缥缈下人寰,咫尽荣归洞府间。

今日门阑多喜色,花箱利市不须悭。

绛绡银烛拥嫦娥,见说有蚨办得多。

锦绣铺陈行百贯,便同萧史上鸾坡。

拦门礼物多为贵,岂比寻常市道交。

十万缠腰应满足,二千五索莫轻抛。

这套过场是有定式的,根本不用许清和曾巩他们出手,早有礼仪官高声答道:

从来君子不怀金,此意追寻意转深。

**诸亲聊阔略,毋烦介绍久劳心。

洞府都业咫尺间,门前何事苦遮拦。

愧无利市堪抛掷,欲退无因进又难。

虽然嘴里嚷着愧无利市堪抛掷,但这不过是讨价还任价而已,谁让对方开口就要十万钱呢?得砍价得狠狠的砍价

发完利市之后,终于可以把新娘子请下车了,晏楠和清平都由娘家人扶着,头上撑着红色的罗伞,许大官人走在前头,两个新娘子由人扶引着走在后面,脚下踏着毡席往大门走回。

她们前面还有人捧着‘照妖镜’倒行,嗯嗯晏楠和清平确实都有成为狐狸精的姿颜得照不能让她们真成狐狸精喽

这时阴阳先生手拿花斗,盛着五谷豆钱彩果,往大门撒去,童们争相哄抢着,连颜这个不务正业的丫头都挤上去抢个不停,咯咯的笑声带着几分淘气,撒谷豆钱果这是要压青羊、乌鸡、青牛这三煞,这个非常讲究,若不如此,三煞在门,新人是不能进门的,否则会给家里带来灾祸,自身也终生无子嗣。(

两个媒人早在门边等着,手上各拿着一碗饭,走到晏楠他们面前说道:“娘子开口接饭”

许清看着有些寒碜的感觉,那饭是特意用陈年老米煮的,颜色有点不地道,而且无菜,就白饭;但谁让这是咱的主场呢?

晏楠和清平只得张口把饭吃了下去,这两位天之娇女,估计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饭可惜红盖头挡着,看不清她们脸上的表情,但至少可以想象,晏大姐那嘴怕是噘得都能挂油瓶了吧

这吞饭的习俗意思是吃了夫家饭,便成了夫家人,喂白饭甚至粗粮,这是告诫新娘子今后要勤俭持家,甘苦与共。

接着要跨马鞍,过稻草、秤,一样接着一样,一样都不能少,然后晏楠和清平被送入一间房内,稍事休息,这叫‘坐虚帐’或‘坐宝贵’,若有必要,也可趁此机会补补妆什么的,毕竟出门时新娘子大都哭过,等下总不好吓着公婆吧

而许大官人此时早已被拥到正堂,来干嘛呢?摆谱呗厅里厅外挤满了看热闹的宾客,欢笑声充溢于耳,人人等着看好戏;正堂中放着一个马鞍,许大官人往上一坐,充起了‘上帝’来

而女方得派出最得力的人选来向他敬酒,请他下来,先上来的是清平的母亲,不到四十岁,长相有几分象清平,呃,应该说清平象她,端着一杯酒恭敬的送到许清手上,轻声求道:“贤婿,请下来吧”

许大官人把酒一口饮尽,傲然不答。

接着是晏楠的妗母来请,傲然不答。

乖乖最后晏老夫人端着酒亲自出马了什么叫上帝?这才叫上帝许大官人心里几乎要爆棚差点想仰天长啸:要有光

最后经三次促请,许大官人才施施然下了马鞍,算是完成了这项还想再来一回的‘上高坐’,只有进行了这项仪式,整个婚礼才算得上隆重,否则就被视为阙礼,你聘礼嫁妆再丰厚,宾客请得再多也没用。

这时突然有人跑进来报说官家与皇后驾到,满堂宾客先是一愣,然后一片哗然,纷纷簇拥着许清往外迎去,臣子成婚,皇帝皇后双双来捧场,真可谓荣耀无比啊众人来到大门前,只见门前停着赵祯与曹皇后的车驾,俩人已相携走下来。

大家刚想大礼参拜,赵祯就乐呵呵地说道:“今天是许卿大喜之日,大家免礼”

许清到此时还不知说什么好,感动啊领导这么给面子,能不感动吗?

赵祯走近,对他笑道:“子澄啊今天大婚,还一娶就是两个新娘子,不会是乐坏了吧?”

“臣只是没想到陛下与皇后会来参加臣的婚礼,陛下与皇后隆恩,臣真是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请陛下恕罪”

“何罪之有走进去再说”赵祯看上去也甚为开心,带头先往里走。后面两排宫人捧着各种金玉锦帛相随。

赵祯与曹皇后是特意掐着时辰来的,许清这次在京西南路有大功于朝,却一无可赏,赵祯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今日许清大婚,新娘之中还有一个是清平郡主,想到许清无父无母,赵祯和曹皇后一计议,决定来给许清充当长辈,算是弥补一下许清的遗憾。

吉时已到,许清来到晏楠她们‘坐富贵’的房间里,手执笏简,简上挂红绿彩绸,上绾有同心结,在礼仪官的请引下,许清执笏简倒行,晏楠和清平牵着同心结另一头,缓缓行到正堂,这时礼仪官用托盘送上机杼,许清取过,用机杼将晏楠和清平的盖头挑起。

两位新娘露真容那一刹那,真个是海棠映牡丹,丽色无边,赢得满堂喝彩,然后在礼仪官的唱作下,一起拜祖宗、拜高堂。值得一提的是,夫妻交拜礼并不是在这时进行的。

接下来轮到晏楠和清平牵着同心结倒行,将许清牵引回新房。

没办法,这回有点特别,自然又是先回晏楠的新房,行过交拜礼,礼仪官便开始撒帐,将金银铜钱以及种寄托多子多福的糖果撒入帐中,撒的时候口中念念有词:窃以满堂允洽,正鹊桥仙下隆之辰,半夜乐浓,乃风流子侍期之夕……

这套祝词早以形成套路,大体上各人成婚时念的都差不多。撒帐过后,男左女右站好,许清和晏楠各剪下一缕头发绾在一起,这就是所谓的‘合髻’之礼,结发夫妻的说法就是从此得来的。

接着有人送上两杯酒,许清和晏楠各用同心结绾住酒杯,晏楠脸上羞色深浓,许清偷偷对他眨眨眼,然后人唱完交杯酒,许清摘下晏楠头上的插花,晏楠则解开他身上的绿抛纽,再把酒杯扔入床底。

当然,不是‘啪’的两声远远的扔进去,不是许大官人舍不得这两个酒杯,按世俗的说法,酒杯扔进去要一仰一覆,才算阴阳调和、大吉大利,为了达到这个效果,说是扔,不如说放差不多,不然真个啪啪两声把酒杯全扔碎了,那还谈什么大吉大利

掩完账后,许清再到清平那边把这套礼仪再来一回,只是少了合髻的部分,也不是许大官人珍惜自己的‘羽毛’,这个要求比较严,只有正妻才能和丈夫合髻,平妻也不行,乱来不得。

至此,整个婚礼的仪式算是礼成了,不过许清事情还没完,别误会,现在可还没到回房抱美新娘亲热的时候,得等至少也要太阳下山下说嘛不然岂不成了白日喧那啥的?

新娘子这时并不是要呆坐在新房中等着,而是要将礼服换下,重新梳后和新郎一起出来答谢亲戚宾客,新娘子梳妆的快慢,这会又得看新郎官的催装诗了。

有曾巩他们这些‘经纪团队’作后盾,许大官人自然不怕,还暗自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一早收买了这几个损友,不然这催妆诗一首接一首的来,人家催一个,他得催两个,要是都靠自己想,一时那能想出那么多,这大概也曾巩他们理解他的原因所在。

等晏楠和清平从新梳妆下来,许清不禁眼前一亮,刚才的打扮虽然也美,赢得了满堂彩,但那是别人的看法,方才她们脸上的脂粉太多,许清总觉得看假人似的,还是这种淡施胭脂的好。

“两位娘子,还不叫相公”许清趁人不注意,眨着眼轻笑道。

清平脸上微窘,晏楠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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