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仕妖娆-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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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国那边得知这些细节后,很快有了应对。
本着身份地位对等、接待方比出使方高一个等级的原则,负责本次和谈的夹谷清臣和礼部郎中移剌道将在江北大营接见大宋使团,前往宿州迎接使团的除一位万户外,还有一位大定三年的进士。
此人叫刘仲洙,本是汉人,大定三年中进士后,授职龙门主簿、香河酒税使,甚有才华,据闻连那位四元状元孟宗献都对之赞不绝口。
本来刘仲洙正在任上,不过金国礼部那边知晓大宋使团名单后,考虑许久,觉得你大宋只派了个锁厅试第二名,我们金国要是拿出四元状元孟宗献来似乎有点太欺人过甚,胜之不武,不如随便找个进士。
可又事关金国颜面,这随便找个进士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得有真材实料的,于是选来选去选中了刘仲洙,金主完颜雍大笔一挥,刘仲洙便从任上赶赴宿州。
目标只有一个,让大宋的人知晓,我金国也有大才华之士,绝不是愚昧知的北方蛮子。
大宋使团除了三位正副使极其随从,加上两标护卫和其他公事文员,满打满算不过一百二十人,好在这种事情不是靠人多。
进入宿州,一路上还能看见隆兴北伐战火的痕迹。
整个宿州宛若人之境。
是真的没人,百里内外全是废墟,别谈什么荒烟蔓草,根本连烟都没有,更别谈什么炊烟聊聊牧牛耕耕了,倒是偶尔可以看见一两撮白骨。
李凤梧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古代的冷清。
本就人眼稀少,再经战火摧残,宿州还能有人才怪。
距离宿州城尚有十里,便看见大队铁骑立于远处,衣甲鲜明战旗飘扬,间或有战马低低的嘶鸣声,使团众人心里都一沉,前面的人应该是金国迎送使。
果不其然,那足足五百骑兵尽是驻扎宿州的精锐铁骑,为两人骑马并立。
其中一人不过二十七八岁,面目粗犷着透着一丝细腻,另一人三十三四岁的样子,虽然着金国官袍,却满身儒气,一眼即可看出是位汉人,应是位文官疑。
卢仲贤带着赵云兆和李凤梧近前,递交上使书。
二十七八的青年不动声色的细看了使书,竟以汉人礼节行礼,“宋使辛苦。”
双方依足礼节,相互介绍见礼后,大宋三位通问使心里便有些奇怪,只因那二十七八岁的人着实不是普通人,他只介绍自己是一名万户,名叫完颜实鲁剌。
其实大宋对金国那边的名字很是头疼,尤其是他们的女真名,很容易搞,因此大多记的是比较容易辨认的名字。
比如当今金国皇帝乌禄,大宋人都称之为完颜雍。
而这个完颜实鲁剌,李凤梧先没反应过来,直到赵云兆给自己丢了个眼色,悄声说此人汉名叫完颜永中时候,李凤梧才恍然大悟。
哎哟我去,金国这是闹的哪处,区区一个迎送使,竟然让皇帝的儿子前来担任。
完颜永中就是完颜雍的儿子,这家伙迟早封王。
让他担任迎送使,是不是太大材小用,而且不合礼制,金国这是闹哪样?
另一位文官,名叫刘仲洙,据介绍是大定三年的进士,职龙门主簿,倒是在情理之中。
双方见礼之后,完颜永中表达了金国皇帝的欢迎之意后,开骑在前,引着大宋使团浩浩荡荡前往宿州驿站,在宿州休憩之后,继续北上前往毫州的江北大营。
于是这一路便浩浩荡荡起来。
前面五十骑金国铁骑开路,完颜永中和刘仲洙在前,引着卢仲贤、赵云兆和李凤梧三人,其后是大宋使团人员,最后则是使团护卫和金国铁骑并行。
都是国仇家恨的人儿,这一路行来,便显得火星四溅。
要不是宋金双方个有使者压着,估计这伙人早就打了起来,饶是如此,行伍之间也不时有摩擦生,万幸都在可控范围内。
这真不能怪大宋使团护卫们脾气暴躁,实在是金国铁骑太嚣张。
总想着要给大宋人来个下马威,处处透着嚣张跋扈,加上这么多年来金国的军事都处于优势,看不起宋朝护卫那真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可这些宋朝护卫不是普通边军啊,而是临安城抽调的精锐之师,虽然都是吃饱拿足的骄兵悍将,但皇城精锐的心气摆在那里,且是有真身手的,不是什么酒囊饭袋。
要不是忌惮丢了国家颜面,估计早干了起来。
李凤梧等人日子也不好过。
别人可是准备充分,就等着机会给三人来一个下马威的呐。
眼看破烂的宿州城墙在望,那位鲜少说话的刘仲洙终于掏出文人那看不见锋芒的剑来,皮笑肉不笑的道:“宋使远道而来,今日城门大开,诸使可作客,冠冕堂皇而入之。”
说完很是挑衅的看着三人。
这话貌似没问题,从字面上来说,完完全全就是很平常的一句话,除了那个“冠冕堂皇”四字成语用在这里有点奇怪以外……
然而卢仲贤和赵云兆脸色却一黑。
你妹的刘仲洙!
这不摆明着说我们大宋人是贼么,贼你妹啊,有你这么颠倒是非黑白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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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二章 妇知孰是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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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隆兴北伐,大宋雄师不宣而战,趁着金国没有反应过来,火速攻克虹县和灵璧后又占据了宿州,在大宋一方看来,这自然是好事。
不过在金人眼里,这种不宣而战很的卑鄙耻下流……呃,当然,他们自然忘记了金国南下时候也多是不宣而战。
是以刘仲洙才有“冠冕堂皇”这么一说,意思就是说你们现在来宿州,是作客来的,你们以前那种行径是贼。
这其实有两种意思了,一种贬低宋人,一种则是煊赫“主人”的身份。
这对于饱受金国蹂躏的宋人来说,确实是种法辩驳的耻辱。
卢仲贤黑着脸,思忖着说点什么讨点面子回来,赵云兆的脸色直接铁青了,虽然如今是太祖一脉坐江山,但他毕竟是赵氏子弟,刘仲洙这些话不啻于啪啪啪的给他扇脸上了。
完颜永中饶有趣味的看着宋使,心中其实有些吃惊,那个舞象少年,传说大宋本次秋闱锁厅试第二名的李凤梧,更有传言是被当今大宋天子谬赞为大宋雏凤的人,此刻竟然面表情。
这份镇定功夫完颜永中鲜少看见,只在北朝那些朝堂重臣身上见识过,不曾想竟在一舞象少年身上得以展现。
这小子能作为副使出使确实有过人之处。
卢仲贤黑着脸,“刘主簿此言谬矣,宿州本是我大宋疆土,我大宋子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又何须冠冕堂皇的借口。”
刘仲洙笑而不语。
李凤梧暗暗摇头,卢仲贤口才不行啊。
果然,完颜永中笑眯眯的拍了拍腰间长刀,“若非挂着使君头衔,卢使君觉得能走进宿州城墙?”回首看了一眼金国铁骑,“这些个大好男儿可不会让使君如此随意罢。”
卢仲贤脸色黯然。这是事实,着实法让人辩驳。
赵云兆心里也叹了口气,一旦涉及到军事方面的争论,宋人再有口才。也辩驳不过,因为事实摆在眼前,论怎样,宋军不敌金兵,每一次战争都在强调这个事实。
刘仲洙和完颜永中见状哈哈大笑。甚是张狂。
却不料平地起惊雷:“何谓冠冕堂皇?”
完颜永中收敛笑声,看向问话的李凤梧,笑眯眯的眯缝着眼,那股从死人堆里爬过的血腥杀意在他身上蔓延,紧紧盯着李凤梧,“李使君既能锁厅试第二名,想必不是真的不知晓吧?”
李凤梧确实感受到了难以承受的压力,完颜永中身上那股死人堆里孕育出来的杀气真如个似寒冬腊月的北风,让人心底里发寒。
好在李巨鹿悄声息的靠近了自己,背后有一尊黑塔。李凤梧胆气壮得一壮,豪迈大笑,“刘主簿说的很是在理,我等此次到宿州,确实是冠冕堂皇。”
卢仲贤和赵云兆一愣,哎哟我的李家小官人嘞,你怎么被这完颜永中一吓,反而帮他们说话了呢,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还嫌咱们不够丢人么。
所以说在两宋出使是个美差又是个苦差。
你要是能出使之中不辱国颜不丢国利平安归去。少不了要官至一二品,但你要是丢了国颜失了国利,那么对不起了,你的仕途也就完蛋了。
在卢仲贤和赵云兆看来。被刘仲洙讽刺一两句倒是所谓,可李凤梧此举便有点通敌的嫌疑了,心中很是吃惊。
这李家小官人不像是个这般知的人啊。
刘仲洙有些诧异,不明所以。
只听李凤梧继续说道:“旧有新娘子,贼掠以为妇,娘子秉死节。且问夫何处,兵锋掠贼门,夫昂取妇出。这莫不是冠冕堂皇?敢问刘主簿,夫是贼乎?敢问刘主簿,贼安知孰是贼?”
顿得一顿,李凤梧怒目圆睁,“敢问刘主簿,妇知孰是贼乎?”
此言一出,宿州城墙前一片寂静。
卢仲贤和赵云兆心里猛然叫好,好你个大宋雏凤,这番话简直说到人心里去了,一时间对李凤梧刮目相看,官家谬赞的大宋雏凤果然名不虚传。
完颜永中眉头蹙起,心中大为不爽。
李凤梧这番话中,那个妇本指宿州,言下之意我金国是贼,窃取了大宋这位夫君的新娘子宿州,这番话顿时将刘仲洙那个冠冕堂皇的意思解释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刘仲洙脸色瞬间难堪到极点。
在他耳里听来,那个妇不仅是指宿州,也知被金国占据的大宋领土上的汉民,这一番叱问,便是在讽刺自己忘本,不知道谁才是自己的归宿。
刘仲洙正欲辩驳,却听李凤梧轻蔑的笑道:“掠城掠地者,贼也。”
完颜永中嘿嘿哂笑,“李使君此言谬矣,江山多娇,英雄者得天下,何来贼一说,若依之说,取自陈桥的大宋天下,不亦是贼乎?”
眼看刘仲洙要吃瘪,完颜永中只能出面化解李凤梧的攻势。
李凤梧笑了笑,“自古以来,中原都是我汉家天下,唐宋相传更像是汉家兄弟之间的薪火相传,何来贼之说,倒是贵国……”
之后笑而不语。
不说下去,是说下去已不合时宜,总不直白的说你们金国是个贼,窃取了我大宋山河吧,那样的话估计完颜永中要挂不住面子,和谈怕是要生事端了。
虽然话里是那个意思,但不能直白说出来。
刘仲洙脸色依然难堪,心里显然憋了一口闷气,“自秦末楚汉争夺天下,这中原便人是它不变的主人,得天道者得天下,有贼主一说,李使君怕是想当然,以一家之言而度天下大势,实为读书人之鼠目寸光。”
李凤梧笑了笑,很是戏谑,“还好,我还是读书人,知晓身在何处,不是忘了归家的狗。”
“你……”
刘仲洙怒不可遏,李凤梧这话太刻薄了,这不是变相骂自己是丧家犬么。
完颜永中一看事态不对,这舞象少年太不要脸,诡辩起来一点顾虑也没有,断然不是刘仲洙这种君子读书人可以吵赢的,慌忙接道:“李使君或许忘记了一个事实,守不住的江山便是别人家的后院。”
李凤梧点头时分赞同:“是啊,所以我大宋官家如今才有恢复之志,终究要赶走后院里的吠犬。”
这话就是**裸的告诉完颜永中,你们别得意,咱大宋的天子现在准备恢复河山了……
完颜永中大怒。
呛啷啷!
一声脆响,完颜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