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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花好孕圆(完结)-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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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哪种或许,都是他的“不称职”,也都是她的“看错人”。

凭什么男人要让女人替他们牵肠挂肚?季淑极为讨厌这种感觉。

她宁肯避开花醒言,偷偷地决断。

果然,元宁派出去的人在三日之后,飞鸽传书而回。

元宁望着面前似有些憔悴、却仍旧镇定的季淑,心里略有些不安,道:“姐姐,我的人传了信回来,在六天之前,三哥人在边漠出现,似跟果儿一块儿,后来便消失无踪,皇都也不见踪迹,不过姐姐你放心,我的人还在找寻,一有消息,即刻回报。”

季淑只是有些发呆,她想到那晚上那个梦,那噩梦,不是好兆头,故而她有些慌了,放下顾虑找元宁。

可是如今,并无消息,他竟失了踪。

楚昭那样的人,来去如风,武功高强,怎会轻易失踪?

他那么爱她,……季淑回想那几日短暂相处,恩爱缠绵种种,万箭穿心。

元宁看着季淑眼中的泪,道:“姐姐!”慌忙拿出手帕替她擦拭。

季淑避开,道:“没什么,最近总喜欢胡思乱想的……嗯,我已知道,放心吧……”她收敛心思,道:“你什么时候回北疆?”

他逗留了月余,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元宁说道:“我想多留两天。”他看着季淑。季淑明了他心意:“元宁,你是该先回去的,前头不是说在北疆找到个合适的大夫,最好先把腿医好了再说,不要再拖延了。”元宁支吾:“但是姐姐……”季淑笑:“姐姐很好,你放心,若你喜欢,医好了腿,再来寻我。”元宁犹豫,说道:“姐姐,你是在担心三哥么?”季淑说道:“他一世英雄,何必我担心。”

元宁忽地说道:“三哥绝不会负心的。”

季淑只觉得这话如箭,她承受不得,偏要假装坚强,笑道:“嗯……没人可以负我,他要敢负我,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元宁有些心惊:“如何?”季淑笑道:“到底兄弟连心,你担心什么?嗯——最起码打上一顿,出了气再说。”

元宁才笑,道:“我才不担心他呢,若三哥真个负姐姐,我也给姐姐助拳打他。”季淑道:“那若是我们两个都打不赢呢?”元宁深思,道:“还有大哥呢……他的武功虽厉害,可我们人多,若这些都不行,便用药罢。”季淑惊道:“你会用药?”元宁略见羞涩,说道:“最近我用先前记了的方,试着制了几味,浅薄的迷药是最拿手的。”

季淑道:“你用迷药作何用处?”元宁说道:“平常人嗅了,便会晕过去,若是受伤过重的人用了,料理伤口他们就不会觉察痛楚。”季淑欣慰地拍他肩膀,道:“元宁的一小步,将是医学界的一大步,元宁加油,姐姐看好你。”元宁见她一本正经,起初觉得好笑,后来便只余感动。

不知不觉将到了中午,季淑打了个哈欠,说道:“中午一起吃饭吧,我爹爹这几日忙碌,怕是不回来的,我若一个人当真无聊。”元宁也不推辞,两人便去厅内用饭,吃了一半,季淑将饭碗一推,道:“你再吃些,我困了,去歇一会儿。”元宁见她懒洋洋地,双眼皮不停打架,果然是困倦极了,便道:“姐姐快去罢,我自己能照料自己。”又自忖:“姐姐近来十分渴睡,不会得了什么怪病罢?呸呸,我怎能这样乱想。”

季淑也未曾客套,便由丫鬟扶着,回到自己房中,卧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且说前厅元宁见季淑去了,他便匆匆吃了几口,便也饱了,正要进去看看季淑,却见外头有一人缓缓踱步进来,见元宁在座,面露诧异之色,却上前来,拱手行礼,道:“正使大人,见礼了。


153、梅花:众芳摇落独暄妍 

季淑醒来后,发觉自己已经睡了一个半时辰,算起来有三个小时,摸摸脸,隐隐地觉得有些涨,不由地哑然失笑,急忙起身,叫丫鬟打水净面。 

入秋一来,一日比一日过得更快,渐渐地炎夏之气荡然无存,变作肃杀。季淑极爱菊花,想到昨晚上似起了一阵风,早上地上寒霜点点。当下便到后院去看看那几棵菊如何了。 

没想到到了后院,却见那金菊灿烂,紫菊斑斓,中间亭子里头,有两个人对坐着,似乎正在谈的开心。 

菊的气息是浓烈的,带着秋的凛冽。季淑站在廊边上,见其中一个是元宁,另一个却是……虽背对着自己,却仍旧一眼看出,此人竟是上官直。 

旁边丫鬟悄声道:“上官大人是一个时辰之前到的。” 

此刻,元宁已经看到季淑,不知说了句什么,上官直蓦地起身,也回头看过来。 

季淑无法,只好冲他点头微笑。上官直走到亭子边儿上,唤道:“淑儿,过来饮两杯罢。”季淑一怔,才发现他原本如玉的面色依稀泛红,连元宁也是,双眸烁烁地,又带着笑,走到上官直身边,脚步略见踉跄,顺势靠着他,道:“姐姐。” 

季淑迈步过去,才见亭子里头的石桌上,生这个小小火炉,里头炭火通明,上面熬着个陶泥锅子,锅里头烫着一壶酒,周遭的水咕噜噜冒泡,蒸腾的酒气氤氲。 

元宁见她进来,便握着她手,拉他在身边坐了,道:“天气寒冷,姐姐喝一杯罢。”季淑见他双颊酡红,分明是喝醉了。 

院中秋冷飒飒,他却衣衫单薄地,季淑怕他着凉,便道:“元宁,你喝醉了,我扶你去歇息。”元宁揉揉眼睛,道:“的确是有些困了,不过我得跟姐姐喝上一杯才好。”话如此说着,身子却趴在桌上,将头埋在臂弯间,果真睡着。 

季淑哑然,刚想起身扶元宁,上官直道:“淑儿,让丫鬟扶他回去罢。”季淑一怔,道:“上官大人?”上官直的手本搭在她的手腕上,此刻便缩回来,道:“你我许久不见,略坐一坐,如何?”他的语气温和,表情平津,季淑想到先前在皇宫之中他曾舍命相救,便点头应了。 

季淑见元宁睡得极熟,就叫丫鬟拿了厚披风来,替他披了。上官直看着,说道:“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季淑问道:“嗯?” 

上官直说道:“我本以为四殿下也是个面目可憎言语可恨之人,未曾想倒是误解了他。”用了一个“也”,那先头那位面目可憎的是谁,不言自明。 

季淑听他话里有话,自知他在针对楚昭,却也一笑了之。 

果不其然,上官直见季淑竟不接洽,问道:“淑儿,怎地近来也未曾见到……那个?”亲替她倒了杯黄酒,放在她面前,酒在杯中,乎乎升起热气。 

季淑笑着看他:“哪个?”终于握了那杯子,薄薄的瓷杯得了热气,暖暖地,可是心里头仍旧不舒服。 

季淑看上官直一眼,举杯将黄酒饮了,唔……酸涩不堪,正合她的心境,只不知能否来个负负得正。 

上官直看她:“慢些喝,留神会醉了,——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季淑道:“我听说一醉解千愁……”说到这里,停了停,她穿越过来,极少忘形,喝醉这种幼稚的事从来不做,但……先前好似已经行过一次,在北疆,借酒消愁到忘形……自始至终,只为一人。 

“所以想试试看对不对。”终于笑着又说。若无其事之态,总是不想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担忧跟隐痛。 

上官直却似已经知道,自顾自道:“我听闻他好似失了踪。” 

季淑嗤之以鼻:“你没来由地打听这个作甚?” 

上官直道:“淑儿,你心里头还惦记着他?” 

季淑道:“你什么时候想了解我想什么了?” 

上官直见她句句反问,防范戒备,便沉默,举手饮了杯酒,道:“淑儿,我知道你聪明,可聪明之人更容易犯傻,……我只想跟你说……”他重归沉默,眼睫抖个不停,眼波闪烁,似灯火明明灭灭,又倒杯酒,一饮而尽,脸上的红也渐渐明显起来,这素来清明端直或自诩清明端直的人,嘴角勾着苦涩:“上官家的确并非你栖身之地,因着姑姑之事,我也才知道里头并非如此简单,你我这一场姻缘,竟不能赖在你头上,当初若不是姑姑在你耳畔旁敲侧击,又暗中行事……” 

季淑心头一动,这些她并不知情,只是从清妃三言两语里头,曾揣摩到一些零星片段。 

上官直道:“如今想想,就算并非你提出要嫁我,自有人再度促成……唉……”他长长地叹一口气。 

季淑默然说道:“世间总有这些无奈,身不由己之事,不必都牢记着,横竖都过去了,上官,你……”她也是苦笑,一句“节哀顺变”想想不大对头,就一笑打住。 

上官直瞥她:“淑儿我问你一句话。”季淑道:“什么?”上官直道:“先前如何,一笔糊涂账,的确说不明白……但经历了这么些事,你……对我……能否……”一字一句,说得艰难。 

季淑皱眉,转头去看亭子外,几朵盛放的黄菊,被霜打过,花瓣上带着丝丝深紫,更见风姿。 

季淑道:“上官你是聪明人,何必多此一举?你又不是为了红颜冲冠一怒的性子,该放手就放手吧,何况我听说,府中暮归已经有喜讯了么?” 

上官直苦笑:“是么?算了……我也知道不能的……至于那个……”他竟毫无喜色。 

季淑心头纳罕,上官直慢慢地抬手,又饮了一杯,“我只是想再问你一次,无非是因为‘他’久久不在,我知道你的性子激烈,大概是你同‘他’有什么变故……嗯,因此心里头多了这念想,问过了,不管你答什么,我都尽力也罢……只可笑的是,当初我不曾将你留住,如今却又……我也自笑我自己。”他颇为唏嘘。 

季淑道:“好啦,想得太多,只会让自己难过……,哈,以后好好地过日子罢了。”上官直道:“嗯,说的是,从此我就……你放心,上官家还在我手上,我得打起精神来。” 

季淑点点头:“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上官直望着她,笑:“不知为何,说出这些,我的心也轻快许多,大概……以后、会自在些罢。”他闭了闭双眼,脸上多了一丝隐痛,季淑只当看不见,上官直却又睁开眼睛,望着她,道:“只是,以后还可相见么?不是纠缠,而是……就如你同四殿下一般的……” 

季淑略觉意外,想了想,仍道:“自是可以的。”上官直一笑,道:“你果然是跟先前不同的,好,好……” 

他抬眼相看,四目相对,望见她脸上的惊诧,他心中也是江河滔滔,夹杂苦涩若干,怎么办?只能放下。现在这时侯,已不能回头,可是下意识地不甘心,还想再试着挽回一下……如今终于该……安心。 

季淑道:“上官。”上官直脊梁发凉,打起精神来看她。季淑道:“好好地保重,就如你所说,上官家还要你撑着。” 

东明帝虽去,小皇帝也器重上官直,但上官家毕竟是旧族,危险仍在。 

上官直自然明白,他试图洒脱而笑,嘴角却是发苦,只好一杯一杯的饮酒,季淑见他闷声不响,自己也跟着喝了几杯。 

良久,两人都带了醉意。上官直忽地问道:“淑儿,你同我说的话,你能做到么?”季淑怔道:“嗯?”上官直道:“倘若他是真爱你的,怎这般久了不见人?倘若他已经撇下你,——如你不要我了一般。淑儿,你该如何?” 

——哟,他真的是自己不好过,也不让她好过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季淑忽然有些后悔方才太留面子给他。 

上官直饮了半醉,他来时候带了跟随,被人扶着,踉跄离去。 

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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