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望流年-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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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于食堂，溜达的比自家后院都熟。如果问天敌这个大人物复活了，那没可能不传消息回来给她。所以，眼前苦境的这个问天敌不可能是问天敌本人。
熟悉问天敌招数的，又熟悉问天敌外貌的，敢冒充问天敌而且有足够信心不被发现的……只有一人……
一页书！
迦梨一脸怜悯的摇着头拍了拍尹秋君的肩膀。可怜的孩子，你们俩都叫那个邪心魔佛给耍了……
鉴于尹秋君修炼未成不能出谷，迦梨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走一趟万圣巌。
当日在风水禁地，她对一步莲华说出鬼域之事，彼此二人都是一步试探。一步莲华会直接问，就说明他打算做出决定。而迦梨说出答案之后，一步莲华显然没有再对迦梨多方试探旁敲侧击。这是不是说明，一步莲华稍微放下了一些对鬼域对她的执念？如果一步莲华不再时刻担忧鬼域为祸人间，那迦梨自然也没必要站在与他敌对的立场。
既是解开疑忧，那剩下的，便是迦梨与一步莲华之间数百年的交情，虽然谈不上志同道合，但一步莲华在为泪阳之事发愁，她得了第三处的地点，没必要瞒着不说不是。
诡冥神殿，是诡龄长生殿相当于议事厅的存在。此日，一名手持骷髅杖的老媪偕同两名男子走入。
“昭穆尊，贾命公……”那老媪吐出二人之名。“我邀请你们二人的目的，乃欲你们二人合作，共同对抗天荒不老城，不知意下如何。”
“大家的利益相同，吾乐见其成，但希望贵殿能助吾对付一页书与玄宗之首，他们也是共同利益前的一大阻碍。”昭穆尊提出条件。
“对抗天荒不老城不是问题，但是……”贾命公阴狠的眯起眼来。“祖祭司，长生殿也要帮我杀一个人，一个黑发白眼的女人！”
听闻此言，昭穆尊眼神一动。
祖祭司走了几步，挥手叫侍从带了一个人上来。那人褐色短发，络腮胡很长，一边眉角还穿了一只铁环，周身电光涌动。
“他也是你们的同盟者。”祖祭司不紧不慢的说着，转向贾命公：“而且，他加入的要求与你相同。”
昭穆尊目光闪了闪，终是没说什么。
莲华归真
杀生是罪孽，那要是生要杀我呢？乖乖让他杀么？佛祖讲得好，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与其让别人背负杀生之罪，还不如我来背。
啊~我真TMD慈悲。
望天感叹了一番之后，迦梨毫不犹豫的扭断了手中的那根脖子，拍了拍手。恩，这一批也清洁溜溜了。
……犬鬼们最近吃的真饱。
迦梨出了无常谷不久就遇到了截杀，而且一拨接一拨毫无停歇。迦梨不记得自己最近有招惹过什么势力，除了被端掉的定幽巢。
以玉流萤的手段，如果到现在还没收服幽燕征夫简直就如同一页书还俗一样绝无可能。
要问出这些人是哪来的势力并不难，而且有前些时日某位怪老头的提点，诡龄长生殿这个名字顺理成章的在刚才从一位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杀手口中吐出。
诡龄长生殿，被封印于血海下的神秘组织，长久以来与天荒不老成分峙对立。天荒不老城掌握着不老之秘‘不老神泉’，因而不老城成员都是年轻的姿态，而诡龄长生殿据说拥有不死秘方‘不死渊源’，但殿内成员都呈现老态。
得到长生，进一步还想得到不老。这便是双城长年征战的诱因。
魔断合一之时引发剧烈的天地异变，空间错位使得长生殿的封印得到解开的机会，戤戮狂狶破开血海之后，诡龄长生殿也借此破除封印，当日天降血雨，地闻鬼乐，就是宣布着长生殿的复出。
附赠资料：近日诡龄长生殿频频有高手出入，贾命公、问天敌、昭穆尊、戤戮狂狶皆在此列。
看过玉流萤送来的资料，一朵黑火突然从迦梨手心冒出将那几张纸烧尽。迦梨歪着头分析着得来的这份消息，如果说戤戮狂狶和贾命公加入的话，那么对她的截杀就有了理由。那俩要是不派人来杀她才是有鬼。话说戤戮狂狶居然没死么？就算有人能解开她下的毒，可是受损的内脏要怎么才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恢复如初的？诡龄长生殿有跟造化之钥类似效果的东西？
想了想，迦梨深刻的反省了下自己犯下的错误，以后一定要记得杀人要彻底，看人死干净了才能放心，看看，戤戮狂狶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还有要杀人绝对不能留活口，看看贾命公，一时犯懒不追杀的后果正红果果的摆在自己眼前。
反省！要用力的反省！
来到万圣巌之后迦梨才知道，原来六弦之首·苍曾经找沙罗曼和血断机同时来到万圣巌，并在两个密室当中对第三地做出预测。而当时两人都说无法看出第三地的所在，血断机更是表现的有些犹豫不决。
当时苍便与善法天子一步莲华二人商讨，觉得血断机或许知道些什么但是却顾虑着一些事不能说出。只是没想到血断机将消息告诉给了迦梨。
善法天子立即带着血蛛毒林的消息去了天波浩渺找苍商议。
“一步莲华，恶体的事需不需要我帮忙？”
“吾以为，比起吾，你更认同他的理念。”
若是在以往，一步莲华如此说必定是带着试探，但现在迦梨却丝毫听不出这种意味，似乎真的是好奇。
“他确实比你更正常一点……”
如果按照正常人的观念来看的话，怎么看都是袭灭天来的想法更加务实……如果真的按照一步莲华这一款的思想行走江湖，估计早就被骗的连个渣都剩不下。古人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说把人都照着最阴暗一面打算是比较极端，但是受到的伤害显然比认为人性本善来的少。
不是人人都有佛祖一般的承受能力的，所以才有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么个说法。
“不过，认同不认同归一码，该做不该做又要另算。”迦梨顿了顿，轻声道：“如果万一你输了，你脑子里的秘密也就等于被异度魔界知道了。”
关于鬼域的事，告诉一步莲华已经是迦梨冒险的极限，要是让异度魔界知道，却是万万不可的。虽然迦梨确实相比之下跟袭灭天来聊得来，该做掉他还是要做掉他的。
一步莲华似乎有点失笑。“迦梨，如果无关鬼域，你是否会帮吾。”
“如果无关鬼域，咱俩根本不可能认识。”
有一个念头渐渐在一步莲华脑中成型，或许……似乎可行……
于是迦梨分外惊悚的看到一步莲华对着她露出一个貌似……欣慰？的笑容……
“喂喂！！一步莲华你在想什么？”
迦梨鲜少用到的第六感十分强烈的给出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没什么，佛魔之争，也该终结了。”
“说实话，我挺好奇的，为毛你连吞佛童子那一款都能抓来试图感化，就不试试感化一下你自己的恶体？比起吞佛童子，你更加了解袭灭天来不是么？”
“你认为，袭灭天来有可能成佛么？”
迦梨想了想，顿时黑线。“算我拜托你，你能别这么极端么？”
让袭灭天来成佛，想想就有够惊悚，只是，何必硬要改变魔之本质。
“异度魔界不是个能容得下袭灭天来的地方。”以她在异度魔界的经历，她不觉得袭灭天来是个被异度魔界完全包容的存在，即便他为魔界拖起了断层。“你或许可以试着折中一下，试试看？”
一步莲华没有回答，过了很久才发出叹息般的声音。
“吾不能。”
沉默许久，一步莲华突然道：“如果……那么模糊掉一部分记忆，吾还是能做到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如果真的发生最坏的结果，那么一步莲华会拼尽全力模糊掉有关鬼域的记忆。这是圣尊者的承诺，迦梨相信。
只是，这种话……听上去就分外的不祥。
“你打算怎么做？约袭灭天来出来单挑么？”
“吾会进入魔界……”
“一步莲华！！进入魔界你是疯了吗？”
迦梨吃惊的张大了眼睛，这种行为跟找死没两样，虽然以现在的一步莲华是可以逃出来没错，可是谁知道与恶体一战之后会有何等的损伤，到时要出异度魔界，很难。
“你不是这么不靠谱的人，你到底在想什么？”
一步莲华并未回答。
“你……在算计什么？”
“等吾从魔界回来，吾会给你一个答案。”
迦梨皱了眉，一步莲华心意已决，谁都拉不住。
过了很久很久，一步莲华的气息才又出现在异度魔界外。
一直守在魔界外围的迦梨赶到的时候，一步莲华已经陷入昏迷状态，胸口的伤口很深，可以看出是从体内破坏造成的。
自毁，一步莲华想要跟袭灭天来同归于尽？
这到底算要怎样？
一步莲华……或许现在该叫袭灭天来了。
迦梨看着地上那只一身黑的家伙，顿时开始头痛。袭灭天来已经吸收了一步莲华的元功，只是佛者的灵识却还未能炼化。
不管如何，现在一步莲华的灵识都不可能最终做主导，因为这具身体的主人是袭灭天来，而不是一步莲华。
那么现在……一步莲华是想让自己趁机杀掉袭灭天来？
掌气刚刚运起，地上的那人却突然睁开了眼。一步莲华的意识再次主导。
“迦梨，帮吾压制袭灭天来，就一会儿。”
佛者不打诳语，鉴于一步莲华在迦梨这的信誉良好，迦梨毫不迟疑的照做了。
“吾答应给你一个答案……”恢复白衣的佛者缓缓撑起身子。“吾从不打诳语。”
“好啦，知道你一向有信用，不过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若是要她趁机取袭灭天来性命，又为何突然夺过意识主导？但无论如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一步莲华已经注定回不来了。这一点认知让迦梨多少有些感伤。
“从很久以前，吾就在想，佛，和魔，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一步莲华睁着眼，一直看着迦梨。“你曾经说过，佛，是被人利用的，这世界上所有的信仰都是被人利用的。”
迦梨点头，这是她当年被困万圣巌的时候跟这位聊天说过的话，没想到他还记得。
“形容的不同，本质却是相同，吾想了很久，你的意思其实是说，信仰，是因为人心的需要才产生的东西，苦海无边，人需要救赎，而佛正符合人渴望救赎的心。”
“魔，是危害人间，诱惑人类，造成悲苦的存在，吾一直是如此认为，直到你告诉吾有关鬼域的事……吾想了很久，魔也好，佛也好，其实都是顺应人心的需求而存在。”
人心想要得到善的救赎，于是便有了佛，人心也向往恶的妄为，于是便有了魔。
一步莲华顿了顿，又继续道：“你还说过，‘人活在世上，本就背负了罪孽’，所以吾想，或许可以尝试不要太执着的做法，或许无须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
或许可以不必执着于让魔成佛。
一步莲华做了两个实验。一个实验在吞佛童子身上，那是近乎任性的执着。结果不能算坏，但也不算是理想。另一个实验在迦梨身上，他在最后放下了自己的执着。结果……比他想象中的要好。
“如果那时吾没有放下对你的执着，现在我们之间会是怎样？”
如果没有放下执着啊……迦梨偏头想了想，如果当时自己对他说了鬼域的事之后，他依旧还抱着那种试探的心，以及决绝的心的话……只要他对鬼域继续抱着那种除魔之心，那么……
他们的结局必是只有一种。
“不死不休。”
一步莲华笑了，对迦梨，他做了正确的选择。
“其实，你给吾的感觉，与袭灭天来很像，或者说，你有着与他相似的看法，但同时你能看到的东西更多。”
“如果一步你这是赞赏的话，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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