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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唐朝公务员-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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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不交赋税却不忘要钱粮救济,那边户部是按龙门县包括奚人在内的总人口征要赋税,这一来一往的差额简直就像两把大锯子来回磨着龙门县,虽然有州府及河北道观察使衙门居中帮着弥缝添补,但龙门县本身的日子实在是难过到了极点。如此以来可就苦了在此地任职的那些官儿们,油水是半点没有,一年中征调赋税时的那个痛苦劲儿简直是没法儿说。
特殊的人口及种族构成带来的问题还远远不止这些,比如说治安,奚人犯了事龙门县衙根本管不了,或者是无力去管,没办法呀,奚人太多又喜欢抱团儿,一个县衙里的十多个公差能顶什么用?这边解决不了,那边受害的唐人自然不服,一次能强压,两次能压,长而久之下去,整个县衙再没了什么威信,官儿们更是成了受气筒,被人两边指着骂。
总而言之这地理位置特殊的龙门县就是个不正常的特殊地方,一任任官员们来了就开始头疼,随后就拼命想办法走,能调离的自然是好,调离不了又忍不住的宁肯致仕也不愿再干这鸟差事。即便实在是走不了的,也只抱着一个稳守的心思,只要不出事就好,且熬着吧。
这就是唐成满怀雄心前来赴任的龙门县,一个县丞早就跑了,县尉也拼命想跑的地方,一个位置特殊的病态地方。
二百二十一章 怎么办?
门前任县令就是告病致仕的,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后,?F恨自己太笨,跑的太慢成了个垫底儿,他娘的怎么就早没想到用这种方式从这个让人折寿的苦海里脱身出去,此时唐成既已答应放他走,心中大定之下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这样一路走一路说,当马车到达龙门县时,唐成对龙门县的总体情况已经有了大致的轮廓。
听说已经到了龙门县城,唐成稍稍活动了有些酸麻的身体后顺手撩开车窗帘幕向外看去,原本听了呼梁海的介绍想着本县疲敝,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车窗外看到的龙门县城墙却很有些样子,虽然离“雄城”二字还远,但坚固厚实四个字却是当之无愧,在一个穷的底儿掉的县里看到这样的城墙的确是出乎预想。
“本县每年的徭役额度几乎都用在这上面了”,呼梁海看出了唐成的诧异后开口解释道:“县中其它的公事或者还可缓缓,但历任县尊对城墙修缮却是从不懈怠”。
这其中的原因不用呼梁海多说唐成自然也能意会,闻言他无声的笑了笑,随着马车离城门原来越近,城门前那一堆聚集在一起的公差也就愈发的明显,虽然隔的还有些距离,但因是下风头儿的缘故,公差堆里大呼小叫摇骰子押注的声音已随风传来,听的甚是分明。
当班公差在上值时间里大呼小叫的聚赌,见到这一幕,唐成还没怎得,呼梁海脸子上先就挂不住了,毕竟他是县尉,这些个公差是属他份内当管的。
撩起另一边的车窗向这趟随行而来的公差交代了几句后,那公差当即策马往城门处跑去,呼梁海吩咐完后扭过头来既是尴尬又是无奈的说了一句,“下官统带属下不严,大人见笑了”。
城门口可是人来人往的大庭广众之地,这些人却是穿着一身公差服在此聚赌,其性质之恶劣简直就如同后世的交警穿着警服在繁华的大马路边摆桌子打麻将一样,虽然此前就知道龙门县病态,但眼前这一幕却使唐成异常直观的感受到了龙门县究竟病态到了什么程度,以大唐如今的国势,吏治远远没到晚唐时的败坏,像眼前这种事情别说他在溪及金州见不到,就是想都想不到。
对于亲眼目睹的这一幕,唐成除了开始时皱了皱眉头外,脸色不变的什么话都没说,更没有半点要下车或者是发脾气的样子。
唐成如此表现倒让呼梁海有些意外,他原想着唐成年轻,又是个新鲜出炉的新进士,必定是心高气傲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为此甚至都做好了听几句难听话的心理准备,孰料年轻的新县令这么沉得住气,不仅没对他说什么难听话,现在瞅瞅似乎连脸色都没怎么变,“这个唐成看着年纪虽轻,城府倒是不浅!”。
呼梁海心下嘀咕了一句后,又瞅了瞅马车与城门间的距离后探头出去高声道:“鸣锣,亮县令大人的旗牌”。
随着他这一声吩咐,马车顿时慢了下来,原本骑马护卫在马车两边的随行公差则策马上前,不一会儿的功夫后,随着写有唐成品秩及姓氏的旗牌高高举起,咣咣咣的惊闻锣也已敲响,由此这锣声要一路由城门敲到县衙,配后随后发布的文告周知全县——新任唐县尊正式到衙赴任了。
旗牌一亮。锣声一响。从马车前直到城门处地百姓都寻声看来。随后。原本有些喧闹地官道及城门外渐渐肃静下来。百姓们也自觉地往道路两边回避。
肃静回避地程序虽然做到了。但唐成注意到地却是这些个百姓们看向他车驾时地神态和眼神都漠然地很。
身为本地百姓。按常理来说在初见新任主官时总该有些反应。期待、失望、乃至于鄙夷不屑都很正常。毕竟这个人施政地好坏甚至个人喜恶都会直接关系到他们地切身生活。这一点不仅是在唐朝。就是后世也是如此。一个地方新换了市长县长什么地。老百姓们茶余饭后还喜欢议论议论。但是这些本该是正常不过地反应在龙门县百姓身上却半点看不出来。就好像唐成这个新上任地龙门县令跟他们毫无关系一样。
这……意味着什么?
按照惯例。唐成这个新县令在旗牌亮起时。应该高高地掀起车窗帘幕跟道路两边地百姓们微笑示意。甚至还有新到任县令在这个时候舍了轩车下来步行地。这不仅能让百姓们更好地认识自己地父母官。新任县令们也能籍此在百姓们博一个亲民地好印象。不过唐成却没有按照惯例来做。当他看清楚百姓们漠然地神情后就放弃了这个念头。车窗帘幕虽然还掀起着。但他地身子却往后靠了靠。
呼梁海对他这个一反常态地举动很是不解。“大人?”。
“走吧”,唐成什么也没解释的摆了摆手,“进城”。
车驾到城门口时,刚才聚在一起的公差们总算是摆出了一个还算整齐的队形后行礼齐声道:“参见唐大人”。
唐成的手伸出窗外挥了挥,没有一句话,马车也没有片刻停留的径直向前进了城门洞。
“这……这是什么意思?前几任县令上任的时候路过这城门有一脸儿笑的,有黑
脾气的,今个儿这样的可真没碰见过!”,唐成的马公差们的站姿顿时就恢复成了三吊弯儿的样子,其中一个手里转动着骰子的公差弯腰探头看了看正要穿过城门洞的马车后道:“这个新来的是在怄咱们的气?”。
“他怄气算个鸟,老子还怄气呢!”,旁边站着的公差听见这话后,不屑的哼了一声,“咱那县衙就是个老窑子,这些县令跟嫖客一样来的快走的快,不定这个能坚持几天,他就是呕气又有个鸟用,管他个日翻,来,该干嘛干嘛,咱们接着玩儿”。
“老钱,刚才贾老二来报信的话儿你没听见?这个新县令可是年轻的很,二十啷当岁正是火气旺的时候,还是个正牌子进士,兴许他跟以前的那些位不一样”。
“球,这可是龙门县!别说他只是个进士,就是长安皇城里的相公爷到了这也照样弄不好……”,那公差说到这里时猛的顿住了话头,本是满不在乎的脸上也突然阴沉下来。
他这变化来的突然,旁边的公差随即纷纷开口问道:“钱三疤,咋了?”。
“坏事了!”,钱三疤看着同僚一脸担忧道:“这个新来的唐悖晦这么年轻,多半是第一次当官的二不啷当生瓜蛋儿,他要是愣噔噔的跟那些奚蛮子闹开了,兄弟们还有日子过?”。
钱三疤此言一出,其他那些个公差们愣了愣后脸上都有些变色,还真是嗨,第一次当官的年轻新进士就跟初到窑子里的童子鸡一样,憋火憋的很了就是个蛮冲蛮撞,那还讲究什么技巧?这要是在别的地方也还好,但在龙门县……日啊,他要真这么干的话,这些个公差们还真是没法活了,那些个奚人的“蛮子”称号可不是白给的。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相较于龙门县衙里走马灯似的官儿们,这些个土生土长的公差就是铁打的营盘,这么些年看下来,他们对谁当县令早就不在乎了,反正谁当都是一个球样,他们也跟那些个龙门百姓一样对新县令不抱任何指望,只是因为职司的关系盼着这新来的县令可千万别是个二杆子才好,否则的话这碗本就不算好吃的饭可是真就吃不下去了。
“管他娘的,想那么多干嘛,他要真是个二球,兄弟们剥了这张皮回家吃自己就是”,旁边一个公差大大咧咧的一挥手,“过一天算一天,操这些淡心干毛,来来来,咱们接着玩”。
“老牛说的好,管他娘的,来”。
“来”,公差们议论了两句后就又聚到了一起,当即就有人喊道:“三疤子,发什么愣,骰子!”。
一声喊让钱三疤反应过来,随手就将手中的骰子袖了,“玩儿这个没意思,老子坐庄,就赌唐悖晦在龙门呆不过一年去”,啪的一声,钱三疤的手重重的拍在骰桌上,把个撒骰子的海碗震的直晃荡,“愿赌的下注”。
…………
就在城门口开了新赌局的时候,唐成也正式进了龙门县城,跟外面颇有些气象的城墙比起来,县城里面就寒酸的多了,街道看着又窄又脏又破,空气中的腥膻味与牲口的粪臭味比之怀戎重的多了,虽然是大白天,但街上来来往往也没多少行人,这不多的行人面对旗牌与惊闻锣声的反应与城外那些个百姓们一模一样,该回避回避,该肃静肃静,只是脸上一脸的漠然。
饶是唐成从接到吏部任命文书的那一刻起就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今天真个儿到了龙门之后,听到的看到的还实在是对不起他那一腔热忱,任他再怎么预想也想不到上任的地方竟然烂到了这个地步!其实单要是地方烂条件差也还好说,啥地方不是人建起来的?最要命的是从当前所听所见看来,这个鬼地方不仅是衙门没了半点权威,老百姓也都进入了一种集体漠然的状态,他们既不相信衙门,也不相信生活能有什么改变了,这一点发现才是最让唐成感觉无力的,说起来他这个县令就是龙门县的带队人,但接手的却是这么个人心早就散到哀莫大于心死的队伍,人心都散了,队伍还怎么带?
“接风宴就免了”,以唐成现在的心情哪儿还有心思赴什么接风宴,直接回绝了呼梁海的提议,“这一路赶的也累了,直接到衙吧”。
衙门本就是个流水的地方,官场里也没有前任为后任修衙门的习惯,龙门又是个穷的掉渣子的地方,是以县衙的阴暗陈旧也就在情理之中了,眼见唐成下车看了看县衙之后就直皱眉头,呼梁海凑前一步道:“内衙倒比这前面强多了,要不大人及夫人且先在城中龙门客栈安置,容下官谴人将县衙收拾收拾后大人再搬进来不迟”。
唐成看着眼前灰暗陈旧的没了一点庄严肃穆气息的县衙正堂,再抬头看了看正堂内公案上方蒙着厚厚一层灰的匾额,“县衙账上还有多少钱粮?”。
“刚征完下秋的租庸税赋,帐上现在有六千多贯吧,不过这里面有一部分是在月底前就得解往州城户曹的”。
六千多贯换算成后世的钱最多也就二百万出头,堂堂一个管辖着近五万人的县衙居然就只有
儿钱,就这其中的一部分还是马上就要解走的,听到T让人无语了,龙门县何止是穷,它根本就已经是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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