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春暖-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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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舒了口气,古萧耸拉着肩膀,有些丧气的点了点头,李老夫人微微闭了闭眼睛,目光缓和着,从古萧移到周夫人身上,想了想,郑重的交待道:“萧儿,你听着,自古以来,这科举,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这中举的人,除了才气,还要时运,就说你那先生,才高八斗,你父亲比他都不如,可就是时运不济,到如今,也不过一个贡生!这才气中,天赋和努力五五对半,至于时运,全系于天!人力半分也及不得!萧儿,不要期许过高,万事随缘随命,是你的,别人夺也夺不去,不是你的,你头悬梁椎刺骨,也是没有半分用处!你可明白?”
古萧想了想,点了点头,周夫人拧着眉头想了想,笑着说道:“书上那些个圣贤苦学的故事,不都是说的苦学成才的?”
“圣贤苦学,是成了圣贤,成了学问大家!你说说,那些个苦学而成的圣贤大家,哪一个一下场,就三元及第的?别说三元及第,能中了举的又有几个?做学问和科举,不一样!”
李老夫人“哼”了一声,语气严厉起来,周夫人呆了呆,立即收了声,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
李老夫人眯着眼睛扫了眼周夫人,不再理会她,只转过头,捏着古萧的肩膀交待道:“有句话你记着,尽人力,听天命!凡事顺其自然,不能枉求强求!”
古萧似懂非懂的点着头,李老夫人掩饰不住眼里的失望,闭了闭眼睛,挥了挥手打发着众人,“萧儿既然下了决心,不再学画,明天就送林先生回去吧。你们下去吧,我累了,想歇一歇。”
古萧担忧的看着李老夫人,“老祖宗,我给您捶一捶?”
李老夫人脸色温和下来,满眼慈爱的看着古萧,伸手抚着他的面颊,缓声说道:“老祖宗没事,我的萧儿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菩萨会保佑你,保佑古家,你去吧,今天再去跟林先生上一课,也跟林先生告个别,这两年,多亏他这么尽心尽力的教导你。”
古萧急忙点着头,起身告着退,“那孙儿先下去了,我下了课再过来看老祖宗。”
李老夫人笑着点着头,看着古萧和周夫人告退出去了,才慢慢敛了脸上的笑容。
李小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小心的看着李老夫人的脸色,李老夫人沉默着坐了一会儿,抬起手叫着李小暖,“来,小暖扶我起来,到后面佛堂,该做功课去了。”
李小暖忙笑着上前,小心的扶起李老夫人,缓步往后面小佛堂走去。
李小暖跪在李老夫人身后,听着她念完了一遍心经,上前扶了她起来,坐到东厢榻上,李老夫人转头看着李小暖,想了想,笑着说道:“萧儿他爹,十三岁那年就中了解元,隔年的省试,萧儿他爹自觉把握不够,就没去应试,三年后才去考的省试,中了会元,紧接着殿试,又中了状无,三元及第,轰动天下时,也不过十八岁,连亲事还没定下呢。”
李小暖凝神听着李老夫人平淡中带着无限傲然的述说。
“若不是这样,镇宁候爷的嫡女,汝南王妃嫡亲的妹子,怎么会下嫁到咱们古家?”
李老夫人猛然顿住了话头,深汲了几口气,闭了闭眼睛,有些颓然的低声说道:“福祸,都是连在一处的!”
李老夫人转头看着窗外,沉默着没再说话,李小暖若有所思的看着李老夫人,十八岁的三元及第,那份荣耀和光辉,古往今来,亲身经历过、荣耀过的,大约也就是眼前这位老人了,那第二人,纵是有,也不知道是几百年后的事了。
李老夫人突然重重的叹息着,转过头看着李小暖,眼神温和着微笑起来,“小暖,老祖宗疼爱你这份聪明倒在其次,你年纪小小,就懂得顺天应时,这份看得开,才最难得!”
李小暖眨了几下眼睛,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李老夫人笑着抚着她的发髻,“老祖宗年轻时,可没你这份恬淡,不过,你这是天生的,不一样,任谁都比不得,也怪不得唯心大师肯守着你念一天的心经!这些,都是你的福份!”
李小暖想了想,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不记得大师了,老祖宗这样疼爱我,这才是我的福份呢。”
李老夫人笑了起来,伸手搂了搂李小暖,怜惜的低声夸奖道:“你是个好孩子,难得的好孩子。”
第七十四章管理
李小暖乖巧的依偎在李老夫人怀里,沉默着没有说话,李老夫人重
重的叹了几口气,声音低落的说道:
“萧儿一心要上进,唉,总是好事,是好事,这也不知道是他的
福祉还是。。。。唉,这人的命,谁知道呢!古家就剩他一根独苗,我
盼着他平平安安、做个富闲散人。图个一辈子舒服自在的也就是了。
唉!咱家根基浅,靠别人,靠镇宁侯府,靠汝南王府。谁能靠的
住?!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李老夫人自言自语般低声喃喃着。李小暖身子微微有些僵硬起来。
这样的话,她是要听得懂,还是听不懂呢?
李老夫人沉默下来,半响,有种中的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顺天应时,老祖宗也得学着看开些。这天下的事。不做着试试,
谁能知道行还是不行?这人,还是得看命!”
李小暖心底微松,沉默着靠着李老夫人。对于古萧。只怕李老夫
人自己也是矛盾重重,既然知道他资质平庸。可心地处到底还是存着一丝盼
望,盼着那命,盼着古萧的富贵荣华命。
晚上,李小暖心事心事重重的外在床上上,心思总也集中不到书上去。
对于古萧周老夫人是渴望李老夫人清楚着明白着却又记了一线希冀
在所谓的命上唉这科举一定是比高考难得多了古萧考个贡生大约没问题
要是中举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中举那?这中间的玄机和难易她一无所知
李小暖翻倒在松软的被子上把书扔到一边仰头看着凌霄枝蔓的帐顶呆呆
出了神。
隔了几天,林老先生收拾了行李辞了行回去了古萧仿佛一下子长大了
沉稳起来了话也少了许多几乎每天念书到很晚周夫人满脸掩饰不住的骄
傲和喜色李老夫人犹豫着沉默了下来只吩咐瑞宣堂小厨房煤田编者华阳
做着汤水点心到外书房和梧桐院子
李小暖更加沉默静谧起来每天除了在松风院做针线也就是到瑞宣堂抄
经整理那些旧账册子空了就在后面院子里养花种树。
空闲的时候多了书也看得越发越快了起来外书房的书她愿意看的
都看得差不多了李小暖找了机会借着看人理书去了趟薇书楼
取了几本书回来婆子禀报了李老妇人李老妇人沉默了半晌轻轻
叹息着吩咐婆子由她去着看去李小暖隔个十天半个月的去一趟
薇书楼还书借书
古云姗出嫁后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压到了古云欢头上古云欢强
耐着性子管了大半个月就烦躁起来婆子回事一言不对就能惹
得他大发雷霆一时间管事婆子们苦恼着人人自危起来
古云欢更加苦恼这多如牛毛的繁琐事没完没了要管到什么
时候是个头?推吧古云姗出嫁了老祖宗年纪大了已经好多年
不管家务事母亲唉以往在京城的时候母亲每天早已晚睡管
家理事渐渐妥当可如今心绪不宁精神竟是一天不如一天比
奇她更懒怠理会这些烦琐家务推给母亲到底不忍心
小暖?古云欢挑着眉稍得意起来小暖最合适不过反正。。。。
她管了最合适不过!
隔天古云欢找了机会缠着李老妇人只说自己一个人管事实在
顾不过来一定要小暖过去帮衬一二李老夫人笑了起来仔细想了
想慢慢点了点头笑盈盈的说道:
“也好,小暖虽说还小些可也该学这管家理事了要不再过两年
等你出嫁了萧儿又不到成亲的年纪还不能娶个媳妇进门家里
岂不是立时乱了套?!先让小暖先跟你学着等你出嫁了小暖就
能接着管两年等萧儿媳妇进门也就能接上了”
古云欢眼睛亮亮的羞涩着高兴着笑颜如花
李老夫人怜爱的拍了拍古云欢的肩笑着说到:
“这是还得和你母亲商量了才行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
隔天李老夫人和周夫人说了周夫人并不在意这事立即就
答应了
李老妇人叫了小暖嘱咐了她几句就吩咐她从第二天起
每天和古云欢一起到翠薇厅学着管家理事去
李小暖苦恼万分,又打不出合适的理由来推辞掉,她这样的身份处境,凡事都要万分低调着才好,哪里能在这府里指手划脚,管家理事的?周夫人想不到这个,难道李老夫人也想不到不成?
晚上,李小暖沐浴洗漱了,只留了冬末和兰初,苦恼的说了李老夫人的吩咐,冬末高高挑着眉头,一时呆怔住了,兰初呆中的眨了几下眼睛,想了想,笑着说道:
“我倒觉得是好事呢!”
“什么好事?!这中间哪有好事?”
李小暖郁闷的说道,冬末恍过神来,想了想,看着兰初点着头说道:
“兰初说得对,也不见得就真难做到哪里去。”
李小暖想了想,看着两人没说话,冬末侧着身子坐到床沿上,李小暖示意兰初坐到床前圆凳上,兰初看了看冬末,又转头看着李小暖说道:
“姑娘,你想想,大家的姑娘,稍大些,除了学些针线厨艺,最要紧的,就是要学会管家理事,这一年三节,婚丧嫁娶,长幼嫡庶的,中间多少讲究,多少规矩呢!若不跟着学个三年五年的,哪里弄得清楚?姑娘趁着这会儿,多学些东西,往后,不管嫁到什么样的人家,也都能就会得来了。”
李小暖哀叹着往后倒去,用手掩着脸说道:
“我哪里管得了往后,我只想着明天,想着后天,想着接了这差使,往后得有多少烦难,多少难为、多少闲气生!”
冬末笑着看着李小暖说道:
“姑娘就算不管这差使,也一样有那些烦难,难为和闲气生着!”
李小暖坐直身子,看着冬末,认真的说道:
“冬末姐姐,我现在,至少,没生过什么闲气,若是接了这差使,就是再豁达,想得再明白,可当在事中,这口闲气总是要生一生,烦难些,苦些累些,清苦些,我都不在乎,可就是不愿意惹闲气!”
“姑娘再怎么说,老祖宗已经吩咐下来了,姑娘也没法子了不是?”
冬末摊着手说道,李小暖窒了窒,苦着脸,肩膀耸拉了下来,
“那姑娘就别多叹气了,有这精神,还是好好打点打点哪能少生点闲气吧。”
李小暖垂着头,无力的点了几下头,
“冬末姐姐你说得对,我今天累了,明天再打点吧。”
冬末抿嘴笑了起来,斜睇着李小暖,笑盈盈的打趣道:
“姑娘在这几烦恼,我看哪,那些个以为大小姐出了嫁,往后就能偷奸耍滑的,还会儿才该烦恼着呢!”
兰初赞同的点着头,想了想,低声说道:
“姑娘可要留心些周嬷嬷,凡事小心,别让她抓了把柄去。”
李小暖皱着眉头,重重的叹了口气,周嬷嬷这事,真是一路无妄之灾到现在,冬末脸上微微掠过丝懊恼,李小暖歪着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
“兰初说的是,凡事多小心些总不为过,周嬷嬷跟咱们院子,八字犯冲,也是没法子的事,往后,能解便解,不能解就随她去,咱们虽说不能怎么着她,可她也没法子怎么着咱们不是,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
冬末点了点头,兰初仿佛想起了什么,轻轻吐了吐舌头,李小暖伸着胳膊倒到床上,又叹了口气。
“好了,我今天不想看书了,我要睡了,唉!”
冬末和兰初笑着起身,侍候着李小暖睡好,仔细盖了被子,放下账子,吹熄了灯,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李小暖闭着眼睛,听着两人出去,才慢慢睁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账子顶,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