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南斗-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螅坏袅怂镜南渥樱郴ㄏ掠螅砍妆恢笕巳∽撸峦檬苹坏袅嗽砍祝阌辛寺郴ǖ淖镏ぃ粑颐挥胁麓恚踉蓖馐悄愫统峦夏焙λ赖模比眨愦┳诺模褪锹郴ǖ哪翘跻巡淮┬砭玫暮煲氯梗敲矗俊�
“施主说的没错。”水月大师浑浊的眼中掉下一滴清泪来,她连声道:“阿弥陀佛——”
“师太,恕我直言,现在是佛也难救你了,今日已经是四十五天,两日后,鲁花的冤魂会破土而出,若镇不住她,豫州城的人也不必要活,师太既然皈依佛门,还请师太怜惜众生。”
“贫尼吃斋念佛多年,曾试图化解豫州之戾,但正如国师所言,鲁花死的地方是豫州的地眼,一直吸引着豫州孤魂野鬼的怨气,鲁花被国师镇住后,豫州有了几年清静的日子,四十七日现世的事情,贫尼也听说了——”水月大师叹了口气,她长身而起,推开窗,望向一片灵山秀水,“说到底,此事也因贫尼而起,那一年,陈彤对贫尼说只要贫尼按着他说的去做,他就会娶贫尼,当年贫尼贪图富贵,一念之差铸成大错,事情就是施主讲的那样,后来鲁花她拼死也不愿遂了陈彤的愿,陈彤因爱生恨便害死了王员外,贫尼帮他栽赃陷害鲁花之后,他将贫尼骗到僻静之处,一刀捅在心口,所幸贫尼自小就比旁人特别些,心偏了那么一两寸,陈彤见已得手,洋洋得意地离开,而其下手因嫌掘土埋人麻烦,所以将贫尼扔进了河中,所幸被舟子所救,贫尼为躲避陈彤的追杀,便将脸剁烂避入空门,一直苟延残喘守在豫州,只想为当日之错忏悔。”
申北斗的后背泛起一股子凉气,这水月大师的手段太狠了,世上应该没几个女人能像剁肉馅子似的剁完自己的脸后说起来还一副闲话家常的样子。
“水月大师可愿意出来指证陈彤?”
“贫尼愿意,自施主说要重审鲁花一案时,贫尼就已经下了这个决定。”
“那为何师太不来找在下?”
“陈彤善言辞,且手段刁滑,若施主连贫尼都寻不到,那也定然斗不过陈彤,何况,贫尼不是也没有逃走么?”
申北斗嘿嘿两声,心道,都出家了还这么多心思,可见其未出家前心计之深,若是自己寻不到她,活该死了,她都不会出来吧,说是什么救豫州百姓,还不是恨陈彤恨到了极致,宁愿担着同伙的罪名也要拉他一起去死。
申北斗讪笑两声,“师太说的极是,不过在下想请师太乔装住在驿站,如何?”
“施主是怕贫尼通风报信?”
“在下不相信任何人,”申北斗笑笑,“除了身边这个。”
“好。”水月大师双手合十,眉目安然,“一切有劳施主。”
“好说好说。”
……
陈彤觉得今晚府衙很不太平,夜风甚大,寒气甚重,自入夜后就有呜咽声不断传来。
“老爷——”怀中的小妾颤颤发抖,她疑神疑鬼地环顾四周,抓着陈彤的前襟道:“老爷,坊间都说后天那个鬼就要出来了,老爷,我们走吧,这地方太可怕了。”
“怕什么。”陈彤勾起小妾的下巴,亲了亲她的面颊,冷笑道:“人人都说豫州的知府活不久,本官不是很太平么?再说了,活着的时候都斗不过我,死了就长本事了不成?老爷倒想看看过了这么多年,她成什么样了呢!”说罢,陈彤张扬地笑出声来,他指着窗外的来回飘荡的白影道:“呸——衰命鬼!本官瞧着呢!怎么没胆进来呢!”
“啊!”陈彤话音未落,小妾便惊叫出声,她拉起被子盖住了头脸,战兢兢地道:“老爷,求,求你别喊了,我怕——”
陈彤翻身下床,倒了一杯冷茶一饮而尽,放眼这世上,能杀自己的仅有皇上,鬼若是有那么大能耐,他还能活到今天?哼。
院外,南斗搓了搓手,走上前去一把将申北斗扛在肩上,申北斗手脚挣扎着,小声道:“你来干什么?放下我,放下我!你快走开,你一来,鬼都跑了。”
“既然已经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就等着后日将陈彤砍了便是,犯不上大半夜还蹲在府门口装神弄鬼的……”南斗大踏步地走着,见申北斗不老实,便在他屁股上赏了一巴掌,“陈彤那副狠样也不是怕鬼的人,你用错力气了。”
“你怎知他不怕?”
“他若是怕,就压根不会到豫州来。”
“这么讲来也是有点道理。”
“我看你只是想把你当初那帮鬼友找来聊聊天才是。”
“哪有。”
“申大人,申老爷,请不要妨碍人家去投胎。”
“……你知道的太多了。”
……
七月初七,夜。申北斗和国师相对而坐。
老实说,申北斗对于国师还是很佩服的,虽然这老头平日里疯疯癫癫的,但办事还挺靠谱,若不是他,豫州大抵也不会有安居乐业的景象。
记得初回见面,国师一把握住申北斗的手,叹道:“星君别来无恙——”
宝庆帝大愣,星君?
国师遂解释,“申大人非是凡人,尊称星君。”宝庆帝这才理解,可不是么,旁人都看不到鬼,但申北斗有这个才能,所以连国师都尊敬他。
从此,国师就喜欢追着申北斗跑,没事炼个什么丹让申北斗身先士卒尝一尝,害的申北斗养成了见到这老头就翻白眼的毛病。
此时此刻,申北斗翻着眼白道:“老头,取血的事情,可没得商量。”
国师搓搓脚丫子,“申大人,这是贫道跟南先生商量好的事情。”
“啧——他还是我府里的人呢?你用我东西还不准我说不行?”
“申大人,你不要胡搅蛮缠,现在是没法子的法子啊——”国师捋着胡子,蹙眉道,“难道贫道就乐于看到南先生放血吗?要不是那鲁花太凶,也不至出此下策。”
申北斗忽然变了脸,他揪住国师的山羊胡子,恶狠狠地道:“我实话告诉你,我这次出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豫州是我的故乡,就算为豫州而死,我心甘情愿,但是南斗不可以死,你听懂了吗?他死了,我不能活,但我死了,他依旧可以活下去——”
“诶诶诶,疼……星君,哦,申大人,你还改不了这毛病……”国师从申北斗手中把胡子抢出来,一边揉着下巴,一边说:“这事呢,也不是没别的办法,只是南先生和申大人都为了对方奋不顾身,贫道不管依了哪个都会被另一个恨死——”
申北斗吹了一下手中残留的胡须,淡淡地道:“你若被我恨上,那是生不如死。”
国师不禁打了个寒颤,道:“贫道早就想到申大人和南先生必然不会看着对方先死,因此摆下“灭魂大镇”,鲁花这样的生灵是不可能去投胎的,若她明日肯罢休,那贫道就超度她,若她不肯,贫道已布下六十四个九阳阵,暂时封住的她的戾气,而后将铁棺重新埋入地下,以冥渠相通,先泄掉凶气,因为灭魂的过程异常煎熬,鲁花定然想破棺而出,而申大人则要服下贫道炼制的金丹进入假死状态,躺在贫道特质的棺木中,到时鲁花就算突破铁棺,也会元气大伤,贫道再用南先生的血做引,将鲁花引入申大人的体内,申大人是至阴之人,鬼上身定然就无法脱壳,贫道再开坛做法将其打散……申大人,你觉得怎么样?”国师讨好地笑道。
“这取血……”
“申大人放心,定然不会伤害到南先生,贫道心中有数。”
“你有数?你有数的话怎么会有那么多馊主意?”
“若不是贫道那么说,怎知南先生对申大人情真意切?”
“哼,难道我还要感谢你不成?”
“那倒不必如此客气。”
申北斗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国师在身后喊:“申大人,你就不关心下自己的死活吗?”
申北斗抬首望天,笑答:“生死不过是寻常之事,又何足挂齿?”
国师默然在心底道:“哪能不挂齿啊?这辈子要是把他俩玩死了,还哪来的下辈子和下下辈子,这还不得让三清境里其他俩老头埋汰死啊?”
七月初八,午时动土,围帐里头只有申北斗、南斗、陈彤、若干乡绅和国师以及国师的徒子徒孙。
陈彤抚须而坐,申北斗到今日都未查出个子午卯丑,还号称什么还民清白,过了今日,他不过是朝野间的笑话罢了。
申北斗居于上座,南斗持上方宝剑而立,带见过礼后,申北斗开腔道:“今日,是想请各位听个故事。”
说罢,申北斗一拍手,下人抬上一个八尺大屏风来,安置妥当后,只听屏风后有人发声:“各位,我乃是鲁花身边的小婢梅香……”话音未落就听陈彤愤然道:“申大人,鲁花之事迫在眉睫,大人却还让我等听什么故事,大人这是置豫州百姓于水火而不顾——”
申北斗清清喉咙,问国师:“国师,讲个故事的时间还是有的吧?”
国师闭目养神,道:“申大人,时间尚早,这故事,贫道也有些兴致听,请讲下去吧。”
申北斗耸耸肩,话中有话:“陈大人为何反应如此激烈?莫不是心中有鬼?”
陈彤噎了一下,他面色通红,恨恨瞪过申北斗一眼,坐了下来,只觉后背透出一阵阵寒意,就连手也抖了起来……梅香那贱婢早该死了啊,自己亲手捅死她的啊!定然是申北斗找人来唬他的!陈彤深呼吸一口,抬眼望去,却见申北斗冷眼瞧着他,似笑非笑,陈彤心中又是一震,只闻那屏风后的人道:“夫人去达西寺进香被陈知府的公子陈彤看中,陈彤心生不轨,劫夫人于后巷,夫人奋力反抗不从……”
众人听得面色巨变,陈彤霍然站起,正要走向屏风却见面前闪过一个人影,申北斗身边的那位“南先生”将剑横在了陈彤的脖子上,冷道:“这是皇上钦赐的尚方宝剑,陈知府还是不要擅动为好。”南斗步步紧逼,陈彤不得不踉跄退回,申北斗笑道:“陈知府,若是这女子诬陷了你,本官会还你个清白的,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陈彤冷哼一声,死死盯着屏风后,想看出些蛛丝马迹,但申北斗这屏风太考究,竟然没有一点缝隙。
“陈彤便找到小女,以娶小女为妾为名,要小女将夫人的一条红裙子偷了出来,同他一起将老爷害死,并将从裙子上撕下的布条塞进了老爷手中,而后再从福若祥定了一口与夫人的陪嫁箱子一模一样的箱子来,做旧之后由我带人换进了夫人卧房,当夫人被拿下狱,他就再换掉夫人的钥匙,这样一来,陈知府在抄家时便抄到了那条裙子……”
“你血口喷人——”陈彤高声大喊道。
“我血口喷人?”屏风后款款行来一位僧衣女子,众人抬眼望去不由大惊,原来这女子正是城外水月观的水月大师,八年来,竟无人知晓她就是当年鲁花身边的那个俏梅香!
“陈彤!你可记得我这张脸么?绝不是现在模样!你在凤栖山的桃花林中占我身子,在徐阳峰下许我名分,当利用完我之后就在江边密林将我一刀捅死,可惜啊可惜,就偏了那么一两寸,我苟活至今,就是要看你不得好死!”
“你……”陈彤正欲扑上去,就被人拿住了后领,南斗冷硬地道:“请坐好,刀剑无眼!”
“来人,把这个疯婆娘赶出去!”陈彤声嘶力竭地喊道。
申北斗一抬手,对闻声而来的衙役道:“下去,都下去,鲁花马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