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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名门-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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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代表谁?你只能代表你自己!”韦谔一阵冷笑,他回头盯着崔圆道:“为宰相者,德行须优先,这是公论,我既指责崔庆功心术不正,就是说他没有资格入阁,他公报私仇在先,这可暂且不提,但他却纵子冒人军功,这是为将者大忌,请问,这种无德无行之人如何挤身为宰相?”

崔庆功大怒,他刚要怒喝韦谔,却忽然看见兄长给自己使了个眼色,让自己不要开口,他只得将满腔的怒火硬生生压下,一言不发地站到一旁。

王昂却摇了摇头,轻蔑地望着韦谔道:“韦尚书,你先说人家公报私仇,却没有证据,现在又拿一些捕风捉影的市井流言来发难,我看你是嫉妒人家功劳才是,崔雄火烧回纥人军粮,立下不世奇功,这在兵部已有定案,就因为他平时不检言行,所以才有不少人嫉恨他,抛出什么冒功之说,这等连三岁小儿都不信的话,一个堂堂的尚书宰相却信以为真,捧之若金玉,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王尚书说得极是,老臣也是这样认为!”从朝班里站出一个颤巍巍的老者,躬腰拄杖,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他就是七大世家中最为低调的剑南杨氏家主杨锜,杨锜是当年杨贵妃的从兄,他娶了武惠妃的女儿太华公主为妻,算是皇亲,今年已经七十岁,时任尚书右仆射,因杨氏是剑南第一大族的缘故,他也挤于身内阁。

和河东张氏一样,杨家的军队也被崔圆夺走,徒剩一空壳,但不同的是,张若镐是和崔圆结仇,而他却是和崔圆结亲,他的长孙女嫁给了崔圆之子崔贤,从此他也变成了崔圆的一条狗。

杨锜自恃老驸马,是李系的长辈,他并不请示,便沙哑着声音道:“韦尚书想必是家族遭难,便迁怒于崔将军,心情可以理解,但朝堂之上谈论的是国事,岂能加入个人私怨,我想除了韦尚书之外,没人会对此事感兴趣?”

他话音刚落,忽然从朝班的左面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杨尚书此言不妥,本相就对此事颇有兴趣!”

崔圆一听到此声音,心猛地一沉,瞳孔急剧缩成一条缝,他没想到一直沉默不语的裴俊,竟然会在此时发难。

确实是左相裴俊出手了,他虽然借女儿的婚事答应过崔圆,在崔、韦之争中将保持中立,但崔圆绕过内阁联席会议,利用皇上来使崔庆功挤身内阁,这就破坏了当年的七家之盟,使十五年来的势力均衡被破坏,迟早会引发大乱,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但裴俊却一直置身于事外,只在最关键的时候,他忽然出手,一剑封喉。

只见他慢慢走出来,向李系行了一礼笑道:“要破除流言的最好办法就是公开,既然有人质疑崔小将军冒功,就该把真相公布于天下,否则藏藏掖掖,或不屑一顾,只会让流言长上翅膀,越传越广,坏了崔相国的名声,也坏了朝廷的清誉,这既是相国的私事,更是我大唐的国事,杨阁老、王尚书,你们二人以为如何?”

“说得好!我也以为须将此事澄清,绝不能让崔小将军受委屈。”

楚行水也站了出来,就算张焕的母亲是王母娘娘下凡,他也不能让崔圆破坏了七大世家十五年前达成的协议。

三对三,朝堂上出现了一个极微妙的形势.......

卷二 京华风云 第五十四章 战朝堂(三)

含元殿上一片寂静,群臣皆默然无语,俨如时光倒流,十年前,也是新年朝会,张破天被崔圆逼迫下台的情景仿佛又重现。

但崔圆不是张破天,他仍有雄厚的实力,鹿死谁手,还未为可知。

沉默良久,崔圆终于对天子李系道:“陛下,臣也希望把事情讲清楚,还所有人一个公道,请陛下恩准!”

李系微微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

“陛下有旨,宣崔雄觐见!”

“宣崔雄觐见.....”

声音渐渐传远,这时崔圆瞥了韦谔一眼,冷冷道:“我将崔雄唤来对质,不知韦尚书的人证,莫要又是道听途说。”

“哼!不仅是人证,我会请出真正的英雄来和崔雄对质。”他快步走到殿下,对一名侍卫低语几句,那侍卫随即迅速离殿而去。

崔圆目光闪烁,所有的人皆不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大殿里的气氛变得沉闷无比,一点一滴的时间就这样缓缓过去,仅仅只过去一刻钟,就仿佛熬过了千年万年。

大殿外终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众人顿时来了精神,一名侍卫快步跑进,跪下行礼道:“启禀陛下,崔雄和张焕带到!”

李系看了看崔圆和韦谔,眼里露出一丝极为细小的狡猾神情,一闪而过,他微微笑道:“两位爱卿,现在就开始吗?”

崔圆和韦谔深深地对望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赐张焕白衣,宣二人觐见!”

......

所谓赐白衣就是大唐皇帝接见没有身份之人的一种恩赐,很快,张焕穿上白衣,缓缓地走上了这座大唐最宏伟的宫殿。

疑惑、轻视、敬佩,各种目光交织在一起,仿佛层层大网将他紧紧包裹,但他却目光平静而从容,在无数骄傲而高贵的头颅面前昂首穿行。

在他后面的崔雄也毫不畏惧,雄赳赳地步入大殿,仿佛一只好斗的公鸡在四处寻找对手,眼睛里充满了轻蔑和傲慢之色。

一个清朗的声音、一个嘶哑的声音先后在大殿上响起,“太原民张焕....凤翔军中郎将崔雄....叩见皇帝陛下,祝陛下万岁、万万岁!”

“两位平身!”李系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两个年轻人,他对崔雄还有印象,在去年三月的曲江宴上,他将汾阳郡王郭子仪的孙子打得头破血流。

李系心中暗暗摇头,眼光便落在了张焕的身上,他取过张焕的名碟,随手翻了翻笑道:“原来你是张尚书的侄子。”

张焕点点头,沉声道:“正是!”

这时,旁边的崔庆功已经忍无可忍,他上前一步道:“陛下,既然现在两位当事者皆在,问一问便可知道究竟是谁在冒功,又何必管他是谁的子侄?”

“庆功!”崔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回头又对李系笑道:“臣看这两个年轻人皆昂首而入,胆识不凡,不如让他们自己叙述,以表其功,陛下以为如何?”

“也好,那你们二位谁先说?”

“我先来!”崔雄一步站出,他轻蔑地斜睨了张焕一眼,似乎不耻与这个冒功者同列,他向大殿众臣拱了拱手道:“在下崔雄,两个月前是凤翔军下斥候校尉,十二月初十,我奉了严泰将军的军令,率一百名手下去马鞍岭一带探视回纥军大营,由于敌军防御严密,我便率领弟兄们到岭上去观察,却无意中发现了岭后的回纥粮草重地,约有两千余人护卫,我深知若回纥失去粮草,那他们大军必败无疑,所以我趁夜便摸进敌营,放火烧了他们的粮草。”

说到这里,崔雄嘴里含糊一下,又道:“当时夜黑风高,我是用火箭射入点燃了草料堆,得以大功告成,绝无虚言!”

“陛下!各位大臣!我儿所言句句是实。”

崔庆功得意地举起回纥人的口供和一把烧得弯曲的长剑,高声道:“我这里有回纥人的口供,以及我儿遗留在现场的佩剑,这就是证据。”

他回头冷冷地瞥了一眼张焕,不屑地道:“读书人!你要冒功也要分一分场合和对象,偷袭回纥人大营,我谅你也没那个胆子。”

这次崔圆却没有阻止崔庆功的出头,更没有指责他背对皇帝的无礼,他微微合眼,仿佛是睡着一般。

大殿上的议论之声先是窃窃私语,随着崔庆功的举证,议论之声开始越来越大,连裴俊和楚行水都掩饰不住眼中的焦虑,一齐向韦谔望去,天时、地利、人和崔雄都已占全,张焕又该如何翻身,难道他还有证据在手中吗?若仅仅只是红口白牙的话,这场军功之争可就输定了。

张焕却淡淡一笑,“我是从河里潜入粮库里面点的火......”

他话的没说完,王昂便哈哈大笑,打断了他的叙述,“张贤侄,人要有自知之明,如果是夏天,你从水进去倒也说得过去,可这是十二月的寒冬,你不觉得自己说得很可笑吗?”

“王尚书身子娇贵,自然无法想象十二月下河的情形,可战场之上莫说下河,就是下火海也是极正常之事。”

张破天呵呵一笑站出了朝班,他上前向李系深深施一礼道:“陛下!为臣适才走神,没有听清崔小将军所言,陛下可否容臣再问他一问?”

此时,除了崔圆外,大殿上所有的大臣都无比惊讶,甚至是震惊,张破天竟然为张焕出头,难道彼此敌视了十年的二张又和好了吗?

李系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张破天的请求,张破天又看了看崔圆,微微笑道:“相国不反对吧!”

崔圆摸了摸硕大的鼻子,亦呵呵一笑道:“太师何出此言,尽管问就是!”

张破天负手慢慢走到崔雄面前,笑眯眯道:“小将军,适才听你说,你两个月前只是个斥候校尉,去马鞍岭探视回纥军虚实,只率领一百手下,可对?”

崔雄挺了挺粗壮的脖子,咽了口唾沫道:“正是!”

张破天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说你是用火箭点燃了粮垛,是不是?”

“不对!是先点燃了草料垛。”崔雄开始有点紧张起来,声音微微发抖。

张破天微微一笑,“那就草料垛吧!嗯!我还记得你说粮库里还有两千回纥兵护卫,是吗?”

崔雄点了点头,他有些不安地向父亲看去,崔庆功也渐渐意识道了不妙,当时他向兵部备案时就没把此事放在心上,所以一些细节上的问题也没有仔细推敲,一般文官也听不出其中的破绽,但张破天不同,他可是厮杀了几十年的老将,他懂!

但现在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破天问自己儿子,事实上,他也是刚刚才知道张焕是潜水进去烧的军粮,在此之前,去审视过实地的行军司马给他说过,进粮库烧军粮,根本就不可能办到。

崔庆功眼光闪动,似乎若有所思。

这时,张破天不露声色地又瞥了一眼崔雄,忽然问道:“既然你们有一百多人,那你是怎么避开哨兵的巡防?”

“当时我们没有看见哨兵!”崔雄脱口而出。

“是吗?既然没有看见哨兵,那为何还用火箭?直接进去烧粮不就行了吗?”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哨兵没有发现我,我是一人潜入敌营,弟兄们都在外面等着!”

张破天淡淡一笑,“一百多骑兵在外面等着居然不被发现,这些守粮库的回纥兵真该死了。”

“他们都在数里外,当然不会被发现!”崔雄有些着急了。

“那你是怎么逃掉的?可别告诉我射完火箭后,回纥哨兵还没发现你,然后你就趁乱从容离开?”

这时,一旁的韦谔大声应和道:“说得不错,粮库重地最忌讳的就是火,一个角落突然冒出一团火,就算巡哨都是瞎子没看见,那哨塔上呢?难道他们也看不见吗?既然被发现,还能让你从容离开?你别再说是弟兄们来接应,你的弟兄们可在数里外呢!”

崔雄脸胀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旁边的崔圆终于忍不住替他打圆场道:“二位都是带兵之人,应知道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不能凭想象来度量,所以说崔雄只是侥幸成功,否则他早死掉了。”

“相国说得极是,是不能凭想象。”张破天笑了笑,又问崔雄道:“请问崔小将军当时是用什么弓?”

“这个....”崔雄已经不敢再随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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