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边缘人的生活-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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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自己得先回去送孩子去医院,请大家原谅,不能继续陪大家了。
舒月庆和蔡治辉催他赶快回去给孩子看病,这里不用他陪了。蔡治辉表示他在这里照顾陪舒科长,请他放心吧,赶快回去,要不然老婆在家着急。临走时,上官云青叮嘱叶光军陪好舒科长他们。
叶光军和同蔡治辉将舒月庆他们扶进房间休息,他们一到房间个个都倒头躺下了,不一会就呼声震天。叶光军坐到舒月庆 的床边想和舒月庆多讲讲话,请他多熟悉熟悉自己,可自己酒喝得比中午多了两杯,头一直发晕,心脏跳得比较快,胃一直翻个不停的,脸涨得通红。坐在旁边的蔡治辉对叶光军说:“叶光军,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八九点钟了,你回去休息吧,这里由我陪着舒科长,一会就行了,我和舒科长已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你今天做得很好。”
叶光军感觉有一股热流要从胃里涌出来,难受极了,两只眼睛睁不开,也想早点休息睡觉,于是也就没有强行留下来陪舒月庆了,谢谢蔡治辉后,便走了,刚走到楼下,实在压不住胃里的酒了,忙跑到马路旁边呕吐了起来 。一路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糊里糊涂地回到宿舍的。
两天后,上官云青吩咐叶光军出差去安徽,路线是先到万吨矿找舒科长,找舒月庆办业务款的事,接着分别到旧集矿、胡集矿和李集矿去一趟,时间为一个礼拜。然后又交待好叶光军,到各个矿上去找谁找谁,让叶光军都与他们见见面认识认识,以后要经常和他们这些人打交道的,然后又借给叶光军一千元的差旅费,讲了一些出差规定,什么住宿费每晚不得超过三十块,吃饭标准一天十五元,车票实报实销,超过范围的自己贴,单位不认,在外要节约,有什么情况急时跟自己联系等等。
叶光军整理简单的行李,第二天一早乘去淮南的火车,下火车坐中巴,坐了中巴又坐三轮马自达,然后徒步走过一段路,路两边没有房屋和商店,都是金黄的小麦农田,四处打听找到矿区,心想,那舒科长几天前在南京一起见过面,喝过酒,应该还能记得起他。叶光军走进矿区问舒月庆 的办公室在哪?对方问是哪个部门的?叶光军说是采购科的。对方说采购科不在矿区内大楼里上班,在马路另一头的业务大楼办公。叶光军看看时间已是快三点钟了,中午还没吃饭,肚子有点饿,于是先到矿区大门口的一个小吃部,吃了一碗面条,还真便宜,一块钱一大碗。
叶光军找到了舒月庆的办公室,舒月庆不在,见到了苗尺,苗尺给叶光军倒了一杯茶,说舒科长有事出去了,明天才过来,然后就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一会儿就出去了,出去的时候与叶光军招呼也没打一声。叶光军感到纳闷,心想,你们到南京的时候,我们都热情招待你们,我来了好歹也是一个客人啊,就这样把我掉了一边,转念一想,也难怪人家这样对待自己, 因为自己是来求他们做事的,他们是买家,我们是卖家,现在是买方市场,所以人家大,人家要了货后,我们还要装孙子跟人家要钱,没必要对我热情啊。
叶光军心想,人家没道理热情招待我呀,况且这次来,我也没有送礼给他们,所以他们的傲慢行为,应该理解,因为我和他们的位置不同,如果反过来了,那可又是一样了,不能怪别人,坐在这里等就等吧。
叶光军独自坐在舒月庆他们的采购科的大办公室里,里面虽然有两个人在,但都不认识,近一个小时了,没人过来搭理他,心想自己一直坐在这儿像个傻子似的,来万吨矿主要是来找舒月庆的,舒月庆他明天才来,今天也不在,天快黑了,得出去找一个旅社安顿下吧,明天上午再来。于是问其他人,舒科长不来了,苗尺会过来吗?一位男子答道,苗尺回家睡觉去了,不来了,问叶光军是来干什么的?叶光军说是来找舒科长的。那男子头也没抬,回答一声“明天再来”。
叶光军只好悻悻地离开了,准备明天再来。出来后开找矿上招待所在哪?这个矿区还很大,找了一大圈子才找到矿区招待所,可进去一问,这个招待所只吃不住,没客房。叶光军只得开始找旅社住。
附近没有一个像样的旅社,全是私人多盖出来的几间瓦房,门前挂一个牌子“旅社”。叶光军问了几家,想找一个大一点的有安全感的旅社住下,东找西找最后找到一家有个大院子,叶光军问价钱,主人说大房间多铺的,三块钱一晚,双人铺的五元一晚,单人铺的只有一间,十块钱一晚。叶光军问,你们有营业执照吗?主人说,我们没有执照,反正每个月都有人来收税。叶光军心想,我包里有近一千块钱,看样子在这里还算一个富翁了,我得小心一点,买东西吃饭尽量少露钱,最好不能露出面额为一百或伍拾的,否则可能遭抢劫的可能,看样子这地方还很乱,不安全,可又没地方住,叶光军问,那个单间怎么没人住的?主人说,人家嫌价钱高了。叶光军暗笑,十块钱的价钱还高?于是装着没钱的样子,跟老板讨价还价了起来,最后砍下了两块钱,八块钱一晚,叶光军窃喜,定了下来。老板问住几晚?叶光军说暂时住一晚上,如果明天不走还继续住你这里。叶光军付过钱后,索要发票,老板说没有发票。叶光军想,没发票回去怎么报销啊?这时老板说给他开个收据。叶光军问,你没执照哪里来的章呢?没章,我回去也没法说明啊?老板笑道,你放心,我自己用木头刻了一个,专门为你们这些需要报销的人用的。说着,开了一个收据,盖了一个红章给了叶光军。叶光军无赖只好接收,心想八块钱也不多,上官云青 会同意报的,跟他说明了,他会知道这里的情况的。
旅社老板带着叶光军,穿过堂屋,来到后院,走进一个小房间,只有五六个平方的面积,只有一张带文账的单人床,床下面放置了两个盆,用来洗脸洗脚的。老板指着盆说,大盆洗脚,小盆洗脸。
叶光军感到很累,早早就上床睡觉,虽然有点热,好在床里蚊帐顶上挂了一个微型小电风扇。
睡到夜里,叶光军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说是来查房的。叶光军有点害怕,心想这里还有查房的?是真查房还是假查房啊?不会是有人乘夜敲诈抢劫吧?敲门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响,同时外面传出大声吓令开门的声音,大有不开门就把门踹开的架势。叶光军害怕,忙把装钱的包床底里头,然后开门。打开门,拥进来两个人,外面还有四五个黑影在晃动。进来的两个人用刺眼的手电筒照着叶光军的脸,叶光军有点难受,用手挡着刺眼的光。他们自称是派出所的。叶光军见他们个个都是膀大腰圆的,穿着便衣,有的只穿汗衫短裤,没有出示他们证件,叶光军对他们的身份虽有怀疑,但也没敢说一个“不”字,很配合地掏出身份证,接受检查,希望自己不要遇到土匪抢劫的,装出一幅可怜样。检查人员说:“这里还其他人吗?”
叶光军说:“没有,就我一个人。”
他们用手电筒在房间里乱照了一下,没发现什么,然后就走开了。他们走后,叶光军紧张的心稍松了一下,爬到床底下拿出包抱在怀里又开始睡觉,可睡到深夜又来了一拔人敲门,自称是查房的。叶光军害怕,又把包甩到床底下,然后开门很配合地接受检查。这帮人检查没发现什么就走了。叶光军拿出包,抱在怀里,坐在床上没敢睡觉了,一直到天亮。
<;七十七>;完成任务
叶光军早早起床后,吃了一个鸡蛋饼和一碗稀饭,见还没有上班,便到矿区走走,这个矿区还挺大的,他走了一会儿,看见七八个矿工,穿着工作服,手里提着电瓶灯和矿灯帽,从办公楼的后面走出了来,有说有笑的,个个身上湿露露的,叶光军好奇,想到矿井去看看,于是问这几位矿工,矿井在什么地方?矿工们指点他矿井就在大楼后面。
叶光军来到矿井看到有序的工作,一辆一辆的小煤车从矿井里出来,沿着轨道将煤送到指定位置,然后自动翻转把煤倒下,煤堆成了一座座小山,煤堆旁边就是火车铁轨,不时地听到火车运煤的声音。
叶光军站在矿井口看,不一会儿,有七八人武装整齐地乘坐灌笼下井去了,个个面带笑容,叶光军很敬佩他们矿工,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真想自己也跟他们下去看看,和他一起工作。他的视线顺着灌笼下井越来越深,直垂不见底,视线停留在井下漆黑的深处。他结合着电影里面的挖煤镜头想像着井下的工作情况。一会儿一批在井下工作的人乘着灌笼上岸来了,个个脸上都是煤炭灰,漆黑漆黑,只能看清两只明亮眼睛和洁白的牙齿,根本分辨不出来他们长的什么样,身上厚厚的工作服,没有一块是干的。只见他们走进了一个大厂房里,叶光军好奇地跟了进去。原来这里面是一个大的洗澡池,每人一个放衣服的小柜子,洗尽身上的煤灰后,叶光军这才看清了他们的面目,个个是年轻力强的俊小伙子,跟自己的年龄也差不了多少。一问他们是上晚班的,问他们为什么做这样累的井下工人时,他们都笑着回答说,矿上需要他们,自己也蛮喜欢的,习惯了,也不感到累了。
他们从水池里出来,换上小柜子里的干净衣服,叶光军向他投去敬佩的眼光。
叶光军一看手表,不知不觉上班时间已过了一个多小时了,他怕舒月庆 又有事出去,就连赶竖赶地来到舒月庆的办公室。舒月庆正坐在办公桌上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报纸。
叶光军露着笑脸与舒月庆打招呼。舒月庆见是叶光军,于是叫他坐,也没给他泡茶。其实上官云青在叶光军来之前就已经给舒月庆打了电话,说派叶光军到他这里来办业务款的事。所以没等叶光军开口,舒月庆就说,那笔业务款我正在办,已经报财务科了,会计到淮南去了,要一天后才回来,等回来后才能拿到。然后舒月庆接着又说今天有事,马上还要出去,不能招待叶光军了,非常对不起。
叶光军心想只要你肯把钱给我带回去,我就完成任务了,算没有白来,回去后,只要拿到钱,上官云青也会说我办事得力的,至于你招不招待我那是小事。
叶光军从舒月庆的办公室出来,只有等明天拿款了,今天又没事可做了。心想干什么呢?还是再到矿上与工人们聊天去吧,感受着井下挖煤工人的工作热情。他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似的,向矿工人们问这问那的,有时还叫工人们讲井下的故事给他听,工人们也很自豪地讲给他听,听得激动起来,几次要求工人们带他下井去。工人们说,下井不是随随便便就下的,是要经过矿科批准同意才行的。叶光军下井也就不成了。
叶光军无处可去,一整天都是在与矿工们聊天,这样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很快就到了晚上,又要找旅社住了,这开始让他紧张了,找什么样的旅社住才不会有昨天晚上敲门的事发生呢?
为了想避免夜晚查房的骚扰,叶光军又换了一家旅社。
在街头吃过饭后,他没敢在外面转悠了,直接钻到旅社房间里休息。可夜里睡得正香的时候,又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一问又是查房的,看来查房的这一帮子人好像不是昨天晚查房的那批人,几盏手电筒在他脸上照来照去的,他们还是没有出示任何有关工作证件。这帮人穿着短裤球鞋和汗衫,手里好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