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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使的缘分-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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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雪儿出院了,她把酒吧交给杨阳打理,又摆了几桌酒席宴请阿超和以前的姐妹。席间,雪儿高兴地宣布,她要重寻以往的快乐时光。对于雪儿的遭遇大家都很痛心,没有人高兴起来,也没有人举杯。最后,还是阿超站了起来,举杯道:“欢迎王者归来!”一仰脖干了满杯的酒。接着,一个姐妹站起来,脸上挂着泪水却笑着说:“来,姐妹们,为报复天下所有的臭男人干杯!”众人都站起来,重复着,“为报复天下所有的臭男人干杯!”喝下酒,雪儿首先扬手摔碎了杯子,众人也跟着噼噼啪啪地摔碎了杯子。
那一夜,大家都喝多了,可雪儿却越喝越清醒,虽然最后人已经站不稳,话语已经不顺畅,但头脑却清醒得很。最后,还是杨阳把她送回家。躺在床上,她含含糊糊地问杨阳,“人为什么要活着啊?”杨阳边用湿毛巾给她擦脸边细声地说:“《圣经》上说呀,伊甸园里住着背着翅膀的天使,他们守护着人类的幸福,当他们犯错后就会被折下一只翅膀贬下人间,他们只有找到真爱,才能找到另一只翅膀,才能重返伊甸园,继续守护幸福。所以呀,人活着,就是在不断地寻找真爱。”
我的真爱在那里呢?我落魄到如此地步,却还是得不到真爱。雪儿想不通。想起与俊希的爱,她笑了,这世界真是个笑话!上天为何如此的捉弄她呢?
她爬起来,对着夜空声嘶力竭地大喊,“苍天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感到胸口有些胀,嗓子发热,胸脯起落了几下,一张嘴,“哇”地吐出一口红色液体,不知是酒还是血。吓得杨阳赶紧打了120。
医生一检查是胃出血,告诉她以后再不能喝酒了,否则会没命的。雪儿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而杨阳却哭得不成样子,拉着雪儿的手说:“姐,我绝不会让人再欺负你的!”
“你们这些臭男人,就只会说得好听。”她抹去杨阳的泪水,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
“我发誓!”杨阳急了,举起他的右手。
雪儿拉下他的手,笑着说,“举错了!”
杨阳一愣,脸又红了。
雪儿望着窗外,外面冰雪消融,已是春暖花开了。
雪儿这一躺就是三个月,病情并未见好转,脸色一天比一天白,还时不时地吐血。急得杨阳到处求医问药,大家都说没见过这种病症。后来,一位老中医告诉他,就表面病症来看,并不难治,但病人受过强烈刺激,以致心气郁结,所以才使病情加重,心结不开,汤药无效。给她换个环境,洞悉心结,或许会好些。于是杨阳把雪儿接回别墅,整天陪在左右。
已是盛夏时分,杨阳买了些花草把屋子装饰了一下,使这个白色的世界有了些许生机。
一日午间,杨阳见雪儿在躺椅上沉沉睡着,便轻手轻脚地修剪花草。忽然听到雪儿在轻声说:“俊希,你……,我……”然后身子一颤,一口血吐在洁白的窗帘上,顿时,窗帘上盛开了朵朵“桃花”。杨阳急忙跑过去,轻声问:“姐,又做梦了?”雪儿费力的睁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想笑,又似乎带着无尽的悲伤,眼睛闭了闭,却没有一滴泪,她的泪腺好象干涸了。
杨阳忽然想起老中医的话,也许,雪儿还想见俊希,还有什么话要对他说。于是就托人到处打听俊希的下落,可俊希就像蒸发了一样,没有一点消息。
眼看秋天将至,别墅里的花草开始枯萎,那条银龙鱼也死了。雪儿不再吐血,脸白得像一张纸,瘦得只剩下一付骨架。
这天早上,雪儿精神了许多,脸上也有了血色,食欲颇好,喝了一杯牛奶,吃了半块水果三明治。杨阳甚是高兴,把好久不用的音响打开了,里面依旧是那首英文歌曲,雪儿随着音乐轻轻地哼着,“sayyou,sayme,sayyoutogether……”
中午,杨阳接到酒吧服务生的电话,说一个自称是白俊希的人要见欧阳雪。杨阳大喜,赶紧驱车赶到酒吧。见到俊希时,杨阳愣住了,这还是昔日风度翩翩的白俊希吗?皮肤黝黑,头发凌乱,一个眼镜的腿用布条包着,细白的双手已长满老茧,身穿旧工作服,脚穿破皮鞋,可左手却拿着一个漂亮的锦盒。一看见杨阳急忙问:“雪儿呢,她还好吧,她还生我的气吗,我可不可以见她……”杨阳打断他的话,“见到她就知道了”。
两人来到雪儿面前时,雪儿又睡着了,杨阳轻声的,“姐,你看谁来了!”雪儿闻声睁开眼睛,正好看见俊希,先是一愣,随即眼中既是惊讶,惊喜,又有不舍,嘴角颤动了一下,一滴清泪流了出来,俊希赶紧用手为她擦泪,两人对视良久,似乎已说过千言万语。
俊希亲吻着雪儿的手,幽幽地说:“雪儿,听听我的故事好吗?”雪儿没有做声,只是用眼睛看着他,俊希摘下那付破眼镜,慢慢地说:“
我虽出生于城市,但父母都下岗了,在我上高二那年,父亲遇到车祸,虽然命保住了,但丧失了劳动能力。而保险公司在礼赔时处处推委,最后父亲只得到一部分的赔偿金。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我就出去打工,可因为我年龄小,没人敢用我。一次,我看到一个招男友的广告,我就偷偷去面试。
因为我发育早,长相又好,那个南方富婆当即看上我,认我做义子。白天我们以母子相称,晚上,我就是她床上的性伴侣。开始时我们一月见一次,后来高中毕业后她不让我上大学,直接把我安排到她的公司,我每天的工作就是陪着她,虽然锦衣玉食,可我却成了笼中的金丝雀。她不允许我和其他异性交往。我逐渐感到郁闷,也越来越不开心。后来,凭我的聪明才智,我开始替她打理一些生意上的事,她也逐渐放开我的手脚。
直到和你的那一夜后,我才真正享受到两性的快乐,同时,我也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秘密。因为那一夜,你一直叫着一个名字——梦天。好奇心驱使我想进一步了解你,知道你的身世后,一些似曾相识的经历让我对你有了好感。在第一次离开你的三个月里,我饱尝相思之苦,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后来想方设法说通了干妈。与你再次相见后我已离不开你,我深深地爱上了你!男人的占有欲迫使我不允许别人碰你,你为我改行我高兴极了,同时设想着我们的将来。”俊希目光明亮,脸上满是幸福,随即又暗淡下来。
“后来,干妈还是发现了我们的事,就把我监控起来,用你的安全来要挟我,为了你,我不得不就范。有一次,我实在太想你了,就准备逃跑,被她发现后,恼羞成怒,说要断了我的念想,我知道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就跪在她面前求她放过你,她醋意大发,坚决不肯,最后我以死相胁,她才罢休,但要我跟你做个了断。怕你不肯,只得在电话里狠狠地伤你。后来打听到你流产了,而且病了。我知道你不会再原谅我了,当时心灰意冷服药自杀,但被她及时发现抢救过来。虽然没死成,但换回了我的自由。
离开她时,我什么都没要,我四处游荡,日夜想你!为了挽回你的感情,我决心用自己亲手赚来的干净钱给你买个钻石戒指,向你求婚。这几个月,我什么活都干过,什么苦都吃过,我都没有放弃,我只想见到你!”
俊希擦了一把泪水,继续说,“我一边赚钱买戒指,一边往这个城市赶。今天早上,我终于赶到这里,也终于买下一枚钻戒,”说着,他从锦盒里拿出一枚闪光的钻戒,单腿跪在雪儿面前,“雪儿,嫁给我吧?!”俊希深情地望着雪儿,雪儿笑了,慢慢地抬起手为俊希抹去脸上的泪水,俊希顺势将钻戒戴在雪儿的中指上。原本美丽的纤纤玉指,现在瘦成了一根白骨,那戒指戴上去像个呼啦圈,很滑稽。
雪儿抚摸着俊希的脸,轻声地说,“你好糗啊,快去打扮一下!”俊希起身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温柔的说,“好的”,转身进了浴室。
这边看到这对苦命鸳鸯又能走到一起的杨阳,高兴得涕泪交流。雪儿抬起手,杨阳走过来靠在她身边,雪儿在他鼻子上轻刮了一下,轻声说,“哭鼻子的大男孩!”杨阳笑了,撒娇地靠在她的胳膊上,雪儿一边轻抚杨阳的头发,一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人呀,活着可真不容易啊,为了那抹真爱,几乎要尝尽世间的辛苦。人呀,又是多么的伟大啊,为了心中的挚爱,敢去跨越时间和空间的阻隔。真情不易,真爱无价!人人心中都有爱,只有历经魔难的爱才是真爱,所以,人人都能得到真爱,但在这得与失之间,且看你我缘分的浅薄罢了。
雪儿侧着头,用无尽温柔的目光望着窗外的世界。也许最近太累了,杨阳伏在她的胳膊上打起鼾声,雪儿也觉得有些累了,把胳膊自然地搭在躺椅的扶手上,带着微笑,慢慢地闭上眼睛。
熟睡的杨阳做了个怪梦:一个背着一只黑翅膀,长得极像俊希的人拉着雪儿的手,站在窗前,雪儿背着一只白色的翅膀,这一黑一白合起来正好是一对,两人微笑着朝他点点头,然后挥动翅膀从窗口飞走了。杨阳一惊就醒了。这时俊希正好从浴室走出来,收拾整齐的他虽然消瘦了许多,依旧神采飞扬,两人对视的瞬间,只听“叮叮叮”一阵声响,那枚钻戒掉在地板上……
尾声
    雪儿走后的第二年春天,一家名为AngelLove的咖啡厅红红火火的开业了,凡是热恋的情侣光顾时,店主就会送给他们每人一个镶翅膀的项坠,男的是黑色的,女的是白色的,合起来正好是一对翅膀。
郊外墓园里,一个翅膀造型的墓碑前站着两个人,一个身着黑衣,手捧黄菊花,项间带着一个镶有一对黑白翅膀的项坠,另一个剃了光头且受了戒,身着僧袍,奇怪的是项间并未挂佛珠,而是带了一个镶有钻戒的项链。墓碑中间是颗心,上面镶着一个女孩的照片,女孩笑的很甜很美,下面写着碑文,只有四个字:守护幸福。
这年的夏天,一首叫《缘分》的歌,在大街小巷传唱——
就算前世没有过约定
今生我们都曾痴痴等
茫茫人海走到一起算不算缘分
何不把往事看淡在风尘
只为相遇那一个眼神
彼此敞开那一扇心门
风雨走过千山万水依然那样真
只因有你陪我这一程
多少旅途多少牵挂的人
多少爱会感动这一生
只有相爱相知相依相偎的两个人
才能相伴走过风雨旅程
多少故事多少想念的人
多少情会牵绊这一生
只有相爱相知相依相偎的两个人
才能搀扶走过这一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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