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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重生之盛宠夫人-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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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平扳着贺承的肩,盯着他的眼,咆哮道:“她是不想我们有后顾之忧!”

“啊啊啊!!!!!!!!!!”

“啊!!!!!!!”

空旷的山谷中,传来一阵阵高高低低,回环不断的痛苦的吼叫声!

像一匹野狼失怙。

黎平咽了泪,他们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便是冲出皇宫的那一刻,他们依旧满怀壮志,现在,却一遍遍地自责,为何没有提前安排好太后娘娘!

“贺承,当务之急,是尽快地赶走荻国人,岐王这次搬了石头砸自己脚不要紧,万一,荻国人里应外合,荻国大军随后而至,那你我现在的兵力也是难以抵抗的!”黎平苦笑道。

贺承仰头看着万里无云的星空,攥了攥拳,又放开,平静地道:“荻国人不会轻易退回北边,渊帝入陵之后,岐王必然会举办登基大典,荻国首领定在受邀观礼之列,我们不妨在这一日出击!”

黎平点头,轻声道:“这事,回头,我们瞅准了时机,再和定远侯、岳父大人商量细节!”

提到山下的人,两人一时无话。

静静地看着山脚下的京城,渐次明亮,晨间的风,带着清晨惯有的寒冽。

今日过后,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昔日名声大噪的安王和晋王都将隐姓埋名。

京城贵妇圈里炙手可热的晋王妃和新出炉的安王妃,都回娘家,闭门休户,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他们的一次失误,是所有的亲人陪着他们一起承受苦果!

纵使清蕙身边安排了暗卫,贺承依旧不放心,毕竟不在身边,真的有急事,他这边也是鞭长莫及。

贺承不知道的是,他该担心的不是清蕙的安危,而是自个的墙角。

第125章 八

苏府里,苏侯氏将新做好的百家衣整整齐齐地叠好,明天就是两个孩子的百日。

一个月前还曾细细筹划来着,先前满月遇到斐斐和安王大婚,便没有办礼,而这一次!

“真是委屈了这两个孩子!”苏侯氏轻轻地摸着仓佑粉~嫩的小脸颊,有些低落地道。

皇家百年才有的一对鸾凤胎,正经的祥瑞吉兆,本该是万千宠爱于一身!

却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便忍受颠沛流离之苦,现在这一番变故,这两个小娃的命运又不知道如何!

苏清蕙心里也是心疼这两个孩子,但是见娘亲这般,还是笑着宽慰道:“以前那般艰难都过来了,这两个孩子是我和贺成的福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女儿能想的开,苏侯氏也不多说,百日宴是办不成了,可是自己家还是可以办桌酒的,两人便细细商讨起来。

林妈妈过来的时候,二人正聊到是从百味楼叫一桌酒席过来,还是自个亲自下厨。

林妈妈忐忑的声音,瞬间让厢房安静了下来,“小姐,外头张翰林来求见老爷,老爷喊你过去,你看?”

自家小姐和张翰林的事一直是坊间热聊的话题,从仓佑城到京城,一个执意,一个冷漠。

原以为小姐嫁给晋王,张翰林娶了卢家小姐,这两人间的孽缘也算尘埃落定,可没想到先是张翰林和离,再是姑爷出事。

眼下张大人来苏府,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苏清蕙将手中的虎头鞋理好,细心地放进锦盒里,苏侯氏做了两双,都是喜气洋洋的大红底色,一双绣的是紫色的虎面,一双是绿色!

并排放在一起,显得格外的小巧可爱。

“既是爹爹传唤,那女儿就先去看看,娘先帮我照看下仓佑和骊儿!”苏清蕙不疾不徐道。

又从厢房里那面铜镜里看了看自个的装扮,一身胭脂色的袄裙,带着初春三月的暖意。

苏清蕙想起当年李妍儿正是偷了她这色系的衣裳去见张士昭。

张士昭和苏志宏隔着一张书桌,正静静地喝着茶,空气像是停滞似的。

苏清蕙踩着白底蓝色缎面的绣花鞋过来的时候,便见着这般奇异的一幕。

苏清蕙微微启唇:“不知爹爹唤女儿来,所谓何事?”

已是初为人妇的苏清蕙,脸上莫名地染了些许风霜,一样的眼睛,一样的脸颊,当初的清爽,不觉便加了些苦涩。

张士昭起身,平静地道:“岐王殿下和皇后娘娘都宣布先前的事宽大处理,王妃可以回王府生活!”

见苏清蕙垂头不语,又接着道:“岐王殿下对先前的事不会追究安王和晋王的责任,皇家子嗣缘薄,但凡他二人回来,便还是我朝显赫的亲王。”

张士昭说的面不改色,苏清蕙却勾了嘴角,淡声道:“所以,张大人今天来,是为了劝安王和岐王回来朝拜?”

“我只问张大人一句,你信吗?”苏清蕙睁着一双清凌凌的眼,平静地看着张士昭。

饶是混迹到岐王身边第一谋士的位置,张士昭在这双眼睛年前,依旧有无所遁形之感。

这种窘迫,常常让张士昭陷入对苏清蕙的谜团中,前些日子,她夜访张府,说是归因于她的预知能力。

她说的荒谬,张士昭却鬼斧神差地信了。

张士昭喝了一口茶,努力压下去心头的不适感,徐徐道:“岐王殿下向来宅心仁厚,晋王妃娘娘大可放心!”

一旁做了许久隐形人的苏志宏轻轻地咳了两声,看着二人道:“既是岐王和皇后娘娘传的话,定是不会有错,张大人难得来一趟苏府,不若留下来用顿饭?”

苏志宏这话一出,张士昭和苏清蕙不由都看了过去。

半晌,张士昭抬手笑道:“苏大人盛情,可是张某人还有差事在身,改日再来相聚!”

张士昭走的时候,苏清蕙并没有送,前世生活那么多年,已经足够让她了解,张士昭是个怎样的人,今儿的一番话,与其说是传达岐王和赵皇后的意思。

不如说,只是张士昭一个来苏府的借口。

二人纠缠了那么些年,真心还是假意,苏清蕙已经没有耐心去细细验证。



三月初八,仓佑和骊儿生辰的百日,苏侯氏一早便亲自下厨,挑了庄上新送来的紫云英,春水鱼,野鸡,兔子等,做了一桌野味。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围着一张大圆桌,仓佑和骊儿,一个被苏侯氏抱着,一个被苏清蕙抱着,穿上苏侯氏先前从旁家一尺一厘讨来的碎布头做成的百家衣。

斐斐送来了一对金锁,张士昭送来了一箱子的金银珠子,其余,便再无旁人来。

因着贺成的事,苏家再次遭了难,可是从苏志宏到苏清楠,甚至苏莫氏,都并无半分颜色给苏清蕙。

酒过三巡,苏志宏道:“蕙蕙,三四年前你落水后再次醒来,我便觉得你似乎更勇敢了!”

许是酒酣,苏志宏头次吐露道:“我当时已经打探到张家大公子,如若不是你自个有主意,而今,世事怕是又是另一个样!”

做父母的不求儿女大富大贵,只是希望她们能平安顺遂,晋王三番两次将女儿置于这般艰难的境地,苏志宏便是不责怪,心里也是心疼女儿的。

苏侯氏怕苏志宏多舌,惹得女儿不痛快,忙打断道:“真是上了年纪,什么话都爱胡说!”

说着轻轻在桌下踢了苏志宏一脚。

苏清蕙明白父母的心意,淡淡应着。

心里却在盘算着,该回府了。

爹爹看似在混说,可是苏清蕙却意识到,她自己挑选的亲事,已经影响到苏家,贺成的每一次沉浮,都会给苏家带来无可估量的影响。

这个家毕竟以后是哥哥继承的。

苏清蕙在百日席后的第三日清晨,便让白芷套了马,带着两个孩子回了晋王府。

苏侯氏得知后,抹了一回眼泪,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福伯开了大门来迎,几日不见,以前精神饱满的老人,像是一夕间便垮了似的,整个人都奄奄的。

苏清蕙将两个孩子给福伯看,温声道:“王爷不在,我和孩子,还得福伯多多看顾,等王爷回来!”

福伯哽咽道:“王妃,老夫人和老爷要是地下知道,少爷娶了你这么一个贤惠的媳妇,定当备感欣慰!”

清蕙笑着摇头。

认真地看着襁褓里的两个孩子。

这一世,至少有爱她的夫君,还有两个孩子,她并不觉得有什么无法接受的磨难,至少,她是一个完整的女子。

张士昭得知苏清蕙回了府,骑着马在晋王府外头徘徊了几日。

京城里一时又是风言风语。

张翰林和晋王妃,就是岐王和赵皇后听到,也得抿着嘴笑。

晋王不在,多少人巴望着这时候,晋王府门前出些是非。

赵皇后更是对岐王直接道:“再不曾看出张士昭是这般狠心的人,这时候往苏清蕙头上泼一点脏水,本宫不信晋王还有颜面回来,便是顶着头上的绿色回来,也不会饶了晋王妃!”

赵皇后的眼里崩射出凶狠的光!

她恨夏泽辛,她的后代,每一个都得斩草除根!

什么最荣宠的女子,她赵倪笙就让这一切成为一个笑话!

赵皇后嘴角的邪魅,让岐王不觉打了个冷颤,轻声道:“母后,你看,那安王妃又该如何?”

赵皇后淡淡地看了一眼儿子,这个将要做帝王的儿子,是她一手将他推到了这个位置!

一种无法言表,无与伦比的心情在赵皇后的胸腔中激荡开。

轻轻启唇道:“皇儿,万不可一家独大,不要忘记你父皇是怎样没的!”

岐王心头一惊!

他是父皇唯一的儿子,可是也盼着他死!那他的世子呢!

顿时冷汗涟涟!

对着赵皇后恭敬地道:“母后的意思,皇儿明白,安王毕竟是我的亲生子,虎毒尚且不食子,皇儿会留他一条性命!”

赵皇后点头,这才是她愿意看到的呀!

你明白就好,赵皇后欣慰地道。

她年纪也大了,也不知道能看顾几年,一时希望她的后代都好好的,但是这个并不一定能实现,一时觉得十分荒凉,似乎她死后,什么都没了趣味。

但是这个又是无法言表的,只能默默地接受。

她多希望,自己没有来过这一世,没有受过这些罪,可是这都是梦了,现实没有办法改变。

她十六岁入了这黎氏,一辈子便都葬送在这里了!

夜凉如水,赵皇后闭了眼睛。一滴清泪滑落,像是夜晚的霜,凝结在脸上,冰凉凉的。

第126章 浮出水面

张士钊近来在京城里风头大盛,渊帝下葬大典的一切相关事宜,都由他协助礼部和宗室办理。

张家的门槛,比先前媒人来给张士钊说媒时踏的更多。

都盛传,岐王一旦继位,礼部侍郎的位置,张士钊是稳坐的!

张士钊今年不过二十,刚及弱冠之龄,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便是李妍儿和柳氏,最近也常收到一些商贾小官的礼,都是求能在张大人面前美言几句,谁都知道,张士钊是岐王跟前的第一谋士。

翰林院的大学士郝石宏因了驸马爷郝石峰的事近来十分低调,冷眼旁观了一些日子,见张士钊处理的游刃有余,便也当做不知情,过往如何,还是如何!

张士钊自进了翰林院,一直是他一手提拔的,他和岐王搭上,他也一直看在眼里,他的弟弟毕竟是岐王一派的静沅长公主的驸马,有些事,他也乐见其成。

他在官场沉浮了数十年,见多了浑浑噩噩一辈子不挪一步的,也见惯了一朝得势,目下无人的。

可是,这地方,便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是以,当驸马爷郝石峰在书房里和他谈及张士钊与晋王妃的时候,郝石宏手里的狼毫抖了一抖,落了一滴墨在即将收尾的画作上。

上头远山青黛,两块石头中间凭空长出一棵松树,耸立在山之巅。

墨便滴在了松树上,郝石峰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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