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乱特洛伊-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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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么仰头闭眼在岩石上坐了大半晚,身后竖琴与歌声渐渐消失,疲惫的士兵们各自回到帐篷,只剩下巡逻的士兵在火光摇曳中来回穿梭,青铜战甲与枪矛发出清脆的金鸣声。
抱着膝盖陷入不知道是昏睡还是沉思之中的帕特洛克罗斯听到身后沉稳的脚步声时缓缓回头,阿喀琉斯高大强壮的身影站在身后,手握佩剑,金发在星光与火光中纠缠飞舞,湛蓝的眼中露出温柔的饱含醉意的笑容。
帕特洛克罗斯心酸看着他,自问为什么不能心安理得取代真正的帕特洛克罗斯,得到这份深厚的感情?
身体被拥入怀中,闻到他身上的酒香,让人沉醉。
就那么顺其自然的依偎在他臂弯下,蜷缩在他怀中,汲取不属于自己的温暖。
下巴被抬起,望着他迷人的蓝色眼睛,听见他心疼问:“在想什么?怎么一声不吭的?”
低下头,避开他真诚的目光,轻声回答:“没想什么,阿喀琉斯,我困了,我们回去吧。”
“再坐一会儿。”环在腰上的手强势不容拒绝,帕特洛克罗斯微微仰头想找一个舒适一点的位置依靠,没想到嘴唇无意间擦到阿喀琉斯的下巴,皮肤的温度吓得他连忙缩回头,却被再次捏住下巴抬起来,看见阿喀琉斯沉沉的眼睛,“帕特洛克罗斯——”
帕特洛克罗斯缩了缩头,虽然自己是个同,但是上一辈子实在太洁身自好,并不曾与人真正亲密接触过,尤其是在爱上贝拉德之后,更是对自己近乎苛刻的要求着,从身到心都不敢有丝毫逾越。
阿喀琉斯不允许他躲避,低头靠近他,粗糙的手指滑过他丰润的嘴唇,低声说:“别怕,我什么都不会做。我答应过你父亲,等到你十八岁,由你自己决定。三个月之后你就满十八岁,那天,我要得到你。”
帕特洛克罗斯不知道怎么回应他的话,只能慌乱看着动荡不安的海面,一如自己此刻的心情。
该怎么办?
如果是真正的帕特洛克罗斯,他会答应吗?
他们早已有了约定,帕特洛克罗斯会答应的吧?即使失忆了,也不应该对他全然没有感觉才对。
身旁阿喀琉斯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知道无法逃避,于是混乱点头,然后就听见头顶阿喀琉斯爽朗的笑声,粗大的手掌轻揉他的耳垂,“别害羞。”说着抬起帕特洛克罗斯的头低头吻下去。
算不算是两人之间的初吻?
被温热的嘴唇压住,帕特洛克罗斯脑子里竟然不合时宜的想到这个问题。
阿喀琉斯的唇在外间辗转片刻,忽然低声说:“不够。”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帕特洛克罗斯的嘴唇,然后撬开他的牙齿伸进去。
帕特洛克罗斯脑子哄的一声炸开,被蓦然的热情与强势推进吓倒,脑中空白一片。
身上软甲散开,阿喀琉斯的手在腰间流连,猛的睁开眼看见阿喀琉斯紧闭双眼吻得忘情,依偎在他身上已经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帕特洛克罗斯倒吸一口冷气,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阿喀琉斯。
两人分开跌坐在一旁。
突然被推开阿喀琉斯也没有生气,倒在岩石上大口喘气,明亮的目光放肆落在帕特洛克罗斯身上,伸手为他抹去嘴角的津液。
帕特洛克罗斯微微排斥的扭了扭头,啊啊,真是的——怎么会这样,难道长期以来对贝拉德柏拉图似的仰慕迷恋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如此轻易就失控,明明只是一时的虚与委蛇,为什么身体也同时也有了反应?
自醒来之后从来未曾动摇的心,有了片刻恐惧。
是的,恐惧,好像有什么在警告自己,帕特洛克罗斯呜咽一声更为用力地蜷缩起身体。
“呵呵。”阿喀琉斯笑出声看着他狼狈蜷缩身体抵抗,自己也躺着没敢动。
听到笑声,帕特洛克罗斯忍不住恨恨瞪一眼笑得可恶的人。
阿喀琉斯收敛笑容,拉出帕特洛克罗斯紧扣在手臂上的手紧紧握住,轻声安慰:“别怕。”
似在指此刻的事又似另有所指。
是在安慰假装失忆的他吧。
帕特洛克罗斯的心情就那么被这么两个字一句话平复了,安静看着他,点头,只要在他身边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深夜回到临时搭建的帐篷,帕特洛克罗斯的病有了轻微反复的症状,阿喀琉斯抱着发烧的他裹在一条被子里,没有办法去请医生,马哈翁和他的医疗队已经精疲力竭。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
耳边温柔的低语就这么整晚包裹着帕特洛克罗斯,昏昏沉沉中他只是紧紧依偎在阿喀琉斯怀中,是啊,只要他在身边,就没什么可怕的,没什么可怕的。
这晚那个梦又回来了,只是原本躺在榻上的人站了起来,雪白的衣袍衣袂翻飞,银发乱舞将他的容颜遮掩住。
紧张与恐惧中,看到那人嘴角突然扬起,举步靠近。
视线有一瞬间混乱,等再次抬头,才发现自己竟然被那一抹不明所以的笑意吓得跌倒在地,而再次进入视线的那人身边多了一些奇怪的黑色触手。
那些黑色触手仿佛有生命般,随着翻飞的衣袍舞动,带着强烈的侵略意图凶狠扑上来——
挣扎着醒来,睁开眼看着头顶模糊的帐篷顶,强烈的恐惧还占据着脑海,身上被汗水湿透,醒来之前记得那人在梦中说了什么,但是画面太过迅速,未曾听清,只他脸上怜悯的笑意让人很不舒服。
接下来三天阿开奥斯人开始着手准备营地建设,从不远处的森林砍伐树木,修建防御工事,将战船拉上海滩进行检查维修。
昨天一战之后士兵的尸体经过一夜的焚烧已经化为尘土,一些士兵拿出皮革袋子抓一把骨灰放进去别在腰上,算是某种悼念,剩下的,都撒入了风中沉入了水中。
阿喀琉斯和密耳弥冬人的营地被分在了律忒翁海角,相邻的有奥德修斯的营地和狄俄墨得斯的军队,大埃阿斯和小埃阿斯的营地在对面西革翁海角上,统帅阿伽门农的营地在所有营地围成的心脏处,他旁边的邻居是自己的弟弟斯巴达国王墨涅拉俄斯和预言家卡尔卡斯,皮洛斯国王涅斯托耳,士兵的牧者阿开奥斯人中仅次于奥德修斯足智多谋的帕拉墨得斯的营地。
整个营地布局如一只展翅的鹰盘踞在密西埃海湾上,坚固的防御工事由西向东修筑起来,高耸的栅栏隔绝了特洛伊城居高临下的窥视,特洛伊平原的风再也吹不进这片被占领的土地。
士兵们挥汗如雨在三天之内搭建起一座座一排排结实的营房。
作者有话要说:
☆、Section 10
“嘿!哈!嘿!哈!”
“咚!咚!咚!”
沉重的剑身一次次与木桩碰撞,留下或深或浅的印迹,帕特洛克罗斯在烈日下汗如雨下不断挥剑,前天晚上在海边吹风,病反复后又在床上躺了两天,今天症状才稍微缓解他便起身出门来练剑。
奥托墨冬和谟涅门一边做着手上的木工一边含笑看着拼命练剑的人。
有人摇摇头,叹口气:“这小子,从小就不服输,身体才好一点就出来这么折腾,等一会儿阿喀琉斯回来看见,看他怎么收拾你。”
奥托墨冬笑出声:“福尼克斯,依我看,阿喀琉斯还不知道怎么心疼呢。对了,你看那不是来了吗?”
谁知道他话音刚落,帕特洛克罗斯忽然跳起来转身跑到他身边一屁股坐下,把剑扔在他脚下,然后身体一歪,倒在他身上哼哼唧唧,一副病歪歪弱不胜风的样子,顺便睁眼对他使使眼色,让他什么也不要说。
昨天因为偷偷爬起来练剑被抓住屁股差点被打开花。
刚才看到他生龙活虎的士兵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只见阿喀琉斯大步走到奥托墨冬身边,焦虑扶起他的身体,伸手探了探额头:“在太阳底下晒了很久?出这么多汗,不舒服怎么不回房休息?”说完打横抱起帕特洛克罗斯。
手伸出来做了个胜利的V字,帕特洛克罗斯自阿喀琉斯怀里抬起头冲目瞪口呆看着他们的奥托墨冬他们吐吐舌头。
连沉默寡言的谟涅门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话说他们的统帅,他们的国王是英明神武的,是聪明机智的,是骁勇善战的,是无坚不摧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可为什么会栽在一个十八岁的小毛头身上,还被耍得团团转?
将帕特洛克罗斯放在床上,阿喀琉斯爱怜的吻了吻他干燥的嘴唇,“你这个阳奉阴违的小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做啊,就是在旁边看着奥托墨冬他们做木工,无聊死了,谁叫你不让我帮忙。”帕特洛克罗斯状似无辜反驳,看着阿喀琉斯转身到水盆边取了湿毛帕回来为他擦掉脸上的汗渍和泥沙。
不过刚刚还理直气壮,被阿喀琉斯湛蓝的眼睛一看,立刻偃旗息鼓,低下头。
轻笑两声,阿喀琉斯蹲下来打开他汗湿的手掌,说:“想骗我,再修炼两年吧,看看这手,满手水泡,这几天表面上装得很乖巧,实际上每次都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起床练剑吧?”
帕特洛克罗斯的头心虚地埋得更低,一言不发,整个人被温柔拥抱,听见阿喀琉斯说:“不要急,帕特洛克罗斯,我们有的是时间,你的剑术底子不薄,只是忘记了,慢慢会想起来的。”
“对不起。”面对这样的温柔帕特洛克罗斯无力招架,只能用一声抱歉来表示自己的感激。
阿喀琉斯微微一笑,低头亲吻他的头发,“傻孩子。”
第四天早上,阿开奥斯人推举出进城谈判的代表团:墨涅拉俄斯,奥德修斯,帕拉墨得斯,狄俄墨得斯,大埃阿斯,克里特岛国王伊多墨纽斯以及德高望重的涅斯托耳,浩浩荡荡向特洛伊进发。
特洛伊高大雄伟的城墙在初阳金色的光芒中伫立,强大而静默,默默俯视这些外来入侵者的靠近。
帕特洛克罗斯站在海边无声远眺那传说中屹立不倒的城墙,轻声叹气,这样的谈判代表什么呢?
特洛伊人不过是在自取其辱,阿伽门农更本没有和谈的打算,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回头看见阿喀琉斯正在埋头整理鱼网,早上醒来他忽然兴致匆匆说要出海捕鱼,现在营地周围危机四伏,真不知道他哪来的闲情逸致。
察觉到帕特洛克罗斯的目光,阿喀琉斯抬头,微微一笑。
清晨灿烂的朝阳,血红的朝霞倒映在海面上,小舟上金发蓝眸的男人那温柔的浅淡微笑如最和煦的微风划过心底,留下长久难以被抚平的刻痕。
帕特洛克罗斯平澜无波的心底微微一动,连忙低下头,这样的男人真是让人难以抗拒。
坐上船,阿喀琉斯并没有说到哪里,船桨悠闲拍打水面,天空中鸟声阵阵,舒适的海风轻抚脸面,帕特洛克罗斯蹲坐在船尾,神情落寞注视着海水。
被坚硬现实包裹下的谎言让他不堪重负,两人相处得越融洽,对阿喀琉斯抱有的负罪感就越重。
他本身是个极重情的人,所以才会在爱上贝拉德之后义无反顾为他抛却所有欲念,一心一意陪伴在他身边,是以更加难以接受自己对别人感情的欺骗。
可现实不容人,阿喀琉斯绝对不可能接受不是帕特洛克罗斯的他,而他想好好的活下去,在这远古时代的残酷战场上。
坐在对面的阿喀琉斯没怎么说话,眉头却也紧蹙,帕特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