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仕妖娆-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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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半山挑了挑眉头,“是谁如此大胆?”
“夫人城附近的王顺钦,上午去了新别驾的宅邸应聘管家。”魏平阳话里不带火气,可此刻心里却憋着一把火。
魏半山愣了下,“成了?”
“成了,如今他是朱别驾的管家。”
“唔……”
魏半山一时半刻没有说话,心里翻江倒海。
这么巧,之前还在散播疏柳私奔的流言,转眼之间,朱文修进城,王顺钦就成了别驾府邸的管家。
是巧合?
还是故意?
这件事着实有些诡异。
别说一位别驾,就算是知府赴任,也不敢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在没到任便先遣人去坑一下任内辖境里的第一望族。
朱文修脑子有病么?
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难道说这家伙是二房魏平川的政敌?
但二房不在京城做官,也没在建康做官,和朱文修之间断然不会有矛盾才是。
而且这也太巧了些。
魏半山活了大半辈子,见惯了世事沧桑,知晓世间事情没有那么多巧合,巧合的背后很可能是阴谋,是以对此深感怀疑。
主要朱文修脑子没病,就不会如此荒谬行事。
等等……
魏半山忽然想起什么,对魏平阳说道:“这个王顺钦是何许人也?”
魏平阳作为魏族长房,未来是要从父亲手上接过家族重任的,寻常里跟随着父亲,学到的东西极多,办事甚是稳妥,早已将王顺钦查了个透彻。
“王顺钦是徽州人,是个读书举子,半年前到襄阳谋生,在一家典当铺做账房先生。”
魏半山长出了口气,“你二弟在徽州为官呐。”
魏平阳点头,“是的,徽州距离临安很近。”
魏半山不说话了。
如果是这样,这件事就值得商榷了,恐怕是二房在徽州得罪了人,朱文修一者是对付李凤梧而来,一者也是恶心二房。
如此的话,黄斐弘和甄士德很可能已经被王顺钦收买,成为朱文修的势力。
那个新科探花郎的处境倒是好生凄凉。
襄阳知县,两个副手,一个主簿一个县尉,都成了政敌的势力。
观察推官这个职位,却是政敌的下属。
怎么看都是要被朱文修随意拿捏的节奏。
魏半山沉吟半响,“江陵府那边传来消息了吗?”
魏平阳摇头,“三弟还没有回来,按说应该接到了疏柳,在返程路上了。”
魏半山不动声色的摇摇头。
也可能没接到,被人抢先了。
旋即哈哈大笑一声,“老朽倒要看看,在襄阳这一分三亩地上,有谁能折我魏族!”
毕竟是可以看惯风云的魏半山,此刻反而激起了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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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我果然是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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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梧的日子过得有些奈。
棋子都已落下,接下来就看魏族那位老爷子的了。
反正朱文修已经钻进套子。
只是作为知县,李凤梧感觉很忧伤啊……襄阳治安颇好,但尼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不少。
作为知县,各种刑事大案要处理,小案件也不敢疏忽。
毕竟是第一次执政一县。
总想着竭尽全力做好分内的事情,是以但凡有新案件上来,李凤梧总是不顾甄士德的劝告,一概亲力亲为,力争打造出一个人人交口称赞的微笑知县。
这其实是那后世记忆在作祟。
毕竟有着人人平等的观念,当了知县也觉得好像自己是要为人民服务的,不知不觉就影响了李凤梧的心态。
好在没有击鼓鸣冤,让咱们的大宋雏凤轻松不少。
击鼓鸣冤是包黑子那货搞出来的事情,原意是让民间冤屈之人有途径申诉,可到了后来就变味了。
最早,若是鸣冤鼓响,对任内官僚而言,都是一种侮辱。
有人鸣冤,说明你们这人官当的不合格啊。
到得后来,又有了变化。
击鼓鸣冤作为法律的最后一道屏障,往往也是有代价的。
鸣冤鼓响之后,官老爷们可以不分青红皂白不论对,先打原告二十杀威棒,以警告群众不得滥用司法资源。
也就是说不管你再穷,只要舍得这顿毒打,才能受到司法保障。
在这最后一个屏障下,许多老百姓申冤的过程中死在了这一环节,大大减轻了县老爷的审案劳累。
后来被推广开来,用途只是减轻县老爷审案劳累,手段异常残忍,现场通常是打到血肉横飞,惨不忍睹……能活下来的也只是少数。
不过没人击鼓鸣冤,不代表没案子啊。
这不,咱们的新科探花郎、知县大老爷上午就处理了好几起案件。
长门做胭脂生意的赵掌柜欠隔壁做金银首饰生意的李掌柜三百贯,三年了还不还,李凤梧大笔一挥,不还就拿货抵账,拿三倍货物到夜色上打折出售,卖够三百贯为止。
赵掌柜的二话不说,很快就让老婆拿了三百贯会子来,一点也不含糊,显然不是没钱,是不想还。
东门杜家儿媳妇和小叔子通奸案,这本来是个案子,结果一审问,才发现是二儿子疑心病重,中生有的事情。
文昌庙后面的赵老三家的猪掉了,府学教授家的丫鬟偷了主母的首饰……
尽是些鸡毛蒜皮事。
李凤梧那个奈啊,这尼玛都怎么出政绩啊?
好在傍晚时分,匆忙赶来的甄士德带来了好消息,“李知县,妥了!”
李凤梧其时正在吃晚饭。
抬头笑道:“甄主簿吃了没,要不一起?都是些家常菜饭,适合下酒。”
甄士德受宠若惊,慌不迭道:“吃了吃了。”却言不由衷的咽了口口水。
李凤梧给了朱唤儿一个眼神示意。
朱唤儿立即起身去吩咐厨娘备一副碗筷过来,又再炒了两个下酒菜,然后她自己则端上了碗筷,和李巨鹿一起离开了主桌。
在南宋,奴仆和丫鬟可没那么好待遇,能和主人一起吃饭。
若是寻常时分,朱唤儿和李巨鹿倒是和李凤梧一桌,不过此时有外人,自然要顾忌着点。
甄士德确实有些意外。
最早以为朱唤儿是知县大人的小妾,后来接触多了,才知晓只是个女婢,那李巨鹿也只是个恶仆——当然,并不知晓李巨鹿其实是李凤梧的义兄。
看到三人同桌吃饭,很有些不解,咱这知县老爷怎的如此不顾礼节,堕了自己的威望。
此时见状,也只好落座。
亲手为李凤梧倒满一杯酒,道:“下官敬您!”
李凤梧喝了口意思意思,笑道:“怎么个情况?”
甄士德也放开了,夹了个花生米,嘎嘣脆,“黄县尉接到卢典吏等人,同时也说服了魏平江,此刻已在东津镇落脚。”
李凤梧嗯了声,“着人去通知魏府了没?”
“去了,且按照您说的,不会告诉他们魏疏柳和卢震在那里,据传回来的消息,魏平江很是配合,显然也不想让女儿私奔的事情闹得太难堪。”
李凤梧哈哈一笑,“配合就对了,不配合他那张老脸今后在襄阳还怎么见人。”
顿了一顿,“况且,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甄士德伸出大拇指赞道:“还是李知县妙计,只是下官有些不明白,为何要找王顺钦?”
李凤梧笑而不语。
甄士德是真不明白?
这货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深恐之后被朱文修秋后算账呐。
也不点破,问道:“卢典吏那边可曾想好了,卢震也是独苗,真舍得入赘?”
甄士德喝了口酒,惬意的道:“还能怎样,别人的黄花闺女都被你家独苗拱了,两个人又山盟海誓的非君不嫁非卿不娶,总不能真让两人名分一辈子吧,况且入赘魏族,对卢向东而言,完全是攀高枝了,哪会不同意。”
放下酒杯,“这事若是成了,卢典吏怕是要对您感恩戴德的。”
李凤梧耸耸肩,所谓的事情。
这件事自己最开始只是想让魏族牵头,让整个襄阳的士族一起出钱,来修缮黄家堤以防水患,也算是自己到任襄阳没有尸位素餐。
不曾想后来随着落棋之后,心中灵犀顿至,反正要坑魏族,何不顺便也坑一下朱文修,省得这货到了襄阳后精力旺盛给自己找麻烦。
得知魏族二房魏平川在徽州做官后,李凤梧当机立断,让黄斐弘和甄士德找了个徽州来的读书人,将魏疏柳私奔的事情流传了出去。
然后等待朱文修入城之后,不论他是买宅邸还是租,肯定需要一个管家。
那么县尉黄斐弘和甄士德在襄阳的关系网就派上用场了。
恐怕朱文修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聘一个管家,偌大的襄阳却只有一个人来应聘:其余人被黄斐弘和甄士德的人拦下了。
所以说,强龙不压地头蛇。
县尉黄斐弘和主簿甄士德在襄阳的力量,绝对不能用官职品阶来衡量。
一切都水到渠成。
只等魏家老爷子亲自登门拜访自己了。
李凤梧甚是嘚瑟。
哎哟卧槽,自己这手段玩的有点溜啊,这特么俨然就是仕途天才啊。
我果然是个雏凤。
我果然是要权倾大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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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小狐狸和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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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魏半山知晓三房魏平江和县尉黄斐弘在一起后,很是吃惊了一阵。
旋即领悟过来。
这未尝不是好事。
黄斐弘愿意、敢和三房在一起,就说明他还不想把事情做绝,一切都还有扭转的可能。
现在魏族需要一个盟友!
这件事论外人怎么折腾,节点在魏疏柳身上。
最关键是那两个字:私奔。
甄士德和黄斐弘的行径,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两人已经被朱文修收买,对此倒是不得不服朱文修,终究是临安做过官的人,手段着实辛辣,而且通天!
还没到襄阳就先派人搞定了甄士德和黄斐弘。
此举怎么看都有一石二鸟的意图。
一者恶心魏族,一者架空李凤梧。
不过此地是襄阳,我魏半山岂能如了你的意?
这日吃过早食,魏半山便在长房魏平阳的陪同下,坐上轿子前往县衙,递上名刺后等待李凤梧接见。
襄阳府治里,狄少生和钟蘅都是一身酒意。
昨夜新任别驾做东,三人在碧云天花天酒地后又去了一次黄花地,着实有点烂醉如泥。
两人并不是不知晓朱文修的意思。
本来不想掺和到他和李凤梧之间的矛盾中去,可着实不能驳了朱文修面子,只当是应酬,但有道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所以昨儿个酒酣微醺之时,两人还是善意的提醒了一番朱文修。
近日里襄阳风起云涌,且要小心着些。
不过显然咱们的朱别驾并没有放在心上,还以为只是寻常的提点。
想来也是,好歹也是襄阳府别驾,整个京西南路,除了宣抚使、招抚使、招讨使、制置使等大使,能在官职上压过他一头的便只有襄阳知府狄少生。
两人对此也不好点明,只是心里暗道,可是提醒过你的,别到时候来埋怨我等便好。
……
……
李凤梧今儿起的很早。
着实是有些睡不着,按说,魏府知晓魏平江和黄斐弘在一起后,就应该有所行动才对,昨夜整个襄阳城却安静的很。
通过黄斐弘的眼线,知晓知府、通判、推官三人去碧云天后又留宿黄花地。
对此李凤梧并没有放在心上。
待朱唤儿为自己梳洗完毕,李凤梧正在吃早食,便听见门子来报:“知县老爷,魏族魏半山老爷子求见。”
李凤梧接过名刺,笑了。
起身,亲自出去迎接,将魏老爷子引到会客堂。
毕恭毕敬的执晚辈礼,“晚生李凤梧,拜见魏老爷子。”
魏半山慌不迭起身,扶起李凤梧,笑道:“李知县这是要折煞老朽。”
双方友好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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