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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缺-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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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她说。她的眼睛里闪烁着视死如归的勇气。
我叹息。“那,你和李泾渭说过了吗?他怎么说?”
“我今晚就跟他说。”章英说。
我没有勇气参与她晚上和李泾渭的谈话。我比章英更紧张。我害怕她的新恋情终结在现实,会导致她的生活变得更空虚、更无望。
但是章英比我勇敢多了。晚上十一点,我正在家靠着章程的肩膀看足球比赛,她打电话通知我:“宝,我明天就要去买车票了。”
我一下子坐起来,“真的决定了?”
“是的。”她沉着而冷静地说。
“妈呀,你还这么冷静,”我感觉到我的心在扑通扑通地直跳,“你太厉害了。”
“明天陪我去买车票吧,早点起床,我打电话叫你起床。”她说。
“好。”我挂了电话。
回过头,看着章程询问的眼睛。
“你姐要去看李泾渭了。”我说。
他吃了一惊,“真的?”
我点点头。
“姐姐怎么这么冲动?”他像是自言自语的样子。继续看球赛,却一副思考的样子。
“别担心,总比她一直陷在网恋里无法自拔要好。”我说,“网恋总要有醒来的一天。”
“就怕她醒过来,发现什么都没有,会更痛心。”章程说。
我沉默了。也陷入沉思中。
第二天很早,才五点多,章英就打电话给我了。我一边接电话一边疑惑,难道她一夜没睡?电话里她精神很好的样子:“宝,起床,十分钟洗脸刷牙,等下我就到你楼下去接你,然后,上火车站。”
“得令!”我马上挂电话,穿衣下床。
尽管我把洗刷的声音弄得最低,但还是惊醒了章程。也许听说章英要去西安,他也一夜没睡好吧。他站在门边看着我刷牙,一脸疲惫的样子。
“你多睡一会。”我对他说。
“不睡了。”他搓搓脸,“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吧。”
“不用吧,”我满嘴泡沫,含糊不清地说:“你别去了,买票很花时间呢,要排队的。”
“唉,”他挤牙膏刷牙,蹙着眉头道:“你们两个都让我好操心。”
我愣了一愣,望着他疲累而布满血丝的眼睛,心里有着不知是愧疚还是温暖的感觉。
十分钟不到,我和章程下楼。章英已经等在楼下的出租车里,正在拨我的手机。“别拨了,这不是来了吗!”我叫她。她欢喜地打开车门,又问章程:“章程你怎么也下来了?”
“他也要跟我们去。”我替章程答话说。
章英看了章程一眼,没说什么,冲出租车司机说:“走吧,火车站。”
一路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凝重。我开玩笑地对章英说:“你如果对李泾渭很满意,是不是就留在西安不回来了?”
从反光镜里看到章英在笑。她心里一定也很紧张吧,她做好了延续和终结的准备,她一定更倾向于前者,只是,就算能够真正的延续,又是该以怎样的方式去延续呢?
章程替我们排队,我们站在章程旁边,看着他。他高高的个子,沉静的样子,他长大了,他是个可以依靠的人了。现在,我们都没有照顾到他,反而是他在照顾我们的样子。
我的目光落在章英脸上。她对我微笑。“紧张不?”我问她。
她笑着摇了摇头。
“不管结局怎么样,都要乐观哦。”我说。章程听了,扭头看我,对着我笑。我对他亦报以微笑,我也会乐观的,我尽力在做。
“南宁到西安也不远。”章英说,“我很快就会回来。”
“嗯。”我点头。拍拍她的肩,仿佛要给她力量。而她仿佛感受到了我给她的力量,充满信心地点了点头。
章英的手机响起。是李泾渭。“亲爱的,我正在排队买票。”章英轻声而亲昵地说,“好的,等下再打电话给你。”
她挂了电话,抬头看看我们,我们正望着她。
她笑站,一边把手机装到手袋里,一边说:“我脸上长花了?”
“比花还漂亮呀!”我说。
她笑着理了理头发。
车票买到了。第二天中午一点的车票,第三天晚上九点到达西安。
她给李泾渭打电话,“你会去接我吗?”她问。
他一定会说“一定”吧,她就绽开了笑脸。
晚上我们在一起吃了一顿温馨的烛光晚餐。没有提章英去看李泾渭的事,偶尔说着,笑着,我和章英的心里有些伤感,为我们曲折的情感经历。
第二天中午一点,我们送她上车。我们在窗外看到她找到自己的卧铺位,对着她微笑。此刻我眼里的章英正如一只勇敢的飞蛾,正朝着她所望见的火光飞去。
但愿她被焚烧之后,会如浴火的凤凰一般以更美的姿势新生,而不是,以飞灰的形式,淹没在伤心的海洋。
火车带走了章英,把章英带离了我们,奔向她心爱的李泾渭。
我和章程坐车回去,一路上沉默无语。
“知道我姐这次的行为,是在体现着什么吗?”章程问我。
“勇敢。”我说。
“不,”章程纠正我:“是争取。”
我明白了章程的言下之意。
“那么,你会去争取吗,争取一辈子被爱和被照顾,也争取去爱上这个爱你的人吗?”章程又问。
我不能回答章程的话。因为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
章程像是忘了自己的问题,转头望着前方,坐得端端正正。
我在半夜胃痛醒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全身虚脱一般疲软。收缩的痛,抽搐的痛,痛的感觉遍及全身。我需要吃药,我抓起床头的手机,用尽全力拨章程的号码。章程很快推门进来,打开我房间的灯。
“怎么了,宝宝?”他显然被我的脸色吓坏了,坐到床上来抱住我,“怎么了?怎么了?”
“我胃好痛……”我把拳头用力地顶住胃部,仿佛这样疼痛就能稍稍地减轻。章程很快扶我坐好,靠在床头,打开我的床头柜,——他把胃药放在床头柜里,而我一直不知道。我又蜷缩成一团,用拳头顶住胃的部位,唯有这个姿势会比较好过一些。章程很快倒来开水,给我吹了吹,抿了一口,“还好,不烫。”他把药放到我嘴里,然后喂我喝水。
“来,”他把我抱在怀密密地渗出身体。我蜷缩在章程怀里,直到胃的疼痛慢慢地减退、消失。
我已经很疲累。靠在章程肩上,处于半睡眠状态。
章程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右手一直不动地抱着我,左手扯了纸巾,轻轻地替我擦着额头、脸上、脖子上的汗珠,我异常异常地安心。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亮。章程还坐在床上,靠着床头,抱着我。
“手臂麻吗?”我坐起来,轻声问他。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还痛吗?”他问。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痛了。”我说。
“不痛了就好。”他扶我躺下,给我盖上被子。“再睡会儿吧,我去给你买早餐。吃包子吧,豆浆。”他说。
我看着他站起来,整了整衣服。他穿着白色的T恤,虽然脸色很疲惫,却挡不住青春的朝气扑面而来。
他出门去,很快就回来了。他把豆浆倒入杯子,用碗盛了四个包子。“来,先吃个包子,再喝豆浆。豆浆是不能空腹喝的,也不能喝得过量,要不然肠胃受不了。”他一边喂我喝豆浆,一边说:“要按时吃饭,不要吃对胃刺激太大的东西了。”
我一边喝着豆浆,一边看着他。他怎么看都像一个大人啊,而我却像个孩子,什么都依赖着他,要他照顾。
“章程。”我叫他的名字。
“嗯?”他抬头看我。
“我知道了,章英的行动正在体现着‘争取’。”我说。
他微笑着凝望着我的眼睛。“那么,你要争取吗?”他问。
我轻轻地点头。我愿意尽力地去试一试,为了章程,也为了我自己。
那一刻我的豆浆刚好喝完。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我坐起身子,章程轻轻地拥抱了我。
我们静静地坐着,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我的胃也在慢慢地恢复了正常,疼痛在不经意间一点一滴地消失。
“还痛吗,宝宝?”章程低下头来问我。
“不痛了。”我答。
“那好,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章程说。
“去哪里?”我不解地问。
“暂时不告诉你。” 章程很神秘说。
我给他翻了一个白眼,他笑着,牵着我的手,往外面走。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只是纳闷地跟着他,走得很快,下楼。
他把我带到了韦伟的影楼下。我们隔着街,看到影楼各个橱窗张贴的我们的结婚照,——不,不是结婚照,只是婚纱照而已。我们亲密地环抱,牵手,奔跑,我们缓慢地行走,我们侧头交谈,我们凝眸微笑,我们一起静坐在河边,神情静谧而亲昵。
“看,多么漂亮。”章程摇头叹息,他眼眸里流溢的都是温柔。“知道吗,拍那组照片的时候,我当作我们是真的新郎和新娘,我当作我们真的是在结婚。我希望你可以真的成为我的新娘,你知道吗,你穿着婚纱好美哦!我希望我可以看着你穿上婚纱,结婚嫁人。就算我没有这个福份,你嫁给了别人,我也希望可以看到你幸福。当然了,”他调皮地说:“要是能成为我的新娘,那当然最好了!”
我惊异地转头望着章程。
章程俯头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知道吗,我好感谢韦伟,我感觉是他让我们真的走到一起,是他帮助了我,让我得以和你在一起。”
我被章程更轻地抱在怀里。
我安静地伏在章程的怀里。我应该觉得幸福才对呀,被爱不是很幸福的吗,被爱不是我很渴望的吗?可是,我的心怎么这么的平静呢,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我们手牵手,慢慢地往回走。一路走,章程一路转头看着我,笑。
“笑什么呢?”我笑问。
“我想起一句古诗。”章程说。
“什么古诗?”我问。
“生死契阔,曾与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章程一字一句地,轻念。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凝目望遥远的天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该是执谁的手,与谁偕老呢?天空闪过一张张熟悉的脸,林勇斌、宋飞扬、陈祥、章程。林勇斌多年前已不在,就算他还活着,也已经不可能。十多年的风霜雨雪也许把他刻划成了另外的模样,不再是当初年轻温柔的林勇斌,而且我也亲眼目睹了林师母对他的爱,他应去爱她的,若他还活着的话。陈祥已经不可能,他已经正式地结束在我的历史,从此再无重来的可能。我最想爱的,是宋飞扬。我知道我十四岁的感情在他身上复活了,延续了,甚至更深刻了。我多么希望,我能够执他的手,与他偕老啊!然而他不能放下宋悦,他的后半生,已经与何玲秀捆在一起,没有分割的可能。失去宋飞扬的我,现在必须退而求其次,放弃爱而寻求被爱吗?我能够,与章程偕手同老吗?
我看了章程一眼。他沉浸在喜悦中,充满着幻想的样子。我愧疚地别过脸,在他为我们的感情甜蜜的时候,我却想起别的那些男人。
“宝宝,我会一辈子照顾你,对你好的。”他说。
我转回头望见远远的韦伟的影楼橱窗里,张贴的我们的大幅婚纱照。照片中我们多么甜蜜的样子。然而那并不是真实的反映啊,那原本只是假装的的甜蜜,正如别的许多广告,那些状似亲密的夫妻并不是真正的夫妻,而真正的夫妻,真的会有这么甜蜜,并能够保持这般甜蜜的感情,直至很久很久的以后吗?
章程停下脚步,开心地笑着,再次把我拥抱入怀。“我想和你结婚。”章程说。
若我拒绝,他会伤心吗?
犹豫了片刻,我开口说:“章程……”
他打断了我的话:“我知道你需要很多很多的爱和温暖,宝宝。我会给你的,在你小时候没有得到的一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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