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荡八荒-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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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夫人摇头道:“孩子话,当真是孩子话,你自有更重要的使命,岂是在聪聪墓前洒扫的小厮,如果没有袁星所习得的那套逍遥无敌失魂剑法,同时与你共参其中玄奥,将来群魔乱舞时?谁来靖魔?”
转头向袁星道:“呆头小子,只知傻跑,不知制服敌人,那天罡步法还有何用!”天罡剑袁星心说:“我倒想克敌制胜,可是就一个八荒死活鬼教教主已是制服不得,再加上另外五大高手,能够困得住他们,我已心满意足。”耳闻蝴蚌夫人继续说道:“踏震位,点离位!”全然不符合武术规矩,但她的声音似有无可抗拒的神奇力量,不觉间依言迈步出指,触手有物,而且非只一个,竟然在稀里糊涂一指之下,封住六大高手穴道,唬得自己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八荒死活鬼教六大高手嗬嗬而呼,呆若木鸡,动不上半点。克耳罕眼睛气得翻白,若斯惨败,乃是有生以来从所未有。气极败坏下,欲要咬舌自尽,叵耐浑身使不出半点力道。
袁星奔到灵猿尸体旁,拉起晶芸,呵护备至道:“莫哭伤了身体!芸儿,咱们善加厚葬玉雪便是。”
晶芸道:“星哥哥,你不晓得,蝴蝶婆婆说它的皮革刀枪不入,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至宝。咱们若是不在这里替它守墓,恐其死后抛散。”
上官啸云道:“袁贤侄,你劝劝这位姑娘,不要悲伤过度,更无须担心灵猴死后尸骨被迫害.我已将剑魔宫一个分舵立在这里,哪个想同剑魔宫过不去,不妨来撒上一野。”
蝴蝶夫人笑道:“有剑魔宫的高手坐镇,中原武林自然是没谁敢轻捋虎须。但是那八荒死活鬼教却是非来不可。”回头向呆立当场的六大高手道:“你们谁愿在灵猿墓前叩头发誓,绝对不泄露这只灵猿的妙处,谁便是已生善心,老身立即放他走路。”
活佛弗陀丹面颊含笑.半启慧眼,已看出先是白无常心中动摇,后是赫氏无常存了同样的想法:“这里的人比自封天下无双无对的教主高明得多,何况若是不向猴子叩头不得离开六横岛。”一起转动着眼睛,示意自己欲改过向善。
既是活佛弗陀丹以慧眼能读到的,蝴蝶夫人同样也能读得到,向黑白二无常笑了笑,以意驱气,解开他们穴道,道:“既是如此,你们就抬着灵猿遗体入葬。然后行叩拜大礼,便自由了。”
八荒死活鬼教教主克耳罕气急败坏,眼睛翻白,立誓若是自己不死,一定杀了这二人。
耳听蝴蝶夫人冷晒道:“他二人既然已经应老身规劝,改邪归正。你想杀死他们,得先杀了老身,不然休得胡作非为,杀伤人命。”
剑魔宫众高手齐动手,很快替灵猿砌好坟墓,二无常抬着葬下,接着大礼参拜.黑无常道:“方才小的想将猿爷皮毛剥下做身紧衣软甲,便可横行武林,现在想来大大的不该,这里向猿大仙法体赔礼了。”白无常道:“非也,不是法体,而是遗体。”黑无常道:“反正都一样,只管快快叩头便是。”
蝴蝶夫人谴:“上官小官人,你带来的船只一定不少,命人送这二位离岛,回到内陆.”
上官啸云应诺一声,立即吩咐下去。
蝴蝶夫人向克耳罕等四人道:“你们就站在这里,甚么时候想通了,甚么时候再走不迟。
想不通的,最后只好随老身到蝴蝶宫中去做奴仆。”又向上官啸云吩咐道:“小官人,快快将你带来的素食取来,招待老身与弗陀丹大师.你们自己大酒大肉的吃吧,不要顾忌。看看那已经两天没吃饭的二道挺得住不。”
参霞与参虹俱是心惊,齐忖:“旁人想甚么,这老婆子与那和尚都晓得,已是匪夷所思,他们又不是我们肚子中的蛔虫.何以晓得我们已经饿了两天,咄咄怪事。不可思议至极。”
教主弗陀丹笑道:“这也没甚么怪的,如果你们能够不以为怪的时候,也就不会被点中穴道。好好想想,是在这里沐风栉雨、忍饥挨饿,还是离岛回到你们的道院中逍遥自在。”
参霞心道:“本真人纵横天下若许年,今日如果给只猴子尸体叩头,颜面可是大大丢荆
是硬挺下去,还是通权达变,暂时低头,过了眼前难关冉图报复?吆呀不好,他们个个是妖精,看得出我心中所想,绝对不能想实情!”念头—转,故意心说:“以前我们师兄弟大错特错,怎可为夷人卖命,帮助克耳罕在大唐建立中原八荒死活鬼教。现下想来,顿觉今是而昨非、大后其悔……”
蝴蝶夫人与活佛相对一笑,心中同声道:“这厮好会骗人!”
剑魔宫部属摆上荤素两桌,袁星、晶芸同剑魔夫妇共席.唐夫人与鹿云娘食素,则陪着蝴蝶夫人与活佛弗陀丹共餐。
参虹真人心忖:“为了教主的大业,我们师兄弟两日忙得来不及进餐.若不是见到别人吃东西,倒也罢了。一旦见到,饥肠聒噪!”耳中听到师兄腹中亦同己一样辘辘声响,无可奈何吞下欲流出的口水。
那曹判官已是忍不住,内心喊道:“我姓曹的被八荒死活鬼教收伏,哪是佩服他们的武功,而今见到中原武功大胜波斯,以后就是死了也不再效忠八荒死活鬼教,做人不人、鬼不鬼的判官了!只是向死猴子叩头,却是大大的心有不甘!”转念又道:“如不叩头,眼下大劫难逃,大丈夫能曲能伸,虽然膝下有黄金,可是性命比黄金还贵,叩就叩头……”
念及此处,奇事发生,身上穴道豁然贯通,怔怔地活动几下手足,不看众人一眼,红着脸径趋灵猿墓前,匆匆叩下三个头,起身飞奔而去。
八荒死活鬼教教主暗自忖道:“先前还是六人,虽然受制不能动,但总比现下只剩三个强。看来还是我的军师忠心……”念未转完,忽见参霞与参虹已然能动,心中登时冰冷,叹道:“我变成了光杆教主,唉!人心难测呀,平日里个个表现得忠心耿耿,大难来时各自飞,这就是我活了百余岁所勘破的世情!”
活佛弗陀丹道:“克耳罕,他们没有对你拳脚加身,你还是知足吧!”
听到这句,克耳罕已知必是参虹师兄弟心中在大骂自己,甚至还要对自己动手相辱,刹那眸光中失去了光华,心似枯槁。
蝴蝶夫人笑道:“对,你们这样想就对了。打八荒死活鬼教教主一耳光子,抵向灵猿叩一个头,多打这魔头两下嘴巴,赏酒一杯,三下则赏菜一盘,快快动手吧。”晓得这二人宁死也不肯向灵猿的坟墓叩头,又不想当真带这二道回蝴蝶宫,才有如是之说。
倏地,人影绰绰,噼啪暴响连声,接着剑魔宫部属桌上失去六杯酒,两盘牛肉。但见八荒死活鬼教教主双颊肿起,指痕交错,面目变得更加狰狞。
两道人影激射出去.正是打毕八荒死活鬼教教主.如数得了酒肉而去的参霞、参虹师兄弟。
上官啸云起身朗声道:“二位慢走,加在一起。你们还应该多得一杯酒。”扬手掷出酒杯,酒水竟不溢出,曳出漫空杯影,暗淡星空下,愈显得神秘莫测。
参虹回身一掌,手心劳宫穴射出道火光.击碎金杯,酒水燃起团火球,照得人人脸上通红。
上官啸云冷嘲道:“今天看在蝴蝶前辈金面上,饶过你们,不久后当专程拜访,请参霞真人给个公道说法。”
参虹真人怔然问道:“上官老侠与我师兄有何误会?究竟甚么说法,还请老侠客不吝指教。”有意要御敌于家门之外,不然剑魔宫劲旅围住道院,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是以,工于心计的他才当场提出,否则徒子徒孙岂不遭殃。
玉面飞狐胡妙姝面色异样,讷讷道:“你师兄十恶不赦,今晚看在蝴蝶前辈金面上不与他算帐。可是要想与他揭过这笔帐,那是万万不能。”
上官啸云接着道:“令师兄做出那等大事,阁下岂有不知之理。当着前辈高人的面,让老夫说出来,岂不是故意羞辱刁难我们吗?”
蝴蝶夫人目光似炬,两下里心中所想,均未瞒过她的慧眼,道:“参虹.你想得不错,念你确实不知,而且有保护无辜慈悲心肠,我便将剑魔宫与贵师兄所结深仇对你言明。令师兄心怀叵测,曾经假冒上官宫主,乘其不在剑魔宫,上得山去,若非他不是练童子功的,上官夫人难免贞洁被夺,也因如此,才没有以假乱真,得以保全上官宫主性命。你倒想想,这也难怪剑魔宫与尊师兄不共戴天。”
参虹回头问道:“帅兄,此话当真?”
参霞赧然道:“我不是去骗色,大家都知道贫道是练童子功的。更不是去夺权.纸里始终是包不住火的。试想,就算以假乱真,暂时以剑魔身份作威作福,一旦泄露,剑魔宫的众高手还不将贫道撕成碎片?这么做都是迫不得已,奉命行事。”
活佛弗陀丹道:“无量大光明佛祖,罪过罪过!你这都是在八荒死活鬼教教主命令下做出的事,这笔帐应该由克耳罕来负责,你们走吧。”
参虹真人拉起师兄,便欲离去。陡然空中人影如鸿,射落在二人面前。不用去看是谁,从这独一无二的身法,已经晓得必是玉面飞狐胡妙姝。
自席间距离二道足有二十丈之遥,胡妙姝一势飞狐身法,落在二道面前,挡住去路,背向着他们道:“既然你们将这笔帐推到克耳罕身上,那么我与参霞再算完小小一笔帐后,剑魔宫与抱朴道院再也无有怨怼.”
叁霞真人茫然不解,嗫嚅着道:“你还有啥事?我……贫道对不你起!”
玉面飞狐胡妙姝低下头去,香肩耸动,幽幽道:“是我欠你的。你给了我长长的一吻,至今臭气犹存。我也要还你长长一吻,将臭气还你。若不了结掉这笔小帐,剑魔宫总要向你们吐出这口恶气的。”
参霞连连摇头道:“断然不可、断然不可,大庭广众之下,你怎可吻我……”
胡妙妹抬起头来,望着远方天幕上的是星.幽怨狠毒地道:“既然不可,当初你为何来吻我?要么我当众吻还给你,要么我把你的嘴唇割下,当时接触我嘴唇的,是你的嘴唇,你嘴唇离开你的嘴,所有大帐小帐俱都一笔勾销。”
参虹拉起师兄,向斜侧里跃起道:“这女人疯了,不必理会她。”
衣袂飘风,人影绰绰。玉面飞孤胡妙姝拔身飞起,凌虚出手,长剑如虹,招发剑魔宫绝学“一剑断魂”。
参霞真人并非俗流,虽不见得胜过玉面飞狐胡妙姝,但胡妙姝想胜他一式,同样的难上加难。只因心中有愧,怔怔不及变势,耳听铮然声响过后,知是宝剑摩擦自己牙齿的声音,嘴上先凉后热,接着剧痛。“啪、啪,哗……”前两声是两片嘴唇落地,后面的“哗……”
是血流如注溅地。
玉面飞狐长剑出鞘削敌双唇,又还剑归鞘,在高手眼中看得清清楚楚,但在许多剑魔宫部属眼里,根本没看清女主人拔剑出剑过程,霎时彩声如雷。
上官啸云惟恐夫人受到二道围攻,手中筷子注满罡气,只要情形稍有不对,就会当作飞剑射出。道:“姝儿,快快归来!这便放他们去吧,以后剑魔宫不会再与这般小丑一般见识,没的叫人家笑话。”
飞狐身法享誉武林已久,确是奇妙无比的轻功绝学。功力稍差一点的,根本没有看清胡妙姝是怎样回来的,她已坐在丈夫身侧。最冤的是参霞真人,由于心中不知是惭愧还是眷恋,失神之际丢了嘴唇,却始终没有见到她的正脸。
且说杜夫子,搀扶着残疾的杨玉寻到处山洞过夜,半夜里火光冲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