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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宋仕妖娆-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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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必大看了一眼李凤梧,略略皱眉道:“据我所知,小官人连蒙学都不曾上过吧,如何进得府学?”府学生员可不是一般人能获得的,要不然偌大的文宣王庙中也不会才那么区区两三百人。

这种走关系进府学的事情周必大没少遇见,因此在赴宴之前已多方打听,知道李家那位小官人几乎是个呆子,也就近半年才才智开窍,本就不想赴宴,但奈不过陈府尊的面子。

陈俊之虽然不管学政,但毕竟是建康知府,这些面子还是必须要给的,但规矩是死的,蒙学都不曾学过如何进得府学。

李老三心里暗急,看周必大的意思似乎是不打算给陈俊之的面子通融儿子入府学了,忙道:“小儿如今已聪慧至极,前些日子里已经可以和柳家青染公言辞争辩了。”

柳家青染公?

周必大、陈俊之都愣了下,在建康几年,他俩深知柳青染这人,有大家之名却名不符其实,勉强也算得上是一方儒才。

陆游在一旁惬意的品茶,只是暗暗打量着李凤梧,发现李凤梧不动声色宠辱不惊,不由得暗自点头,貌似是块不的胚子。

受李老三委托,陈俊之对周必大道:“子充,府学中人才辈出,也不差这么一个小子,不如就收他为门生,让他熏陶一番我府学文化,也算是功德一桩。”

周必大脸色一黑,赴宴已给了你陈府尊面子,莫不成还要强迫我不成,“府学生员皆才子,焉能以次充好蒙蔽提学,辜枉天家恩赐。”

好家伙,连天家都搬出来了,陈俊之只得住嘴,心里暗恼,这个死脑子的周必大果然是茅厕里的石头。

殊不知,周必大的仕途,本就以立朝刚正著于后世。

李凤梧深呼吸一口气,知道自己再不说话,估计这事要黄了,愤然道:“周教授此言差矣!”

一语惊人!

本是求人却言出状,陆游放下茶盏,感觉颇有意思。

陈俊之方才讨了个没趣,此时心中不爽,也要看看这李家小官人有什么言论,若能挫一挫周必大那倒是极好的,不过按从李家小官人过往的风评,怕是不可能的了。

周必大略感意外,问道:“哪里差了?”

李老三拉住儿子,不让他胡言乱语,李凤梧一把甩开老爹的手,坦然道:“子曾经曰过,性相近习相远,晚生虽然愚钝,却也知道环境对求学的重要,孟母三迁,才有浩然正气者孟夫子;孟子亦曾经曰过,人皆可以为尧舜,晚生不愿一生蹉跎,愿读书以求修身、齐家,甚至于治国平天下,既有此心,又为何成了先生眼中的次?有此心者,有如何辜枉了天家?孔老夫子亦说过,君子有教类,先生既是传道授业解惑者之大儒,怎的学拿市井心态待人,恃才傲人?若府学先生皆是教授这般心态,这府学不进也罢!”

一席话振聋发聩。

除了听不懂的李老三,其余三人口瞪目呆,这真是个连蒙学都不曾上过的愚钝晚生?

骗鬼的吧!

以孟母为例,是说府学对求学的重要性,再以孟子之言细说自己的上进心,尤其是之后再以孔子言论将了周必大一军,让人以反击,环环相扣步步紧逼,言辞之犀利几不逊色于饱读诗书的雄辩之才。

周必大被呛得说不出话,其余都还好辩驳,唯独君子有教类一例,着实从辩驳,自己总不能连孔老夫子都推翻吧?

李凤梧趁势追击:“靖康之难,大宋蒙羞失半壁天下,建炎南渡后,有岳王爷挥雄师北进而溃于奸相之手,有老留守宗忠简公临终前三呼过河,当今官家初登大宝却有北进之心,待得时日便将兴师北伐。天家有北进之心,当今世上却再岳王之枪,亦再没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文正公,此乃天家悲哀,当此时,为臣为子皆应为官家分忧,择良选秀以图治北定中原,勿让有志之士垂老病中惊坐起,嘱托小儿王师北定时家祭告乃翁,方为我大宋之肱股重臣!”

再次震惊所有人。

感情这小子不仅谈古还能论今,孝宗初等大宝,便平反了岳王爷,如今朝中积极备战,确有北伐之势,陆游才从临安出来,陈俊之为建康知府,这等大事动态定然是知晓的,只是这小子又是如何知晓的?

隆兴北伐还没开始,周必大也是昨夜和陆游促膝夜谈才知道临安那边的意向,闻言怔在当地,心生愧疚,良久,才喟叹起身,在陆游、陈俊之、李老三震惊莫名的目光中对李凤梧作了一揖:“后生可畏吾衰矣,且受周某一拜。”

这一拜,拜得陈俊之浑身舒爽。

这一拜,拜得陆游热血沸腾,泪眼婆娑,终于得见当年那个充满热血朝气的子充,暗道此子可教,甚合我意,只是那句垂老病中惊坐起怎的都有种梦萦过的觉……

那一段垂老病中惊坐起的话,本就是出自陆游晚年诗句。

这一拜,拜得李老三心花怒放。

周必大绍兴二十七年中举,五六年来在建康府学,只是个从八品的教授、左修职郎,郁郁不得志,今日李凤梧一番言语,让他想起了当年的自己,那个一心以范文正公为榜样的自己!

这一日,周必大在一个晚生身上找到了自己迷失的热血,向着两朝相公的仕途大步而去。

第十一章 冤家路窄

这一拜后,入府学之事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李凤梧放下心来。

自己这一番言论,并非的放矢,周必大立朝刚正,主张强兵富国,是南宋著名的主战派相公,而陆游不用多说,那首《示儿》名垂千古,陈俊之在历史上不出名,但能让周必大赏脸赴宴,想必不会是主和派。

自己丢出岳飞、宗泽和范仲淹,就是告诉这仨,我和你们是一路的。

当然,这都是高大上的嘴上言论,李凤梧现在可还没自己说的那么高的境界,想读书入府学,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富贵生涯纨绔梦想而已……

置身在烟花脂粉的南京建康,李凤梧心底深处潜藏的那些热血尚未被激起。

不过周必大心中尚有疑问,“小官人真未读过蒙学?”你妹啊,别说蒙学,就是饱读诗书之人也难得有这番见解。

这也正是陆游和陈俊之想问的。

李凤梧暗道,宋代的蒙学我确实没读过啊,但尼玛我在二十一世纪可是读了二十年的书,正欲开口,李老三抢了个先:“不瞒诸位上官,犬子确实不曾读过蒙学私塾。”

将李凤梧的情况细说了一遍,听得周必大三人大呼惊奇,难道这世上真有生而知之的天才?

十六年痴傻,才智开窍半年便能谈古论今,用天才形容不为过。

入府学一事已定,陆游看了一眼周必大,知道好友介意李凤梧的锋芒太露而不愿意收其为门生,便开口道:“子充兄门生极多,小官人可愿意随我进学?”

这小子着实和自己胃口,陆游此时也顾不得面子,主动开口。

李老三并不知陆游之名,闻言有些犹豫,倒是李凤梧大喜,赶紧束正衣冠拜了下去,“学生李凤梧拜见老师。”

这是谁?这可是陆游啊,能成为陆游的门生做梦也要笑醒了。

入府学、拜师事成,李老三也不傻,声称周教授办学辛苦,作为大宋一员,俺李老三也应该为府学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待明日便捐钱三千贯用以改善府学生员、先生的食宿。

三千贯铜钱,便是三千两白银,着实是财大气粗。

这三千贯交给周必大,至于到底是用在府学还是他自己怎么用,只有周必大知晓,陈俊之对此睁一眼闭一眼。

在回李府的路上,李凤梧实在憋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爹,那陈府尊怎会帮咱家?”

李老三因儿子入府学拜名师,心情大好,呵呵笑道:“陈府尊是朝中那位张相公的同窗好友。”

竟然是张浚的同窗好友,那确实是主战派了,难怪会和周必大、陆游尿到一个壶里。

因为陆游是前往镇江任通判,绕道来建康和周必大一聚,在建康呆的时日不多,因此第二日李府举行了隆重而又低调的拜师礼,陆游在李府住了几日,交代李凤梧一些读书事情后,便骑着他的小毛驴悠哉悠哉前往镇江。

李凤梧对此并不担心,陆游大概会在隆兴二年间被贬至建康任通判,有的是时间求教,当务之急是如何应付柳家那位太常卿,据传言这位太常卿已于昨日回到建康,再有两日便是柳府大宴。

拜师陆游后,按照叮嘱,李凤梧是应该在家熟读蒙学之后再入府学,不过李凤梧并没有听从,陆游走后便入了府学,就读于明光讲堂曹崇门下。

这几日李府便几乎见不到小官人的身影,白日在府学,夜里便在秦淮河畔笙歌饮酒作乐,差点没把李老三鼻子气歪。

这日傍晚,李凤梧好不容易捱到先生曹崇宣布散学,将手中书籍丢回书箱,让候在讲堂外的书童朱三背了去,便拉住几位同窗前往秦淮河畔。

收拾完教案准备离开的先生曹崇见到这一幕,不由得蹙眉,难掩厌恶之心,士子狎妓是风|流,可这夜夜笙歌便荒废了学业,这李凤梧到府学来完全就是个祸害。

秦淮河畔夜夜笙歌,这里没有亡国恨,大诗人杜牧便有著名诗句: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

尤其是建炎南渡后,建康便处在金国铁蹄锋芒的威慑下,随时都可能面对金国兵锋,然而就算如此,秦淮河畔也是风花雪月夜夜深,脂粉烟花满京华。

醉乐坊走了个朱唤儿,又来了个杨柳心,兴许是在朱唤儿这种清纯气质的姑娘身上吃着了甜头,洪芬培养的杨柳心依然走清纯路线,只不过少了那卖艺不卖身的噱头——杨柳心承欢一夜,大概二三十贯即可。

依然是那座水乡画舫,丝竹声糜烂,女伎们除了杨柳心大多袒胸露乳,就连走清纯路线的杨柳心唱的曲儿,也是那让人脸红的闺房情调,浑然没有朱唤儿出水白莲的纯真。

李凤梧将几个同窗灌得七晕八素,在女伎温软娇躯和美酒刺激下,随来的几个年轻举子便有些放浪形骸,完全忘记了今夕何夕。

李凤梧当然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醉意阑珊中将那夜拳打柳子远,千金买名伎的事迹当做笑料说与大家听,加上有杨柳心等女伎佐证,倒也人不信,还只当是这个败家纨绔张扬自得。

入了文宣王庙四五日,李凤梧每夜如此,当夜之事已在府学里流传开来,估摸着在柳府大宴前就能传到柳子远等人耳里。

水乡画舫轻摇慢晃,水面倒映秦淮河畔的灯红酒绿,李凤梧捏了一把杨柳心的翘臀,这名醉乐坊新来欲补位秦淮八艳的女子便露出欲拒还迎的表情,哪有半点清纯可言。

终究是东施效颦,学不来朱唤儿的天然清纯。

女子欲拒还迎,浑身上下滴出水一般的妩媚,让李凤梧这猪哥完全可抗拒,万幸儒衫遮掩了尴尬的地方,不至于失了斯文——好歹也是府学生员了。

倒是那杨柳心媚笑着酥手有意意的拂了那个地方一把,更让李凤梧心头狂跳,嘿嘿笑了笑,暗忖要不今夜就留宿算了……反正自己十六岁,貌似男人该有的功能都有,似乎是时候享受一波了。

然而思绪未定,便听见熟悉的挖苦声音:“李家小官人不是刚入了府学,不在家夜读《蒙求》,还有时间来小姐皮囊上潇洒么?”

李凤梧侧身望去,便见另外一座画舫和水乡画舫并行,侧窗尽开,可以清晰看见里面坐着几人,其中豁然有柳子远、周锦纶和薛云河,三人众星拱月一般围着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人,穿着对襟长衫,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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