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那点事-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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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钱柊的瞳孔逐渐放大,杜迎风只得颓然的摇了摇头,道:“你当我不知道么,你喜欢的是我姐姐,杜若织。”
在石屋的时候,这个男人望着杜若织的眼神,便已经出卖了他。尽管他小心翼翼的隐藏着,可那种露骨的情意,任谁都可以感受到。
“我救不了她。”钱柊费力睁大双眼,似乎要看清楚这个与他所爱慕的女人有着三分相似的脸庞。
“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她出来。”
钱柊却死死拽着少年的袖子。“你……你走……不要管……”
他全身一阵抽搐,便再也没有声音发出了。
杜迎风伸手抚下他瞪大的双眼,然后,直直朝谢邢望去!
谢邢一扬手,朝后吩咐道:“带杜公子走。”他上前一探钱柊鼻息,见确已死透,便阴测测道:“既然他要做叛徒,那便如他所愿,按照规矩,千刀万剐,曝尸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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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玉溪站在亭子里,拨弄着手里的折扇,朝身后道:“这广陵府破败如斯,当年的风光一点不再了。”
于他身后,站着一名细眼高鼻的儒衫青年。
青年头戴高而方正的紫纱罗巾帽,身着交领宽袖文衫,后项下悬了两支判官笔,正是岚山阁八当家李思函。
他听到望玉溪的感叹,也跟着惆怅的吟了句诗。“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望玉溪转头望他,揶揄道:“秀才,你一日不吟诗,那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稳是不是?”
李思函抿唇一笑,“小生只是由感而发。”顿了一顿,他皱眉道:“不过小生有一事不明,这广陵府,乃是温王赵眩母。趸岜涑善咝桥刹匚勰晒钢Γ俊�
望玉溪犹自叹道:“物是人非……”他抬头看了对方一眼,提醒道:“你可别在阁主面前提这个名字。”
李思函不解道:“温王赵眩课尾荒芴崴俊�
望玉溪摇了摇头。“不能提就是不能提,别问为甚么。”
李思函抿了抿唇,不再多问。他将目光移向下方,道:“小生适才稍稍看过,这广陵府被高人布了风水局,虽残破至此,基本格局仍在,常人若是乱走,能被生生困死在里头。”
望玉溪道:“的确如此,若没有阁主画出的地图,谁敢在这里乱走。”
李思函蹙眉道:“既然已经有了地图,九当家还叫小生来做甚么?”
望玉溪将扇子转了两圈,正色道:“我找你来,不是研究这上面的光景,而是……”他拿扇子指了指地下,接着道:“下面。”
李思函为人虽有些迂腐木讷,却极为精通奇门八卦之术,就见他一副恍然大悟状,道:“原来他们将人藏在了地下。”
望玉溪瞧见远处的刘师爷朝他作了个手势,朝李思函正色道:“走,去看看。”
刘师爷见两人并肩走来,向左一移,露出身后的暗门,捻须道:“对方掩饰极深,我们暂只找到这一处入口。”
望玉溪朝他略一点头,将李思函一把推入门中。“秀才,你带路。”
话说有李思函带路,众人一路势如破竹,救下一干被囚困于此的江湖人士,望玉溪逐个数来,并未见到自己要找之人。
他站在牢门前一阵深思,见李思函凑过来,将他推了一把。
“九当家,你推小生做甚么?”李思函被他推入牢里,一边念叨着晦气,一边拍着肩上不存在的灰尘。
望玉溪摸着下巴道:“我只是在想,这些人抓江湖中人是何用意。”
李思函摇了摇头。
望玉溪又道:“他们撤的干干净净,动作也非常训练有素,不像寻常的江湖组织。”他一抬眼,看见李思函有些心不在焉的左顾右盼,遂问道:“秀才,找甚么呢?”
李思函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他噤声。
“前方有打斗声!”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修订)身上伤痕心中痛,惹人怜爱惹人恨
第三十章(修订)身上伤痕心中痛,惹人怜爱惹人恨
千刀万剐,曝尸三日!
“你敢!”杜迎风陡然发出一声怒叱,握起一柄长剑就朝那谢邢掷射而出,谢邢似乎早已料到他会反扑,眯缝小眼里顿时爆发出一缕精光,右手一抓,身边一人猝不及防被他拉来作了挡箭牌。
长剑将那倒霉鬼贯胸而出,剑尖扎入谢邢左胸,谢邢大惊之后不由大怒,骂道:“小畜生,你找死!”一掌向对方拍去。
谢邢身后的御林军方见他不顾敌我滥杀无辜,俱是胆颤心寒,又听闻不远处传来阵阵爆破之声,相继萌生了退意。
杜迎风忍着剧痛握紧钱柊留下的长刀,直扫谢邢下盘。
谢邢狞笑一声,足尖踏在长刀之上,一掌击向少年面门。
杜迎风手中力道不足,无法将长刀挥开,只得将身体侧转,哪知谢邢前一掌乃是佯攻,掌风临时变了方向,一掌结结实实拍在他的肩上。
清脆的碎裂之声,令众人心中发毛。
杜迎风抱着右臂急速后跃,跄踉几步,靠到墙上。
谢邢怒极之下,不管胸口上泊泊冒血的伤口,一掌又向前递出。“小畜生,本想留你半条性命,如今是你自己找死!”
杜迎风冷笑一声,讥讽道:“老匹夫,小心小爷再掷一剑,给你来个透心凉!
谢邢听他油嘴滑舌,怒意更甚,叫道:“老夫将你左手也废了,看你拿什么逞能!”
杜迎风奚弄道:“老匹夫,被小爷一剑扎怕了罢,小爷说甚你都信。”
谢邢双目赤红,两掌齐发,叱道:“看来老夫先要拔了你的舌头!”
杜迎风拖着一条伤臂,动作不免鲁钝,连连被他刮到数掌,身上到处皮开肉绽。须臾,腰上再受一掌,他疼皱了一张脸,伏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谢邢一脚踩向他残废的右手,硬生生撵了几下,再又将人提起来,按到石壁上。“小畜生,你真当老夫不敢动你?”
杜迎风咬牙不语。
谢邢见他疼得汗水涔涔,却硬是没有吭一声,心底隐隐生出一丝佩服。“小子,如果肯服个软,给老夫磕头认错,老夫便不为难你,立即为你接骨疗伤,你道如何?”
杜迎风斜睨了他一眼。“不如何。”
谢邢手上一重,道:“你这条胳膊,拖久了便是神仙也难救,从此就是个废人,你不怕?”
杜迎风一瞬不瞬盯着他:“真啰嗦,小爷等着去找阎罗王报道,你唧唧歪歪误了时辰,孟婆汤都给放凉了,小爷还喝个屁。”
谢邢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骂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他五指一拢,杜迎风顿觉左臂一阵剧痛。
谢邢喝道:“这一下,叫你左手残废!”他哈哈大笑起来:“你双手俱废,看你以后怎么拿剑!”
杜迎风目似剑光,似要将对方生生凌迟。“老匹夫,今日你一定要杀了我,不然……日后我定将你千刀万剐,剥皮抽筋!”
见他嘴唇已咬出血来,还是不肯降服,谢邢怪笑了一声,又一下捏碎了他大腿骨。“这一下,叫你无法行走!”
痛到极致,便也不觉得有多么痛了。
杜迎风索性闭上眼,任这老匹夫在他身上施加酷刑。
意识渐远,无数记忆潮水一般涌来。
他忆起幼年时父亲带他翻越大山,骑行于锦绣河川的日子;他忆起杜霜城将他放在肩头,两人一起观漫天星雨的情景;他忆起杜若织亲手为他绣的吉祥如意荷囊;他忆起十五岁生辰之时,庄中为他庆生,而放了一宿的烟花。他更忆起,颜少青那一双冷冷淡淡,寂寞似霜的黑眸……怕是,再没有机会再见到了。
嘴角有些咸涩的味道弥漫开来,杜迎风伸出舌头舔了舔。
脸上湿濡一片,应该,是汗水吧。
“接下来这一下,叫你再也无法抬起脑袋。”
“等等!”谢邢一掌正待拍向他后颈,就被杜迎风一声喝止。
谢邢撤掌,嘲弄道:“老夫还道你铁骨铮铮,原来也只不过如此,哈哈……”
杜迎风看也不看他那副嘴脸,撇了撇嘴,道:“我认输认错,你仍旧可以废我杀我,但是你要给钱柊一个全尸,并给他殡葬入殓。”
谢邢听他这话,目光闪烁不定,他冷哼一声,道:“你道这规矩是由你定的,你说甚么便是甚么?”话音甫落,他惊觉手中一空,杜迎风已不见了踪影,左右四周再一看,皆是不见人,他不禁勃然色变,喝道:“何人捣鬼?”
众人惊恐的望着他。
谢邢叱道:“看我做甚么,赶紧将人找回来……”话至一半,顿觉胸口一凉,一口气愣是提不上来,他咽了一口唾沫,垂目望去,便见胸口上赫然多了个碗口大的黑洞。
紧接着,他整个人似蜡烛一般,由胸口开始渐渐融化,先是皮肤,再是肌肉,最后是骨头、内脏,一样一样化作血水。
可怕的是,他的头颅却很完整,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四肢脱落,肚肠流到地上,却一句惨叫也发不出来。
直到最后,他便只剩下一个头颅,哐当一声跌在地下,咕噜噜滚了开去。
所有人看见这一幕,俱在簌簌发抖,不知谁喊了句‘妖孽’,众人才如梦初醒,惊叫着往外涌去。
却突然间,奔在最前的一人凝立不动了,他缓缓垂眼,便见一只白净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掌从自己的胸口倏地伸出,其掌心,正捏了一颗噗噗跳动的心脏。
一阵惊恐至极,诡异绝伦的的感觉席卷而来,他陡然之间按住自己的头颅,发出一声令人耳膜欲破的惊叫。
众人见此情形,吓得肝胆俱裂,疯了一般向外逃去。
“妖怪啊!”
“妖孽!妖孽!”
“快逃啊!”
接着,又有一人僵住了身子,他停在原地,双眼瞪得极为突出,一阵内脏被搅动的声响,自他胸腔之内透出,他渐渐垂下目光,看见自己的心脏被人捧出,一把捏碎。
最后留在他眼中的,是从破碎心脏中飞溅而出的一抹残红。
“啊——!”
望玉溪与李思函循声而至,李思函指着前方,道:“便是那处拐角,过去看看。”
方要过去,便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暗角处转出。
两人齐齐呼道:“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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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阳,藏风山庄
梦魇之中,杜迎风冷汗淋漓。
身后的人疯了一般的追,他没命一般的跑。
手脚愈来愈重,呼吸越来急。
刹那间,他腿脚一软摔倒在地。垂首一看,原来他的双腿脱离了他的躯体,断在了几尺之外。
眼见着就要被追上,他只有咬着牙,改用双手爬着。
半晌的功夫,连双手也没了知觉。原来他的双臂也已从肩部齐齐断去。
大惊失色之下,他看见追逐他的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尖锐的獠牙,啃噬在他的身上。
身上疼,
也要装作不疼。
心中痛,
也要装作若无其事。
杜家男儿,只流血,不流泪。
“屋内需通风,温度不能过寒。”
得了穆冯春的嘱咐,望玉溪推开窗户,着小厮撤了亭屋中的厚重青幔,换上了薄透的纱帐,又命侍女端来一只炭炉放置在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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