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桃花-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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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向着阿牛身边走近。完全无视了峡谷中的地动山摇,完全忽视了冲天而落的碎石。他的眼中只剩下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师弟,那个让他一直放在心底最深处,且用伤害来表达爱意的男人——龙昊元。
阿牛晃着身子让自己站稳,小声的对身边的小白说道:“你攻他百会穴,我攻他天枢穴,只要他败了,大伙还有机会撤离。”
“好,你小心。”没有过多的关心,小白在只说了一句,便跃起身子冲向拓拔野,正面于其交锋,掩护这阿牛,让他可以绕到拓拔野的身后,前后夹击。
两柄银枪一扫,夹击的人弯腰轻而避过,三人身影交错,谁也没能伤到谁。就在三人准备再一次进攻时,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嘶鸣声,接着一匹战马失踢倒在他们的身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舞动着银光直逼拓拔野的双眼。
“大哥!”阿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不是在前方指挥吗,为何会在此,那么命人发炮的又是谁?
龙战的身子还没稳住,更别说要开口回答阿牛的话,整个人就被小白推开。两人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一块大石就落在刚刚龙战站的位置,小白的肩膀上。
“你……”所有的话都堵在喉间,龙战不知道该说什么,眼前这个人算是救了他一命,也是他的情敌,但他现在会在这儿,也说明了注定以后两人之间将会是家人。他承认下这个人,自然不会开口道谢,因为自家人无须言谢。
“小白,你没事吧?”阿牛推了下龙战,示意他先对付拓拔野,自己则紧张的检查着小白肩上的伤。
山上落下的石头越来越多,可峡谷中的影卫却各个精神百倍,毫无惧怕。别无他因,只因来人——龙战,他们心中的神,他们的主子。那个本来应该在最后方指挥作战的人,现在却出现在这儿,和他们一起同生共死,一起斩杀敌人。
小白和阿牛慌乱的躲着落下石头,同时还不忘协助着龙战。
“大哥,你怎么跑来了?你在这谁指挥龙家大军?”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五发大炮已经全部发完了,接下来的是雷火弹了。快下办法镇住拓拔野,然后撤退!”回手拉住身边的阿牛,龙战望着他的眼,认真的说道:“我已经不是忠勇侯了,龙家军如何与我无关,天秦如何我也不想管了。可是,娘子的生死,我可不得不管!就算救不了你,也要和你死一块!”
“倒是痴情的很!”拓拔野的声音阴阳怪气的,双眼发红的盯着紧贴着阿牛的龙战。眼前的两人你侬我侬的画面,在他的眼中就是一种讽刺,讽刺着他这个得不到爱人的人。
既然要死,那就大家一起死,到了黄泉路上,再一争高下,谁也别想争先。
龙战完全无视拓拔野扭曲的脸,神情的望着阿牛,“论到痴情我可比不上小白,但绝对比你强。”
连番的轰炸,峡谷的路已经被堵死,所有人都变成了困兽,在这个地方最后一战。拓拔野原本束起的发现在已经散开了,披头散发着显得格外的杀戾。全身上下都是伤痕,像是从血水中捞出来一般,可是整个人却异常的精神,好似那些伤都是别人的。
阿牛喘着气退到一旁,整个身子都撑在长枪上,口中不断的叫道:“攻他天枢穴和百会穴。”
龙战和小白意会的点了点头,两人默契的分别向着这两个穴位攻去。同样使的都是龙家枪,两人舞出来的感觉就是不同,一个招招霸气,一个招招致命。
阿牛立在一旁默默的算着时间,只要一个时辰,一切都结束了。手中的枪捏紧又放松,放松又捏紧,最后被扔在地上换成了一把短匕首。
突然的一声嚎叫,那是龙战刺破百会穴拓拔野的嘶吼声。趁着这一空挡,小白连忙挥动手中的短枪,攻向拓拔野的天枢穴。
困兽都知道垂死挣扎,更何况是拓拔野。疼痛激发了他的神经越发的狠命厮打,手中虽无章法,但杀伤力却更胜。
龙战和小白已经被打到一旁,阿牛疾奔到拓拔野的跟前,迎接他的就是剑锋,一个后仰退了两步,轻声唤道:“师兄……”
已是满眼血泪的拓拔野因为这两字身子一僵,用通红的眼怔怔的望着阿牛,手中的剑也慢慢的放下。阿牛知道这时的拓拔野什么也记不得,什么不认识了。因为两个死穴被破,已经将他变疯。
就算拓拔野疯了,也不代表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他,毕竟发疯的狗咬死人,何况是个人。阿牛知道要接近拓拔野很难,所以才会这么喊着。他在赌,赌拓拔野那夜寻他是因为关心,赌拓拔野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他这么一个人。
事实证明,这朵桃花开的够烂。阿牛心里虽感动,可不代表他会心软。手起刀落。连着刀柄都扎进拓拔野的胸口。对着那双震惊的眼缓缓说道:“在中间,这次我没有记错。”
“为什么?”手中的剑扔在地上,满手血的手紧紧抓住还扎在胸口的那只手。很热,很温。拓拔野动着嘴喃喃自语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可重复来重复去都是那三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什么为什么。阿牛摇了摇头,有些东西不是能说清楚的。他和拓拔野之间有太多的错,现在是彻底的斩断了。
眼前的人没有倒下,可是阿牛知道他已经死了,因为插在胸口的手慢慢变冷,原本温热的血液没了温度。师父说的对,命门被破后,拓拔野如同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一样,任何人都能轻而易举的杀了他。侧头看着拓拔野挂笑的脸,阿牛想也许死在自己的手里,对这个人来说是件好事。
“阿牛!快走!”
看着小白飞奔而来的身影,阿牛慢慢的把手从拓拔野的胸口抽出,上前的人缓缓倒下。身子一晃,整个人跟着那具躯体一起摔到一旁。阿牛迷茫的看着不知从哪来的龙战,还没来得及想发生什么事,震天的响声就在耳边炸开。
雷火石,在他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就想到这个,还有他似乎听到了鸣金收兵的号声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有些错愕,阿牛迷茫的盯着床幔上的五爪金龙,回想着自己在什么地方。这是哪?不是在战场上吗?抬起手,原本沾满血的手也变得干净,身上的甲胄也换成了柔软的里衣。
“醒了?”沙哑的男音在耳边响起,“快传太医,把药端过来。”
身子被小心的扶起,阿牛整个人还发蒙中,一个装着黑汁的银碗就贴到了嘴边。苦涩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他有些清醒。
“这是……”这里绝不是战场,更不是天险关。满眼的明黄朱红和到处都是的五爪金龙,这个地方明显不是他该出现的地方。而且面前的银碗,雕花精致,怎么看都像是皇宫之物。顺着端碗的手向上看,竟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王爷!”
“快把药喝了,你整整昏了三个月了,可是把我担心坏了。”
喝了口药,阿牛撑起身子四周张望了一番,整个屋子中除了紫鳞渊便是一些侍女太监,“这里是什么地方?”
“寝宫。”紫鳞渊的声音温柔似水,转头之间瞬间变得暴戾,“太医为何还未到?”
猛的提高嗓音,让阿牛身子一震。紫鳞渊也察觉到了,回头过来时有是一副温柔似水的模样,“吓到你了?快喝了药,这三个月来你都没好好吃东西,,我让人温着粥,你等等喝一些。”
阿牛想要张开说话,他有很多疑问。不是在天险关打仗吗?怎么跑到了寝宫,什么地方的寝宫?还有龙战和小白去哪了?和北辽的战又打成什么样了?可所有的话都被那碗苦药逼回肚中了。
好不容易喝完这药,可以说话,紫鳞渊又端着一碗粥到他的面前。没有喂他,而是自己舀了一勺吃进嘴中,然后用口哺给他。
“王爷……嗯……”口中的粥溢出嘴,阿牛睁大双眼瞪着近在眼前的人,退却的手也被顺势的握住。
一口粥在终于喂完,紫鳞渊舔着嘴角冲着阿牛笑着,毫无诚意的抱歉道:“抱歉,这三个月都是这么喂你吃东西的,一时改不了。”
“大哥呢?”
紫鳞渊的眼神微微一变,但很快又笑着说道:“你不是问这是哪吗?这是王城,皇帝的寝宫,你睡的地方可是龙床哦。五日之后我便要举行登基大典了。”
“啊?”阿牛这时才发现他睡得地方确实到处都是龙,只是他到底怎么从天险关一下跑到了王城来了。而且紫鳞渊突然从王爷变成了皇帝?“恭喜王爷,不对,以后要称陛下了。”
“你爱叫我什么都行。”紫鳞渊仍旧一脸的含笑,一勺一勺的喂着阿牛,完全忘记阿牛刚刚问的问题。他希望阿牛永远不会问起……
事与愿违,比起满脑子的疑问,阿牛跟关心那两个人,那两个愿意和他生死共赴的人。
“为何没见到大哥?”
舀粥的手顿住,紫鳞渊带笑的眼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串冰渣子。但只有捻指一瞬,很快又带着笑,只不过这次的笑没有之前的温柔,透着一股冷气。
“你可想知道这一战如何?北辽和我们大战的时候,窝里反,现在已经改朝换代了。”见阿牛被这个话题吸引住,紫鳞渊接着说道:“你可知北辽已经改国号为琅邪,而现在的王正是当初北辽的琅邪太子,现在的琅邪王了。”
“琅邪太子?他不是在八年前失踪了吗?”
“可他又回来了,带着当初北辽王为他准备的大军杀回来了。对了,那个琅邪王还是你熟悉的人呢?”适当的卖关子,让阿牛的注意一直留在自己的身上,望着阿牛疑惑的眼,紫鳞渊多希望这双眼以后只看着他一个人,“那琅邪王便是小鬼——拓跋珪。还真不知道你竟然有养狼的习惯。那小子不是一般的狠,他攻下北辽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亲手凌迟了他的皇叔,那个夺了他爹王位的北辽王。之后便是和天秦和谈,愿意俯首称臣,但是条件只有一个。”
“什么条件?”有什么条件可以让小鬼俯首称臣?阿牛知道,小鬼绝不是那种容易放低姿态的人,更何况是让他给人称臣。
“他要拓拔野的尸首。”说到这,紫鳞渊的心情突然特别好,脸上的笑也变得有些异常,伏在阿牛的耳边轻声的说道:“他将拓拔野的尸首要的回去,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车裂五马分尸,之后又把四分五裂的尸体上面的骨头一块块敲碎,切成一千多块肉,分别用蛊封在七百七十七个坛子中,埋在北辽最凶的地方。还让人诅咒他万劫不复,永不超生。这到底是有多大的恨?有事为了谁呢?”
捂着嘴不敢想象那是种什么场景,刚刚吃的东西险些都翻了出口。阿牛颤抖的肩膀,实在不能相信那是小鬼,那个算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可他又清楚的知道,那个是小鬼,是那个总是在他面前装乖的孩子。
“小白在哪?大哥在哪?”
下巴被捏起,紫鳞渊冷冷的看着阿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