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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重生之盛宠夫人-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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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公自知渊帝口中的洪儿是安王,至于先帝心如死灰的模样,怕是渊帝想到了自个膝下仅有的一个儿子岐王了,看来,便是渊帝面上对晋王再荣宠,心里也是提防的。

渊帝说完,陷入了深思中,王公公微微敛目,收好龙案上有些杂乱的卷子。

三月三十金銮殿传胪唱名,李妍儿一早便急不可耐地收拾停当去老夫人屋子里伺候着,进京以来,张士钊并未来过她的院子,这等日子,自是也不会来告知她一声的,心里不禁有些犹疑,当初若不投怀送抱,是否有可能以正室的姿态出现在这京城张家的七进七出的院落里。

也只是夜深人静时,心里的一点不甘罢了,想到那一家巴不得将她母子三人拆吞入腹,她即便回去,怕也是被那贱人和爹爹联手嫁给聘礼高,自身却不堪的人,现在,好歹她待在张士钊身边,如果,如果这次他能夺魁,她便是,状元郞的枕边人!

李妍儿想到这里,心下涌出一股热浪,也不顾老夫人头发上散发出来的似有似无的馊气,这老夫人非得遵守着每年乞巧节才洗一次头,不知道这一大家子,是怎么忍过来的。

眼下,李妍儿只得忍着恶心,一双纤纤玉手搭在老夫人的肩上,轻轻揉捏,一边笑道:“老夫人,昨夜妾身做了一场梦,梦见一只喜鹊叼着一枚官印放在了妾身的被上!”

一边的张老爷子,平常里最爱钻研周易,听李妍儿这般说,等待孙子名次的紧张心情,也缓了一些,难得地露了一张温和脸,呷了一口茶,慢慢点头道:“这是入怀的意思,好兆头啊!”

话音刚落,前头的小厮便跌跌撞撞地跑进来,红着脸,语无伦次道:“中,中头魁,状元,老太爷,咱们家少爷中了状元了!一会便要骑上骏马游街呢!”

“炮竹,赏银,快备好,备好!”张老太爷瞬间激动的语无伦次,他张家总算向朝堂塌了半只脚了。

此时,从金銮殿出来的张士钊,犹如梦中,耳边众多的恭贺声都化为背景,他心里有个心心念念的想头,他想骑着□□这匹御赐的高头大马,去见苏清蕙,告诉她,他还想娶她,不管她是否是白虎星,是否是陛下斥责的不贞洁的女郎。

他,张士钊还是一心一意想娶她为妻!

“驾!驾!”

为首的状元郎忽地纵起了马,朝着西南方去。

后头的榜眼和探花郞都面面相觑,榜眼原先一直跟在状元郎的后头,这下子,不禁目瞪口呆,看向后头的探花,探花原是京中人士,见惯了京里头恣意洒脱的,却也是有生之年,头一回见游街的状元郎弃了众人,自己一个人跑了的。

可怜杏花阁里的柳姑娘一早便备了许多桃花杏花的,就等着状元郎从底下过的时候,来个天女散花来着,她一早还特地花了十来两银子打听了今个状元游街的路线来着,苦苦等了许多时候。

眼见着一行人过来,前头锣鼓开道,后头跟着许多姑娘妇人,心口噗通的不行,几乎热泪盈眶,一直酝酿着要喊些什么话才好,哪想到,榜眼探花都齐全了,却唯独差了她一心要等的情郎!

不管这边是否议声、怨声嘈嘈,柏树巷的苏家大门口,守门的苏杰和苏贵,被这穿着状元袍,头戴着状元帽,插着花翎的张士钊再次弄得措手不及。

张士钊纵身跳下马,对着苏杰二人抱拳道:“请二位通传,仓佑城张士钊特地亲来苏家向苏小姐提亲!”

苏杰反应快些,忙答道:“稍等,稍等,小的这就去传告老爷!”说着拔腿就往里头跑,小姐这是终归要嫁给张家大公子吗!

苏杰胸中忽地起了一点宿命感,径直跑到苏志宏的书房,喊道:“老爷,状元郎又来提亲了!”

里头半晌无声,不是看到杨头领在书房外的耳房里喝茶,苏杰都觉的老爷怕是今个不在书房了,正待开口问杨头领,里头传来苏志宏淡淡的声音:“你说小姐近日觉得与佛有缘,已经住进庵里,择日出家,感谢张公子一片情意!”

待苏杰转告张士钊,虽是三月,张士钊却觉得浑身发冷,这是苏家已经弃了苏清蕙了吗?只有被家族厌弃的女儿,才会被送到庵里!

张士钊神志不清地转身上马,来时的一腔热望一下子被冰浇了个透心凉。

骑着马,胸前带着的红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些歪斜,晃晃荡荡地,不知要去哪里,想着去年,和程修二人争执,苏家门前被羞辱,程修死讯的传来,他日夜苦读,殿前被钦点为状元,本以为,能够风光体面地来苏家提亲,将自己的一片热忱剖在苏清蕙的面前!

白马转到玉山山脚下的时候,张士钊才恍惚过来,望着山上未散去的雾气,心头一阵发狠,便是她苏清蕙真的落发出家,他张士钊也终有一日要她蓄发待嫁!

转了这许久的路,张士钊心里头也明白过来,苏志宏不是苛待子女的人,苏清蕙既然上了玉山,怕是更多的也是上头的意思!

今时今日的张士钊还无力撼天!

三年,他要在三年后,娶苏清蕙为妻!

第53章 有诈

山下的事,苏清蕙一行人并不知道,她们在山上已经安顿了下来,,苏清蕙是做好了待几年的准备的,是以一开始来便带着白芷绿意对山前山后跑了几遍,每日里主仆几人或去后山挖野菜,或去前头听听主持茹安师傅讲佛经。

绿意打听出,住在隔壁西边的是已故礼部尚书卢家的庶小姐,生父故去以后,不为嫡母所喜,打发到庵庙里来替生父祈福。

苏清蕙进出院子也曾见过两回,圆圆的脸,细细的柳叶眉,朱唇微点,峨眉淡扫,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掐出水来,却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这般人物,当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苏清蕙心下暗道,怪不得不得嫡母喜欢,这样貌,放谁家,也得遮了终姊妹的颜色,还是庶女。

心里却并不同情,在藜国,庶女给嫡女让路,是最正常不过的。

第一日要来给她们提东西的丫鬟,绿意打听回来说是叫芽儿,卢家小姐身边也只这一个丫鬟。

苏清蕙本着井水不犯河水,大家互不干扰的心态,不想,卢家小姐并不这样想,这一日,苏清蕙待要去后山看看,走到院门口,忽被卢小姐喊住,苏清蕙回头,见她今个穿了一件青色的石榴裙,外罩一件白色的纱衣。

卢家小姐笑着开口道:“苏家姊姊可是去后山,妹妹一直想去看看,只是奈何一人不敢四处乱走,今日,不知可不可以和姊姊结个伴?”

卢笏说的小心,似乎带着一点忐忑,苏清蕙却心下微嗤,淡道:“卢家小姐客气了,只是我性子有些孤僻,不喜欢结伴!”说着,便带着菡萏和白芷走了。

芽儿看着一行三人的背影,气的剁脚,“小姐,这人怎么这样嚣张!咱们多稀罕她不成!一个被圣人斥责的望门寡,瞧她得意的!”

卢笏冷冷地看了一眼芽儿,见芽儿缩了脖子,才提着裙子,跟在苏清蕙后头除了院门,苏清蕙去了东边,她便带着芽儿也去了东边。

菡萏瞄到后面的两人,小声提醒道:“小姐,那两人跟着呢!”

苏清蕙也注意到了身后的卢笏,笑道:“这山又不是咱们的,她们爱去哪和咱们有什么关系,不用管!”心里却明白,这是卢家小姐,装清高不成,换了策略,想以备受迫害的庶女形象赢得自己的同情,前一辈子,她便约略听过,这个卢家庶小姐的名声,想来,岂是一般等闲之辈!

不然,卢家那般多的庶女,怎会唯独她一人被置在这青茹庵里。

只是不知,这卢家小姐费这心劲搭上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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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苏家来送些蔬菜果脯的时候,林妈妈带了消息过来,说苏清汐递给了门房一封绝情信,气得老爷一个倒仰。

连素来沉稳的白芷听了都忍不住侧目,她可是打听过,这个苏家大房的庶女,没几日便要往苏家门上递话的,说要来看叔叔婶子,那一片真挚之情,当初苏家下人可没少嘀咕。

苏清蕙对苏清汐无感,只是想起爹娘和哥哥,心里有些堵得慌,她和贺承两个人的事,倒是连累了苏家上下。连住在杨国公府那深宅大院里的苏清汐都做了动静出来,可想苏家现在在京城,怕是人人都想踩上两脚的!

林妈妈见小姐听了这个有些自责,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忙笑着岔开道:“小姐,东城张家的大公子竟得了状元呢,稀奇的是,本该游街的状元郎,却窜到咱们府门前,来向小姐提亲,给老爷赶走了!柏树巷,现在多少人家的小姐怕是都对小姐你眼红呢!”

看着林妈妈一张与有荣焉的脸,眉开眼笑,苏清蕙勉强笑了一下。

这是进京以来,苏清蕙第二次听到张士钊的名字,没想到这一世张士钊竟然能得状元,而上一世的状元竟然成了榜眼,更没想到,他竟然还执迷于要娶自己,看来二人之间,当真有孽缘!

却不想,她这边刚送走了林妈妈,那边,院外就有一个小尼姑来喊,说是有张姓郎君来拜见,气的绿意张口就骂:“我家小姐怎么也是规矩人家的女儿,什么张姓郎君,李姓郎君的,小师傅,这里是庵庙,难道男客也能这般不避讳地来拜访哪位师傅不成?”

院外的小师傅不过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尼姑,诸事不懂的年纪,被绿意一阵呛,顿时就红了脸,支吾道:“他说是苏家施主的未婚夫,贫尼才,才来告知,是贫尼的过错!”说着,竟红了眼。

菡萏认出这是庵里青岩师太的小徒弟,平日里似是没心没肺的,悄悄拉了拉绿意的袖子,绿意兀自气的梗着脖子,真是什么人都敢来小姐头上踩踩,这庵里素有规矩,不得男客来访的!自家小姐前些日子才遭了难,这庵里就有人敢往小姐头上泼脏水!

苏清蕙从里屋出来,见院口小尼姑青白交加的脸,微微扬声道:“这位小师傅怕是听差了,信女并不曾有婚约在身,且信女来庵里是为父兄祈福的,当不会有外人来此探访,劳小师傅跑一趟!”

苏清蕙虽然语调柔婉,可是,小尼姑还是挂着泪走了。

绿意犹自嘟嘟囔囔,叹道:“小姐,你也太好说话了,庵里向来不准男子来访,这小尼姑竟然还特地来此送信,必是有诈,应该送到主持师太跟前才是!”

苏清蕙默然不语。看那小师傅的模样,该不是作假,怕是张士钊使了什么法子,说通了这小师傅,只是,若不喝斥一顿,怕是不过两日,自己在庵里不安分守己的话,便要传到山下了。

西边厢里,卢笏和芽儿两人贴着窗户纸听着外头的动静,等那小师傅走了,芽儿这才悄声道:“小姐,这苏家小姐,还有未婚夫呢!那小师傅是青岩师太身边的,最是纯真可爱的性子,今个受了这般委屈,以青岩师傅护犊的性子,定是不待见苏家小姐了!”

卢笏理了理鬓角,凉声道:“芽儿,这里虽不是卢家,该守的规矩可莫忘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总该有个数才成!”

芽儿心下一慌,对上自家小姐一双似笑非笑的眼,胸口上犹如贴了寒冰,整个人仿佛瞬间掉落到冰窟里,作势便要下跪。

卢笏不耐道:“晚上再说,给我收拾一下,咱们去东边串串门子,我就不信了,这苏家美人儿,整日跟些丫鬟在一块,不腻味的慌!”对着镜子里云鬓朱颜的面容,重新沾了点胭脂,见玻璃瓶子快见底,不由皱了眉,让芽儿收起来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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