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忆-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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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去英国出差了一段时间,让陈柏豪的地位上升了那麽多,足以让全思!刮目相看吗?
待车停稳後,我率先下车,陈柏豪则由另一边下车──在保镖的服务之下。
我不禁感慨,地位悬殊造成的服务效果差距,就是这麽大啊,忍不住想起七十年代毛主席的真言:“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果然是对的。
跟在陈柏豪的後面,我第一次走进全氏大厦。
果然知名公司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虽然只是分公司,但是大堂顶部的超华丽水晶灯就足够让人刮目想看了。
也许这里同时是一个酒店的缘故吧,大堂里很多人,初来乍到,我有些懵了。
礼仪小姐很快将我们带至大堂角落的专用电梯前,输入密码,将我们送上了顶层。
陈柏豪路上没有再和我说过一句话,直到出电梯前,他才对我叮嘱:“如果等一下全先生问了你什麽,你一定要如实回答,不要惊慌,也不要不礼貌说错话。”
……什麽意思?
这次的接洽应该只是陈柏豪和全思!单方面的谈话而已,就算说话,也轮不到我这种小人物来说,他现在说这这些,著实让我疑惑了。
之前在公司顶层和他的谈话,也一并进入我的脑子里,疑惑越来越大,但就是想不通,也不敢问,让我想到李煜的一句诗,果然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我只能怀著忐忑的心情随陈柏豪出了电梯。
这里的风格和公司顶层的风格大径相庭,墙壁雪白,家具漆黑,黑白强烈的对比风格让人感觉拘谨之中带著一丝明快,右侧是一间相当大的会议室,左侧则应该是秘书室和总裁室,相对较小,许是总裁不常光临这里,所以装修得比陈柏豪的总裁室小很多。
陈柏豪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凝重,而我就快被心里的好奇大石压死。
陈柏豪走在前面,由秘书为他打开了总裁室是门,看著他的手往门把缓缓压下去,我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
门开启的那一刻,室内的强光照进眼球,慢慢消弭下去,渐渐看清了室内的景象,我几乎就要窒息。
我好像看见了一幅画。
深埋藏在未启封的记忆里的,
最美的画。
作家的话:
天雷即将开展……
第四章
“思宏,叫大舅。”妈妈沈稳的声音中透著一股严厉,将我使力往前推了推。
我看著眼前完全陌生的人,有些胆怯。
这就是我的大舅、那个妈妈整天在我耳边唠叨有多优秀前途有多光明的大舅?
看看他的样子,也不过如此嘛。
接受到妈妈警告性的眼神,我只能硬著头皮开口:“……大、大舅。”
“嗯。”他看著我,突然嘴角一弯,好似很开心地笑了起来。
大舅比我大六岁,当我尚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他已经十分懂事了。
之前我从未见过这位大舅,据妈妈说,小时候最疼爱我的就是大舅,只是那时候我都不记事,忘了也在所难免,我两岁以後,大舅就被当作家族的下一代领导人封闭培养,之後我们未再见面,直至今日。
先前,妈妈一直在我耳旁叮嘱:“你一定要对你的大舅尊敬,万不可忤逆他,我们家的未来,可全掌握在你大舅手里了,你要是得罪了他,将来会很辛苦,知道吗……”
我不懂,中华孝道流传千年,为什麽妈妈要怕比他小这麽多的大舅。
没错,我明确的感觉到,妈妈怕大舅。
就因为钱?爸爸家很有钱,但是因为长幼有序,没有能顺利继承到大部分遗产和产业,所以遇到自家人的时候,也要敬畏几分,特别是大舅和大舅的父亲。
说起来奇怪,大舅比爸爸年纪还小,为什麽爸爸还要喊大舅作哥哥?
妈妈说,这是爷爷和他的新任妻子老来得的高智商“品种”。
听不懂,没所谓。
反正我一直对大舅有很强的排外感,特别是看到他的脸之後。
原以为他就算没有一张俊俏的脸,也要充满男子汉的霸气,没想到长得这麽娘气,偏阴柔的五官让我觉得很讨厌,眉毛偏多,但是颜色很淡,微微上挑的眼角,眼皮看不出单双,但是有很多小小的皱褶,好像擦了眼影,鼻梁直挺,鼻翼厚度适中,嘴唇薄而粉红,肤色白皙,脸呈倒锥型,身子瘦削,头发较长,肯定是天天洗头,不然怎麽看起来这麽柔顺?
说嫉妒不是没有,但是看到他就很不开心。
大舅的名字叫全思!。连名字都这麽好听,为什麽这世界上好的东西都给尽了他?
真想知道他的生活中有没有不如意的地方。
这天,大舅在我们家吃饭,饭桌上,妈妈没有像往常一样拼命往我碗里夹菜,而是把这份热情全部奉献给了大舅,我心里酸酸的,但是什麽也说不出来。
大舅很少和我说话,就算说话也是问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比如说“最近有没有好玩的事情”之类的,之所以说这些问题无关紧要,是因为我根本不能像和普通朋友一样和他说“最近买了一辆新的模型车”,如果我这麽说了,绝对会引来妈妈眼神的屠杀。
所以我只能说:“没什麽好玩的事情……”
他听了,上眼皮往下微闭了闭,之後再没有问我什麽。
我对大舅的印象很浅,据说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没有几天是休息的,在基础的课程结束之後,他还要全身心专攻金融商贸课程,据说,在十八岁之後,他会正式以经理的身份进军家族企业,逐步取代爷爷的位置。
听起来是一条康庄大道,可谁又能想象那背後的艰辛?没有童年的快乐,只有企业家族的牢笼,他要想自由,恐怕得到很久以後了。我难得成熟地思考这个问题。
相比较之下,我的身份虽然较低,但也算活得快乐,起码还可以在公立学校上课,而不是“闭关修炼”。
吃完饭之後大舅就回去了,之後我们一直没有再见面。
事情的转变发生在我十五岁的那一年,那时我国中刚毕业,而大舅,在全氏的地位刚刚稳固。
爸爸和妈妈准备进行他们结婚二十周年的蜜月之旅,而照顾我的重担,我怎麽也想不到,是落到了大舅身上。
听说是他毛遂自荐的,不管是真是假,我都搞不清他居心何在。
他的智商很高,绝不轻易做对自己毫无益处的事情。
由於全思!住在主宅内,我们家没有多余的房间,也不可能让他屈尊住我们家,我只能暂时搬入主宅。
在物质文明飞快发展的今天,能在发达城市内住别墅,已经是一种很奢侈的享受了,更别说是拥有一片媲美森林那麽大的地皮,中间只有一幢七八十年代才能找到的大宅。
这就是全家祖祖辈辈遗传下来的遗产,至今,其主家一直都住在这里,而一辈以下的,都只能去住分家。
我从来没有去过主家,这个家是缺少亲情的,过年过节,宁愿选择在酒店设宴席,也不愿让人污了主家大宅的宁静。
当我坐著轿车进入全氏的地皮的时候,简直头皮发麻,且不说我强撑著晕车的感觉从城中心来到这里已经很是辛苦,这个布满高大树木的像森林一样的地方,实在是有些阴森。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觉得我已经要忍不住吐出来的时候,终於见到前方有高大的建筑物。
这是一幢很大的,只有三层楼的别墅。
外表充斥著民国时候的古老感觉,感觉是用砖头一块块砌起来的,连大门都是是双开的。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司机停了车,立马有人上前为我打开车门。
这种待遇实在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我跟随著穿著西装的侍从进入了这幢别墅。
门缓缓开启,竟然有种神秘的感觉。
第一层看起来是极为开阔的,天花板上有一个巨大的水晶吊灯,照亮了整个空间,由玄关处恰巧可以看见整层楼的布局,最左侧有木质楼梯向右旋转而上,而剩下的空间则全是客厅,没有电视,只有古老的木质家具,看起来有些空洞,但是有许多说不出名字的檀香木装饰品和瓷器,装饰著剩下的空余,看起来大气、简约。
果不其然是从祖辈那留下来的,名不虚传。
我一边暗暗惊叹著,一边左右寻找有没有人。
似是察觉出我的心思,一旁的侍从马上对我说:“小少爷,先生马上就会下来接待您,请您稍作等待。”
我有些被吓著了,因为还从来没人叫过我小少爷。
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侍从就退出去了,没给我询问的机会。
因为行李在之前已经搬至这里,我现在无事可做,只能走到椅子前,坐下,百无聊赖地想著杂七杂八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後突然传来轻轻的声音:“等很久了吧。”
……喝!
我吓了一大跳,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这人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的。
我连忙回身站起,有些紧张地打招呼:“大舅。”过了那麽多年,他的样子还是像一点也没变过似的,身子倒是拔高了好多,起码有一米八以上了,从小到大,我都只能仰望著看他。
他望著我的神情动了动,好像有什麽话要说,但他最终还是什麽也没说,只是轻轻地拉过我的手,对我说:“走吧,大舅带你去你的房间。”
我心下有些惊异,想挣开他的手,没想到他的动作看起来很轻柔,可是却不能轻易挣开,忌讳於身份,我又不能大力脱开,只能对他这怪异的举动暂时服从。
两个男的牵著手作甚麽?
这屋子的年代有些久远了,这点从踩著楼梯发出的螺丝松动的声音就可以听出,老实说,和这屋子主人的品味比起来,我们像是相差了半个世纪,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现代的风格,这种透著一股腐朽味道的陈旧,著实让我有些吃不消,准确来说,是呼吸困难。
二楼是清一色的起居室,由於住的人很少,故而有许多空房,据说全思!和父母有些生分,住的房间都离得挺远。
二楼的风格更偏向於中古时期的西欧,铺上了柔软的红格纹地毯,两旁间歇摆满了檀木架子,上头有著造型精美的瓷器,墙壁也是偏暗的红色,有几幅模糊的人像画。
由於里面都是房间,因而装饰成了一条长廊的模样,数不清的门横亘两旁。
被他牵著来到一道棕色门前,他为我打开门,看见比家里还宽阔的空间,我不禁再次傻眼。
“我的房间就在你的旁边,有什麽事情都可以马上叫我。”他微笑著把我牵进去。
整个房间充满檀木色调,看起来古老又有格调,正对门的是一道巨大的落地窗,可以通向阳台,除了摆放了一些艺术品之外,只有木雕的双人床,同样做工款式的衣柜,和一个连著书柜的书桌,看起来很是新净。
很普通的卧室布置,让人感觉舒适。
“喜欢吗?”他轻轻问我。
“喜欢,……谢谢大舅。”我正在努力让自己变得礼貌些,虽然这本来对我并不难,但原本我对全思!并无多少好感。
“不要对我那麽客气,思宏,这样我不喜欢。”他看著我的眼神有些责备,但是只是很浅,反而像亲人之间的疼惜。
想著,我莫名打了个冷战。
“好好收拾一下你的房间吧,我先回房了,有什麽问题可以问管家。”他从头到尾嘴角都没有耷拉下去过,反而