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仕妖娆-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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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李凤梧呢?
是赵惇的,赵愭的,赵恺的,还是朕的?
到了这个时候,李凤梧再傻也知道赵昚今日为什么要和自己一起吃早饭了。
中了探花,自己的仕途注定有一个高,未来一帆风顺的话,要不了多少年,便很可能成为中枢重臣,作为天子,赵昚这是提前让自己明白一些事情。
刚登大宝不到两年的赵昚,第一次科举,第一批天子门生,他心中的期翼之高,远远超过当初对自己大宋雏凤的谬赞。
在赵昚眼里,这一科科举的所有士子,都只能成为他的门生。
是他今后中兴的肱骨之臣。
今后的科举士子们,再也没有这种待遇了。
当然,前提是你得有能力。
就如那句老话,给了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想到此处,不由得受宠若惊,斩钉截铁的道:“微臣虽有雏凤之名,是官家谬赐,微臣虽金榜中探花,却也是天子门生!”
顿得一顿,很是认真的又道:“雏凤之名,起于官家,盛世大宋,当有巨梧,雏凤之姿,也当尽在巨梧风华之下!”
论怎么说,这天下是赵昚的。
自己这个大宋士子,自然也是天子的。
读书读书,不就货与帝王家么。
虽然自己只读了两年书,但在这个家天下的南宋,要想过上人上人的生活,福荫子孙,那就只有这么一条路。
且自己虽然支持赵恺,扶龙于他,但首要条件:不悖当今天子。
作为南宋史上最有作为的皇帝,赵昚又如此赏识自己,于情于理,自己都不可能为了扶龙而辜负赵昚的厚爱。
好在这两者并不矛盾。
成为赵昚的臣子,和扶龙赵恺,只要赵恺不妄图谋逆,这便不会有矛盾——至于真有赵恺当上太子的那么一天,自己如何自处,那就不是现在担心的事。
想那么多并没有什么卵用。
赵昚闻言,别过头。
笑了。
欣慰的拍了拍李凤梧的肩头。
又望一眼大好风光。
说了两个字:“挺好。”
挺好。
话说得挺好。
人也挺好。
朕很喜欢。
跟在后面的谢盛堂也笑了,作为一个跟在大官身边几十年的老太监,见过了太多人事,第一次看见大官如此亲和的对待一个士子。
哪怕是当初为太子时,和帝师史浩之间,更多时候也只是礼遇和礼敬。
那曾如今日这般。
而且谢盛堂看的出来,李凤梧言语绝丝毫虚伪,绝对是出自内心的“告白”。
真是个识时务的好小子。
李家雏凤,不仅圆滑,而且聪明的紧呐。
谢盛堂笑眯眯的看着这对君臣。
朝阳早已升起。
温热的阳光洒落,这对君臣的身影沐浴在光辉之中。
却又仿佛是自身便散出一层辉光。
一如一副晨光江山图。
这对君臣,便指点着大宋未来几十年的江山!
不知怎的,总有种感觉,几十年后,甚至千百年后,这对君臣都要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也许是大官成就了李凤梧,但也许是李凤梧成就大官。
千古君臣,此一对么?
谢盛堂长出了一口气,咱大宋要中兴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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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说服赵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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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一朝,最为节俭勤政的仁宗赵祯。
南宋一朝,最为节俭勤政的则有两人,一者高宗赵构,一者仁宗赵昚。
在元初,南宋皇陵被盗,所有皇帝陵室中,赵构和赵昚的皇陵最为简单,甚至简单低调得有点失去了帝王应有的待遇。
南宋皇陵是在元初遭盗掘的,是中国帝王陵寝被盗掘事件最悲惨的一次。
南宋皇陵实为“攒宫”,即为攒集梓宫、暂葬地。
这主要是考虑到以后迁回河南巩义祖陵区内,所以棺椁葬得比较浅,也正因如此,盗掘起来很容易。
盗掘南宋皇陵的是一个叫杨辇真珈的西域和尚,也就是蕃僧,作为一个出家僧人,本该好好修行,但这人不是个善茬,只是个披着佛衣的败类。
元世祖至元二十二年(1285年),深受忽必烈青睐的杨辇真珈被任命为江南释教总摄,这个官职,是总管江南地区佛教事务。
按理说就是宗教头子。
但据宋末元初人周密所著《癸辛杂识》、元末明初黄岩人陶宗仪所著《辍耕录》记载,杨辇真珈当上这个官后,便对南宋皇陵打起了注意。
至元二十二年九月,杨辇真珈伙同僧人允泽等人,带人到陵区。
被当时负责护陵的罗铣阻止,允泽当场一刀杀了罗铣,然后开始洗劫南宋皇陵。
在毁陵盗物之外,还有最令人发指的事情:
杨辇真珈将帝、后们的骨骸全部掘出,弃之荒野。理宗赵昀是大头,杨辇真珈将他的头颅从尸身上取下来带回北方,镶银涂漆,制成盛酒的器具使用,又将帝后的尸骨收集于临安皇宫中,上筑高13丈的白塔压之,名日“镇本”。
对这段历史,《明史》有详细记载:“至元间,西僧嗣古妙高欲毁宋会稽诸陵。夏人杨辇真珈为江南总摄,悉掘徽宗以下诸陵,攫取金宝,裒帝后遗骨,瘗于杭之故宫,筑浮屠其上,名曰镇南,以示厌胜,又截理宗颅骨为饮器。真珈败,其资皆籍于官,颅骨亦入宣政院,以赐所谓帝师者……”
南宋皇帝至死也一人能回到祖陵处,反而遭陵毁尸抛。
可以说,南宋皇帝们是历史上最凄凉的皇帝。
时人唐珏看不下去,召集乡人用兽骨置换收藏了帝后的尸骨。
最后还是明太祖朱元璋做了一回善事,将南宋帝王的尸骨重新归葬原处,重修了皇陵,史书记载了此事。又根据《南宋诸陵图》记载,明洪武二年(公元1369年)朱元璋下诏将遗留在元宫中赵昀的头颅送回南方,并将其他五帝遗骸迁回攒宫。
南宋皇帝们这才得以入土为安。
这是历史闲话,且说回正文。
李凤梧上次被赐过一次膳食,对赵昚的早食并不抱多少希望,果不其然,早食的饭菜丰盛程度,也就仅仅是民间富贾的水准。
没有什么鱼翅羹作漱口水的奢侈。
食不言寝不语。
赵昚一桌,李凤梧一桌,两人默默吃着早食。
赵昚心情甚好。
李凤梧心情大好。
任谁像他今日这般,心情都会难以抑制的激动难安。
不过激动归激动,李凤梧还是没有忘记正事:如何阻止不久后的金人渡江南下。
现在就有这么个机会摆在自己眼前。
李凤梧很快呼噜着吃了些早食——在小传胪之前,喝过一碗热粥吃了两个小笼包,现在碍于官家面子,还是得意思意思。
吃完之后,并没有告退。
赵昚吃得极慢,许久才放下筷子,擦拭了嘴角,看着李凤梧,“若是有事,随我去垂拱殿罢。”
这小子一看就有事要说。
垂拱殿是廊院式建筑群,前后两进。
第一进院落主要殿宇为垂拱殿,殿东西两侧带有朵殿,过二十间东西廊后,转到南廊,两端各九间,中央夹一门。
第二进院主要建筑即为拥舍七间了。其右侧有一小门,通后殿。
殿南檐屋三间,设于垂拱殿前檐下,以抱厦形式存在。
赵昚坐到御书桌后,身影几乎被桌子上的厚厚的几叠奏呈遮住,对谢盛堂说道:“你先着人去宣礼部侍郎江君烈和国子监司业赵云宸。”
然后又笑问李凤梧,“说吧,有什么事。”
李凤梧已想好说辞,闻言朗声道:“微臣虽只是个承事郎,且为科举倍为忙碌,然微臣之初衷,当为天家分忧,有些话臣不得不说,还请官家恕罪。”
赵昚好笑,这小子,说话搞得这老气作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钱端礼啊洪适啊这些官场老油条啊。
谁能想到,这话的主人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士子。
点头示意,“但说妨。”
李凤梧率性放开了说,“因臣之过失,枢密使张浚致仕,令官家失去了守备两淮之肱骨——”
赵昚瞪了瞪眼,打断了李凤梧,“原来你还知晓是你的过失啊!”
李凤梧干笑两声。
赵昚示意继续。
“枢密使张浚致仕,两淮守备以江淮宣抚使王之望为瞻,非微臣谬议朝臣,实乃认为,王使之才,不足以拒金人于江北,此等隐患并非远虑,而是近忧。”
赵昚挑挑眉,好家伙,才给了你点颜色,就要给我开染坊啊,竟然跟我说两淮守备的军国大事。
不过并没有生气。
犹记得这小子殴打陈伸之后,枢密使张浚从建康赶回来,第一次见自己,就说了一件事:侄孙、承事郎李凤梧,确有凤舞之资,其眼光智睿,可堪龙泉,臣不如也,且赤心耿炽,请官家放心重用之。
意思是说李凤梧的眼光锐利宛若宝剑锋芒,又忠心耿耿,官家你就放心大胆的用他吧。
能让张浚自叹弗如,这小子肯定是有真本事的,倒想听听他还有什么惊人之言。
“朕听着呐,继续。”
李凤梧见赵昚脸色如常,心里松了口气,“微臣以为,金人虎狼之心贪得厌,势必在近期起兵事,意图渡江南下侵扰我疆土,还望官家早作筹谋。”
赵昚沉默了下来。
宋金和谈崩了,金人妄图得到海泗唐邓四州,接下来是继续谈判还是兵锋相向,朝堂众臣看法不一,连自己也不知道金人的下一步行动。
李凤梧却看出金人意图渡江南下……
这小子的眼光真的靠谱么?
赵昚有些犹豫。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若是金人渡江南下成功,整个大宋都将陷入危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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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金銮殿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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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才问道:“你有何证据证明,金人在近期会起兵渡江南下?”
李凤梧心中大喜。
赵昚如此说,便是心中开始犹豫了。
精神振奋的道:“自魏尚书回国,金人至今,哪怕是胡昉回国后,金人也不曾再知会过国书与我大宋,这是很反常的事情。”
赵昚也点头,“这确实如此。”
李凤梧分析道:“现在我们可以这样认为,金人不再就和谈知国书,是他们觉得和谈法继续,那么便有两种可能:一种不知国书,让我们大宋以为他们要起兵事,诈唬我们一番;一种是知国书,表面上麻醉我们,暗地里筹备兵事。”
赵昚摇头,“不对,从胡昉回国到现在,他们确实不曾有国书过江。”
李凤梧笑了笑,“那么我们可以反过来想,我们大宋人才济济,上有圣明之君,下有贤良之臣,金人肯定知晓我们大宋今时在考虑此等事宜,那么他们是否反其道而行,不知国书而筹备兵事,让我们误以为他们是在虚张声势,其实是真的要渡江南下。”
一见赵昚若有所思,李凤梧继续发功,“且故人有云,未雨绸缪远忧,哪怕金人不渡江南下,我们加强两淮防线,也不是坏事。”
赵昚点头。
确实是这个道理。
但李凤梧说王之望守备两淮之才,确实有点让人为难。
王之望是没证明他有这个才能。
可如今朝堂也人啊……
叹了口气,“此事容朕思考一二,你且先回去罢。”
李凤梧走后不久。
江君烈和赵云宸来到垂拱殿。
赵昚将从集英殿带过来的十根绿头签摆在书桌上看了许久,才提笔将一甲名次写下,递给两人,“就按此排名罢。”
两人接过一看,和当时殿试之后的名次并变化。
于是拿着名单,前往崇政殿添填金榜。
待两人走后,赵昚拿起了桌子上的奏呈,很快蹙起了眉头,第一封奏呈是同知枢密院事、保和殿大学士陈俊卿上的奏呈。
请任守备两淮!
陈俊卿和蒋芾都是主战派,近些日子,这两人在朝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