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荡八荒-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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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有勇气睁开眼睛,不敢面对小尚武粉身碎骨的惨绝人寰场面。听到克耳罕发问,齐兴奋至极睁开眼睛,有人在没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竟高呼道:“逍遥浪子,是你来了吗?”不怪他们这样喊,在中原武林中人心目里,也只有逍遥浪子具备这般鬼神莫及的身手.
七双眼睛注目下,那人抱着小尚武缓缓转过头来,叹息声道:“唉,非得逍遥浪子有这样的功夫,难道他老岳父我就没有?”一袭土灰色粗布道袍,浆得发白,头上插着不值一文的荆簪,眼角噙着两堆白色眼屎,抚摸着小尚武亲呢不已。
八荒死活鬼教教主惊骇至极,却不肯失去声威,戟指骂道:“哪里来的邋遢老道,竟敢坏本教主的大事?”
袁星等人高呼出声:“孔老爷子,原来是你!”均在心中暗想:“若非是练成追影子神功的孔皆入及时赶到,天下真没谁有这等轻功,能够救下已然无救的小尚武。”
来人正是天下第一神偷无孔不入孔皆入。老偷儿眨着昏庸睡眼,懒洋洋向八荒死活鬼教教主道:“你既有本领将袁小子、陆小子等人打倒,定然是那最近横行中土武林的波斯八荒死活鬼教教主。听说你是‘阎王帖’主人,已经用‘阎王帖’害死不少中土武林高手,其中有许多是我老偷儿的朋友。所以老偷儿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跑到波斯将你的好朋友已经杀得一干二净。”说着自怀中取出十六只夷人的大鼻子,掷向克耳罕.八荒死活鬼教教主气为之窒,看得清清楚楚,空中飞来的每—个鼻子,都有他熟悉的特征!无暇多想,十六只鼻子已然挟着劲风袭至,只得双手布满罡气,快速去接。
蓦地,十六只鼻子齐向下坠落,克耳罕竟然抓了个空.百年老魔毕竟非同凡响,眼看十六只鼻子就要坠地,十指射出凌虚罡气,硬生生将十六只鼻子凌空攫来。
克耳罕揣起故友鼻子,形同疯狂扑向孔皆入。
天下第一神偷儿岿然不动,单掌飞出,迎上异域老魔击来的两道掌罡。轰隆巨响,震耳欲聋,积水的地面泥浆飞溅,现出十丈余深坑。
两位老人身形各自保持着直立,脚下陷入地面三尺,倒划出数丈。孔皆入一跃而出.甩了两下手掌道:“你退二丈,我退四丈半,还是你赢了!咱们再来比过。”遥遥向半里外草丛中招手,两人应手如飞而来,俱是儒装打扮。
晶芸、袁星及陆云识得奔来之人,居然是张发府中的教师爷孔圣、孟贤二位。
孔、孟二人方要向老偷跪下,孔老偷儿已将尚武抛给他们,叱道:“灰徒孙,快将这小孩抱走,免得影响老祖宗我施展绝世神功。”转头向陆云道:“陆小子.今后知道他们是我的灰灰孙子,你不给海南一派面子,总该卖给老偷儿我面子吧?再不要欺负他们两个。”
波斯八荒死活鬼教教主克耳罕缓缓伸开双辈,沉声问道:“孔老儿,你使的是甚么掌力,为何与别人的不一样?”
孔皆入心说:“我这乾元颠坤罡气虽是光明正大武学,但听在克耳罕这厮耳中,立时就会明白究竟,知道老偷儿我练得男不男女不女,岂不丢脸至极。”念及此处,摇头道:“不告诉你,我们比过轻功之后,你要是能追上我,再告诉你。”说完展开追影子神功,一晃而逝。
克耳罕本想杀死眼前所有人后,再去追老偷儿不迟,但见对手起步玄妙,终是技痒难搔,随后追去.
袁星等人自鬼门关里转出,后怕不已。陆云向孔圣孟贤道:“二位既是圣贤门下子弟,又是孔前辈的弟子传人,我们可谓不外,便一起护着小尚武回到北坤罡斗宫如何?”
孔圣、孟贤听到“尚武”二字,不啻是见到万担黄金与千斗明珠,四只眼睛闪着贪婪光芒。孔圣问道:“你说我怀中这孩子,是北坤罡斗宫与剑魔宫联合悬赏要寻找的江公子?”
袁星已看出情形不对,冷冷问道:“是他又待怎样?”
孟贤仰天大笑,声落欣喜若狂道:“是他,我们兄弟就会得到万担黄金与千斗明珠,马上便得富可敌国。嘿嘿.那时诸位若是有个缺短少长,知会兄弟一声,断然不会驳了面子。”
孔圣笑道:“对,我们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就看在孔师祖的份上,与陆公子之间过结,统统揭过,不予计较。若非这样,现下各位侠男侠女身受重伤,只需我们兄弟中一人出手,哈哈,六位定要葬身此地.”
晶芸大怒,厉声叱道:“张府的狗奴才,本姑娘后悔当初饶过尔等,如今反要受你们嘲讽。”银牙咬得咯咯作响,忍辱负重道:“你们快将江公子交出,不然他若是因治疗不及时,死在尔等手中,北坤罡斗宫赏你们的不是万担黄金,而是万剑穿心。剑魔宫给你们的也会变千斗明珠为千刀齐诛。”
盂贤望眼小尚武,又与师兄交换过眼光,纵声狂笑道:“连篇鬼话,我比你编得更好,不要枉费心机,万难骗过老子。”孔圣接言道:“孩子就在我怀中,有本事自己来抢啊,要是再不动手,老于们可不再奉陪,这就去领赏去了!”拉起孟贤飞奔而去。
嫣然踉跄着去追,袁星气喘吁吁道:“不要徒劳无功,孔孟两个混蛋不立即对我们下毒手,已是谢天谢地。现下咱们内伤不轻,当务之急是觅地疗伤,而不是追着去送死在小丑手中。”
嫣然停住,怏怏而返,费了好半天劲,才回到大家面前,娇喘不已。
陆云道:“袁兄说得没错,咱们个个手无缚鸡之力,万难追上那两个海南派的不肖弟子,便是追及,也是命悬人手。”
倩文心急如焚问道:“那你说怎么办?”陆云沉吟未语,晶芸已经接言道:“马上请杨姑娘将小尚武落入这二人手中的消息,传给北坤罡斗宫,我们只需安心觅地疗伤。”
余人无不赞同,稍事调息,相互扶将,争取快速离开是非之地.连成一串,趔趔趄趄,前行百米有余,转过座山脚,眼前望见浩渺大海.袁星胸中为之—振,大是不服气道:“克耳罕虽然身怀近乎魔道功力,但我们这里所有人并非庸手,只要能向苗王一样会嫁衣神功,将各自功力聚在一处,并不见得逊于老魔头。”
陆云摇头道;“这异域魔头修炼的返还神功,大悖常理,不能以其修炼时间久短来衡量功力高深。按照他所习返还功的说法,这时老魔应具近二百年功力,又岂是我们联手所能抵抗的!”
晶芸不以为然,螓首微摇道:“那只怕是危言耸听的无稽之谈,倒也不可全信,当真那样,这老魔岂不要横行无忌了么?”
袁星微笑道:“不要枉自推测,我总相信这老魔头会伏诛在我剑下的。”话题—转,又道:“由这里出海,一天之后便可到达六横岛。不管是八荒死活鬼教还是圣火教,这两个传自波斯的异教,都是刚从岛上离开,不久前六横岛是天下最危险的地方,现在可能是最安全所在。”
陆云道:“对,物极必反,最危险的地方很快就会变成最安全所在。咱们疗伤时,万万禁不起旁人打扰,还是乘船到岛上去。”
四女并无异议,当即六人出资租下条大船,扬帆出海。
夜风习习,星河灿烂。万顷海面上倒映着深邃无垠的苍穹,散落满天星。食过晚饭,陆云与袁星一直躺在船舷上,畅谈别来详情。二女漫步近前,分别脱下自己的外罩,盖在兄弟二人身上,而后又回舱中。
袁星睁开眼睛,轻声道:“陆云,不要再装睡了,倩文已与晶芸回到舱里,正在打坐疗伤。我们便是大声讲话,她们也听不到。”
陆云轻咳一声道,“这克耳罕老鬼的功力之骇人,倒是我平生仅见,但不知逍遥兄出手,能否制服得了他?”
天罡剑悄声道:“只要逍遥兄出手,天下没有办不到的事情。既然克耳罕是被柳杨兄自波斯驱逐出来的,那么逍遥兄就一定可以战胜这老鬼。别看克耳罕功力比当年被逍遥兄击毙的北冥老人高出一倍,我倒认为他比北冥老人易对付得多.”
“何以见得?”陆云大是费解,诧然问道。
袁星侧过身来,望着水中星空倒影,说道:“你倒是想想,我若是与逍遥兄放对儿,能支持几合?”
千手阎王陆云更是不解,眨着灿灿星眸道:“以前你我联手,也不能在逍遥兄手下走过一合。现在你内功剑术俱臻化境,一人便可以抵挡过逍遥兄两招,但绝对支持不过三合.”
“那是为甚么?”待陆云答过:“那是因为逍遥兄已经开了天目,无论闪电雷击,于其眼中,只不过如同蚯蚓,在缓慢爬行,所以除了炼就慧眼,任谁也休想在逍遥兄面前走过三合。袁星又道:“着啊,就是因为这样,那克耳罕便是再多出百年功力,也休想与逍遥兄抗衡。你只须想想凭我目下功力,与那克耳罕斗过多少回合,就明白了。”
陆云满胸愁郁顿扫,霍地坐起,兴奋至极道:“你与老魔斗过十合不止.所以倘若逍遥兄出手,克耳罕绝对也不会支持到三合的!”
袁星凝望满天星斗道:“逍遥兄与这老魔头所差的,就是开不开天目。倘若老魔头晓得其中诀窍,以其玄奥功力,锻炼双睛,不用百日,定也炼成慧眼。那时恐怕波斯八荒死活鬼教,当真要在我大唐横行无忌了.”
“我们要速速找到逍遥兄,立即将这隐患除去.”陆云急得站起。
袁星依然仰面躺着未动,不徐不疾道:“非也。若是我想将这消息告诉给他,也不会驾船出海。我是在想不用劳动逍遥兄,仅凭你我的力量,能否诛杀了这老魔。”
忽听船舱口传来银铃般咯咯轻笑道:“星哥哥,你不要望着星星做梦,合我们六人力量,都无济于事,单凭你与我哥哥,还不是以卵击石吗!”
“莞尔,你怎么不用功疗伤?”陆云问道。陆莞尔轻盈步出.走到二人身侧立住,望着星光下的袁星,不答哥哥问话,眼睛眨也不眨道:“袁大哥,你以前表现得一代情圣模样,就像世上只有姊姊一个女人似的,现在出现个比我姊姊更好的公孙姑娘,你便不再喜欢她,移情别恋了吗?”
袁星如受电击,浑身痉挛下,惶恐地闭上眼睛,半晌不语。
陆云厉声叱:“莞尔,你不许胡言乱语!”
莞尔美目转嗔,不理会哥哥,继续道:“袁大哥,你可知道,当你坠入失魂谷后,姊姊为你在失魂崖头守了半年孝?她可是以你妻子身份守的孝啊!以前姊姊出家,是为了逍遥大哥,自你坠崖的那—刻起,她做道姑可是纯粹为你!”
袁星怔怔然道:“可是给予我女孩子温柔的,天下只有晶芸一个。”
莞尔气愤至极道:“你可知道,开始的时候,姊姊便喜欢你。只是她心地忒好,不想将不完整的情感交给你,当初并非是对你冷淡,而是在竭力忘却心中的另一人,努力使感情浑然—体,只想交给你时完完整整。”
陆云瞪视着小妹道:“难道这时嫣然已经将心中那人完全忘了?这时她肯还俗嫁给你袁哥哥?”
莞尔郑重点头道:“是的.姊姊现在喜欢袁大哥,并不亚于当年喜欢逍遥大哥.只是她见公孙姑娘更是喜欢袁大哥,才压抑住这份情感,又在痛苦地折磨自己,并且不让我透露出片言.我是不忍再看她倍受煎熬,才偷着来寻袁大哥说明真相。”
袁星倏然坐起,毕竟嫣然是第一个闯进他心扉的女孩,浑身发颤问道:“此话当真?”
莞尔指天发誓道:“上苍可以做证!”袁星闻言,本该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