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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雪白血红-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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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实实在在,毛泽东是今非昔比,壮得很得意得很了。
但这一切只是胜利的可能性,还不是现实性。国民党还控制著相当强大的战略集团,还有很大的战争能力。真正解决胜负,还得通过最後的战略决战。
在毛泽东的视野里,西北、中原、华东、华北和东北五大战场,1948年秋天,“稻浪”金黄、丰收在望。而丰饶的黑土地,则是秋色浓,来得早,熟得快,应该开镰收割的第一块高产田。
“专顾锦榆唐”“领袖”一词,包括这样的含意:高瞻远瞩,能够超越现在透视未来,指导今天走向明天。
毛泽东天才地预见性,在解放战争中,特别是在三大战役中,表现得淋漓尽致,无与伦比。
结果,蒋介石不得不再三改变他的战略方针,从内战初起的一年内“彻底消灭万恶之奸匪”,变成到台湾後的“一年准备,二年进攻,三年扫荡,五年成功”。毛泽东也不得不修改他的战略计划,把原定的5年打倒国民党,轻松愉快地缩短为3年。
辽沈战役的胜利,进攻方向的选择,是具有决定意义的一著。
1947年5月20日,毛泽东指出:
你们以八个师南追,希望能於夏秋雨季解决南满问题,争取於冬春雨季向热河、冀东行动一时期,歼灭十三军、九十二军等部,发动群众,扩大军队,该地共有人口一千五百万,为将来夺取长春、北宁两路,长、沈、平、津四城必不可少之条件。夺取两路、四城必须准备的条件有三:你们已在北满建立了强大根据地,解决了第一个条件;现在正向南满作战,估计不要很久,即可解决第二个条件,建立强大的南满根据池;第三步,还要解决冀热辽地区的根据地问题,⑸。
夏季攻势刚刚开始,毛泽东就提出“夺取两路、四城”的战略构想,打辽沈战役和平津战役的主意了。
1948年2月7日,毛泽东说:下一次作战有两个方向,一是打抚顺、铁岭、法库之敌;二是打阜新、义县、锦西、兴城、绥中、山海关、昌黎、滦县等池之敌。究竟打何地之敌为好,依情况决定。但你们应准备对付敌军由东北到华北彻退之形势,……对我军战略利益来说,是以封闭蒋军在东北加以各个歼减为有利⑹。关门打狗。
同年9用7日,又说:为了歼减这些敌人(指锦州、愉关、唐山诸点敌人——笔者),你们现在就应该准备使用主力於该线(指北宁线——笔者),而置长春、藩阳两敌於不顾,并准备在打锦州时歼灭可能由长、藩援锦之敌。⑺。
此前的几十封电报中,毛泽东始终注目“锦榆唐”。此刻,则明白无误地指出:不如置长沈两敌拎不顾,专顾锦榆唐一头为宜。⑻。
如列宁所说,战争是一种形式繁多、差别万千、错综复杂的事物。人类从事的任何活动,都不像战争给偶然性这个不速之客留有那样广阔活动的天地。军事科学不能成为精确的科学,原因就在这里。
在毛泽东那里,这门科学够精确的了。
当国民党在全国还处于进攻状态时,毛泽东就从黑土地上最早开始的反攻中,窥见到战略决战的讯号,当蒋介石被战争的迷彩眩惑得六神无主时,洞若观火的毛泽东,已经著手为明天的世界制造爆炸性的头条新闻了。而当这一切成为可能时,他就在早已看准的一个最敏感的地区,迅雷不及掩耳地投住最强大的力量。
范汉杰被俘後说:“这一着非雄才大略之人是作不出来的。锦州好比一条扁担,一头挑东北,一头挑华北,现在是中间折断了。”⑼站在西柏坡农家小院里的毛泽东,神了!
“中国出了个毛泽东”在林彪的踱步声中,可以听到黑土地历史的滚滚雷声。
毛泽东的脚步,翻覆中国、震动世界。
莎土比亚说:“有的人生来就是伟大的,有的人是经过奋斗达到伟大的,有的人的伟大是硬棒出来的。”
生来就是伟大的毛泽东,是经过常人难以想像的磨难和坎坷,成为令人倾倒的伟大领袖的。
毛泽东的伟大,集中地表现在他对中国历史和现实的把握和了解,特别是对于中国农民的透彻了解。他懂得农民在中国战争中的地位,非常清楚农民渴望甚麽,怨恨甚麽,并懂得怎样把这种渴望和怨恨转化为变革世界的行动,他的哲学像大地一样,深厚,实在,而且是绝对的中国特色,连没有文化的农民也一听就懂。这不仅因为他是农民的儿子,更在于他具有杰出的天赋。
如果,内战结果不是蒋介石跑到台湾,而是毛泽东避难苏联,人们一点也不会感到意外。因为蒋介石是那麽强大,一个强大的人变得更强大,本是理所当然的,算不得大英雄和男子汉。令世界目噔口呆的,是这一切恰恰相反。
战败的日本不向他缴械投降。“老大哥”斯大林让他向蒋介石妥协退让。偌大个世界,毛泽东简直应该称孤道寡了。毛泽东不听邪。他同蒋介石交手,又在朝鲜半岛同杜鲁门对抗。斯大林怕美国,毛泽东不怕。毛泽东疏淡的眉毛下那双慧眼,看透了中国,看透了世界,当然也看透了世界头号强国美国。杜鲁门无疑是世界上最有力量的人物,但杜鲁门不能为所欲为,他毛泽东能够。
如果人类评选男子汉(不分性别,而以作为大小论),1949年世界第一号男子汉,非毛泽东莫属。
古今中外,常有伟人率领一个民族崛起於世界民族之林。“中国出了个毛泽东”,世界就在震颤中,对东方这个古老的国度和民族刮目相看。
毛泽东“神”的地位,也就同时确立了。
据说,毛泽东在决定是否出兵朝鲜时,一星期没刮胡子,也不作声,作声时常常是发脾气。
西方的德林软件公司,对“美国出兵朝鲜,中国状态将会如何”进行研究。战争爆发前8天拿出了成果:中国将出兵韩国。七个字索价500万美元。美国对华政策研究室一笑了之。
美国以几百亿美元和数十万军人的代价,打了一场错误的战争,是因为它不了解毛泽东的性格,德林软件公司的成功,是他吃透了毛泽东这个男子汉性格中最本质的东西。
可毛泽东访苏时,却被斯大林晾在走廊里,等了几小时後才被接见。
(有志於为毛泽东立传者,千万不可忽略这个细节。)。
毛泽东在同蒋介石和蒋介石背後的美国交手时,已经同斯大林不动声色地较量过了。毛泽东大获全胜。大获全胜的毛泽东,此刻即便气炸肺,也只能像小学生渴见导师那样等著,忍著。他的国家亟需老大哥援助。倘若此刻可以拂袖而去,决定出兵朝鲜时,也就用不著一个星期不刮胡子了。
每个有志於民族腾飞的炎黄子孙,都不能不对中华民族近百年来的历史刻骨铭心。其中最痛苦不堪的,应该说是毛泽东了。几千年的大国,人口和国土的大国,只能任列强宰割,凌辱。毛泽东的天才赋予他一展宏图的伟力,却又为国力所束缚。天才与生俱来的并不都是成功和幸福,巨大的天才那痛苦也是巨大的。
毛泽东为一个民族立下了雄心壮志,并以他巨大的天才和魅力,唤聚起一个民族巨大的热情和献身精神。
在他做着看来根本做不到的事情时,他成功了,在他做著看来似乎能够做到的事情时,他失败。在一场劫难结束不久,他又让全世界大吃一惊:发动了“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
从共和国的国家主席,到功勋卓著的老帅,一个个竟那样轻易地从政治舞台消逝,直到从肉体消逝。在对应的另一端,林彪则像玩儿似的,由人而神而鬼。
这一切,都与毛泽东有甚麽关系?
在中国,在世界,毛泽东都不想接受“老二”的地位。可在一个民族的失声恸哭中,他给世界留下一个甚麽样的中国呢?
胜利和失败都是可怕的。巨大的胜利和失败尤其可怕。
绅士风度的英国人不讲良心。第二次世界大战烽烟刚息,就卸磨杀驴,把曾经拯救了一个民族的战时英雄丘吉尔哄出唐宁街,代之以写了本《幸运时刻的人》的艾德礼。
那位法国人引为自豪的战时民族英雄戴高乐将军,也是同样下场,任何人都属于特定的时间、地点、环境。一个杰出的经济学家,战时当个士兵可能完全不够格。领袖也是一样,各自属于各自的空间和时间,领袖和国家不能互换,和时代也不能互换。造就战时伟大领袖必具的才智和品格,在和平时期并不一定是人民所需要的。
无论中国人懂不懂得这个道理,礼义之邦的子民也决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即便再来一次“文化大革命”,人们也可能同样为曾经是巨人的毛泽东恸哭失声。
被割断了喉管的张志新那张千古悲愤的脸,在向历史诉说著甚麽?
再伟大的天才,也不能脱离其民族的历史而存在。
英国人信上帝,中国人信神。
神是历史的产物。
因而,神是悲剧人物。
林彪的“活思想”
丢了延安的毛泽东,在“流浪”途中,在临时首都西柏坡,和黑土地上的林彪电报往来,纵横辽沈大决战。
电报谈兵,也算中国共产党人一绝。
辽沈战役,用枪炮打了53天,用电报打了近半年。
林彪被魇住了
林彪在双城的青砖地上踱步,一颗心就像个钟摆,一会儿摆向长春,一会儿摆向锦州。
在“长春”和“锦州”上面,叠印看血红的“四平”。
如果锦州打成四平,黑土地上的共产党主力,就可能被国民党包了“饺子”。
1948年9月7日,“林罗刘谭”给毛泽东的电报”中说:
实际上还在去年就开始了大军进入冀热辽地区作战的战场准备工作。去年七月,子莘同志来哈尔滨时,东北局就提出了准备战场的各样具体问题,随後高岗同志的亲自到热河和冀东,以及今年克诚同志去热河工作,都是为了同时加强这一准备工作,此外,在去年冬天就开始了恢复郑家屯至通辽的铁路,以及重新修筑通辽到彰武的铁路,只是由於今年东北是五十年来所未有的大雨,致使通辽到阜新的铁路直到最近才完成。
1947年12月4日,林彪说:
明年作战,将主要依托冀热辽根据地,因此,该处的一切工作,尤其是群众工作,将有重大意义。⑽。
在南下北宁线这个问题上,应该说,毛泽东和林彪是英雄所见略同,凭林彪的才智,即便没看清这一点,或是没看透这一行动举足轻重的意义,毛泽东一点拨,他也不能不明白。
唯其如此,林彪才一反常态地举棋不定。
冬季攻势後期,卫立煌在沈阳集结20万重兵,眼睁睁看看辽阳、鞍山、营口、四平一个个丢掉,硬是咬牙横心,按兵不动。
形势在黑土地上明摆着:除长春、沈阳、锦州三坨敌人,无仗可打,要打,就是攻坚,就是大仗,就是恶仗,沈阳是重兵据守的“剿总”所在地,不可能先从沈阳开刀,只能在长春和锦州进行选择。
林彪先要打长春没咬定牙,後来南下也没横下心。
这可有点不大像林彪了。
他被四平那场血战魇住了。
扩大来的新战士,於战斗上有很大的问题,不能使他们打败仗,尤其是第一次不能使他们打败仗,这是对他影响最大,永远留下怕败的观念。所以,要打有把握的仗,最好是叫他们打追击与必胜的战斗。这样来一次就有了必胜信心。如果没有把握宁可不让他们打,这是决定他们部队一生的。⑾。
1938年林彪讲这话时是师长,如今“东北王”也当两年了。可在攻取坚固设防和重兵把守的大城市这门课题上,他还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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