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宠夫人-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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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蕙正琢磨着,便听卢笏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无可奈何道:“王妃,您和臣女也相处些日子,知道臣女的为人,只是家里母亲一直对臣女有些误解,不知王妃可否为臣女做主?”
说着,便“扑通”一下,跪在了院里的青石板上。
那一处还残留着炭火的灰烬。
若是一开始卢笏说的便是世家儿郎,苏清蕙并不会意外,一个比嫡女还娇宠长大的女孩儿,心性不高是不可能的,只是,卢笏这一前一后的变化,明显是带着待价而沽的态度的。
此时,苏清蕙看向卢笏的眼里,说不是上失望,还是释然,微微挑眉,探究地看着卢笏今个梳着的凌云髻,道:“卢姑娘先前不是惦记着要寻一门好姻缘,怎地,现在反倒愿意回去了?”
以卢笏的聪明,不可能不知道,自个只会帮她一次!是以,先前她才挑了姻缘一事,刚才才会拒绝自个帮她置办院子。
而现在,卢笏愿意用这唯一的一次机会,回卢府!
卢笏低着头,轻声道:“臣女年纪尚幼,还需回府聆听母亲和兄长的教导!”
这话让苏清蕙一时无言以对,半晌应道:“好,卢姑娘既是想承孝膝前,想来,卢夫人对卢姑娘有再多的误解,也会消逝的!”
一旁的席斐斐,听这两人一来一往的,也听出了些门道,又是一个李妍儿,不过,这个貌似比李妍儿更聪明一些罢了。
有些不耐地拉着清蕙道:“蕙蕙,我见后山里头的野花开得真美,你陪我去看看!”
苏清蕙也不想和卢笏多待,简短地高了辞,带着斐斐和绿意、白芷离开。
等众人出了院子,扶着卢笏起身的芽儿才问道:“小姐,你真的要进张府吗?”
卢笏垂下眸子,有些苦涩地道:“芽儿,我既已是他的人,进张府是最合适不过的,以晋王妃和张府的过节,想是不会帮我牵媒,但是,只要我回了卢府,以前礼部尚书卢家女儿的身份待嫁,一个区区的翰林院编修,又如何能以妾礼迎我入门呢!”
当张士钊第一次踏入这个院子,她便看出,这是一个和她一样有野心的人。
出了院门的斐斐,随手扯了根狗尾巴草,不屑道:“真是和李妍儿同流的,嫁给张士钊最合适不过了!”
身后的丫鬟莲裳捂着嘴笑道:“小姐,你以为,张大人府上是收容所呢!”
几人正说笑着,菡萏急慌慌地跑过来,凑到晋王府耳边道:“主子,王爷派人回来了!正等着您呢!”
苏清蕙眼眸一亮,提着裙子作势要跑去,白芷忙拦住,低声道:“主子,仪态!”
绿意有些愕然地看了眼白芷,平日里最不注意仪态的便是她了,今个竟提醒主子!
苏清蕙带着斐斐回到临时落脚的客房,便见一个身量修长的男子已经侯在屋里了,见到有人进来,忙看过来。
苏清蕙和席斐斐,并绿意、白芷都呆怔在客房门口。
那是怎样皎洁的眼睛,面如冠玉,眉如墨画,即视而有情,眼睛里像是闪耀着星辰一般明亮的光芒,一声白袍,更添翩翩儿郎的丰仪。
苏清蕙恍然觉得,这怕便是刚才斐斐动了绮念的人了。
陆格上前见礼道:“学生乃是锦城知府之子,陆格,因一直在国子监读书,这回蜀地大水,特回去察看,得晋王爷的看重,托学生将这封信带回来给王妃娘娘!”
陆格是昨个下午到的京城,在晋王府外头徘徊了半日,见府外隐隐有许多细作,是以不敢正大光明的登门递信,今日一早见王府备了马车,似要外出,便一路跟了过来。
苏清蕙从白芷手里接过信,捏了一下,十分厚重,想是写了许多,心里更感慰安,对着陆格道:“劳烦陆公子跑这一趟路,等王爷回京,再邀陆公子上门小聚!”
陆格知晋王府想是要看信,识趣地告辞,却不妨被席斐斐一下子拦了出路,席斐斐盯着陆格的脸仔细瞅了瞅,猛地一拍脑袋道:“你是不是小时候住在京城长泽巷后头的立全巷?”
众人便见陆公子脸上显出有些难以置信的表情,苏清蕙心里一嗤,斐斐这回不用去做压寨夫人了!
陆格这回毕竟是送信来的,这玉山,除了随主家来的护卫,男子都是不得上来的,当下在白芷的指引下,从通往王府的小道上下了山,临走对着席斐斐道:“小生一直仰慕席大人的学识,改日必登门拜访!”
说罢,便匆匆地走了。
后头,苏清蕙双手握着信,看着席斐斐恨不得追过去的眼,心里唏嘘不已,刚上山之前,她还惦记着斐斐的亲事,转眼,斐斐看似便相中了小儿郎!
轻轻摸着信口,也不知道,贺承在锦城怎么样了,竟连送一封信出来,都这般艰难!
第80章 筹划
知道刚才一路跟着的是陆格,苏清蕙对白芷道:“你去跟护卫们说一声,让他们也休息一会,福伯那边的,也先回去!”
白芷应下,绿意和菡萏在门外守着,苏清蕙屏着呼吸,微颤着手打开了信件,一目十行扫过去,无外是蜀地水灾已退,粮食缺少,只是看到东川王府也伸以援手,苏清蕙的眼睛不由顿了顿。
东川王在东边临海不说,便是从东川府到蜀地锦城,中间也是不少的距离,贺承才去不过半月,东川王府的人怕是后脚就跟着贺承他们去的。
苏清蕙想着一会禀报太后娘娘一声,这事还得和定远侯府知会一声,暂时略过,看到末尾,见贺承留了笔结尾,后面却还有一张纸。
苏清蕙抽出来一看,见开头是:“蕙蕙见面如晤!”知道这是单独写给她的,眼眶不由微红,新婚后独守的担心、委屈,仿佛因了这么一张纸,便都烟消云散了。
见贺承说单独留下她在京城,心里十分歉疚,希望她在京城不要为他的事太过劳累,有难办的交给管三先生。
苏清蕙捏着绣帕,轻轻地擦了擦眼,这么薄薄的一张纸,不过一瞬就看完了,微微吐了口气,对门外的丫鬟道:“打盆温水过来!”
两个丫鬟见她妆容已花,脸上带着泪痕,忙去厨房端了盆温水过来,从随身带来的包袱里取了玉容膏出来。
等绿意伺候着重新净了面,又匀了一层脂米分,苏清蕙才带着信去见太后娘娘。
夏太后和安言师傅都无声地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一脸虔诚,苏清蕙不忍打扰,等她们祈祷结束,才上前一一扶起两个老人。
轻声道:“有消息了!”
两位老人顿觉眼前一亮,这才发现晋王府人也比先前亮眼了许多,整个人说说笑笑的,格外的有神采,两位老人相视而笑。
午膳是在庵里用的,主持师傅茹安师太和青岩师太作陪,一盘蕨菜,一盘糖藕片,一盘红烧冬瓜,一盘青菜豆花汤,豆腐皮拌香椿芽,乳瓜,金银馒头等,几人都是来庵里用过饭的,也并不嫌清淡。
饭后,茹安师太和青岩师太并恭送几人下山,苏清蕙眼尖,发现青岩师太身后低头站着的小师傅,正是以前绿意常常斥骂的空易,指了指空易,对青岩师太笑道:“师太,以往在庵里祈福的时候,倒是多得空易小师傅的照顾,不若让空易小师傅和我们下山住个几日,叙叙旧也好!”
青岩师太微微笑着,双手合十道:“劣徒顽皮,还望王妃娘娘多担待!”
空易小师傅猛地惊觉,瞪着十分无辜的大眼睛,惊惶地看着晋王妃。
苏清蕙笑着点头,让绿意带着空易。
卢笏在山坡上看着山下两辆马车缓缓地启程,许久才收了目光,对芽儿道:“芽儿,不出三日,我们就要回卢府了,这几日,该收拾的东西也要收了!你约空易小师傅来一趟,还剩了一些腊肠、熏肉,都给空易小师傅吧!”
芽儿和空易一向交好,听闻笑道:“阿空最喜欢这两样了,主子真是有心!”
卢笏看着芽儿雀跃的一张脸,微笑不语,她并没有说,她准备将空易一起带下山,破了荤戒的尼姑,凭什么能够留在玉山上呢,
那夜张士钊留宿的时候,她从窗户上看到一个圆圆的脑袋一闪而过,除了空易,不会有人来!
只要有人看到空易吃肉,青岩师太也保不住自个的徒弟;往山上送的小妮子;都是家里养活不了或认为不详的;空易若是被赶下山;定是无家可归的;到时候自己愿意收留她;便是再造之恩了!
便是青岩师太以后也得待她宽和一些!
卢笏伸出一双纤纤玉手,抬到眼前,昂着头,仔细地看。
这双手,在阳光下是这般洁净白嫩,却已经开始作孽了!
此时的卢笏并不知道,空易恰巧跟着晋王府的马车,已经离开了玉山,以使日后多年,卢笏都不敢再上玉山。
回去清蕙上了夏太后的马车;将护在胸口的信拿出来递给夏太后;夏太后静静地看完;适才眯着眸子道:“水灾退下便好,只是东川王府无缘无故前去救援,难道也不避嫌了不成!”
安言师傅也点着头道:“按理说,是该先向圣上禀报,由圣上做主是要东川王府拿物资还是支援人手,东川王府离蜀地那般远,便是要支援也是附近的湘南等地!”
夏太后捏着信,淡道:“这里头,怕是有什么变故,贺承应当用官信向圣上禀明了!”想了想,又补充道:“洪水既是退了,下面便是救灾了,定远侯那头,定要尽快过去!咱们在京城,再凑一凑!”
苏清蕙一一应下,洪水退了,瘟疫怕是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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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锦城内,洪水退去后,百姓都松了一口气,纷纷从高地的避难出赶回家,可是面对着被洗劫冲刷过的摇摇欲坠或已不见踪影的房子,真是欲哭无泪。
官府派衙差过来安抚道:“乡亲们,房子没了,粮食没了,还可以再盖,再攒,命留着,官家不会不管各位的,三日后,各类粮食、衣物都会一一散发到大家手中!”
灾难过后的百姓睁着疲累过度青黑的眼,看着穿着官服的衙差吼着嗓子,人群里一顿沉默,便是有人应和着,声音也是微弱的!
这么些日子,死了多少人,他们能撑下来,已实属不易,哪有精力再配合官服做戏!
说是有两位王爷过来了,呵,该挪的还不是挪,该饿死的病死的,还不是逃不脱。
行宫内,忙乱了数日的安郡王换洗一新,着了一身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背上背着弓箭,在院儿里碰到才回来的晋王,微微点头,也不多言,便直接带着随从,牵着马,出门了!
贺承禁不住问行宫里伺候的宫女,“安郡王,这是要去哪?”
宫女盈盈福身,笑道:“水灾退了,郡王爷心情好,说是郊外怕是还有许多长鹿、野熊在滞留,猎几头回来烤肉吃呢!”
宫女话音儿刚落,婉华郡主从东边穿过回廊过来,对着贺承道:“王爷,我想着,水落了,城里的百姓怕是大都回来了,明个要不要在大街上多增几个施粥的点?”
贺承点头,补充道:“每个施粥的点,请两个坐堂大夫过去看看有没有需要救治的病患!”
婉华郡主柔柔地笑着应下,曾经娇俏温婉的女孩子,这些日子跟着贺承和安郡王忙里忙外的,面容憔悴了许多,一张瓜子脸盘更显瘦弱了!
黎贺承在外头奔波了一日,精神有些不济,简短的和婉华郡主说了几句,便先行告辞。
婉华郡主低头往西边退一步,请黎贺承先行。
等身影见不到了,婉华郡主望着西边的落日,那红彤彤裹着蓝色云朵镶着白边的云彩印满了半边天,心里觉得无边的满足和期待。
那日和晋王爷、安郡王在京城郊外驿站分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