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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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没事吗？”章程问。
我对他微笑，点头。
“别难过，”他说：“这样的人不值得你记得，不要回头，更美的风景还在后面。”
我对他微笑。是的，我知道。我在朝前走，一直都是。
我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
我们安静地喝着茶。阳光从窗玻璃洒进来，温暖地落在桌子上，有一种迷幻的美。仿如梦中。
走出门的时候，章程停住脚步。我不解地望着他。他微笑了，张开手臂将我轻轻抱进怀里，轻轻地拍拍我的背，然后松开了手，微笑着看着我。
阳光下的章程，像阳光一样。
我笑了。
“那么现在，你跟陈祥准备怎么办？”他问。
我笑而不答。我决定了，重新找房子，辞职，然后重新找工作。把过去从现在断开，重新开始生活。
阳光真好啊！在阳光下面，还有什么看不清呢。
虽然心情很复杂。不管怎么样，要放弃一段四年的感情，总会有许多不舍，更何况我们都作了结婚的打算，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相互早已成为习惯，决定放弃就成了一种割舍。我想，陈祥也是这样吧。
第二天陈祥打电话，心平气和地约我下班以后去吃饭。我说不去。
“我向你道歉。我昨天太过份了，”他的语气很诚恳：“好吗，宝宝，你原谅我，我昨天喝多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那样……”听他的语气，像是要哭了的样子。
我的心已经很冷硬了。我准备挂电话。
“别挂电话好吗，宝宝，”他好象在看着我，好象看到了我的表情和动作，带着哭腔说“我以后再也不去打扰你了，就见一面，最后一面，行吗？”
最后一面？我并不相信他。
我最终去了。他在以前经常去的饭店等着我，已经点了一个黄焖鸡，见我来了，立即很殷勤地给我要了一个辣椒碟，是我最爱吃的那种。我告诉他不用，我现在已经不吃辣椒了。
他一愣，“不是很爱吃的吗？怎么不吃了？”
“有些习惯总是要改的。”我说。
他装作没有听懂。说：“辣椒伤胃，不吃也好。那吃别的吧。”他仔细地看了看菜谱，又给我点了一个馄饨，“你喜欢吃馄饨。”他说。
“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我问。
陈祥放下了筷子。沉思许久，说，“主要是想向你道歉，昨天是我态度不好，不应该骂你，也不应该打你。我愿意相信你跟那个人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希望你能够保证你以后不再跟他见面。”
“你说什么？”我以为我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
“如果你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的话，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他说。
我啼笑皆非。“我没有什么需要向你保证的。”我说。
轮到陈祥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你说什么？”
“到了这个地步，作任何保证也没有意思了。不是吗？”
“你决定了，选择他？”他的脸色很阴沉。
“我没有选择谁，这跟他也没有关系。”我平静地说。
“不可能！”他怒吼。周围吃饭的人都望向我们，我有些尴尬起来。他冷笑道：“见异思迁就见异思迁吧，说我们之间有问题，那这三年来不是相安无事吗？好，你就承认吧，你红杏出墙了，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我不想作任何解释。我站起来，抓起包就走。
“你站住！”陈祥过来抓我手臂，我闪开来，冲出饭店。
陈祥结了帐，追出来，抓住我的手臂，狠狠地叫道：“你给我站住！”
我站住，望着他。
“给我说清楚。”他阴沉沉地说。
“没什么可说的。”我望着头上的树枝。
陈祥扬起了手。也许打我将会成为他的习惯。我毫不示弱地昂着头，看他怎样将巴掌落到我的脸上。瞪着我许久，陈祥恨恨地收回手，转身走了。
我心情极度不好。在湖边坐了许久。我极力地控制情绪，不让心情太低落。但是我又怎么控制我的心情，让它朝着愉悦的方向飞去，我的美好，一直宠罩着深深的灰色。
之后的几天，陈祥没有再来找我。我心里有些隐约的不安，不知道他接下来还会做什么，按理说，他应该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辞职吧！”章英劝我：“别再和这种人纠缠不休了，对你没好处。你现在也应该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了，一个小人。十足的小人。卑鄙、猜疑、自卑、暴力，都打你了，你还不怕？”
我看了章英一眼。辞职吗？我必须辞职吗？我不舍得我的工作，我和同事相处得很好，我在平静的气氛中做着我喜欢的事情。
“别舍不得了，难道你要一辈子毁在陈祥的手上？”章英道：“他还会来缠着你的！不信你就等着看。”
旁边的章程担忧地看着我。
“好。辞职。”我下了决心。
章英笑了起来：“好！”
“搬家，重新找工作。”我说。
“搬家？干吗搬家？”章英不解：“就住在我家好了，搬什么搬。”
“难道一辈子住在你家里？”我笑问。
“那有什么关系呀。”章英满不在乎地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不好，我想自由，”我转向章程：“有时间的时候帮我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
“好！”章程开心地点头。
我写了辞职信，将在第二个月离开公司。最后一个月里，同事们都依依不舍，工作的时间我们常常一起去聚会。只是我不再愿意去酒吧，那次在酒吧遇到陈祥成了一个心结，甚至心里障碍，让我想到酒吧就难受。
章程积极地为我找房子，他的同学中间有一部分是自己在外面生活的，有这方面的讯息，他都充分地利用上了。但是我一个人找房子，太大的房子占用的空间纯属浪费，而房子太小又不适用，于是很伤脑筋，一直落实不下来。
“不如，你跟我一起住吧。”章程说。他住在青秀山北，一个人住着两室一厅的房间，有些空荡的感觉。
“方便吗？”我问他，又好象是在问自己。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他说，“这样的话，你有什么事情我还可以照应一下。”
我笑了笑。我倒是没有什么需要他照应的，只是感觉我和他住在一起好象有些不太好。
“怎么样？”他问。
我决定先去看看他的房子。
章程欣然带我去了。两室一厅，有一台电视、皮沙发，房间收拾得整洁、干净，很有家的感觉。没想到他还是个爱干净的男孩，房间收拾得井井有条，一丝不乱的样子。
“怎么样？”他问。“房租还好，不算贵，这电视和洗衣机是我的，一起用好了。房租你看着给，没有关系。”
我笑了笑。
他看着我：“怎么样嘛，决定了吗？”
我想了想，笑着点了点头。
他高兴地差不多要跳了起来。“好，今天去姐姐家把你的东西带过来，你还有东西在陈祥那里吗？”
“还有冬天的衣服。”我说。
“晚上一起去带过来吧？”他征询我的意见。我没有反对的理由。他就开心地掏出手机打电话，说：“我把韦伟的车借来，去帮你拉东西。”
我先把章英那里的衣服搬到了章程那里。他已经把另一个房间收拾好了，挂上了淡绿色的窗帘，床上也铺了粉红色的床单，一台电脑桌，一个床头柜。
我有种回家的感觉。晚饭后到陈祥那里拿衣服，陈祥不在家。章程开着车在楼下等我。我才发现陈祥已经换了锁，我进不了房间。
那一刻，我心中有种冰冷的屈辱。
在门口站了两分钟，拨通了陈祥的电话，问他在哪里。
“什么事？”他傲慢地问。
“我来拿我的衣服。”我说。
“哦。”他语气冷淡：“你在我家门口？”
“是。”
“我现在有事，回不去。”他说。我听到电话那头有女人说笑的声音。
我感到有一把无形的刀扎在我的心口上，冰冷的血慢慢地往下淌。我挂了电话，奔跑下楼。
车上的章程，看到我空手下来，诧异地问：“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忍着没有让屈辱的眼泪掉下来。
“怎么了？”章程追问。他着急地抓住我的肩膀：“怎么了宝宝？他不让你搬？你们吵架？”
我不看章程。我确信我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我扭头望着窗外，“我们走吧。”
“到底怎么了？”他着急地问。
我摆手，“什么也没有，走吧。”
片刻，章程把车开出去了。回到楼下，章程停车，我们在楼下的小店吃米粉。
深秋的夜晚风有些凉。我站在小店门口等章程，不禁抱住自己的手臂。章程很快脱下他的衬衣披在我身上，我推说不用，不冷。他说：“别犟了，感冒就麻烦了。我身体比你好，而且我还有穿着衣服嘛。”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我笑了笑。
吃饱后我们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楼下散步。
“他不让你搬家是吗，今天你们是怎么说的？”章程又问我。
我还没有回答，就停住了脚步。因为，陈祥正站在前面，对我们怒目而视。空气好象有些凝固。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陈祥就冲到了面前，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我被打个措手不及，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喂！”章程抓住陈祥的手腕：“有话好好说，干什么打人？！”
“我打她关你什么事？你有资格在这里说话吗？我和她都准备结婚了，你在中间插一脚，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啊？”陈祥冲章程吼。
我吃惊陈祥竟然说出这种话来，他简直是口不择言。
章程涨红了脸，一时说不出话来。陈祥抓住我的手臂，对着我又抡起了巴掌，左右开弓，直打得我眼冒金星。陈祥打我，有了第一次，又有了第二次。他打我上瘾了。
我的脸很疼、很疼。我想我的脸一定肿起来了。
“喂，你干吗又打人！”章程急了，抓住陈祥的手腕使劲一推，陈祥退后了两步，章程一把把我拉到身边，护住我，然后指着陈祥：“你再打她别怪我动手了啊！”
陈祥显然对章程有所顾忌，转而指着我破口大骂：“一对奸夫淫妇！不是说你们之间很清白吗？怎么穿着他的衣服？怎么，住在一起了，所以要回去拿衣服是吧？臭婊子，不要脸！”
“你这人讲话怎么这么难听啊？”章程急了：“你不要胡说八道啊，这是对我们人格的侮辱和中伤！”
陈祥不理章程，愤恨地怒视我：“我才知道，你居然是这种人，还没有结婚就红杏出墙，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偷偷摸摸，勾勾搭搭！”
我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陈祥，心里充满了悲哀。我真是不懂，在一起三年的人，竟然变得这么陌生，跟我记忆中的样子判若两人。我一直以为他很可靠，可是现在他表现出来的计较、嫉妒、怨恨和恶毒，让我没有办法相信这就是他。是他一直在变，我没有发觉，还是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我的脑子里全是他在酒吧和那个女孩在一起的情景、摆在床前的我的拖鞋、扔在垃圾篓里皱巴巴的纸团、扣倒在桌面的我的相框、换了锁的房门、电话那头女人说笑的声音。
我心里充满了悲痛。
“你非要用这种话来伤害她吗？”章程护着我。
“伤害？是谁伤害了谁？你问问她，是谁伤害了谁？”陈祥大叫。
我冷静了下来，望着陈祥：“你说我和章程不清白，那么你呢？你做过什么呢，你有检讨过吗？你自认问心无愧吗？”
“我有什么愧？”陈祥的语气明显软了下来。他底气不足。
“我堕胎的那几天，你做了什么？”我问，“你照顾过我吗？你过问过我的身体吗？那天晚上你跟谁在酒吧里？那个长头发女孩是谁？我不在家的几天，谁跟你一起过夜，穿着我的拖鞋？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陈祥窘在了那里。他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