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仕妖娆-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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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眼、探花亦各有一块。
来不及细看,在细吹细打的鼓乐声中,被迎入彩棚。
彩棚中设有一张大桌,桌上置着金花醚酒,新任临安知府含笑相待,一见三鼎甲,先道声:“恭喜恭喜!”随即为他们披上大红的绸缎。
宾主对饮过后,临安知府把手一伸对木待问道:“状元郎,老夫扶你上马!”亲自引导三人出棚,只见仪仗已经摆好,前面是临安知府的仪从,后面是‘三鼎甲,的衔牌,以及官家钦赐的仪仗,长长的足有十几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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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大宋国民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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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牌之后,一并排三匹马,居中那匹尤为显眼。全身一色白如冬雪,全身没有一根杂毛,马脖子下挂一个红绸鸾铃。
三人坐稳后,便听衙役们一齐高唱道:“三鼎甲巡街喽……”
临安府的仪仗先行,其后是皇帝钦点状元诏令的敕黄,跟着是黄幡杂沓,多至数百面,各书新科进士之名于上,迎风招展,好不气派。
多少爷娘指着那旗幡,教训自家儿孙,要好生读书,将来也挣到一面进士旗。
长街上锣鼓喧天、烟花齐放,香雾绦绕。
爆竹、起火、冲天炮,如同开了锅一般连绵炸响起来。一座接着一座的彩坊间,人流如潮,万头攒动,临安百姓们为了瞻仰状元郎的风采,挤过来,拥过去,声声呼叫,如狂如醉。
好在御道两侧有栅栏,倒不用兵丁们再排人墙了。
今年新科状元、探花郎皆是青年俊才,京城贵女们怎能过,这样正大光明欣赏大宋才子的机会?
却又不能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她们便提前数月,订好了这一天的临街酒楼、店铺。有那好看热闹的、花痴病重的,甚至在东华门外也订了地方,四更时分便呼朋引伴,去东华门欣赏状元唱名。
待唱名结束后,她们又赶紧坐车来到御街上,一边饮酒作乐,一边等着状元游街。
这时,就算没去东华门的贵女们,也已经知道三甲的姓名,尤其是三鼎甲的名字,已经被一张张檀口,不知念叨了多少遍。
只不过有些让人意外的是,议论最多的竟不是状元郎木待问。
而是探花郎!
探花郎李凤梧,大宋雏凤!
“快看快看,那就是官家谬赞大宋雏凤的探花郎么?”
“应该是呢,听闻得他才十八,就已出使过金国,据说将金人气得跳脚又拿他莫可奈何,端的是年少才高呢。”
“长得真好看的呀,比状元郎俊俏多了。”
“是挺好看的,不似状元郎般粗放,一看就是个儒气斯文的男人,可嘴唇太薄了,应是个薄情人呢……”
“才不是呢,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为了那耶律……张玉儿敢和两位皇子作对呢,这样的男子才是我们心中完美的官人呢……”这显然是官宦世家的千金,而且其家中长辈官位不低。
热议纷纷,惹得女眷们更加心痒难耐,纷纷倚栏倾身,探看三鼎甲。
女眷们看得兴高采烈,一边投掷早就准备好的鲜花、彩绸、绣球,一边激动的尖叫娇呼。
李凤梧的三字,响彻街头巷尾。
“比起人样子如何?”有女眷眼神不好,或者站的位置不好,看不清三鼎甲的长相,只能在后面着急的问道。
人样子狄咏,大宋最美男子。
“人样子不知晓,不过状元郎长相奇伟,高额高颧骨,眉毛卧蚕,算不得俊俏,却也耐看,榜眼是个中年大叔,倒是那探花郎,很是俊俏呢,而且身材匀称很是健硕的样子……”
“健硕?你的意思就是好看,还好用?”
女子闻言大羞,却羞涩点头,如有此想者,怕是不仅自己罢。
游街是个苦差事,还很危险,一路上铺天盖地的鲜花、彩缎、绣球,雨点般飞扑过来。
鲜花彩缎还好说,最恼人的是那绣球,大都是用竹蔑为骨,罩以丝绸,能扔这么远,自然有些分量,砸在头上能让人晕头转向。
这才走出半里地去,三人就被砸得七荤八素,不得不紧盯着四面八方,借着拱手致意的动作,把袭来的绣球拨开。
然后众人便发现一个诡异的事情:特么的鲜花、彩锻和绣球大多都是奔着探花郎李凤梧去的啊。
喧嚣声中,便只听得如花女眷花痴声音中,山崩海啸的呼喊着一个名字:李凤梧!
李凤梧大爽。
哎哟卧槽,自己成大宋国民官人了?
世人皆望成名,比如有些人削尖了脑袋想成明星,甚至愿意付出身体为代价,实在是行为,万众瞩目、崇拜的感觉不要太爽。
那种感觉,宛若此刻世界以我为中心。
从没有过的,比巨大的、绝对的存在感和成就感充斥在李凤梧心头。
这一刻总感觉,好像自己才是状元郎一般。
黄洽还好,有自知之名。
自己是个中年大叔,又只是榜眼,没人青睐正常。
木待问心里却有些失衡。
你妹啊。
老子才是状元,按说应该是今日游街万众瞩目之人,那些小娘子、女眷应该对着自己欢呼,那些绣球应该一股脑砸向自己……
可尼玛现在搞得好像李凤梧才是状元郎一般。
就因为他比我年轻!
就因为他长的比我好看!
木待问心中郁结。
我是东华门外状元唱名的好男儿,是当今大宋本科第一人,凭什么要被你李凤梧抢了风头?
木待问斜乜一眼春风得意,一脸“小人得志”的李凤梧。
狗|日的李凤梧!
只是木待问怎么也没想到,游街风头被抢,后面还有更难堪的事情在等着他……
隆兴二年状元郎,竟至于沦为了配角。
第一日游街的终点是琼林苑。
大宋御膳房几乎被搬到了琼林苑,早有准备好上百桌宴席,在三鼎甲游街之时,其余的新科进士们已径直到达。
官家赵昚也在内侍省移驾下来到琼林苑。
待得三鼎甲到了琼林苑,赐宴在管箫笙阮声中正式开始。
按照以往惯例。
琼林苑首一席,官家独坐。
其下两席。
左席三鼎甲,右席一甲其余七位及第进士。
早有礼部官员教导过相关礼仪。
三鼎甲席,木待问上位,黄洽左手尊位,李凤梧右手位置。
各种仪式之后,琼林宴正式开始。
虽然有皇帝在侧,不过大宋士子们哪里吃过御膳房的山珍海肴:今儿个确实是个山珍海肴,饶是李凤梧这种见过大世面的都看得直流口水。
山里跑的,海里游的,天上飞的,应有尽有。
虽然有食不言寝不语的礼仪,但今次琼林宴又非寻常宴席,大家都是新科进士,饭间饮酒和诗才是士子风气。
是以很是热闹。
木待问和黄洽相谈甚欢、
李凤梧郁闷的埋头大快朵颐——方才自己也想和两人拉拢一下关系,插了几句话,黄洽倒还是应对了几句,木待问这货纯粹就是一副“原来你是和我说话啊”的神情。
特么的木待问这货是故意的。
谁叫苏园学会自己力压他一筹呢。
谁叫游街的时候,状元风头不及自己的雏凤声呢……
状元郎被探花郎抢了风头,能对自己好颜色才怪。
一想到此处,李凤梧心里忍不住偷笑。
万众瞩目,尤其是被众多小娘子众星拱月,宛若国民老公的感觉简直爽的飞起,今日之后,自己大概会是临安数美娇|娘的春闺梦里人罢。
李凤梧甚至相信,自己深夜随便闯进一间闺房,大概都是能成好事的。
最想闯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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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只见雏凤,不闻状元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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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待问和黄洽杯盏交,言笑晏晏。
李凤梧一个人形单影只。
很快有人发现了这边的状况,大多新科进士是新闻乐见的,人嘛,都有个幸灾乐祸心理,今日游街,临安街头只闻探花郎,不见状元名。
怎不让人同仇敌忾。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大概也有这种意思了。
李凤梧倒是所谓。
吃得正欢乐间,却听见一声尖细声音,“探花郎,官家有请移驾。”
李凤梧抬首,却是位内侍省的清秀小太监,此时正笑而谄媚的弯腰望着自己,等待自己起步,不由得愣住了,侧首看向官家赵昚。
却只见赵昚微微对自己点头。
哎哟卧槽,皇恩浩荡啊……感情赵昚也发现了自己的尴尬,出手解救。
这官家硬是要得。
木待问和黄洽也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凤梧起身,随小太监过去。
赵昚点头示意,“陪朕喝几杯吧。”
今科抡才大典,天下英才尽入吾彀中矣,赵昚心情大好。
李凤梧掂着半边屁股坐下,“谢官家厚爱。”
赵昚呵呵一笑,“今日琼林宴,不必拘礼,踏踏实实坐好了。”
李凤梧这才敢实打实的落座。
举起酒杯,“一本科举,一朝重臣,微臣先祝官家喜得良才,再祝官家万寿疆,三祝大宋社稷延祚万年。”
赵昚笑而举杯。
君臣一饮而尽。
琼林苑中尽皆口瞠目呆,霎时有些安静。
这尼玛神马状况?
虽然以往琼林宴,官家确实会邀请三鼎甲对饮,勉励一番,但今次又是个什么状况?
官家只邀请了李凤梧一个!
却没新科状元、榜眼。
仿佛李凤梧才是一甲状元一般,这也太让人意外了吧。
李凤梧这是要独得恩宠啊。
不似状元,胜似状元。
三鼎甲席间,黄洽还能怡然自得,毕竟是个四十岁的老油条,见过的世面不要太多,早已被岁月磨去了棱角。
但木待问不一样啊。
二十四岁,又高中状元,金榜题名,东华门外状元唱名。
正是这一生最为辉煌的时候。
然而游街被李凤梧抢了风头,如今琼林宴,官家视自己,而请李凤梧对饮,怎么看都像是在对天下人说,李凤梧才是正儿八经的状元。
自己这状元不过是个摆设。
脸色如猪肝。
举杯的手轻微颤抖,内心情绪接连变幻,如果这不是琼林宴,恐怕已起身摔杯而去。
原本想来,几百位新科进士望向自己的目光,本是艳慕。
如今看来,尽是讽刺。
万众瞩目,众人仰望,官家对饮,笑傲琼林。
这本该属于自己的荣耀,如今全在探花郎李凤梧一身。
木待问握杯的手紧了紧。
我会记住今日的耻辱,将来百千倍的还给你,李凤梧!
还有,官家。
在以后的莫一天,我一定要让你为今日而后悔。
我木待问,毕将雏凤踩于脚下!
黄洽看着木待问神色变幻,心里叹了口气……咱们这位状元郎还不明白,一甲及第,状元只是一时风光,但在官家眼里,一甲十人差距不大。
官家要的是经国谋政才略,而不是文章学华。
殊不知自科举一来,状元头名成为权倾朝堂之人的成材率,远不及一甲其余进士。
多少状元郎,一朝辉煌后便泯然众人。
以我大宋为例,范仲淹、王安石、韩琦、富弼这些名相,哪个是状元?
比如皇佑元年的状元冯京,既有人样子之美貌,又有苏仙之才情,当时之辉煌轰动,俨然天下恩宠于一身,可如今又有谁知?
第一日游街、琼林宴。
第二日游街、孔庙题名碑。
第三日游街、金明池宴。
三日游街,李凤梧之名响彻大街小巷,闯入数少女春闺梦里。
临安只闻雏凤声,不及状元名。
就连金明池宴中,李凤梧也独得恩宠,能有幸和三位皇子一起,陪着官家在金明池游玩……这待遇古往今来大概也只有一人了。
且不知什么时候,临安城内,有人传言:李家雏凤,十六年愚钝,两载读书,便取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