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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浮生未歇-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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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一招出手极狠,若是被打中的话,铁定要身负重伤。情急之下,他立马摸出一把匕首刺入山石借力将整个身体一偏,堪堪避过慕染的攻击。却不料刚缓过一些,慕染第二轮攻击又朝他逼来,看那势头真像是要置他于死地。
  
  好狠毒的招数!苏白暗自唏嘘,只道这离慕染唇红齿白、风度翩翩,不料此般妙人竟是个恶狠之徒。
  
  眼看着那把匕首已开始松动,显然无法继续起到支撑,苏白一脚踏在假山边缘,几个碎步轻盈矫健,沿着山石落到山脚,一连躲过了慕染多次出掌。数十招过后,苏白将匕首在手里花哨地翻转一圈,终是化守为攻,慕染亦不示弱,手里一把暗镖纷纷朝着苏白飞去,后者仅凭手中匕首一一挡开,几轮下来,二人皆未负伤,却也没能分出胜负。
  
  他们这一打,周遭的人群忽然全散了,只剩几个胆大的,瞧着他二人过招仍在旁观赏,偶尔赞上几句,夸其功夫了得。
  
  慕染胸腔早已是聚了一团怒火,这会儿却是悉数撒在了苏白身上,却见他脚步极快,面对苏白的招数猛向后腿,瞬间已撤开老远,然而一回头,却又是一阵掌风朝着对手逼去。
  
  苏白察觉到慕染身上浓重的杀气,迅速出手与慕染一记对掌,而后两人同时后退数尺,中间拉开一段很远的距离。
  
  至此,又有一人赫然落在二人之间,看看仍处于应战状态两人,他沉声问道:“怎么回事?”语毕走到慕染身边,望着其眸中一道凌厉,他又不禁蹙了蹙眉头,“怎么我才走开一会儿你就和人打起来了?”
  
  慕染还没回答,苏白却是先发问,“你又是什么人?”
  
  “泽锦。”宫泽锦故意没有说出自己的姓,只在于宫姓太过特别,当今世上,敢用这个姓氏的,只有帝王家的人,而他不想太过招摇。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慕染,你怎么会和他打起来的?”泽锦再度问道,此时慕染方才沉声而道:“我看到剪湖了,可这厮竟挡着我的去路。”
  
  苏白听他这么一说,更确定了这离慕染找剪湖不会有什么好事儿,于是抬起下巴,高傲地启口,“我就是故意挡你的路那又如何?越是看你急忙的样子,我越是不想成了你的心意,你又能奈我如何?”听起来是任性无赖的话语,隐隐中却透着苏白对剪湖的关心。
  
  只是慕染自然听不明白那份情意,只当这姓苏的家伙是特意来坏他事儿的,顿时心头又是一阵窝火,“不如何,只是敢来挡你小爷的路,就要做好准备用命来偿。”说着,他再度飞身而起,同时一把夺过泽锦腰间佩剑,周身满是杀气。
  
  苏白见到此般情况,亦拔出背上长剑,这一来,气氛更显阴沉,剑气横生、凶煞至极。
  
  而另一边,剪湖本已穿入树林,却终因放心不下,于是一脚踩在树干之上转身又折了回去。在入林前他已瞧见慕染和子矽打了起来,慕染的身手如何他是心里有数的,但子矽……他与苏子矽走在一块儿半日,都未察觉到对方的内力,如此看来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就是子矽他只懂招数没有内功,要么,就是苏子矽的功力太高,甚至在他之上。
  
  无论是那一种,都不是剪湖愿意看到的,慕染与子矽,他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人受伤。
  
  这厢慕染与苏白打得激烈,宫泽锦在一旁看着却无法出手,这二人使出的招数都过于刁钻,他若贸然阻拦,恐怕会伤了他们。然而正此刻,不远处忽然有个人影以飞快的速度朝着这边赶来,宫泽锦定睛一瞧,方见那人正是剪湖。
  
  或许是剪湖的突然折回叫过招中的二人皆是一怔,也就是这么一个细小的空隙,剪湖正好捕捉到,两根金蚕丝从两只袖管中飞出,分别缠住了慕染和苏白手中的剑,“全部停手,都是自己人,有话好好说。”
  
  “剪湖,果真是你!”慕染一喜,既然剪湖已在他面前,他也无意与苏白继续斗下去,相反苏白瞧剪湖又折回来,脾气却越发暴躁,“谁和他自己人,剪湖,你又回来做什么?”
  
  剪湖明白苏白的好意,显然对方是想帮着他逃走的,这会儿他走了又回,苏白瞧见了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儿去。只是,有些事,剪湖确实放不下。
  
  总是躲着也委实不是个法子,既然遇着了,那还是回来当面说清楚吧。
  
  将手里的金蚕丝收起,剪湖轻叹一声,如是回答:“回来,做个了断。”言下他对上左侧的二人,轻柔启口,“两位,好久不见。”
  
  (卷叁完)
  '2010…6…30 19:11:39 染°' 

作者有话要说:确实很久没更了,不知道有没有人会看到我更新了呢?看到的都给留个言吧,这文可不是用来养霸王的,┭┮﹏┭┮




4

4、卷肆 不可然诺 。。。 
 
 
  城南那家出了名的寒香楼三层某一间雅阁中,宫泽锦和苏白正对桌坐着,而两人只是自顾品茶,谁都没打算理谁,这一来,却是显得这屋里静得出奇。
  
  苏白不知这泽锦公子究竟是何许人也,只看其面若冠玉、衣冠楚楚的模样,想来也是非富即贵。但他也并非那木讷之人,先前听此人言辞中似有避讳,便猜他是有难言之隐,也就没有对他的身份多问什么,反正这泽锦公子是谁于他而言并不重要,倒是此刻隔壁那间雅阁内的二人才让他更上心一些。
  
  于剪湖,那份忧心自不必多说,而于慕染,苏白则更想知道那人与剪湖究竟是什么关系,今天他之所以出手本是瞧着剪湖有意避开慕染,只道此二人兴许有仇,便想着帮剪湖一把,却怎料竟是弄巧成拙,而剪湖这去了又返到底是什么意思,苏白是怎么都看不透。
  
  但他总有一种隐隐的感觉,心说离慕染与凤剪湖之间定是有故事的,就从剪湖看慕染的眼神中即可瞧出,那眸中一层薄薄的雾色在见到慕染之后越发浓得化不开,那份忧郁竟是令旁人见之亦将心碎。
  
  思及至此,再想到此刻那两人正同处一室,苏白的一颗心顿时就吊了起来。而这厢苏白满心忧愁,生怕离慕染将剪湖给怎么着了,可隔着一面墙,那厢剪湖倒是表现得极为平静洒脱,只是不知他的心里又是否如面上一般释然。
  
  为慕染倒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剪湖莞尔一笑,嗓音温和如旧,“请。”说着,他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吹散些许热气,继而浅呷一口,那表情看上去很是满足。
  
  可慕染却无心品茗,只草草喝了一口,则又将视线投向面前的剪湖,他轻声唤了声“剪湖”,在目光对上对方的瞳仁后,紧接着又开口,“你过得还好吗?”
  
  剪湖愣了愣,而后温柔地弯起眉眼,“嗯,还好。”将茶杯放回到桌上,他这才也问了句,“你呢?还好吗?”
  
  慕染微微颔首,顿了顿才回道:“也还好。”
  
  剪湖垂下眼睑,专注地望着青花瓷茶杯上的花纹,梦呓般自语,“如此便好。”尔后又沉默了下去。
  
  剪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他与慕染之间会走到了如今这般局面,明明他们曾经有许多话说,明明,他们相爱过。可相隔数月,如今当他们再坐在一起的时候,怎就变得相对无言?
  
  若是换作以前,分别多时再重逢的时刻,他定会将满心的话都一股脑地说出来,可此刻,他只是安静地看着慕染,看着这张记忆中熟悉的脸庞,然后独自一人陷入彷徨。他有很多话想说,却又心知不该说,于是,惟有沉默。
  
  反是慕染看剪湖对他疏离至此,心中难免溢出些许伤感,“剪湖。”他再度唤道,而后又静了须臾,方才柔声吐出四个字,“我很想你。”
  
  剪湖微怔,下一刻却恍然意识到自己又想偏了,便客套地笑笑,“我谢谢你的想念。”
  
  “剪湖!”慕染一听剪湖这口气,忽然间就恼了,“你非要用这样的态度和我说话吗?还是说,因为我最后爱上了宫泽锦,所以你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
  
  相比慕染的凌厉,剪湖的性子总显得那样柔软,“你想多了,我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你爱上谁那都是你自己的事,别人是没有资格干涉的,我……”
  
  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慕染却将手里的茶杯重重地砸在桌上,震得桌上摆着的一些茶具发出清脆且漫长的颤音。恼怒地望着剪湖的眸子,慕染清冷地问:“那你现在这算什么意思?剪湖,如果因为宫泽锦,你不想再搭理我了,那么请明白地说一声,只要你一句话,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慕染这番话说得干脆果断,可剪湖听着却只觉心里酸涩,没有抬头,他依然低着头,只是唇角略微散开一抹自嘲的笑意,“慕染,许久不见,你说话仍是那样伤人。”言下,他抬起眼,正对上慕染的双眸,“我承认我是喜欢你的,直到这一刻。可是,相比自己,我更希望看到你的幸福。在离开的时候我就说过,要你定当幸福给我看,只把这当做别礼赠予我,其他的,我一概不要。”
  
  “呵,剪湖,你为何总是可以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对我说这些?分明你才是那个受伤最重的人,可为何总是装作无所谓,为什么……不恨我?”慕染有些难过,这世上或许也只有剪湖能让他产生一种像此刻一般悲伤又自责的情绪,他离慕染当初在朝中为人口中佞臣,却也不曾觉得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有什么痛是熬不住的,偏偏剪湖对他的好却如一把双刃剑,既能让他感动到潸然泪下,又能让他痛到无言失声。
  
  而剪湖始终在笑,以前慕染常说,剪湖拥有这世上最美丽的笑容,犹如冬日里的阳光,能温暖整片心扉。可此刻,他却宁愿剪湖不要再这样对他笑了。
  
  仿佛是听到了慕染的心声,剪湖唇边的笑容稍稍敛去了几分,然而口吻中依然含着宠溺,“你傻了呀,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我怎么可能恨你?”
  
  “那你为何不骂我?我爱上了这世上伤我最深的人,难道,你不怨吗?”
  
  慕染的声音略微挑高,惹得剪湖亦是烦躁得很,性子里的柔和顿时散了些,他对着慕染即如是质问:“骂你有用吗?你也说了,宫泽锦是这世上伤你最深的人,可是你仍是爱上了他,我能怎样?除了祝你幸福,难道我还能死皮赖脸地留下来求你别走吗?”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剪湖深呵了一口气,这才又接着启口,“求来的幸福我不会要,纵然我渴望爱情,却也不想爱得那样卑微,所以慕染,我该谢谢你对我坦白。”
  
  话到此处,已经说得很明白,剪湖缓缓站起身,对着慕染作了个浅揖,这便打算转身离去,可正此刻,慕染忽然追上来,一把握住剪湖的手腕,“剪湖,是我有负于你,可是,你能不能听我最后说一句话?”
  
  剪湖侧过脸,淡淡地凝视着慕染,“你说。”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为官那数年,心里想的人确实是你凤剪湖。”慕染这话说得真挚诚恳,却是让剪湖心里泛起一阵阵的苦涩。
  
  “说到对感情的认知,慕染,你终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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