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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山渐青-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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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颜这个疯丫头不知道又跑哪里显摆去了,这些天她最乐意干的就是这事儿。平时不觉得怎么样,现在许清才发现,离了这小丫头,自己连水都喝不上,还没等他仔细反省自己的**堕落,二柱又突然出现在院门,扯着嗓子嚎了一声:“少爷,有位晏公子找!”

许清一愣,难道是晏楠那丫头找自己,好啊,还敢上门来,上次赖账的事还跟他算呢,虽然现在不缺那十贯钱了,但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啊,许大少爷气势汹汹地出来,正想找晏楠讨回旧账,到发现门前站着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书生,脸形虽然与晏楠有几分相似,但许清显然不认为那丫头有这么高明的易容术。许大少爷不由得气势一弱,换上一脸笑容说道:“在下许清,可是这位兄台找在下,不知道兄台怎么称呼?找在下何事?”

“朝请郎不必客气,愚兄晏思飞,早闻朝请郎大名,今日冒昧来访还望朝请郎多多赐教。”那书生说完向许清揖了一礼。

许清赶紧还礼道:“晏兄客气了,您还是叫我的姓名,呵呵,这样听起来舒服一点,来者是客,晏兄里面请。”

许清一边把书生引向客厅,一边在心里嘀咕,晏思飞,长得跟晏楠那丫头还有几分相似,大概是兄妹。自己可没得罪那丫头啊,反而是她赖了自己的账,这把哥哥叫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两人进了客厅,等茶上完之后,两人便海阔天空地聊了起来,许清摸不清晏思飞的来意,又不好直接询问,只能陪着他倜侃一通。晏思飞对许清在秦香所作的两首词十分推崇,直把许清夸得有些脸红,最后又提到许清的画,同样把许清夸得花团锦簇,这让许清更纳闷,听着好象不是来找麻烦的,这家伙今天仿佛就是专程来夸自己一样。许清不知道,晏思飞闲得无聊,今天是特意来审视许清这个“妹夫”的,那天听秋月说出帮妹妹作画的叫许清之后,他没少打听这个人,今天得了个方便,于是自请上门来了,总的来说,许清给他的感觉还不错,人才文才都让他挺满意,家势虽然不怎么样,但他却知道许清“简在帝心”,这就够了,两人又聊了许久,最后晏思飞才掏出一份请柬,递给许清道:“今天下午欧阳学士府上宴客,我得知后自告奋勇给你也带来了一份请贴,许老弟可别错过这种机会哦。”

送走晏思飞后,许清反复把请柬看了看,自己也有意去拜访一下欧阳修,没想到他的请柬就来了,许清自然很高兴,从赵岗对欧阳修崇拜的样子,可就以推断出欧阳修在朝堂之上和社会中的地位都不低,能与这样的人交好,对自己也有好处。许清回到后院认真准备了一翻,还向许安询问了一下该带点什么礼物,这方面他真不懂,来北宋这么久,他还没有去哪家作客过,不知道这个时代送礼上有什么讲究。

到了下午时分,许清收拾一新后,才叫二柱赶上小驴车,往欧阳修府上而去,欧阳修的府邸离西水门不离,这里临着汴河,景色很美。所以很多文人雅士喜欢在这里建府,象后来的权臣蔡京,就曾在这里建府,蔡京的府邸华丽庞大,据说正是由于蔡京对自己府邸的违章扩建,使得西水门的防御成了整个东京城最薄弱的一环,金兵便是通过攻破西水门进入东京的。

许清来到欧阳修的府邸后,向迎客的管家递上了自己的请柬,在管家的指引下进了欧阳学士府,欧阳修的府邸算不上奢华,但却打理得很雅致精巧。院子里各种花草争奇斗艳,拱门上鹅黄色的蔷薇正含苞欲放,宁静的院落里时而有几个侍女经过,给这份诗意增添了许多生动的韵味。刚到客厅,欧阳修便笑呵呵地迎了出来:“许清啊,没想到你是第一个到来,快里面坐。老夫还邀了几位老友,到时候一并给你介绍介绍。”

许清赶忙上前行礼说道:“欧阳学士能想起晚辈,是晚辈的荣幸,岂敢不早点来聆听学士教诲。”

欧阳修一边把他往客厅里引一边说道:“你不会怪老夫一直隐瞒自己的姓名?那时老夫是怕你知道了老夫的姓名后,拘束起来反而不好说话了,真没想到啊,你不声不响的就让陛下封了个朝请郎,老夫正好奇呢,那神臂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欧阳学士应该也知道,晚辈对军事方面挺感兴趣的,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往这方事琢磨一下,碰巧把神臂弓给弄出来了,晚辈也没想到陛下为因此封官于我,实在惭愧!”

“惭愧什么,那是你应得的,老夫虽然不通兵事,但也知道神臂弓一出,将对我大宋抗击外敌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呵呵,这几天还听说你在秦香作了两首词,嗯。非常好,让老夫都刮目相看啊,老夫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觉得许清你有灵性,果然没让我失望,只是你四书五经方面还是不要放松,现在虽然不用再去科举了,但圣人之道多学一些总是好的。”欧阳修还是老样子,并没有因为许清当了官就改变,仍是对许清殷殷教导着,生怕一时得意误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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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晏殊赐字

()许清和欧阳修两人聊了没多久,迎客的管家便来报说晏相携二公子到了,欧阳修连忙带许清一起迎出大门去。从欧阳修的话里许清得知,这位叫晏殊的宰相刚进入政事堂没多久,为人谦和,素有贤名,五岁能诗,十四岁便因才华横溢,被朝廷特赐为进士。而且喜欢提携晚辈,象范仲淹等都曾受他举荐过,在文人士子中声望也极高。

许清随欧阳修到大门后,就看到早上刚去给自己送请柬的晏思飞,扶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者正在上台阶。老者相貌清瘦,颚下一把美须飘然,穿着交领大袖儒装,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欧阳修上前一揖笑道:“晏相光临,修迎接来迟,恕罪,恕罪;”

晏殊呵呵笑道:“永叔啊,咱们就别这么客气了,今日老夫前来,没有打扰永叔的雅兴就好。”说到这里他突然收起笑脸,转过头去对晏思飞喝道:“孽子,还不快来见过你欧阳世叔。”

晏思飞被这么一喝,赶紧作一付恭敬状,老老实实上前给欧阳修行了个礼,欧阳修一边扶起一边对晏殊说道:“免了免了,思飞也是常来常往的,这些俗礼就免了。”说完他又转过头对晏殊说道:“晏相,我来给您介绍一个年轻后辈。”说到这他对许清招招手,然后接着说道:“这位是献神臂弓有功,陛下新赐同进士出身,朝请郎的许清,乃修的一位小友,许清,还来见过晏相。”

许清也恭恭敬敬上前执了个晚辈礼问好,晏殊很感兴趣地看了许清几眼,才说道:“你就是“落花人独立,微雨**的许清?不错,不错,果然是少年英才。”

许清连忙谦虚道:“晚辈岂敢与晏相十四岁便高中进士相比。只怕些许粗浅诗作污了晏相尊耳。今后还请晏相不吝赐教。以使晚辈能得寸进。”

几人在门口客气一翻,这才一起进了厅中待茶。许清不敢露出任何不耐的表情,他知道身处这个朝代,这种场合再正常不过,如果不历练一翻,终究无法融入这个圈子,那今后自己必将寸步难行。

过不了多久,欧阳修请的客人相继到来,其中一个叫余靖,韶州曲江人,官居集贤院校理,四十出头。另一个叫王素,琅邪临沂人,三十来岁,王素是兵部员外郎,与欧阳修一样,还都在谏院兼任着谏官,另外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太学生,名叫曾巩,字子固,算是欧阳修的记名弟子,据说几年前他进京赶考时,曾向欧阳修上过一份《时务策》,很得欧阳修喜欢,曾夸他“过吾门者百千人,独于得生为喜”,因得欧阳修这样评价,一时风头无二,成为东京城里年轻一辈中数得上号的才子。

几人相互寒暄了一下,欧阳修便引众人来到院中的凉亭下,仆人已经在这里摆好了酒宴,许清很知趣,酒宴刚开始便上前执壶为众人斟酒,虽然他身上挂着个朝请郎的官职,按说身份比晏思飞与曾巩还高一些,但谁让自己年龄最小呢,而且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所以一直对上首的几位大佬执礼甚恭。这让年纪最长,官职也最高的晏殊连连赞他知礼,同时还不忘喝叱晏思飞不懂礼数。

晏思飞觉得自己那个冤啊,真比窦娥还冤,这准妹夫给大舅子斟酒不是天经地义嘛,再说了,刚一上桌,许清这家伙就抢到了酒壶,这一抢上手就没放下过,自己想表现一下没机会呀!

最后还是欧阳修出来说话,让许清回坐,虽是后辈,但总归是客人,总不能真让许清一人侍候到席散。许清又以晚辈礼连连敬了大家几杯,这才与一同坐在下首的晏思飞、曾巩聊了起来。

大伙聊的无非就是一些时政见闻,更多的是诗词文章。聊到诗词文章许清就作洗耳恭听状,极少发言,聊到时政就天马行空地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

曾巩这个太学生表现得很健谈,知方面的知识也很丰富,无论是时政还是诗词文章都有自己的一翻见解,难怪欧阳修会看中他。

这时欧阳修突然说道:“许清啊,陛下识才,赐你朝请郎,今后也是朝廷官员了,想必以陛下对你的赞许,当不久便有差使安排下来,如今你还没有字,这多有不便,不如今日趁晏相在坐,就让晏相赐字与你如何?”

晏殊听了也不出声,只是抚须而笑,许清知道该自己上前相请了,于是很快上前对晏殊深深一揖,晏殊一手抚须想了一下说道:“不如就取‘子澄’二字。”众人听了一致叫好,只有许清差点晕倒,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子澄?大明朝那个‘馊主意’专业户,害得建文帝丢了江山的不就叫黄子澄吗?自己还想着致君舜尧上,开启一个太平盛世呢,这突然间被打成了‘馊主意’专业户,还玩什么玩啊。

在众人一遍称赞声中,许清只得再次躬身一礼,谢过晏殊赐字。

在古代一般同事或朋友之间,都不会直呼其名,而是称呼对方的字,象刚才晏殊叫欧阳修永叔,永叔便是欧阳修的字,字一般是行冠礼时才由家中长辈赐给,许清的情况比较特殊,他已经没有直系长辈,加上现在要出仕为官,欧阳修才让在坐中年龄最长的晏殊赐字,按说晏殊身为当朝宰相,能得他赐字也算了一件难得的事,但晏殊却偏偏赐了个‘子澄’,让许清十分郁闷,不说别的,就算赐个‘八八’也行啊,首先这个‘八八’听起来象‘爸爸’,这样自己逢人高一辈儿,再者后来人家叫‘八八’那人可不得了,那可是恢复汉人江山,龙飞九五的人物。

许清刚一坐回位置,晏思飞就举起酒杯说道:“子澄贤弟,来,咱们共饮些杯,贤弟得家父赐字正得其所哉,呵呵,舍妹听了一定很高兴。”

许清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舍妹,舍妹是谁?晏兄这话从何说起?”

“不是?红菱虽好,但舍妹也不差啊,我还找你算账呢,你倒装糊涂起来了,那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的画儿你敢说不是你送给舍妹的?”晏思飞酒喝了不少,声音不自觉大了一些,就连上头几个大佬都听到了,晏殊在上头轻轻咳嗽了一声,晏思飞顿时醒过来,接着把头都快抵到桌面上了,许清也有些尴尬,被晏思飞这个大嘴巴这么一说,仿佛自己真偷了他妹妹一般,这事儿又没法解释,那画儿确实是他画的,那两句诗当时只是一时兴起用来夸晏楠的,现在被放到这个场合来说,也确实容易引起误会。至少欧阳修几人听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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