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之歌-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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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高兴得跳起来凌空翻了三四个斛斗,铁貂看见也跑过来凑兴,跟著立秋扑跳翻腾,花样翻得比立秋还多,蛮子们拍掌拍得更起劲,铜板丢得更多了。
「你怎麽把我当成卖唱要饭的!」左临风终於发觉上了立秋的当。
立秋笑拧了左临风的脸一把道:「你本来就是要饭的啊!打甚麽紧?」他説著塞了个「烤焦馒头」到左临风手里,道:「吃罢!就算我们左公子打遍天下无敌手,肚子也不是铁打的啊!这蛮子国不知离中原有多远,我们人生路不熟,又不懂蛮子话,不当叫化子那里有盘缠和吃的?」
的确,英雄也是要吃饭的…
左临风有些沮丧,无奈地拿起手中的「烤焦馒头」咬了一口,那「馒头」倒也松软不硬,里面还夹著块碎肉做的肉饼儿,跟些变酸了的瓜菜,味道古怪,不过肚子饿慌了时那管得许多,两三口便啃个乾净。立秋深知左临风有多能吃,忙把自己的「馒头」递给他。
左临风道:「你怎麽不吃?」
「我不饿…」立秋没説完,左临风已将馒头塞回他手中。立秋连人带心酥成一块,美滋滋的自己咬一口馒头,掰了一块塞到左临风嘴里,偎在他身边笑道:「一会我们还可以找卖吃的地方去嘛,再不然这儿鸽子挺多,随便也可以打个二三十只来烤烤…告诉你啊,这儿真是个好古怪的地方,有好多蛮子在晃悠,尽在些高到天上去的石头房子里出出入入,路上有许多有轮子的箱子载著人跑,跑得比马还快哩!远处还有个大城门和很高很高的铁尖塔…蛮子的东西真是稀奇古怪…尤其那些娘们大奶直晃,一点也不介意奶子被人看光光…」立秋説时,双眼又被那些「蛮女」的波光臀浪吸了去…
这家伙的神经真是…
如果左临风不是挖了眼睛,只怕第一眼就发现这「蛮子国」非常非常地不对劲…
大概除了立秋,再没那个古代人可是看著满街汽车、高楼大厦也可以面不改容,还当成笑话来告诉左临风,唉!他对怪事的接受能力实在强大得过份…
「看你蛮女的奶子吧!」左临风听到立秋满嘴奶子长奶子短的,便心里火发,也没空细想他那些奇怪説话,只管使劲揪著立秋的耳朵扭得好不起劲。
「哎哟哟!我不看奶子啦!」立秋的惨叫吵得白鸽四处乱飞,铁貂飞跑上前追著鸽子乱扑…
二人一貂的「回归中土」漫长旅程就此展开…
他们到底甚麽时候才会发现这里不是蛮子国,而是穿越到2012年夏日的法国街头呢?
立秋,别在公园里生火烤白鸽吃啊!当心被警察抓啊!
血凤的奸笑在另一个空间里爆起:「你们慢慢乞食回家罢…呵呵呵…」
立秋和左临风的穿越故事从巴黎开始?
作家的话:
抱歉,以上是伪结局,真正的完结篇在下一节里开始(作者奸笑…)
八十。 真。边域歌声(1)
「瞎小子!」立秋大叫一声,整个人弹了起来,背脊凉飕飕地全是冷汗。一只粗糙的大手按住了他,立秋愕然抬头,一个皮衣皮帽,高大雄壮得像条棕熊似的大汉对他説了几句他听不懂的话。
立秋第一个念头就是:「强盗?野人?」
那大汉见立秋发楞,又説了几句话,立秋脱口道:「你在説啥啊?」
大汉停了一下,一面用非常蹩脚的汉语问:「中-土-人?」一面从篝火旁边拿了一碗马奶递给立秋。
立秋接了马奶喝了两口,只见身在一个大帐蓬里,还有三名跟大汉相同打扮的汉子躺在篝火旁睡觉,却看不到左临风的踪影,忙问那汉子:「我同伴呢?」
大汉不大懂立秋在问甚麽,立秋重覆了两遍再加上动作,大汉方才明白,摇了摇头,竖起一只手指,表示只看到立秋一人。
立秋叫了起来:「没可能的!」他跳起来冲出帐蓬外,忽地脚下一软,人已摔到地上,只光帐外黑沉沉地,别説左临风,火光照不到的地方也伸手不见五指,鬼也看不见半个。
大汉捉小鷄般把立秋捉回帐内,指手划脚的説了几句话,应该是劝喻立秋不要乱动之类,立秋倒在卧铺上大口喘气,无力答话。但觉全身骨节发酸,疼痛不堪,两条腿软得不像是自己似的,连走路的力气也欠奉,大汉探探立秋额角,见他没有发烧,粗犷的面容露出一个放心的表情。
立秋这麽一闹,其馀三名猎人也醒了过来,见立秋醒了,纷纷向大汉和立秋询问。
大汉显然是四人中的头领,説了几句,那三人便乖乖坐在一旁不再吵闹。这汉子浓眉压目,阔嘴狮鼻,须髯如铁,样子虽不好看,却予人诚恳而正直的感觉,他指指自己道:「穆里。」
立秋也学著他一样指著自己:「立秋。」
就这样,两个人手口并用的交谈起来,穆里是一个叫「纳昌」的北地部落里的猎手,今天跟族人在附近狩猎时发现了全身湿透,晕倒在树林中的立秋,见他还有气息,便带他到营帐中救治。穆里又説,昨天清晨时份,天上刮了一场忽冷忽热的怪风,之後还下了一场冰雹,问立秋是不是在风雨里赶路晕倒的。
立秋告诉穆里,他就是被那场怪风刮来这里的,他还有一个同伴,很可能掉到这附近。
穆里听得两眼发直,如果立秋是被风刮来的还能保住性命,可真是天下奇闻了!不过,瞧立秋的装束样貌确是中土人,身边甚麽行李武器也没有,怎看也不像在外行旅的牧民商旅,他的话虽然稀奇,但也不是全无可能。
一番长谈後,天色已经泛白,众猎人已整装准备出外狩猎,立秋本来极想跟去找左临风,可是力气未复,为免成为穆里他们的累赘,只好再三拜托众猎人找寻,自己留在营地休养。
谈了半天,立秋已疲惫不堪,(在言语不通的状态下交谈实在很累人) ,可是他一合眼,眼前尽是祭喧上左临风自剜双目的情景,立秋又那里能够睡得著?
立秋在水墙包围下,看到左临风的眼珠子化成绿色的晶璧,把那凤形血影困在其中,然後二人便被水流带到半空,那时二人都已筋疲力尽,但重伤的左临风仍用尽所有力气和方法,以他最善驾御气流风势的本领死中求活,急著超人的灵觉在狂风乱流中趋退闪避,否则他立秋早就被乱流碾碎,又怎能够活到此时此刻?
「该死!我为甚麽会放手,怎可以放开手的!」悔恨的泪水从立秋眼角涌出,忍不住呜咽出声,他知道,左临风只是想保住他的小命,才勉强撑著失去所有力量的身体,为他而竭力抵抗一切危难…立秋也不知在狂风中过了多久,只知到了後来,二人被怪异的旋风折腾得昏昏沉沉,立秋不知何时松开了手…
「他早就甚麽力气也用光啦!又没有冰鳞甲护身,也不知被那阵怪风刮到那儿去,要是从半空里摔下…呸!呸!老子也没死,瞎小子也一定死不了,他这麽命硬,一定死不了的!」立秋越想越怕,一个劲的用袖子擦眼泪,可是他越擦,眼泪便流得越多。
青冥峰一役,啸天宫高手元老死伤殆尽,宫中群龙无首,四旗麾下的徒众和宫中待卫纷纷作鸟兽散,有的被山下的禁军和白道联军剿灭,有的侥幸翻过雪岭逃窜。称雄北地百年的啸天宫在短短数日内冰消瓦解。但是白道联军亦付上不轻代价,不少好手名宿命丧青冥峰,烈缺、秋无迹、南宫正阳三人之死,更令这场胜利蒙上浓重的阴霾,变成一场惨胜…
这一战,得益最大的只有皇帝,虽然天符只夺回两枚,血凤璧亦不知所踪,但他真正的目的并不在天符血璧,他对长生传説没多大兴趣,天符只是他对付啸天宫的籍口,好借白道的手除去这个隐患,现在啸天宫已倒,白道武林元气同样大伤,在往後一段时间里,再不会有危害朝廷的势力出现,他可以在龙椅上高枕无忧…
唯一可惜的,是那雪精生死下落不明…
「凤大哥,你一定要找回小叔叔啊!」南宫一鸣再三叮嘱,他必须送老父遗体回归南宫世家,不能加入此次寻找左临风的行动。
「一鸣小子,你怎麽越来越罗嗦,十足个小老头一样!」凤逍遥虽然仍在説笑,但笑容总觉不似往日明朗。
南宫一鸣明白当中缘故,不单是左临风和立秋不知生死,凤主的情况也令他开朗不起,一如他们所料,大长老派了三名血衣神煞对付凤主,让正在手痒的寂月过足了打架瘾头,不过他和戈勒昂也负伤不轻,但最奇怪的是,恶战结束的时候,凤主突然吐血昏迷,寂月起初还以为有人暗中加害,後来才发现是凤主的灵力无故大量流失,幸好寂月亦是身负灵力的人,当场作出必要的急救,但寂月也説不出凤主甚麽时候才能醒来。
凤逍遥笑不出,刚刚丧父的南宫一鸣比他更笑不出来,不过经过这些时日的磨练,他已学懂如何坚强地面对…
他没所谓地笑了一下,道:「我是小老头时,你就该是老头子啦!我怕你「老人家」记心不好,找到小叔叔也忘了告诉我。」
凤逍遥扬扬手:「小子你只管在这里磨蹭耍贫嘴,要你爹的灵柩在外面等你这不肖子麽?」
南宫一鸣望了内房一眼,道:「路途遥远,铁叔要替爹和烈帮主做点防腐工夫才能起程,我趁这空儿来看看凤主,她神通广大,一定很快便醒来的…」
凤逍遥道:「端木老夫人感应到凰儿出了事故,传书给小月,拜托他护送她回天池,老夫人最清楚凰儿的状况,定可对症下药,找到小青後,我会尽快赶去天池探望她。」
南宫一鸣道:「这就更好了,我会在南宫世家等大哥你和小叔叔一起回来。」
八十。 真。边域歌声(2)
铁衣将一葫芦的美酒放入烈缺棺椁里,默然凝望著棺中人,他被乱箭射得千疮百孔的遗体已经过清洗处理,不仔细查看,再看不出他死时的惨状,唯一未变的,是他遗容上那个最後的笑容…
虽然早已冰冷僵硬,他的笑容豪迈依旧,显然在他生命走到最後的时刻,亦没有丝毫懊悔遗憾…
烈缺的笑声,彷佛再次在铁衣耳边爽快地响个不停…
那个粗豪得有时令铁衣觉得吵耳的笑声…
铁衣心中涌起难言的无力疲惫…他救不了烈缺,也救不了他的少爷…
明明烈缺只是个谈得来的朋友,为何铁衣会感觉到的心头会缺了一块似的疼?
铁衣心里明白,不是为了救他,烈缺是可以从地道里全身而退的…
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帝都的战役里,甚至每一次一同面对敌人时,烈缺总是有意地在旁掠阵维护,而他总是装作看不见,但这一次,他不能再装下去…
不能再无视这个人对他的在意,
可惜,一切已经太迟…
他的笑声已然消逝,人亦将长埋黄土一切的疑问只能永埋心底…
流到肚里的苦泪,比葫芦里的美酒只会多,不会少…
「小铁,你不送烈帮主回去吗?找二少爷的事有我和三少爷…」一直静静的待在一旁的寒锋突然开口。
「寒哥…」铁衣缓缓摇头,望著烈缺半晌才道:「你知道吗?老叫化最後一句话是甚麽?他説『老猴儿,好好看著小子们…』他很喜欢二少爷,我要是找不到二少爷,老叫化会生气的…」
「哥是怕你太勉强自己…」南宫绝三名近身中,铁衣入庄最迟,年纪最小,寒锋向来视他如亲弟一般,即便铁衣看来如何平静,他的懊悔悲痛仍逃不过这位老大哥的双眼。
「你要找去二少爷,寒哥当然不会阻止。这样吧,哥代你送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