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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憾生(已出版)-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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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相处的不错。
  等了没有五分钟,佟夜辉扭头正看见任静从办公楼里出来,她是个什么事情都捏那的很好的女人,约会时即会让你等她但也不会让你等很久,既有女人的矜持也有守时的好品格,她走动间迈着很大的步子,带着她身上的纱裙一阵飞扬。
  佟夜辉俯过身去给她开了一边的车门,女人利索的跳上车,咧嘴大大的笑了,她其实不是顶漂亮,额头很大,嘴也很大,但搭配在一起也不难看,自身也带着一种自信的气质,什么都遮盖了过去。
  任静坐稳扭头笑着跟佟夜辉打趣:“嗨!好久不见啊。”佟夜辉笑笑接受了她的奚落,没有接话,埋头点着火把车开了出去。
  吃饭的地方选在一家西餐厅,任静选的地方历来都是环境要一流的,里面光影浮动,暗香飘浮,其实看在眼里比吃到嘴里的有滋味。
  任静很注意身材,晚餐一般进食很少,她早早吃完了笑眯眯的一手撑着下巴,看着佟夜辉,佟夜辉知道她摆出这个架势那是有话要跟他说的,他加快解决完了自己盘子里的东西,拿起餐布擦擦嘴角,适时给她一个说话的机会:“说吧,你要跟我说什么?”
  任静看着他还是笑眯眯的:“说吧,你最近在干什么,怎么手机一到晚上就打不通?”
  佟夜辉今天这样一个身份地位,早就懂得怎样运用语言坦诚的技巧,他对着任静轻轻笑了笑,带着一点安抚的味道:“我过去的一个朋友前两天刚出狱,我最近都是在安顿她的事情。”
  中国的语言里第三人称的“她”是听不出男女来的,佟夜辉的坦诚是建立在某些基础上的,任静直觉的反应出狱的是个男人,她面带担忧问:“你有麻烦吗?”
  佟夜辉保持着笑容摇了摇头:“你不要操这个心了,我自己会处理的。”
  任静是个有社会阅历的女人,她知道自己选的男人没有正规的高学历,也没有家世背景,如今的成就都是自己在摸爬滚打换来的,她知道这样的人成功之前必然有不为外人知道的过去,这种事情不会多光彩,男人不会愿意说的,她追问下去那也是给两个人都难堪。
  既然问出来的结果不是对自己的感情有威胁的,任静也就不再问了,这个话题就算是过去了。
  两人隔着一张小巧的玻璃桌喝着东西,任静的心思在脑子里转了几个弯,然后她弯腰拖着身下的椅子往佟夜辉那边挪了挪,说话之前笑容里还带着一点不好意思的羞涩:“夜辉,我们在一起有两年半了。”
  佟夜辉喜欢任静身上的这些小动作,由她做起来有女人味还不做作,她在外面其实是个强势的女人,但她知道不在自己的男人面前强势,有要求的更是知道要放软身段,他知道任静这是有什么要求要提了,他好心情的笑笑的,无可无不可的“嗯”了一声,耐心的等着她接下来要提什么要求。
  “你有想过结婚吗?”任静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了刚才羞涩,话语里还带着点硬邦邦的味道:“人家说,谈恋爱最长的期限就是两年半,过了这个时间段,就过了结婚的激情,我有个朋友和她男朋友谈了十年,开始的几年还是个娇俏的美女,可一过了三十她在她男人面前却越发的没有底气,那男人也不提结婚的事,她也不敢说了,怕说到最后就说成分手了,她那么患得患失的过着,我看着心里害怕,我都28了,我不想跟她一样。”任静说的都是肺腑之言,说起来她比佟夜辉还要大一岁,虽然她的家世好,底子厚,但皇帝的女儿变成老姑娘也掉了一个档次啊,佟夜辉年轻又是男人,他耗得起,可是自己耗不起。
  任静脸上流露出来的是真正的愁苦,佟夜辉恍然明白她这是在跟他求婚或者是逼婚呐,佟夜辉有片刻的呆愣,他曾经想过如果憾生要是要感情,他愿意跟她结婚,他跟任静两年多来相处的平平淡淡,激情不多,感情也没有多深厚,或者也可以说他这人天生薄情这世间跟谁都没有多深厚的牵绊。
  任静微微垂下头,愁苦的表情也是撅着嘴,眉宇间哀伤的情动不多,佟夜辉脑海里想起憾生,憾生总是给他的是一个背影,她是个真正的哀伤人,她周围的气压总是很低,眉宇间有浓的化不开的阴郁,和这样的人结婚生活半辈子,这个帐他承认自己还不起,杜诚说得对,憾生和他们不是一路的人,有些帐,还不了,他半垂眼帘,说话的声音很冷淡:“好。”他这样说着的时候,心里的一个决定也轰然一声尘埃落定。
  任静豁然抬头,瞬间笑脸如花,她知道他这是答应了,看着面前明媚笑着的女人佟夜辉告诉自己这样没有错,对面的女人难得的各方面都好,这样的人才应该是他将来的人生,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选择,他只是和往常一样选择了对的。
  一顿饭吃的任静很高兴,挽着佟夜辉的手走出餐厅,一直微笑着面对每一个人,那个时候她真的曾经觉得幸福这种东西好像真的在跟她招手。
  佟夜辉没有送任静回去,他跟她说还要去照顾朋友,任静当然懂事的放行了。
  两人在餐厅前面分手,佟夜辉看时间只有七点多,还是又跑到一家酒楼打包了饭菜去了憾生那里,他知道自己买回去的东西最后肯定是进垃圾桶的命,但他还必须买,好像只要有一次他中断了,有些东西意味就又不同了。
  进门的时候憾生还是蜷缩在摇椅里看电视,佟夜辉进门她连头都没有回一下,把买来的外卖放在茶几上,佟夜辉还是例行公事的招呼憾生:“憾生,你吃过了吗?要是没有就来吃点吧。”
  憾生是当然不会应他的,佟夜辉坐进沙发里看着她,他每次来憾生都是在看电视,可他觉得憾生其实看得不是电视,她只是在发呆,电视总是停在一个频道上,人家演什么,她就看什么,从来不换台。
  呆呆坐了一会,佟夜辉走过去蹲在憾生的脚下,缓缓的开口:“憾生,你怎么就不说话了,跟我说说话吧。”
  憾生抱着自己的腿,看着前方的眼珠动都没动一下。
  “你恨我,我欠着你的,我是认的,可你要跟我说,我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舒服了。”
  “憾生,恨人,也要用力气去恨的,自己也不见得多好受,就像我欠着人的也同样不好受一样。”
  “憾生,我们都让自己好过好不好。”
  “憾生,我给你一笔足够过你余生的钱,安排你出国,国外比我们这里的人观念要进步,你换个环境,说不定心境就会不一样了,人总是要往前走的,你答应了,让我们两清了好不好?”
  憾生一直沉默的保持着那个姿势,唯一的一点变化就只抱着膝盖的手指关节越捏越紧,指甲完全变成了白色,她终于开口:“这,里,是,我,家。”
  憾生的声音生硬好像每一个发音都让她困难,这是佟夜辉五年来第一次听见憾生的声音,不连贯的一字一顿僵硬的吐字,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他们还住在一起时,憾生在厨房里扯着嗓门喊他:“佟夜辉,吃饭了。”那年月里天气也如现在一般炎热,憾生的声音让他从里到外都泛着一股湿乎乎的粘腻厌烦之感,当时的情景好像就在眼前,憾生淌着一脸的汗,围裙在她的腹部勒出一节一节的肥肉,她端着汤碗走出厨房,朝着他又是震了一嗓子:“赶紧的啊,吃饭了。”
  大饼脸,眼神总是冒着傻气的憾生和眼前眼里充满忧郁的憾生重叠在一起,佟夜辉一阵尖锐的心酸,不能再这样了,他下定决心,再这样下去,憾生会彻底的把他拉出自己多年经营的人生轨迹,他抚上憾生的手,再次低哑的说:“憾生,我要结婚了,走吧,走了我们大家都清净。”
  眼泪顺着憾生的脸颊落下来,她终于忍不住落泪了,她被人一点点的逼到了绝境,这男人还能残忍一点吗?
  憾生的眼里蕴含着一种要喷薄而出的愤怒情绪,她想尖叫呐喊自己的哀伤愤怒,但很多年来她就习惯了,不喊不叫,甚至不说话了,喉间哭喊之声被压抑住,最终泄露出来的一点点漏音,比尖叫,呐喊更绝望。
  佟夜辉仰着头硬着心肠又说了一句:“憾生,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这话说出,他知道自己很无耻,但这一生他也就在憾生面前无耻了,他出了这个门依然是光鲜的一个人,憾生是他的罪,他会把她埋在心里别人永远也不会知道的地方,包括憾生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周五之前发到三万,不知道行不行,唉!要了老命了。
  第六章
  那一晚佟夜辉还是留宿了下来,屋里依然热的像蒸笼,他睡的那张小床上被他辗转着睡出一片片的水印,最后浑浑噩噩中到底是睡了过去。
  佟夜辉在混沌不清中感觉有人在看他,他以为自己应该是在做梦,因为他能感觉到梦中窥视着他的眼神不猥琐,没有攻击性,温柔的如同爱抚,留恋中充满不舍,蕴含着凄凉的哀伤的情绪。
  佟夜辉能感觉到窥视他人的心情,他更加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是谁会这么充满悲凉的看着自己,佟夜辉在梦里睁开眼睛,黑暗,朦胧的空间里,憾生的一张脸上爬满泪水,原来是憾生,他如此想着,倒是没有半点的意外。
  忽然,一阵大风吹进来,窗帘被拍的“哗哗”作响,佟夜辉猛然惊醒,屋内床前空空如也哪里有憾生的影子,原来真的是在做梦啊。
  佟夜辉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忽然觉得很难过,心脏的地方闷闷的疼。
  第二日起了个大早,夏日的天空还蒙蒙的亮的时候也最多只有五六点的光景,佟夜辉趁着一点天光到憾生睡觉的房间,从一个五斗柜里找出了她的身份证明,他很清楚憾生放东西的习惯。
  不问而取视为偷,佟夜辉拿东西的时候,背对着憾生睡觉的床,床上毫无动静,似乎连正常的呼吸声都没有,佟夜辉觉得后背一片火烧火燎,他知道憾生是醒着的,他这辈子所有卑鄙龌龊的事情都对憾生干过了,既还不起帐,也抬不起头,只有把她远远的送走。
  他们之间是个走不下去死胡同,佟夜辉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强自镇定的走出了那间房子,房门在他身后扣拢的时候,门锁发出的那一声“咔哒”声在佟夜辉的心里系上了一个死结,他想他这一辈子都再也不会随便允许有人在他面前提到憾生了。这一天,他没有再给憾生买早餐。
  那一夜如同彻底的斩断,抛弃,憾生成了佟夜辉一个碰碰就难受的地方,关于她的一切他都想躲得远远的,拿来了憾生身份证明他当天就交给了邓辉去办,他知道憾生有案底不好办签证和护照,但他知道邓辉开个假证明的办法还是有的。
  杜诚没多久也知道了佟夜辉要给憾生办出国的事情,他还帮邓辉出了一把力,似乎他也急着把憾生送走,佟夜辉知道这些,但没有提过,他和杜诚指间憾生成了一个谁都不想再提起的人。
  护照半个月后下来,这期间佟夜辉再也没有去过憾生那里,这半个月他的生活恢复到正常的轨迹,上班下班,出去应酬,偶尔在任静那里留宿,严谨的工作,正常的休息,再也不用在蒸笼一样的房子里睡觉,半夜一次一次的醒来。
  拿到护照的当天佟夜顺便就吩咐邓辉定了飞机票,早上六点的飞机,拿到机票后,他当晚去了憾生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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