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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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焕刚进门,忽然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个小丫头,约十三、四岁,也是一脸菜色,但眼睛很大,显得颇为伶俐,估计这就是王夫人的两个丫鬟之一了,她见张焕看她,连忙上前乖巧地行了一礼,“婢女小秋,参见老爷。”
张焕从衣囊中取出一片金叶子,递给她笑道:“这是见面礼,下去吧!”
小丫鬟双手捧过金叶子,她迟疑一下,向裴莹看去,见她向自己点点头,便深深地行了一个礼,慢慢地退下去,还顺手把门关上。
“喂!这位仁兄,又是翻墙头,又是行贿我地丫鬟,想干什么呢?”裴莹叉着腰,气鼓鼓地挡住了张焕地去路,那架势,颇似一个拦路打劫的女强盗。
“翻墙头?”张焕挠了挠后脑勺,“我几时翻你的墙头?”
“没得我同意,就擅自闯进我的新。吗?”
张焕把裴莹搂到自己怀里,在她唇上亲了亲,笑道:“可我怎么觉得这是洞房,不象是闺房啊!而且你既做了人家的小妻子,应该出来迎接才是,怎么反而凶巴巴地拦住去路呢?”
“我这不是在迎接你了吗?”
裴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宽大的袖子滑下,露出她玉藕一般洁白的胳膊,她在张焕的下巴下亲了亲,媚笑道:“难道你也要我象世家地女人,在门口跪迎你吗?”
张焕瞥见她白玉般地胳膊,心中一荡,这些天他初历人事,也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裴莹感到了张焕的变化,她脸一红,随即笑吟吟地拉着张焕的手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有些得意的道:“这些都是我亲手布置的,看看怎么样?这可是我第一次干活。”
“恩!蛮好的。”张焕敷衍着答道,他显然心不在此,只见他从怀中摸出一只小瓶,有些不怀好意地笑道:“这是伤药,好容易才搞到,来!我要亲自给你上药。”
“多谢你了。”裴莹见他想得周到,心中有些感动,可一转念,她立刻明白过来,这浪子心中何等不堪,她又羞又气,在张焕胸膛上‘砰!砰!’捶了两拳,“你这个坏家伙,我还感激你呢!”
张焕大叫一声,捂着胸应声倒地,可他却捉着裴莹的手,把她也拉倒在床上。
灯灭了,红色的帐帘慢慢放下,柔和清冷的月光下,爱的故事又一次悄悄地上演
不知过了多久,帐帘里渐渐安静下来,裴莹闭着眼趴在张焕身上,依然沉醉在迷恋之中,张焕嗅着她头上地幽香,轻轻地抚摩她的头发和光滑的脊背,心中对她充满了感激和眷念。
“莹儿?”
“恩!”
“我问你一件事。”
裴莹慢慢睁开了眼睛,“什么事?”
“那个王夫人究竟是什么人?你叫她杨三姐。”
“你问这个做什么?”裴莹调皮地在他胡子上吹了口气,低声笑道:“莫非你看上了她?”
“别胡说!我只是觉得她将来会有用处。”
“唉!你们这些男人,人家这么可怜了,还想利用人家。”
“利用她也就是帮助她,双方都有好处,总比她饿死在天宝县强吧!”
裴莹听他说得有道理,便起身穿了衣服,又替张焕把衣服套上,沉吟一下,她才徐徐道:“她叫杨飞雨,是大理寺少卿杨度之女,因为是庶出,父亲也不重视她,但她琴弹得非常好,渐渐在长安出了名,她父亲便想将她送进宫里,她不愿意,便和教她弹琴的琴师私奔了,几年后琴师被官府抓住打死了,她跳河自尽,结果被天宝县地王县令救下,带到了天宝县,不久王县令地妻子便死了,她被扶正,可惜好景不长,去年王县令被吐蕃人抓走了,估计已经凶多吉少,她又成了寡妇。”
说到这里,裴莹叹了口气,“去病,杨飞雨教我弹过琴,算是我的半个师傅,我们就送她一笔钱,帮助她一下吧!”
“送她一笔钱问题不大,可是她既然已经离开长安几年,她怎么会知道我绑架崔宁之事,我实在不解。”
裴莹也有些迷茫,她思索半天,也想不通此事,张焕看了看她,又继续道:“如果是别地事情,她知道倒也无妨,可我绑架崔宁后,崔圆把这件事保密得很好,知道的人并不多,不用说她,恐怕连她的父亲也不一定知晓,而她离开了京城几年,却很清楚此事,你会想到什么?”
裴莹迟疑一下,“难道她是在骗我?”
“她肯定是在骗你,而且我还怀疑另一件事。”张焕盯着窗外,冷冷一笑道:“我怀疑她其实是吐蕃人的内应,王县令极可能是发现了什么,才被她灭了口。”
卷三 纵横宦海——卷七 入朝 第一百四十章 真假粮商
去病,此事不要这么早下结论,毕竟今天只是第一次事情你也并不清楚,若过早下结论你会先入为主,抱有成见。”
裴莹给张焕端来一杯茶笑道:“再者,人家还专门给你送来茶叶,虽是去年旧茶,总归是人家心意,你可好,谢字没有一个,倒先把人家定了死罪。”
张焕接过茶,轻轻喝了一口笑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并没有证据,她是你的半个师傅,若她想离开河西,给她多少钱由你来决定。”
这时门轻轻地敲了敲,一名亲兵在门外报告,“都督!李县丞求见。”
张焕这才想起,自己白天说过让他晚上来禀报,粮食确实是一大问题,虽然眼前不至于陷入困境,但等危机爆发再来考虑,那时就晚了。
“你早些睡吧!我等会儿就回来。”
裴莹虽然舍不得他走,但她也知道,让男人过多沉溺于情欲,未必是好事,自己既然做了他的妻子,就应该帮助他成功,而不是拖他的后腿,她拉住张焕的手,在他胡刺亲了一下,这才赶他去了。
张焕出门,匆匆穿过假山石,走到水池对面,不由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新房,只见橘红色的窗纸映出裴莹的身影,影子正在向自己招手呢!张焕笑了笑,真是个聪明的女子。
他刚一掉头,忽然却发现在自己屋子的旁边蹑手蹑脚走出来一个女人,他一下闪到假山后,仔细地盯着她,可不就是那个杨飞雨么?鬼鬼祟祟的,躲在自己屋后干什么?
张焕一直看着溜她回了自己房间,这才冷冷笑了一下,转身来到县衙大堂,他老远便见李县丞背着手在大堂里走来走去,似乎有点不对劲。走近一看,竟发现他半边脸青紫,而另外半边却高高肿起。
李县丞见张焕过来,便低下头上前道:“属下办事不力,请都督责罚。”
“我知道了。他们实在不肯把粮食拿出来,也就算了。”
李县丞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这里民风彪悍,不少人以为是凑军粮,拿起刀就要砍。我也没个手下,吃了不少亏。都督看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能不能。
张焕知道他是念念不忘那个县令的位子,便笑了笑打断他的话道:“我问你另外一件事,王县令是怎么被吐蕃人抓走,和他一起被抓走的还有多少人?”
李县丞想了一想,便道:“王县令大概也是去年这个时候。我记得那时天气出奇的暖和,我们这里爆发了蝗灾,铺天盖地都是蝗虫。在百姓的要求下,王县令带着一百多人去灭蝗,结果遇到吐蕃人巡哨,抓走了二、三十个,王县令肥胖跑得慢,也被逮走了。”
张焕听不出破绽,不由暗暗忖道:“这倒也奇怪了,难道不是她在中间做鬼?”
他沉吟一下又问道:“今天那王夫人见到我,为何不肯求我去救王县令,好象不在意似地,这又是何缘故?”
李县丞笑了,他见左右无人,便凑近张焕低声道:“那妇人嫁给王县令不过是想洗个清白,回去重新嫁人,王县令已经六十岁的老糟头,又不能人道,她是巴不得死了才好。”
张焕不解,“洗什么清白?”
李县丞微微一笑道:“这王夫人听说从前是京里的名门小姐,喜欢一个琴师,便跟他私奔了,四处流浪卖艺,今年五月到了我们这里,见这里山高皇帝远,便想长住下来过过小日子,可不久那琴师就腻了,要把她卖给青楼,结果她哭闹起来,青楼的人怕出事便告了官,王县令问清她的身份,当即就把那琴师打死,收她做了妾,不到一个月,王县令地糟糠之妻凑趣死了,她自然成了王夫人,现在王县令也没了,至少她就可以体面地回娘家再嫁人,洗掉她跟人私奔的丑事。”
张焕点了点头,看来她并没有骗裴莹,是自己想多了,可是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绑架崔宁之事?这还是一个让他不解的地方,想不出原因,他只得把此事放下,笑了笑便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明日我会让一队弟兄去森林里碰碰运气,你去找一些有经验的猎户带路,另外,我还要招募匠人,什么手艺、什么匠人都要,管一顿饭,工钱从优,明日到军营去报名,把这两件事办好,我依然说话算话。”
李县丞默然无语,这两件事不废吹灰之力便可办好,他终于明白,张焕其实就是想提拔自己,只不过是想激发自己热忱才出题考验,他一言不发,向张焕深深行了一礼便去了。
次日一早,军营里便热闹起来,数千名闻讯而来的男子把军营大门堵个水泄不通,冬天没有事可做,可吃一顿粗麦饭,又有大把铜钱可赚,这何乐而不为,而且这将军似乎有点傻,什么手艺都要,张三会做陶罐,李四会养马,王五还学过几个月木工,这些都是手艺,大凡不是要饭地男人都会那么一星半点,于是乎,无数的东郭先生混杂在其中,朴实而憨厚地笑着等待开饭拿钱。
不料,这钱似乎不是那么好赚,前三天是集体去伐木,众人分成无数支小队,一队十人,每一个小队都有一名士兵当头领,而且开出明价,一棵树从砍倒到运回军营共二十文钱,大家齐心合力,当天不少人就赚到了百文钱,众人地兴致高昂,回家被老婆表扬一通,夜里地温存就不用说了。
第四天,一些木匠、铁匠和养马人被叫走,而剩下的几千人依然按照小队去北山坡铲雪、平整土地,到了第五天,每个人发一把刀,开始在平整好的草地上列队训练,美其名曰:男人要学点武艺,关键时以保护老婆孩子。
不少人虽然有点明白过来,可是拿了几天的钱,如果突然自己没了,而别人却有,回家怎么交代。自己的婆姨又拿什么出去炫耀,而且大家一起伐木,多少有了感情,这么一拍屁股走了,也实在有点不仗义。一般人都是有从众心
个人不走,那另外两个人也走不了,就这样,绝大部练武。而个别跑掉之人,又被老婆或父母赶了回来。
“杀!”大校场上吼声震天。一片刀光闪闪。虽然只练了不到半天,便已象模象样,远处,张焕骑在马上,在十几个将领地陪同下正检阅着这支预备部队。
“都督。一共是三千二百一十五人,最后扣除一些伤病和年纪大的,二千七八百不成问题。”
陈平把一本厚厚的名册递给张焕。他是这次募军计划地总执行人,将来也是这支预备部队的兵马使。
“干得不错!”
张焕笑着点了点头,虽然自己用这种方式把他们骗来不太厚道,但这些人他确实有大用,他又叮嘱道:“要注意选出一些身体条件好地,一千人就足够了,编成天宝营,其余人则编成民团。”
这里需要多说一句,天骑营是禁军编制,张焕离开长安后,这个编制就自动消失,前几天众人开个一个会,便正式将天骑营改名西凉军,下面设六个营,均以天字打头,其中最精锐的一支牙兵依然叫天骑营,为张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