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奴妃不好惹-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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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流云
随便吃了点东西,清舞便匆匆赶去了绯烟宫。
到那里的时候正赶上言贵妃陪着元烨用早膳,那小家伙一见到她,便开心的招呼她过去坐。
清舞看了眼言贵妃,见她并未反对,便走过去,坐到了她们对面,安静的看着她细心照顾元烨吃饭,突然觉得这样的情景十分的温馨。
自古帝王家的孩子都不被允许养在生母身边,而眼前这对母子,却与寻常百姓家无异,着实让人钦羡。
元烨用过早膳,清舞如昨日那般给他施完针,看着他睡下后,才出了卧室。
言贵妃轻呷一口茶水,扫了眼她露在衣领外的颈子,唇角勾起一抹嘲意。
清舞骇然,手下意识抚上那处肌肤,她出门前对着镜子掩饰了很久,却还是被这眼尖的女人瞧见了,怕是她又该发作了。
言贵妃放下茶盏,冷冷一笑,“用不着遮掩,你日日宿在华阳宫,皇上若是不对你做点什么,那才让本宫奇怪呢!”
听她如此说,清舞也不再纠结,静等着她的下文。
言贵妃优雅的起身,踱步至她面前,出言提醒道:“不过你要记住,在宫里,皇帝的宠爱是一把双刃剑,本宫不知道他为何到现在还不给你名分,但你入住华阳宫却是事实,历朝以来,即便是皇后,都不能住在皇帝的寝宫,他这般待你,已经惹得太后和朝中大臣的不满,而宫中妃嫔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本宫希望你好自为之,在烨儿痊愈前,先保住自己的命。”
“奴婢谢娘娘提醒。”清舞微福了下身,情知她话里除了提醒外,更多的是警告与拉拢之意,却还是感激她的直言相告。
言贵妃摆了摆手,“你不必谢我。”她走回桌前,拿起一本册子递给她,“太后寿辰将至,本宫已请示皇上将此事交由云贵妃操办,但她毕竟常年不理宫中之事,难免有些手生,本宫闲暇之余,拟了本册子,可供她参阅,馨若正巧不在,就劳你替本宫送去好了。”
清舞想了下,到元烨醒过来还有一段时间,走一趟倾云宫也不是不可以,但她总觉得言贵妃似是别有目的,送东西这种事情,绯烟宫中任何一个人都能去,可她偏要她去,不得不让她怀疑。
“怎么?你不愿意?”言贵妃斜眸睨着她,语气里明显的有着不虞。
清舞双手捧着那本册子,恭敬道:“奴婢这便去。”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就是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奴婢,又怎敢不愿意。
言贵妃满意的坐回椅子上,在清舞转身的那一刻,鲜艳欲滴的红唇绽出一抹哂笑,“慕流云,本宫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忍到何时?皇上舍不得杀你,本宫可不会放过你!”她抚着自己看似完美无瑕的一侧脸颊,眸中的恨意愈加浓烈。
出了绯烟宫,清舞一路向倾云宫走去,心里隐隐的还是有些期待见到那个看着很温婉和顺的云贵妃的。
倒不是她有多喜欢那个女人,她只是想见识一下,月盈究竟选了一个怎样的靠山,让她那般自信的以为自己可以无所畏惧的横行于后宫。
到了倾云宫,掌事的大宫女并未给她什么好脸色,许是因着那日在绯烟宫,亲眼目睹了她灌月盈绝孕药的情景,当她是蛇蝎般避恐不及。
清舞也不甚在意,她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别人如何想,她管不了,也不想管。
通禀之后,绿萝很不情愿的领了她进去。
刚一踏进暖阁,清舞便被一股浓重的药味熏得有些气闷,看来宫中所传果然不虚,这个曾经宠冠后宫的云贵妃果真是个药罐子。
难道这便是她失宠的原因吗?
可欧阳忆潇看着也不像是寡情之人,不然也不会对死去已久的慕皇后念念不忘了,那又是因何会如此冷待自己挚爱的嫡亲胞妹呢?
“你便是云姑娘吧!”
还不及她行礼,倚在榻上的白衣女子便先发了话。
清舞脚步轻挪,行了个标准的请安礼,“奴婢的姓氏冲撞了娘娘,还望娘娘恕罪。”
云贵妃柔柔的笑了笑,扶着绿萝的胳膊坐了起来,招手示意她坐在榻边,故作严肃的说:“你这么说可是折煞了本宫,‘云’乃是你们西越的国姓,是本宫冲撞了你才对。”稍顿了下,她又开口道:“按理说,本宫应该称呼你一声公主殿下,但咱们宫里也有宫里的规矩,还请你见谅。”
清舞摇了摇头,“娘娘千万别这么说,奴婢担当不起。”她将册子双手奉上,“这是言贵妃差奴婢送来的,还请娘娘过目,若是没什么问题了,奴婢这便回去复命了。”
听到“言贵妃”三个字,慕流云本就单薄的身子微微一颤,手指僵硬的接过那本看着并不厚重的册子,看过之后,她微蹙的蛾眉渐渐舒展开来,“难为言妹妹有心了,本宫正愁着无从下手呢,她这可是帮了本宫大忙了。”
说着,她似是有些喘不过气来,随手抽出袖中的绢帕,掩于唇上,止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看着她泛白的小脸,清舞忍不住轻拍她的后背欲要帮她顺气,却被扶着她的绿萝大力的推开,“姑娘还是住手吧,言贵妃素来看我家娘娘不顺眼,指不定又想使什么手段害我家娘娘呢!”
她话里的讽刺那般明显,云贵妃面色一变,强止住咳嗽,斥道:“绿萝,不得无礼!”
绿萝住了口,边帮她顺气,边瞪着清舞,对她的排斥溢于言表。
清舞有些尴尬的弯了弯唇角,手还未完全收回,便被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握住,“本宫的丫头疏于管教,言语间多有得罪,还请姑娘海涵。”
“娘娘言重了。”清舞欲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她更紧的握住,不由诧异的看向她,却见她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的腕间出神,顺着她的目光下移,她这才意识到又是那招摇的玉镯惹出的事,心里不由慌了起来,刚要解释,云贵妃却放开了她的手,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姑娘生的如此水灵,性子也好,难怪皇上会对你上心。”
“娘娘,奴婢……”清舞张了张口,看到她唇畔那抹苍白的笑意,终是没再多言。
云贵妃抬眸,一不留心又瞧见了她掩于衣领中的一抹吻痕,眸光又黯了几分,从自己腕间褪下一串念珠塞进清舞掌心里,笑得有些苦涩,“本宫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和你有缘,今日再见,又从你身上瞧出了几分姐姐的影子,这么多年了,皇上终于找到了可以替代姐姐的人,那这东西便送给你好了。”
清舞被她的话搅得有些烦躁,替代品?说到底,自己终究只是个替身!
捏紧了手中那串散发着檀香味的念珠,她有些冷淡的问:“这东西可是对娘娘有着什么特殊的意义?”
云贵妃轻揉了下酸痛的额角,重新靠回榻上,目光略显涣散,思绪已然飘远,“本宫的母亲信佛,曾得了一对檀香木制成的念珠,很是喜欢,后来生下了我们姐妹二人,便给了我和姐姐一人一串,说是可保一世平安。”说到这里,她不禁冷笑出声,“所谓的一世平安,便是姐姐命丧黄泉,本宫缠绵病榻。”她侧身看着清舞,“若是你不想要,丢了便是,本宫不勉强,只不过,姐姐的那串已经毁于那场大火里了,这串再丢了,委实有些可惜,毕竟是本宫的母亲费心求来的东西,姑娘若是能代本宫好好保管,本宫也算安心了。”
母亲?清舞握着念珠的手略微有些发烫,心里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却又道不出那究竟是什么?静默片刻,终是点头道:“奴婢谢过娘娘厚赐。”
收好了念珠,她望了眼窗外,估摸着元烨也差不多该醒了,遂起身告辞道:“若是娘娘没有其他的吩咐了,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云贵妃点了点头,招呼了一个小宫女送了她出去。
清舞刚一离开,绿萝有些闷闷的问:“娘娘明知她是言贵妃的人,为何还要对她如此客气?”
云贵妃纤细的手指揉捻着清舞刚刚送来的那本册子,淡淡的说:“去把盈贵人给本宫找来,太后的寿宴马虎不得,本宫要听一下她可有好的建议。”
绿萝愈加不满,这言贵妃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自家主子却还是这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委实让她心急。
宫里谁不知道,太后对主子颇有微词,让主子去操办她的寿宴,根本就是让主子自个儿去找不痛快。
这差事,办的好了不会有封赏,要是办不好,指不定那个苛刻的太后娘娘要如何惩处主子呢!
见她久久不动,面上阴晴不定,云贵妃不由一恼,“你真是越发长进了,本宫让你去找人,你愣在那里是个什么意思?!”
“奴婢这就去。”被她一吼,绿萝瞬间晃过神来,即刻出了暖阁,让人去雅岚殿传召盈贵人。
待屋里只剩云贵妃一人时,她痛苦的闭上眼,双手紧捏成拳,姐姐,她已经从骨子里在模仿姐姐了,可为何他还要找别的女人来替代自己。
雪芙蓉,那是雪芙蓉呐,连姐姐都没能得到的东西,为什么偏就给了一个别国送来的奴婢,欧阳忆潇,他究竟要她怎么做,才能不这么折磨她?
清风归来
离开了倾云宫,清舞一路走着,脑子里不时浮现出云贵妃咳嗽不止的样子,她面色憔悴,身虚体弱,应是病的不轻,可她屋中门窗闭塞,通风极差,对她的病情极为不利,就是不知,她这究竟是无心还是有意?
若真是有意,那她的用意又何在?是用自己的身体做赌注,来博得皇帝的怜惜?
那样的话,她应该千方百计的让欧阳忆潇知晓才对,可她却一个人默默的在倾云宫里沉寂了将近六年的时间。
韶华易逝,女子的容颜最是经不起岁月的蹉跎,她还真真是与众不同。
清舞握紧了手中的檀香木念珠,置于鼻尖,仔细的嗅了下气味,唇角微弯,暗自冷笑,这个女人倒是比着言贵妃还要抬举她,竟连这种东西都用上了。
再次将念珠收好,清舞刚一抬头,却见自己不知不觉间竟已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小径,细看之下,又甚觉眼熟,不由四下打量起来,目光却定格在了梅树下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身上。
只见他一身天青色长衫,玉冠束发,负手而立,仰头望着那碧澄的天空,一柄玉笛轻执于手,说不出的优雅随性,整个人宛若谪仙般俊洒飘逸。
清舞怔愣的立在他身后,没来由的眼眸一阵酸涩,一个熟悉的到骨子里的称呼,就那么从喉咙里溢出:“哥哥……”
男子的背脊微颤,缓缓转过身来,四目相对,两人心头均是一震。
久久的沉默之后,男子率先开口问:“你刚刚唤我什么?”
他的声音清醇磁性,白皙俊逸的面容上带着一抹温和的浅笑,让清舞瞬间卸下了防备,轻声解释道:“奴婢刚刚认错人了,还请大人见谅。”她垂眸盯着自己绣鞋上的花样,对刚刚唤出的那一声“哥哥”很是诧异,她并非是将他错当成了云沐歌,却偏就唤出了那个称呼。
正纠结着自己今日的反常,一股淡淡的菊香扑鼻而来,清舞下意识的抬头,正撞上一双含笑的眸子,他的目光清远而淡定,微扬的唇角牵出一抹愈加柔和的笑意,再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清舞。”清舞再次垂下眼睑,捏起的掌心里凝聚了一层薄汗,倒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紧张,这个优雅的男人给她的感觉很是奇特,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她却觉得他们好似已经认识了许久一般。
“清舞?”慕清风默念着她的名字,手中的玉笛泛着莹润柔和的光芒,愈发衬得他温雅如玉,只是那双原本含笑的眸子,却不易察觉的闪现一抹黯然的忧伤,他抬眸,再次望向那棵孤零零的梅树。
此时,并不是红梅花开的季节,他一进宫,却还是先来了这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