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妓女吸毒者-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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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给我要一杯含酒精的饮料,可我只想喝一杯苹果露。他对我说:“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
必须停止吸毒。”我回答说:“正是为了停止吸毒,我才愿意留在戒毒所里。”
酒店里反复播放着一张旧的流行歌曲唱片。有几个年轻人在玩电动弹子球和台球。爸爸
说像这样的年轻人才是健康的少年。他还说,我会很快找到新朋友,到时候自己就会明白吸
毒是多么愚蠢的事。
我几乎听不见他在唠叨什么。我精疲力尽,内心感到非常痛苦。我只有一个愿望:让我
孤独地呆着。我恨整个世界。本来我在戒毒所里似乎感觉到天堂之门又重新对我开放,没想
到爸爸一来又把它关上了。我抱着我的小狗吉妮躺在床上。我问它:“吉妮,你知道人类是
什么东西吗?”接着,我又替它回答:“其实我也不知道。”吉妮对什么人都摇头摆尾,因
为它相信人都是好的。这是它唯一使我不愉快的缺点。我似乎更喜欢她在不信任人时所发出
的那种低沉的叫吠声。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吉妮并没有把屋里弄脏。于是我赶快带它出去拉屎。这时爸
爸已经上班去了。
大门被锁起来了。我冲上去,使劲地摇晃门把。门被关得死死的。我尽量保持冷静。爸
爸真不该把我像动物似地关在屋里,再说他也知道我得把狗带出去拉屎拉尿。
我满屋子寻找钥匙。我想爸爸一定会把它放在什么角落里。要是着火该怎么办?我寻遍
床底下、窗帘后面、冰箱里面,就是找不到钥匙。这时候我没有工夫去发脾气,我只能在吉
妮拉屎之前想出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最后我只好把它带到阳台上。它明白我的意图。
我对屋子审视了一番。自从我走以后,这里有了一些变化。卧室是空的:妈妈走的时候
把床给搬走了。客厅里摆着一张我没有见过的长沙发——爸爸就在那里睡觉——还有一台崭
新的彩电。那盆橡胶树不见了,还有那从前爸爸用来打我屁股的竹棍也不见了。爸爸在那块
地方摆上了一盆猴面包树。
在孩子们的房间里,那个老掉牙的衣柜仍然摆在那里。这个衣柜只能打开一扇门,否则
就会有倒下来的危险。那张床也和从前一样,只要一动就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爸爸把我
关起来的目的是为了让我变成一个正常的姑娘,可他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收拾好。
我和吉妮又回到阳台。它把前脚搭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11层楼下面的街道,还有周
围一幢幢灰色的高楼。
我很想找个人说说话。于是,我给戒毒所挂了个电话。他们告诉了我一个惊人的消息:
巴普西也进来了。她终于也想洗手不干了。巴普西在电话里告诉我,人们把我原来住过的床
位给了她。我无法和巴普西生活在一起,心里感到非常难过。我们在电话里谈了好长时间。
当爸爸下班国家的时候,我一句话也不说。他也只三言两语地说了几句,因为他不想浪
费他的时间。他为我的生活做了一个安排。一个星期的每一天他都为我安排了一个时间表:
干家务,买东西,喂鸽子,打扫鸽子棚等等。然后他用电话来监督我执行的情况。至于我的
娱乐,他给我派来一个小姑娘,那是我从前的同学卡特琳娜。卡特琳娜是一个只爱看电视的
小懒虫。
爸爸还给我许下一个愿:他将带我去泰国旅行。去泰国是他的毒瘾。他每年至少得去一
趟泰国,一方面是去那里找泰国妓女,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上那里购买便宜的服装。他总是把
钱存起来,以便能去泰国旅行。泰国就是他的毒品。
我听着爸爸讲话,心里想:眼下还只能听他的话,因为这总比被关在房子里强。从第二
天起,我的行动计划就生效了。我按计划上的规定先搞家务,然后上街买菜。卡特琳娜来找
我去散步。我一见她就讨厌,我叫她回家算了。但她仍赖着不走。当我说我必须去喂鸽子
时,她就不愿意陪着我而溜走了。
下午的时间归我自己支配。因为我的精神一片空虚,所以我真想找点东西刺激一下,可
我不知道这个地方能弄到什么毒品。我跑到哈森海德公园呆一个小时。那里可以找到大麻。
我真想弄支大麻抽抽……
但是,我身无分文。我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钱。爸爸有一个储蓄罐,里面装着100
多马克的硬币。这是他准备去泰国旅行的储蓄罐。我从中取出50马克,还留一部分在里
面。我心里想,将来我再把爸爸给我的零花钱攒起来,很快就可以填补这个缺数。
我在公园里刚走了几步就碰上了团伙里的老伙伴彼埃特。我的第一支大麻烟就是在他陪
同下抽起来的。他现在也沾上了海洛因。我问他这里是否可以弄到海洛因。
他问我:“你有钞票吗?”
我回答说:“有。”
他说:“跟我来。”他把我带去见一帮外国人。我从他们那里买了一包海洛因,手头还
剩10马克。我们一起来到公园的厕所里。他把他的注射工具递给我,我送给他一半海洛
因。就这样,我们俩在那里各打了一针。
我按时回到了家里。爸爸是在6点钟下班回家。他并没有看见我刚才打过海洛因。我心
里有点难过,因为今天忘了喂鸽子,让它们饿了一天。明天我一定加倍地喂它们,还决心以
后不再打海洛因。在哈森海德公园,如果你不打针而抽大麻,别人也不会笑话你或瞧不起
你。我想这倒是个戒毒的好地方,我一定会彻底戒掉我的毒瘾。
每天下午我总带着吉妮来这个公园散步。它也很喜欢这个地方,那里有很多特别温柔的
狗。这个地方连狗都显得可爱。大家都喜欢吉妮,都过来抚摸它。
至于家里的鸽子,我每两天喂一次,有时候三天才喂一次。其实,只要在鸽子棚里撤些
食物,不至于让它们饿死就行。
每当有人给我一支大麻烟时我就抽起来。公园里总有人递给我一支。
我渐渐对那个卖海洛因的外国人更加熟悉了。他叫穆斯达法,是个上耳其人。他常常把
海洛因藏在草地里,警察来了什么也搜不到。他的买卖挺公平。他身边还有几个阿拉伯人,
大家相处得很好。
穆斯达法有一天对我说,打海洛因针太危险了。要想不上瘾,只能局限于口服。他和那
些阿拉伯朋友都是口服海洛因,所以没有一个上了瘾。他们和欧洲人的确不同,他们懂得如
何使用毒品。而欧洲人一见海洛因就没命了。我想总有一天,东方人可以用毒品毒死所有的
欧洲人和美国人,就像当年欧洲人用烈酒去毒害印第安人一样。
和他们在一起,我感到非常快活,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吸毒者。直到那一天,我真感觉到
没有毒品就无法支持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又重新落入了毒品的圈套。
晚上,我在爸爸面前尽量装成一个勤快的女孩子。我常常陪他上酒店去。有时候,为了
讨他喜欢,我还特意为他叫一杯啤酒。在酒店时常常有一些顾客不怀好意地盯着我。但是我
不理睬他们。我想有朝一日,当我不吸毒的时候,我也要做一个受人尊敬的堂堂正正的女
人。
我尽量振作起来。我想练习打台球,玩扑克牌。我想学会所有男人擅长的各种游戏。尽
管我被迫同那些下流人生活在一起,但我至少也要求得到他们的尊重。我也会有自豪的时
候。我不向任何人乞怜、讨好。我从没有低人一等的感觉。
但是,由于我的毒瘾天天发作,我只好天天跑到公园去,而这就占去我很多的时间。我
又不能整天呆在穆斯达法家里。还有爸爸的那些鸽子——我已经三天没给它们喂吃的了!我
每天还得按时搞家务,买东西。还得准时等待爸爸电话的监督。碰上我不在家的时候,我只
好编造些谎言搪塞。可又不能天天捏造同样的谎言。我的日子真是越来越不好过。
有一天下午,我来到哈森海德公园,突然有一双手捂住我的眼睛。我转过头,原来是戴
特莱夫!我们立刻拥抱起来。我看见戴特莱夫脸色很好,他说他去了一趟巴黎,的确有几天
没打针了。可一回到柏林,他就马上跑到动物园地铁车站弄了一针。
我们一起回到了家里。这时候离爸爸下班回家还有一段时间。因为我的床摇摇晃晃,所
以我把床罩铺在地上,我们躺下做爱。此时此刻,我们真像国王一样幸福。接着,我们聊起
天来。我们谈到戒毒问题。大家决定从下周就开始戒毒。戴特莱夫跟我说他是如何和贝尔恩
德弄到钱去巴黎的:他们把一个嫖客关在厨房里,然后抢走他的一本欧洲银行支票。贝尔恩
德终于落到警察手里,可他自己没事,因为那个被抢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我们每天都在哈森海德公园见面。后来我又常常把他带到家里来。我们几乎不再谈论戒
毒的事了,因为我们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幸福。不过,我越来越难以支配我的时间。父亲
也加强了对我的监督,并且交给我一大堆新任务。我还必须抽点时间去看看那些阿拉伯人,
以便给戴特莱夫带回点海洛因,可我又愿意和戴特莱夫多呆一些时间。这真叫我为难。
最后,我觉得没有别的出路,只好在吃中午饭的时间到动物园地铁车站拉个客人。我一
直向戴特莱夫保密。这样一来,我们俩就不愁找不到毒品了。
大概是戴特莱夫回来的一个星期之后,我在公园里没见到戴特莱夫,却见到了罗尔夫。
他一直是戴特莱夫的同性嫖客。他的脸色很难看,并且只和我说了一句话:“他们把他关起
来了。”戴特莱夫被捕了,警察立刻把抢劫支票的案子推在他身上。原来是买下那本支票的
赃主把他出卖了。
我跑到公园的厕所里哭了一场。又一次,明天的歌声又不是对我们歌唱。现实又恢复它
的法则,也就是说,我们将没有任何希望。由于心情混乱,我的毒瘾上来得更快。可是这个
时候,我哪有心思去找那伙阿拉伯人聊天、嗑葵花子儿,等待着他们恩赐一点海洛因?我跑
到动物园地铁车站去。我靠在一扇橱窗的跟前等客。可今天这里却格外宁静,街上没有一个
行人,就连一个外国人也见不到。原来这时候电视正转播一场精彩的足球赛。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熟人,他叫亨利,是施特拉和巴普西的老客户。这个家伙常常用
实物支付,甚至还可以向你提供针具。不过他总要求接吻。无论如何,自从我知道戴特莱夫
被抓去坐牢之后,对我来说,干什么都无所谓了。亨利没认出我来。可当我对他说“我叫克
丽斯蒂娜,是施特拉、巴普西的好朋友”时,他就很高兴,立即叫我陪着他。他给我两份海
洛因。这已经不算少,差不多合80马克。但是我还是和他讨价还价,我终于得到一点补
贴,可以买些香烟和可乐。达成交易以后,我们就上路了。
在路上,亨利停下来去买他的药品。我觉得我的毒瘾已经上来,恨不得马上在车里打
针。可是亨利始终不愿意先把海洛因预付给我。
到了他家里,他先打开抽屉,让我看看一大堆姑娘的裸体照片。我根本无心欣赏这些东
西,我的眼睛直盯着他那口袋里的海洛因。于是,我对他说:“照片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